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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爱系列番外 香水与枷锁by李葳-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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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挂着数盏华丽水晶吊灯的宴会厅里,才傍晚时分就已经举行着放浪形骸的聚会。宴会主人狼藉的名声使得正经的绅士与淑女却步,取而代之的是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交际花云集,一些喜欢追逐刺激,寻求玩乐花样的败金纨绔子弟便闻风前来。他们在舞池里上演大胆的「调情」戏码,交换着虚伪的吻,淫喘浪语此起彼落,丝毫不顾忌他人的目光。 
 
 
高坐在台阶上的宴会主人——普罗曼公爵,握起了身旁丽人的纤纤玉手,移到自己唇边说:「我们也下去跳一曲吧?谢维克子爵。」 
 
 
手背上温热的触感,让丽人蹙起浅金色的眉,他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紫眸冷看着底下「光怪陆离」的景象,性感菱唇嘲讽一声。「你说跳舞?我看不是吧。下头的那些人岂是在跳舞,活生生是一群发情中的公马与母马在相互磨蹭着,巴不得直接在地板上就办起事来函。你要我加入那群野兽,是吗?公爵大人。」 
 
 
「我以为跳跳舞,你会比较开心点。」碰了个钉子,普罗曼挑挑眉,不以为意地笑道。 
 
 
正值壮年四十的男人,即使热爱美食、放纵享乐,也因为注重保养与热爱马术,让他仍保有着堪称俊挺的相貌与堂伟、壮硕的体格。细心打理的棕发找不出一丝白发,而打磨得光鲜的十指上那涂抹着精油保养,并套上昂贵的大红宝石戒环、翡翠扳指作为装饰。 
 
 
据说喜欢浮夸自己权势、财富的男人,都缺乏一点自信,可是在普罗曼公爵身上可丝毫没有这种迹象——从面对着生命中最大危机的现在,这男人还能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姿态,大剌剌地吃喝嫖赌、日夜笙歌,不见半点愁容,忧虑之色,便可看出他傲慢自大的性格,非比寻常。 
 
 
「我看起来像是不开心吗?」 
 
 
谢维克会抵消上普罗曼为玩伴,理由无他:这男人不是脑袋空空、不识趣的、不懂得察言观色的笨蛋,而且长相也不差,更是深谙享乐之道的个中高手。论玩,他恐怕比自己还懂得更多花招。 
 
 
有上列这些条件,已经够资格做他谢维克的玩伴了。 
 
 
外头坊间关于普罗曼的传闻洋洋洒洒,五花八门,大半都不是些什么好话。有人形容他奸诈狡猾,心狠手辣,是一条贪婪卑鄙的毒蛇,谢维克不仅听过,而且也赞同这形容并不过分。假使是上周以前的自己,他或许会因此而与普罗曼保持距离,但现在…… 
 
 
管他是毒蛇也罢、饿虎也无所谓,他需要的不过是能让自己遗忘掉心痛、悲伤的玩伴,并不是需要交往一辈子的好友或知己。 
 
 
「你看起来就像一朵孤高、寂寞、冰冷的兰花呢,心爱的子爵阁下。」偎在谢维克耳边,男人嗓间低沉诱惑地说:「虽说这样的你格外迷人,但我更渴望能见到你在意乱情迷中失去理智、在销魂蚀骨的快感中淫荡呻吟的做,你才愿意成为我的?」 
 
 
神秘紫瞳蒙着冷漠,他启唇淡道:「敞开心房?说得真好听。何不痛快直说,你想要我张开腿,做你的婊子?」 
 
 
「哈哈!我真是欣赏你的快人快语,以及与你纤柔外表不同的辣脾气。」一手放胆地移到谢维克的大腿上,公爵在白色裤管上抚摸着说:「说吧,我要付出什么样式的代价,才能一亲芳泽,与你共赴巫山?你尽管开口。」 
 
 
掮了掮鬈翘长睫,谢维克的视线,在那只不安分的手和公爵的脸上来回扫了扫,继而嘲讽一笑。「在你眼中,我的身价又值多少呢?」 
 
 
「任何金额,任何事。只要你开口。」 
 
 
「那叫你去替我杀人呢?」挑眉,冷语。 
 
 
「给我一个名字就行。」 
 
 
名字。谢维克闭上了眼。是有那么个名字在心底徘徊……不对,也许是两个。他好恨、好恨、好恨的那个人,以及那名能轻易地得到那人的拥抱、那人的亲吻、那人的温柔的金发男娼。他希望他们由这个世界上消失,希望他们能由自己的脑海中抹杀掉,希望…… 
 
