凿通逸史-第26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铖乙惊喜交集:“你见到了米叶尔?她在哪里?”
青衣女摇头,“我不知道。孔几近,你胡言乱语什么?还唯恐天下不乱吗?”
孔几近笑道:“弄乱天下的是哪个?是咱老孔吗?难道说咱说说过个嘴瘾也不行?”
“唉!你呀,就是吃了嘴上的亏!才屡次出麻烦。”
“别管我了,王母现在怎么样了?咱们大伙都死到临头了,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东方朔一惊:“不会这么严重吧?”
“天子来到这鬼地方,你以为还有好?有人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大伙进来。”
“那你为什么不拦着?”
“怎么拦?”
青衣女笑了笑,“王母已经没事了。不过,这一次昆仑女国恐怕是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接下来怎么做,还得你这位大神出手了!你救亡继绝,可是天下闻名的。”
“那么说,你是来找我的了。”
“正是。请吧。”
“我这两位朋友,也想去一趟。怎么样?”
“这位飞狼大侠是我们公主的入幕之宾,自然欢迎之至。这位东方先生,我也是闻名已久,是中土有名的大贤,请也请不来的。”自是都欢迎的。其实不用他求,对方见到了三人在一起,也不会只请他一个的。
他们转过了树林,有一架马车等着,驾车的带着树枝编的帽子,看不清脸,车下还站着两个黑衣人,脸上涂着黑烟子,远处还有两个人骑马,望着天,也是一身的黑衣。孔几近对东方朔、铖乙笑笑,两人会意,人家是有备而来。
三人上了车,青衣女也坐上了,车帘放下了。外面看着不大的车子,坐了四人,竟然还很宽绰。铖乙好奇,说道:“这车子好像比大车的还要高明!”
“唔,这就是大车制得。留在了西极一架。孔先生是此中行家,看这车怎样?”
孔几近一直默默无语,打量这车半天了,听了青衣女的话,微笑道:“这车子,恐怕不只是乘坐吧。”
“哦,小女子不明白。先生可否详说。”
“孔几近已经有了教训,言多语失。”
车子辚辚而行,约莫小半个时辰,挺住了,有人在说话,几人侧耳倾听,却听不明白人家在说什么。青衣女微笑道:“几位莫怪,这里人说话是羌语,还不是寻常的羌语,而是极偏僻地方的。我也不懂。”
过了一会,车子重新动了。就这样停停走走,走走停停,三人算计走了有三十多里,才停下了。青衣女说道:“到了。三位,请!”
有人拉开车帘,三人下了车,只见已经置身在一个城中了,周围围满了人,一个个如临大敌,刀枪环伺,一回头,那个青衣女字还有赶车的都不见了。
入山勤修只为道,仙凡殊途心作桥;洞中一日世千年,枯骨迎风犹妖娆。(未完待续。。)
第一五二回 王母说族中秘事 银狸战女子英豪
万里寻仙不为苦,神在飘渺丛山窟;料定阴阳乾坤法,红颜隐踪精气枯。
孔几近、铖乙、东方朔三个随了一个青衣女子坐车到了一个所在,下了车却发现青衣女已然不见了,只剩下三人被一大群人围着,这些人都是抡刀弄棒的,随时都像要扑上来,而且最奇怪的是,这些人还都是女子!从年纪看,有白发幡然的老妇,也有鼻流清涕的黄发幼儿,有壮硕的健妇,也有柔弱闺质。各人年貌不同,气质各异,神色却大致相同:都紧盯着三人,不像是把几人当做敌人、对手的样子,倒好像是**迷离的模样。看的三人身上发毛,头皮发麻,只想赶快离开这人群。
一个健壮的妇人眼冒金光,推开众人,上前一把拉住了东方朔,笑道:“这个是我的了!”
东方朔大叫:“孔兄!孔兄!快帮我!”
孔几近还没有说话,一个颤巍巍的老妇冲到了他跟前,孔几近笑道:“老子身衰体弱,不堪攀附!您老人家还是另找他人吧。”伸手想推开对方,不妨身后有人拦腰抱住了,身上浓浓的脂粉气息,扑鼻而来,他的双脚离地,这个却是闷声不响的下手了。
铖乙大喊道:“快退后!哪个敢胡来,小爷要动手了!”
