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通逸史-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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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会被人扳倒,成为阶下囚,甚至掉脑袋,他的家族、兄弟也会跟着瓦解。
他就盯上了张大个。本来他和张大个没有任何关系,有一次他带着几十个人在南山打猎,不半天就打下几只鹿、野鸡、野鸭无数。突然一只梅花鹿从身边树林中窜出,灌夫不慌不忙弯弓搭箭,随着弦声响,梅花鹿一声悲鸣,滚下了山坡。灌夫的朋友急忙纵马往下追赶,转过一片树林,只见一群人笑嘻嘻的打马过来,为首之人马上驮着一头鹿,赫然就是灌夫射中的那头梅花鹿。灌夫的这个朋友只顾盯着看鹿,没有注意来人,也是平日跋扈惯了,纵马过去,就把那头鹿抢了过来。来人正在为白捡了一头鹿高兴,没注意被人抢了。大怒,手中的鞭子刷的就下来了,门客被这一鞭子抽的皮开肉绽,从马上摔到地上,对方其他人鞭如雨下,鹿也顾不上了。灌夫等人这时候也赶了过来,一见对方的穿着打扮,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对面的人装束齐整,首先看到的就是他们的兵器,弓箭、佩剑、佩刀制作精良,马也都是战马,什么人能骑战马?对方十几个人都是二十来岁的精壮青年,穿着考究,都是最时兴的剪裁,虽然平民打扮,但他一眼就看出来,对方显然是京城长安最精锐的武骑,皇帝的侍从。为首的正是最近在长安闹出很大动静的公孙兄弟,公孙敖、公孙贺!他们的朋友卫青被长公主抓去,他们带着武骑郎闯进公主府,救出了卫青,连公主都敢惹的人,会把谁放在眼里?但是,不管对方是谁,在他的弟兄面前,他都必须出头。灌夫大喝一声:“住手!”纵身跃下马,手中的鞭子挥出,啪啪啪,几声脆响,对方众人只觉手心发麻,不由自主向后跳出。只见一个壮士威风凛凛的站在当场,众人在看他的时候,灌夫却已附身下去,把他的门客扶起,只见他遍身血污,脸色蜡黄。灌夫把他交给身边的朋友,缓缓转身,目光如炬直盯在为首的那人脸上,装作不认识:“阁下如何称呼?不知我这位兄弟如何得罪了诸位?把他打的如此之惨?”
这十几个青年就是武骑郎,为首之人正是新近提拔的武骑常侍公孙敖、公孙贺,出手的人是公孙敖。他们的长官就是天下闻名的飞将军李广,那李广带兵打仗吓破了匈奴人的胆;但是对于手下的官兵,却是有些放纵,疏于管教,就形成了他手下官兵懒散的作风。如今做了卫尉,给天子当护卫,他不改本色。这一帮未央宫武骑郎今天趁着休沐,出来打猎,玩的高兴,正准备回去,没想到捡了一头鹿,他们心里知道是人家刚刚打下的,但是,作为武骑,别说是一头鹿,就是一个人,他捡到了,就是他的。没想到,刚刚拿到手,还没有暖热,就被人抢了去,怎不让他心头火起,出手就不留情。等到灌夫等人出现,他心里就毛了,他认识灌夫。灌夫虽然已经被免官,但他毕竟是曾经的将军,在平定吴楚之乱中,独身杀入敌营斩将搴旗,身被数十创,威震天下,是所有从军者的偶像;在长安,灌夫也是最著名的豪侠,没有之一。他一个武骑常侍,仗着天子侍从的身份,虽然可以在长安耀武扬威,在平民面前霸道,但是,面对权贵、豪侠,他还是心中打鼓。双方都很忌惮,都知道对方不好惹。但现在,别人已经找上门来,他也不得不硬气起来。“你不用管我是谁。你这位朋友抢了我的鹿,我才给他一点教训。”
“阁下说这是阁下的鹿,不知有何凭据?”
“鹿在我的手上,自然就是我的。要什么凭据?”