 
「说出来,甜心,我会帮你解决的。」 
 
 
「你真的愿意为了我杀人?」似假还真地刺探。 
 
 
「美人倾国,为了一名绝世美人而引起战争的纪录,在哪个国家都有。为了讨得你的欢心,几条人命也不算什么。」棕眸烁现凶狠的色泽。 
 
 
闻言,谢维克灿灿地露出恶作剧的笑。「好啊,我把名字给你,他叫『普罗曼·诺乔·浦西士。』 
 
 
一愣,普罗曼公爵半晌不语。「你是同我开玩笑吗?子爵阁下。」 
 
 
「公爵大人就是这么草菅人命,才会被赶出自己国家的吧?」直率地,谢维克的话一出口,不但公爵的脸色变了,坐在他们附近的人们也鸦雀无声、面色如灰。 
 
 
「……你这是大胆或是愚蠢呢?」收回手,公爵冷声瞪道。 
 
 
谢维克一耸肩。「大胆等于不怕死,愚蠢等于不知死活的话,那么两者我都不是,我纯粹是喜欢有话直说。假如遮遮掩掩、拐弯抹角的讲法称之为说话艺术,那我宁可自己是个不懂艺术的傻子。因为绕远路不如抄快捷方式,反正抵达的目的地是一样的。」 
 
 
「快感谢你的双亲给你生了副好脸孔,让人舍不得这绝美的脑袋和脖子分了家。」公爵的不悦写在脸上。 
 
 
甜甜一笑。「公爵都愿意为我而杀人了,我的一、两句狂语,岂会让公爵恼羞成怒地砍了我的脑袋呢?还是,公爵前面所说的话全都是假的?」 
 
 
「……」 
 
 
棕眸睨看着美丽而嚣张的人儿片刻,最后普罗曼硬是压下怒火,选择开怀一笑。「哈哈哈!罢了,罢了,我晓得你的意思,是我不该随便试探你的底线。你不喜欢我收买你,说一声就是了,何必让我这么难堪呢!」 
 
 
所以谢维克不必喜欢普罗曼,也能容忍他为玩伴,理由就是他确实是个「厉害角色。」如果今天他是个满脑肠肥的草色,谢维克就算是闷死、成天关在家里,也会不屈就地和他混在一块儿。 
 
 
「第一天见面时,我不是已经告诉过公爵大人了吗?我或许是个道德感贫乏的享乐主义者,可也不是什么人尽可夫的婊子。我想和你上床时,自然会和你上床;我不想要的时候,就算你把全世界的财富都堆在我面前,我也不会为你张开腿的。不要把我和那些等你召唤的交际花们混为一谈,我不喜欢待价而沽的感觉。」 
 
 
公爵点点头,端起两杯酒,一杯递给了,一杯举起。「我向你道歉就是,子爵阁下,请原谅我的不敬言词。喝干这杯酒,我保证绝不再犯。」 
 
 
接过它,谢维克执起酒杯,轻啜一口。目前还没必要和普罗曼闹翻,纵使是可有可无的玩伴,但在自己还未走出尤里带来的伤痛之前,这人的存在多少能帮他排遣掉不少漫漫光阴。 
 
 
「没错!没错!」一名跟随着普罗曼流亡到丹玛的跟班——纽杰男爵,啊哈哈地插入他们的话题间。「讲那么严肃的话题做什么呢?来喝酒、唱歌、跳舞嘛!我这边也有上等的烟草,可以让人心情舒爽,无忧无虑的,子爵要不要来一根呢?」 
 
 
什么烟草,那根本是毒草!谢维克知道普罗曼身边有些人爱抽鸦片、麻烟,不过他讨厌那些抽过鸦片后,神智不清、讲话颠三倒四的人,自己更不想加入其中。喝醉只要睡一觉就会醒来,一旦染上抽鸦片的恶习,可是会像个废人一样,脱离不了深渊的。 
 
 
「你请自便吧!」冷淡地说着,谢维克打算喝完这杯就回家去。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去了,今夜就睡在自家床上吧,省得半夜又被某人骚扰。 
 
 
「那我就不客气了,嘿嘿。」点燃烟,抽了一大口之后,男爵摇头晃脑地说:「对了,两位方才说什么杀人、杀人的,是不是在讨厌近来发生的几桩连续杀人案啊?真的很诡异耶,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什么谋杀?」听到血腥的话题,普罗曼公爵兴致盎然地问。「你们都没听说吗?就是近来在歌本城内,有数人被杀害,几桩案子的被害人男、女都有,有些是被砍死,有些则是一刀毙命或掐死的。然后,最特别的地方是,在这些命案的现场,都飘着浓郁的香水味呢!」 
 