他面前却是几个七八岁、十来岁的小女孩,拉拉扯扯的,并不住嘻嘻笑道:“你倒是动手啊。动手啊。”他急的头上汗出,却不知怎么办好。
正在这时,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缓缓说道:“还不退下!这些都是王母请来的朋友。岂是你们随便可以戏弄的!”东方朔、孔几近被人抛下。人群哗退开了。却并没有走远,只是退在十数步远的地方,嘻嘻笑着,看着几个。一个脸上带着牯牛面具,头上还插着一条牛尾的人慢慢走近了,她虽然头上、脸上可怖,身材却玲珑曼妙至极,身材不算高。却是衣着得体,剪裁适宜,把一副难描难画的诱人身材呈现在人前。三人都是过来人,一个个看得直咽口水,眼睛都直了。
有人低声说道:“牵牛姐,这不是给大伙的人吗?”
这个牵牛姐冷笑道:“你们知道这几人是谁吗?就敢胡乱动手?拿回去做入幕之宾?”
众人摇头,三个男子也是后背湿透了,原来这一大群女子是要把他们拉进帐幕,成其好事的!铖乙年轻,还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东方朔、孔几近两个却谈虎色变。三人急忙拱手施礼,孔几近对牵牛姐道:“牵牛姐。我等久候了!请牵牛姐带我们过去。”
牵牛姐却微笑摇头,“不急。如果此时把几位带走,我这些姐姐妹妹一定不依,以为是我独自吃了。一会有各位的朋友来,领着几位。”然后对围观的众女说道:“你们散了吧。不要一会那人来了生气,大伙就不好看了。”声音并不严厉,那些人却一哄而散了,显见对她口中的那人是极畏惧的。
“各位一定觉得奇怪。不过孔先生、东方先生都是汉庭大贤,应该不会太过讶异。我这西羌中,男多女少,再加匈奴、汉军的掠杀、买卖,男子更是稀了。于是便多了无数的怨女,为了生存,大伙聚在一起,被你们汉庭的贤人称作女国。以为我女国民众和大汉一样,也掠卖男子,拿男子当做妾室。有的谈及色变,有的谐谑艳羡。却不知我这里都是可怜人!”
三人恍然,东方朔说道:“牵牛姐所言,在下也听说过,却是头一次亲临。是了,圣人说治国要野无旷夫怨女,才不会乱了天地阴阳秩序。野有旷夫怨女,又岂是西羌!我大汉虽号称文明礼仪之邦,又有几时可以做到!至于说掠卖男女之事,汉庭律例是严禁的,如果地方官有人敢犯,天子知道了,是要族灭其人的!容在下回去禀报天子,严查!”
牵牛姐对他施了一礼,说道:“如果得先生维护,我西羌各族、各国幸莫大焉!哦,那人来了!”
众人听得一阵的羌笛胡笳之声,琵琶筚篥声响,一群人簇拥而至,其中一人被两个五彩斑斓衣装的男子抬着,她一袭白色衣裙,纤尘不染,身材高挑,脸却看不出什么,疙疙瘩瘩、皱皱巴巴的,涂了不知是些什么东西,头上一条硕大的豹尾,很是吓人。大伙这才明白,是西王母到了。铖乙却觉得奇怪至极,这西王母他是见过的,却和刚刚见到的不一样,而且这西王母自打出现,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眼神复杂,有幽、有怨、有喜、有凄,说不清、道不明的千般滋味,万种柔情!他身上刚刚下去的冷汗又慢慢的渗出来,他想到了一个极可怕的可能。
在丝竹声乐引伴下,西王母到了近前,牵牛姐远远地俯身,王母微笑道:“九姐,麻烦你了。”
牵牛姐低声道:“请王母不要责备大伙。”
“哦!没有什么。十七姐接了这几个来了,自己到哪里去了?”
“她呀,去看四周的防护了。”
西王母坐在两个壮士的头顶,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片刻才对三人说道:“请来了三位,不想让各位受惊了。这里……哦,这儿……我赔罪。”她说话并不利索,结结巴巴的,铖乙再无怀疑,叫道:“你……你……你是……你是米叶尔!米叶尔,你怎么可以是……是西王母!怎么可以!”他的声音带着恐惧、带着不安、带着无言的痛苦。
两滴清泪顺着王母的眼角流出,很快消失在面具下面了,她微笑道:“这位……这位先生,怎么如此的激动?米叶尔是我族公主,她既然不愿远嫁,就只好做了西王母了!她……她没得选的。”却是已经承认了自己就是米叶尔。铖乙只觉得天昏地暗。头晕目眩。心中五味杂陈。这刚刚来到身边的幸福,瞬间就失去了,他有欲哭无泪的感觉,只觉得可笑 ,他仰头呵呵大笑不已。
孔几近知道他和米叶尔的事,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结局,一下子也回不过味来。东方朔突然说道:“是了!是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原来都是真的!董仲舒他爹娘的故事是真的,西王母的传说也是真的!”
