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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亚洲人会思考吗?-第6节

小说: 亚洲人会思考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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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缩的全球    
      简言之,在大多数第三世界国家,过去若干世纪西方干涉第三世界进程的停止可能会导致动荡大锅炉的出现。在以前的几个世纪里,地理距离将西方与这个大锅炉隔离开来。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正是在冷战期间,西方技术将世界压缩为一个“地球村”,摧毁了时间和距离构成的隔离性。    
      当海湾战争爆发时,使西方能够密切观察的全球通讯网络具有同样引人入胜的逆向效应。现在,中国、中亚和非洲中心的遥远村落越来越清楚地了解到西方的普通公民正过着舒适富裕的生活。克劳塞维茨曾经指出:“一旦某种意义上可能存在的人类无知的各种障碍消失一空,它就不会轻易地重现。”在这个语境下,观念的意义就具有相当的价值。    
      其简单的实际影响是单独的精神领域和单独的全球社会正处于建构的进程之中。20世纪中前期,西方社会一直在为解决产生于工业化初期的社会不平等问题而努力奋战。他们基本上做到了这一点。现在,他们面临的是越来越多的无产者,西方的富饶和机会不可抗拒地吸引着这些人。    
      西欧开始了解到这个问题。如果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卷入动荡,那么就会对法国产生影响。在北非人看来,曾经作为划分文明标志的地中海已经变成了一个池塘。如果能够改善其生活状况,什么人不会跨越这个池塘?过去几个世纪以来,为了寻求更好的生活,男男女女纷纷跨越高山大海远走他乡,在这个过程中遭受了可怕的苦难。的确,只有这样的动力才能解释源于欧洲大陆的“西方”社会之外的宽泛地理跨度,这个跨度从北美通过南非延伸到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今天,更多的民众感觉到他们可以做类似的旅行。迄今为止,西欧仅仅只是这场规模运动的开始,它们已为此深感困扰。    
      1990年,欧洲与非洲的人口分别为4。98亿和6。42亿;按照联合国的预测,到2050年之前,这个数据将分别是4。86亿和22。65亿,这个比例接近于今天南非的白人和黑人的比例。当前人口规模相同的两个国家说明了这个趋势的意义。在过去几年里,虽然意大利涌入许多移民,但是其人口数量还在下降。而埃及则每八个月就增长100万人口。意大利对来自阿尔巴尼亚的偷渡者非常苛刻。但是,如果这些偷渡客还不是欧洲同胞,它将如何做出更激烈的反应?或者考虑一下:1960年,摩洛哥和阿尔及利亚的人口总量只是法国的一半;但是今天已经相同了;在下一个三十年里,前者的人口总量将是法国的两倍。    
      简而言之,在若干世纪里,西欧的边界将会面临极为壮观的赤贫人群,其数量将与日俱增,并加入到已经成功抵达的大军之中。在这种情况下,欧洲将会发现他们在本质上正在同样面临今日南非之战略困境,在南非,富有但人口数量远处劣势的白人处境尴尬。    
      即便美国与亚洲、非洲这两大人口增长的世界中心相距甚远,但它在人口流动的浪潮中也不能置身事外。正如伊万·赫德所观察的:“北美是所有民族人口增长最为迅速的地方之一。1950年墨西哥的人口为2500万,但是这个10年结束前,其人口数量将达到1亿。”虽然美国的大众文化具有强大的力量(甚至一度让法国人感觉到威胁),但是美国西南部的几个州稳步成成为双语社会,这反映了来自南方人口的大量涌入。美国社会和文化在什么方面将不可逆转地变迁?    