灌夫仰头哈哈大笑,转身走到鹿的跟前,从鹿身上拔下箭来,“灌夫不才,还敢说我的箭下,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逃脱。请看!”箭杆上赫然一个红色的“灌”字。
公孙敖有些赧颜,不知如何是好。他身后一个高大的青年拱手抱拳,说道:“原来是天下闻名的灌将军!我等武骑郎不知,得罪了贵友!我们自当赔罪、道歉。贵友的一切开销,我们一力承担!”几句话可以说马上把紧张的气氛给缓和了下来,他先给灌夫戴了高帽,灌夫虽然早就被免官,但是内心深处是耿耿于怀,他喜欢别人叫他“灌将军”,那是他拼着老命换来的,他对得起朝廷,别人叫他灌将军,那说明老百姓是认可他灌夫的;那青年又把所有责任全都揽了过去,又认错、又道歉、又愿意补偿,而且隐隐也暗示了自己等人的身份。可以说几句话给足了灌夫面子,也保住了自己长官的面子,所有问题都是武骑郎大家伙惹得,责任自然是大家伙的,至于说回去之后怎么办,那是另一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灌夫。这青年的话让他没法硬下去,他过来的时候,虽然情事紧张,现场混乱,但是他也注意到这个青年是几个没有动手打人的之一。如果说一上来他仗着人多,趁着混乱,一举手把对方干掉,他有把握,但现在,双方都已摆明身份,动手显然是下策,而且对方显然已有准备,几个人一直在外圈,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权衡轻重,他也不愿意得罪这些年轻的军官,就坡下驴,接受了对方的道歉和赔罪。事情解决了,但是双方的疙瘩结下了。
那个青年军官就是张大个。在军官中间极有人缘的,最善与人交游,和长安的各色人等皆有来往的。
再后来,灌夫的人不断地和长安军人打架,虽然卫尉李广和他是老朋友,都是吴楚之乱时的将军,很卖他面子,约束自己的手下;窦婴在长安也是一手遮天,双方才没有闹得十分僵,但是谁都明白,大家早晚要翻脸。所以灌夫十分注意像张大个一样的下层军官,这是灌夫老江湖的心眼,一来二去张大个和灌夫就成了朋友。张大个的心思,为人,灌夫也知道。他认为张大个是使臣的最佳人选。
见几天来没有人敢于接诏,皇帝上火,窦婴着急,灌夫私下里找到张大个。
灌夫鼓动张大个,说:“兄弟,你不是总想着立功疆场,效命异域吗?现在机会来了!你怎么没有动静?”
张大个苦笑了一下:“疆场打仗,只要不怕死,勇敢冲杀,再加上点运气就行了!我不是说你老哥靠运气。战场上,你起码知道往哪冲,往哪杀,箭射向何处,刀砍向谁。去找大月氏?大海捞针一样。没有着力之处呀!”
灌夫微微一笑,道:“兄弟是个聪明人,怎么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请将军明教!”
“我大汉攻打匈奴已箭在弦上!只是时间早晚。时机什么时候成熟,什么时候发动进攻。所以,大月氏是找不找得到,大月氏是不是愿意结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出使,探测出匈奴的情况,即使被匈奴俘虏,我们的使节被匈奴扣留的还少?也没关系。出使是展示你的勇气,展示你对皇帝、天子的忠诚!成不成功,无关紧要。”
张大个这才揭下英雄榜,闹匈奴、闯西域,立下不朽功业。
正是:悠悠雄关矗千年,漫漫黄沙流万古;
英雄出关战风烟,雄才大略书汉武。
第十五回齐眉儿妙算驱敌 马离烟功成不居
山高草长林又密,马跑羊跳歌声美;白云白雪彩霞下,神仙也羡祁连山。
当冰雹打下来的时候,马蹄的第一反应却是:“这小子,这么大的能耐!瞬即,觉得不像是小蘑菇的本领。那的确是上天的杰作。冰雹、狂风打的人四处躲避,看不见眼前的景物,小蘑菇趁机窜到柴堆上面,手中刀子挥出,牛皮绳应手而断。他把一件卫士的衣服披在马蹄身上,两人顺着城墙不顾狂风、冰雹没命的跑了几十丈,下面已经没有了锦澄的骑士,二人跳下城墙,一个人两匹马在下面接着,三人两马跑进了城外的一个树林,躲了起来。马蹄看那个人,也认识,叫做毛驴子的,为人最是倔强,从不肯服软的,也是他的同伴。