 
「喔?难道是一名女子犯下的案子?」 
 
 
「不是这样的,据说那味道就像是有人摔破了香水瓶那般浓烈。现在大家都在讨厌这些案子呢!在治安良好的歌本城内,难得有这么轰动的大案子,大家还在打赌到底犯人是谁?为什么要在那儿泼洒香水?他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 
 
 
公爵想了想,以手击掌说:「我知道了!一定是个极度受不了臭味的杀人犯,因为想遮掩血的味道,所以才会使用香水。你说我的推测有没有道理,谢维克子爵?」 
 
 
「讨厌血味的杀人犯吗?很有趣的推测。可是听来就像是讨厌喝酒的酿酒师一样,矛盾且不合理。」谢维克懒洋洋地应道。 
 
 
「不、不,我觉得公爵的话有道理,一定是这样的!」男爵讨好地笑道。 
 
 
放下空杯,谢维克从椅子上起身。「公爵大人,恕我先告辞了。今夜我想早点回家休息。」 
 
 
「怎么?你今夜不留在这儿?」普罗曼跟着起身。 
 
 
「偶尔也会想念自己家的软床,而且度过一个安静的夜晚也不坏。」跨下台阶没两步,谢维克的手再度被普罗曼握住。 
 
 
他亲了亲谢维克的手背。「千万不要消失太久,我会等你来找我的,要下棋或喝酒,都随你高兴。」 
 
 
「再说吧。」 
 
 
冷漠地一瞥,谢维克收回手之后,踏着优雅的步伐,在许多人的注目下,越过舞池,朝大门而去。 
 
 
普罗曼始终注视着他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公爵大人,小的实在不太明白,您为什么要容忍他的放肆呢?凭你的手腕,要把他弄上手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和以前一样,只要看上了,找几个将他绑起来或是用点迷药……」 
 
 
普罗曼收回目光,嬉笑地说:「纽杰,莫非你是眼睛瞎了?那么美丽,像座精致、易碎的艺术品般的丽人,怎么可以用粗暴的方式对待呢?要是硬摘下那朵花儿,结果却破坏了那份美,岂不是暴殄天物?况且,等待果实成熟也是一种乐趣啊!我不想用迷药是因为我想看他在我身下扭动、吟叫的反应,想看那高傲的脸蛋被欲望熏熬、活色生香的一刻。」 
 
 
「但是,万一那位大美人一直不肯点头呢?您要等多久呢?说不定到口的肉,会飞走的!」男爵吞了口口水。过去只要是公爵享用过的,自己也能分杯羹,这次他可是等不及想舔舔剩下的肉骨头了。 
 
 
「不可能的,他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自信满满的普罗曼大笑着道:「你等着看吧,他一定会落入我怀抱的。」 
 
 
「呵呵,公爵大人说得是,说得对!」 
 
 
男爵口中一边奉承:心中则一边打着不为人知的如意算血。这场尔虞我诈的游戏,才刚启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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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令马车直接打道回府后,谢维克闭目养神着。 
 
 
这几日即使喝得再醉,只要一合上眼,那人的身影仍旧会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自己还能熬多久?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遗忘得了…… 
 
 
他在骗谁呢?不可能忘得了的。尤里在他的生命里占取了那么多的回忆,童年时代到少年,他们形影不离,朝夕共度——就边尤里在自己八岁时便到他乡求学,他都没有一天忘记过尤里。 
 
 
倘若世上有一种神奇的法术,能让人于瞬间失去记忆,也许自己就能获得解脱了吧? 
 
 
「爵爷,我们已经到了。」马车停稳在李奥伯爵府前,车夫为他开启车门道。 
 
 
谢维克赏他一枚金币,打发他回去。 
 
 
由于双亲一年中除去严冬以外的时间,多半都停留在领地查基居住,所以现在歌本城的伯爵府邸几乎就成了谢维克个人的住所,他也就懒得再搬到外面了。 
 
 
住在伯爵府里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这儿的仆佣都很熟知他的喜好,会将他周遭的一切打点妥当,不需费心。坏处则是……府里耳目众多,自己在歌本所做的事,不论大大小小,都会一五一十地被禀报给双亲知道,俨然生活在父母的监视底下。 
 
 
近来荒唐的行径,大概已经传到父亲耳中了吧!谢维克晓得古板的父亲大人一定会非常生气,自己与普罗曼往来的事,少不了要挨顿骂了。 
 
 
唉,干脆离开丹玛,去卫罗斯散散心,顺便探望友人吧!要是能见着伊凡与渥夫,戏弄、戏弄他们二人,多少能让自己抒解一些心中的苦闷吧! 
 
 
「少爷,您总算回来啦!」老管家为他开门,露出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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