      “人口爆炸”这个词语是众所周知的陈词滥调。但是,像许多陈词滥调一样,它表现了一个重要的事实。从1750年到1950年,五个主要大陆的人口以大约相同的速度增长。1950年之后,第三世界的人口引人注目地高速增长,其主要原因是西方卫生和基本的医疗保健的普及。欧洲北美与其他世界的人口平衡已经不可挽回地发生了改变。2000年全球共62。5亿人口,其中50亿属第三世界。世界人口增长的97%出现在第三世界。    
      人口数量是关系重大的。当人口构成存在极端的差异时,就会产生比如以色列、尼泊尔和南非白人面临的不同形式的安全困境。即使没有这样的常规安全威胁,因为生活水平的严重不平等而激化的人口失衡将是对西方世界的稳定构成新威胁的主要潜在原因,从贫困的移民、无依无靠者到环境破坏、吸毒、疾病、恐怖主义都是这些新威胁的体现。    
      东亚的影响    
      东亚是发达世界惟一的非西方地区,或具有进入发达世界的发展势头,其越来越显著的重要性不仅使西方富裕和第三世界贫困的刻板印象复杂化,而且也使人更加迷惑不解。在西方与其他世界关系更宽泛的语境下,虽然西方一些人将东亚经济、尤其日本经济的成功看作是一个严重的问题,但是东亚经济成就确实应该被视为解决问题的组成部分。日本和其他东亚社会成功的故事以西方社会没有成功推行的模式而在第三世界激起了经济发展的涟漪。    
      思考一下这个伟大的历史奇迹吧:为什么在过去几十年里,与北美西欧邻近的拉美、中东或非洲没有投身到自由市场体制中?要知道这样做会产生显著的经济利益。为什么日本是刺激出这一竞争的惟一发达国家?    
      答案必然是复杂的,但是总体上看,一个关键因素是心理作用。当1905年作为亚洲国家的日本击溃一个白人国家俄罗斯的时候,这个事件无意识地提供了反殖民主义的巨大心理动力。如果不是绝大多数人,那么至少也是受到良好教育的非欧洲国家的精英第一次认识到这种可能性,那就是殖民征服并不必然是永久性情景和本质状态。日俄战争之际,当时只有14岁的男孩贾瓦哈拉·尼赫鲁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今天日本的经济成功对全世界的发展中国家正在产生同样的心理影响,它们渐渐相信,它们同样也能取得成功并进入发达世界的行列。这个心理跳跃是至关重要的。直到最近,大多数第三世界国家潜意识里就相信发达国家的地位非其所能为也。今天,见识到日本及其邻国的成就之后,许多发展中国家坚信它们也有这个潜力。    
      日本可没有这样的打算。全球仁爱还没有输灌到日本人的性格之中。但是日本的成功使其从韩国到中国台湾、新加坡的邻国和地区确信,它们也能做到这一点。“四小”的成功随之对中国大陆产生了重大影响。中国沿海省份的经济起飞已经削弱了北京逆转经济自由化进程的能力,同时也有助于印尼这个世界第五人口大国确信有必要更快地解除管制。这说明新的经济协同正在东亚产生。    
      但是,这样的影响并不局限在东亚地区。难以引人注意的是,世界其他地区的朝觐者纷纷前来东亚参观学习。东亚的成功让墨西哥人、伊朗人和智利人留恋忘返。如果东亚能够成功,为什么它们就不行?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个伊斯兰国家成功实现了现代化。但假如亚太经济崛起的潮流(这个进程正在保持良好的发展势头)席卷了马来西亚和印尼这两个远离伊斯兰诞生地的穆斯林国家,那么伊斯兰世界的风向标将不再是从西方吹向东亚,而是相反的方向。这是一个重大的历史变迁。随着时间的流逝,像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这样的国家可能也会投身到这个进程之中。    
      对日本的经济进步越来越感到威胁的欧洲和北美实际上在日本的发展中具有既得利益。如果经济发展的信念和期望可以移植到成千上万人民的观念之中,那么就可能避免大规模的移民潮。对来自北非的移民感到忧虑的西欧人应该做基本的战略反思,并以不同的眼光重新审视东亚的挑战。短视地提出一个问题将会产生长远的战略错误。    
      经济之马,民主之车    