毛驴子跟小蘑菇两人都是没家没舍的,毛驴子在家人因为瘟疫死光之后,就剩下他和一头毛驴。他赶着毛驴给人送货,还能吃饱,只是他好赌性格又倔,得的几个钱不够赌,就把人家的货拿出去了。几个回合下来,货就没了,这下毛驴子大急,挥拳就打,被人按倒在地,一阵暴打。几个赌徒洋洋得意的走了,毛驴子是一条道走到黑的,如何肯罢休!在后面赶上,一棍子打翻了一个,众人一哄而散,再看那个人时,已经打死了。毛驴子没有钱财陪人的,好在那人也是个没有家的人,官府胡乱把他扔进了狱中,只等秋后问斩。谁知道一等几年,早就把他忘了。这次张骞募人,他不知怎么跟着小蘑菇、马蹄等人就成了随从了。
蹛林大会上,小蘑菇、毛驴子跟着人跑,身边不停地有人中箭,他们更是玩命的跑,一直跑到天黑,躲进了一个小水塘,才躲过了匈奴追兵。第二天,他们两人继续往山上跑,正好撞见一群匈奴武士追杀另一群人,他们看到一个武士好像是个首领,骑马到了他们伏身的地方,两人突然越出,把那个武士拉下马来,死死地按住脖子,等到别的武士听到动静,首领已然死了。被追杀的一群人趁机反扑,匈奴武士没了首领,没了心气,做了鸟兽散。另一群人却是西羌武士,他们感谢两人相助,听说他们没有落脚的地方,就邀请两人到了羌中。这两人在羌中倒是如鱼得水,他们本是懒散的人,在中土时,人们都重视生计,他们没有什么可以谋生的本领。在这里,跟人放牧,主人感谢他们拔刀相助之谊,根本不管他们放牧的成果。他们赶着牲口,随便在牧场云游,宰杀一头羊都够吃几天的。他们听说女王带回了一个俊俏的汉人,每天跟那个人形影不离的,弄得天怒人怨的,两人起了兴趣,赶着牲口回来。远远地一见,原来是马蹄,两人正要上前相见,却听人说马蹄是个妖人,有人请来了老神仙,要捉拿与他。两人一合计,经过了生死之后,两人性情有了变化,也知道遇事合计了。他们暗中观察,发现年轻的骑士最是嚷嚷的厉害,还有一个鬼鬼祟祟的白发老人,就是他们所说的什么老神仙了,跟骑士和长老来往密切。两人知道他们力量不能跟人硬拼,只有暗里想办法。
结果人家一举成功,拿住了马蹄,还要烧死他。两人商量,毛驴子在城下无人处,找来几匹马,等着;小蘑菇偷了一身卫士的衣服,反正到处汹汹,没有人留意丢了几件衣服。穿上卫士的衣服,混进了卫士中间。跟着人把马蹄叉起来,送到城楼。在齐眉儿就要点火的时候,小蘑菇就想冲出去,只是周围都是长老,卫士根本近不了跟前。没想到火刚刚点着,冰雹下来了。
马蹄听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终于明白了自己得能活命的原因,对二人大为感激。三人就在树林里坐着说话,远处一阵骚动,急骤的马蹄声传来了,他们探头看去,从西面来了大队的人马。打头的一骑马上,一杆大旗,上面的狼头凶猛无比,他们知道是匈奴骑士到了。赶紧缩回头去,马蹄主张赶快给王庭的人报信,小蘑菇和毛驴子笑道:“人家没有烧死你,真是他们的福气!你还想着给他们报信!他们信你吗?”
马蹄赧然,说道:“唉,只怕这一次受苦的是一般的牧人!又不知道多少的牧人失去妻儿了!”
“哪一次不是一般人受苦?就像我们,天使大人是座上宾,还是阶下囚,都好过我们,起码他不用奔命!”毛驴子的犟劲又上来了,马蹄知道跟他辩驳是辨不出什么的,闭了嘴。毛驴子却是不停:“牧人受苦?该!谁让他们跟着起哄,非要把你烧死!不然的话,你现在坐在西羌国的王宫大帐里面,喝着小酒,听着小曲,看着美女跳舞,自由自在。来了敌人,一声令下,小蘑菇,着你带三千兵马,在城外埋伏;毛驴子,着你带三万兵马,前去迎敌,务要捉住敌首!”
“诺!”小蘑菇接道,“不过,毛驴子,凭什么你就带着三万兵马,我就只能带三千兵马?”
毛驴子道:“他们就没有三万兵马,你的三千兵马是实的,我的三万是虚的。”在他们吵嚷的当儿,匈奴骑士从树林旁边驰过。马蹄一脸忧色,他担心齐眉儿怎么应对,却不知道齐眉儿已经退位了。
匈奴骑士到了城下,西羌国主锦澄才知道,大惊失色,急忙令人关闭城门,自己带着长老跑到城墙上面,只见乌压压的匈奴骑士已经包围了三面,另一面是若羌的骑士。看着对方兵强马壮,锦澄面露愁容,他没想到刚刚接位登基,匈奴就来围城,不是胡连子已经说好了,咱们不要那个山谷了,两下相安无事,怎么对方不讲信用啊!命人赶快找胡连子来。
没等胡连子找到,匈奴阵中已经有人出马,一员大将手持一把大斧,离开人群,来到城下,叫道:“锦澄,你叛逆谋反,杀死了旧主,纵兵扰民,该当何罪!”
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