“你在说什么?”孔几近奇怪。
“仙人!仙人。秦始皇到处寻找仙人,汉天子也在寻找仙人,仙人就在我们身边。可是,可是……”
“可是,仙人并不是长生不死的!是不是?”西王母微笑道,她的笑里隐藏着心酸,还有一丝鄙夷、一丝不屑。
“是。仙人到了凡间,和心爱的男子在一起,马上就被拆散了。我一直想不明白,原来都是你族长的阴谋。哦,也可能不是阴谋。是你族中为了得到后代,才四处借种!枉惹得天下人为他们的不幸洒一掬热泪,却人人痛恨西王母的棒打鸳鸯!为什么?你要无端拆散有情人?哦,不是,不是你,是你们,怎么说呢?”他有些语无伦次了。
“既然是女国,我国中是不能有男子的。当然,这两个是我西王母的座驾,是不同的。”就在这时,有人怒喝:“留下!”有人尖叫,有人惨呼,刀剑相触的声响越来越近,几个身影刹那间冲到近前,一群女子手执刀剑身上衣裳破裂,有的挂了采。
一个人哈哈大笑,“西王母,我们来了!你既然愿意偷男人,就说明你是赶不走男子的!怎么?不欢迎吗?”却是银狸。
他扭头对几个汉人说道:“你们还不明白吗?都是假的,骗人的!什么狗屁的长生不死,什么西王母、仙人、仙女!都是假的。她西王母老子也可以折磨死!”
西王母已经死了!那米叶尔现在的西王母身份是什么意思?
“这些人妖女,装神弄鬼在昆仑山里自娱自乐就是。她们不该到处招惹天下英雄,以为可以把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哼哼,天下豪杰,又岂是你等妖女可以亵弄!现在玩火**,老爷要把你们诛除尽净,为天下英雄豪杰出气!”
“乱臣贼子,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你们以为已经得计,却恰恰落了我王母彀中!”青衣女十七姐突然出现了,她身旁是一色的青衣女子,头上蛇头窜动,站与东方;北方是一色的黑衣女子,脸上炫黑,一条条龟纹;南方是红衣女子,发色赤红,好像在燃烧;西方是白衣女子,脸色银白虎须挓挲。这些女子人数不是很多,都是十几人的样子。只是她们丑怪的样子和她们的身材颇不相称,在晚上看了还可能吓人,白天见了,说不出的滑稽可笑。在她们身后是粉色衣饰的、藕色衣饰的、赭色衣饰的、紫色的,脸上、头上各色各式的奇形怪状之物,也说不出多少。再远处是上青下红,或者上白下青,各色不等,人数又多了一些,再远处,就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人头了,看不出人们的服色。
银狸冷笑道:“你们以为可以就这样困住老爷吗?”口中突然发出了凄厉的响声,犹如虎狼的咆哮,随着他的声响,远处回响起相似的响声,在几百步远的地方,响起了喊杀声,空中飘扬起狼头大纛,一霎时人们发现自己陷身于重围之中。
“你竟然敢勾结匈奴,来攻打自己的兄弟姐妹!太过无耻了!”九姐牵牛姐怒喝道。
“彼此彼此!容你们勾搭汉人,我们自可以找匈奴人帮忙。大伙谁也不要说谁。怎么样,你们还不束手就擒吗?”
西王母米叶尔冷冷说道:“你们四象与二十八宿,身上的伤痛好了?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一个人缓缓走出,解下腰间的葫芦,喝了一口,叹口气说道:“唉!若果不是你们给大伙下毒,大伙也不会心凉!你这样只能掬住了大伙的人,却留不住大伙的心。一有机会,大伙自然要反抗的。你不是反思自己,反倒处处说我们的不是。怎不让大伙心寒!”
“每年不是都有人给你们送去解药吗?我西王母还是对得起大伙的。大伙的富贵难道不是我给的吗?你们怎么总是记得当初的苦楚。忘了莫大的益处!”
东方朔和孔几近、铖乙相互看看,大略明白了些其中的缘故。这西王母僻居昆仑山一隅,却能够天下知名,让人以为她有通天彻地之能,长生不死神通,不过是利用了一些人。这些人反过来也利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