      随着人口的增长、不断恶化的贫困前景以及大量移民的显现,认为第三世界并不完全无关紧要的大多数西方人确定:促进人权和民主是首要的对外政策选择。非殖民化之后,许多国家第一次被告知,即使像联合国开发计划署这样的多边国际组织提供的发展援助也要将走向民主化作为附加条件。第三世界的民主战与人权战可能会适得其反,并会危及后冷战时代的西方安全。    
      在民主的挑战面前,共产主义的崩溃给了民主价值观的信徒一个强烈的新自信。这些价值观强化了西方社会的社会政治结构,因为它将所有公民融入到国家事务之中,因此产生了所有公民对社会的义务。此外,民主体制在统治精英内形成了持续不断的循环,这就确保了新鲜血液和新观念不断注入到重要的统治机构中。这些价值观的道德力量以及功能性力量将会促进全球的民主化趋势,增进对人权的尊重。从长远的角度看,不能适应这一发展趋势的国家可能会遭受达尔文“物竞天泽,适者生存”法则导致的痛苦。比如,如果中国不能构建一个与日本一样有效率的能够选拔和使用其人才的体制的话,日本可能会继续遥遥领先中国几个世纪之久。    
      但是问题依然存在着:如何将民主成功地移植到那些从历史上看具有极大社会与政治体制差异性的社会之中?今天某些西方政治和知识界人士认为包括中国在内的任何社会能够迅速地实现这样的转型。但是,大多数西方社会(包括最近例证的西班牙和葡萄牙)并不是从传统或半封建的体制一夜之间就跳跃到了民主社会。建构工人阶级和中产阶级所必需的经济发展应该先行,这些阶级的一大既得利益就是稳定。因此,试图利用种族和其他差异的蛊惑人心的政客将不能使其分裂。东亚已经成功实现转型的社会走的就是这条道路。    
      今天的西方正在第三世界鼓励,有时是强迫推行与此相反的途径。这就是在经济发展之前促进民主的方式。这种观点认为民主完全可以成功地移植到经济发展水平很低的社会之中,也可以移植到部族、种族、宗教等方面存在深刻分裂的社会之中。在一个发达的工业化社会,民主体制吸引了以稳定为既得利益的广大中产阶级。但是,在许多根本不存在这样中产阶级的亚洲和非洲,国家政体分解了种族和部族忠诚。如果这相应导致了自相残杀的内战,那么人们还会认为民主总是能够产生美好的结果吗?    
      远在1861年,约翰·密尔曾经指出:“在不同民族组成的国家,民主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便更早时,约翰·杰伊(John Jay)在《联邦主义》的著作中强调,美国人“具有共同的祖先,使用同样的语言,信仰同样的宗教,遵循同样的政治原则,风俗习惯也极为相似。”他补充道:“美国人的确是同胞兄弟”,他们“决不应分裂为许多非社会、相互猜疑和相异的主权国家。”在早期的民主理论家看来,在不考虑发展阶段或内部分裂的情况下,民主完全可以应用于任何社会,这样的20世纪幻想简直让人惊诧不已。    
      为了避免误解,我要强调的是:我并不认为在当代的第三世界社会,民主体制与发展必然对立。从学理上看,二者是可以共生共存的。在某些情况下,二者甚至能够和谐发展。但是,冷静地观察一下第三世界的条件,就可以看出:在政府强大、坚定并承诺进行激进变革的时期,就有必要摆脱贫困的恶性循环,这是由于既得利益集团抵制任何实质性变革的社会结构所形成的。日本二战之后能够维持高增长率,部分原因是麦克阿瑟将军强制实行的广泛社会经济改革。任何民选的日本政府都无法做到麦克阿瑟将军所做的一切。与此相对,美国在菲律宾推行了类似的社会经济变革,但是失败了。其原因之一是菲律宾的经济在战后若干年里表现不佳。    
      当然,菲律宾的事例说明了独裁政府与经济发展是相互对立的。但是,一些独裁政府在经济发展方面已经有出色表现,韩国和中国台湾在早前若干年里戏剧性的经济增长就是例证,这同样也是真实的。如此看来,其要点也是简单的:决定第三世界社会是否进步的关键变量不是其政府是否民主,而简言之是有否一个“好政府”。    
      “好政府”是很难界定的,这在美国人的语境中尤其如此。在美国,这个词语几乎就是一个矛盾修饰词,“好政府”通常意味着“小政府”。而在具有巨大发展需求且任重道远的第三世界社会,在成功的东亚社会发现的共同特征有助于提供一个“好政府”的有用定义。这些特征包括:(1)政治稳定;(2)建立在精英治理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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