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劫-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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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求赐不好意思地说:“在下初出江湖,那有什么名号!”
“那你闯荡江湖时,江湖朋友怎么称呼你?”
“在下结识江湖朋友不多,只有一个江湖朋友称我‘王八蛋’!”
大家听到独孤求赐如此说,先是惊愕了片刻,继而齐齐大笑起来。
“求赐兄弟真有意思啊!”
“想不到求赐,你这种玩笑也开,哈哈!”
“哈哈!……”
独孤求赐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陪着一起笑了笑,以掩饰自己的窘态。
白暮非止住了大家的大笑,提议道:“大家都自称文武双全,不若我们把哪个求赐合计一个名号来,如何?”
“好好!我们谁也不要先说,各自在纸上写出,然后看看如何?”
“此举甚好!”
独孤求赐见大家都为自己的名号而热心,也饶有兴趣地放下手中的《诗经》凑了过来。
大家纷纷取了纸笔,各占了一个角落,却是迟迟没人动笔。
独孤求赐笑道:“名号无非是一个代号,响不响亮都无所谓,不会为了区区小事而难倒三位才子吧?”
白暮非将笔一扔,愁眉苦脸地说:“于求赐兄弟一无所知,还真是难以下笔。”
昔少与郑少亦是丢了笔围到了独孤求赐身边。昔少建议道:“求赐兄弟,长夜慢慢,无心睡眠,不若你来讲你的故事吧。”
郑少鼓掌笑道:“此言甚合我意,白兄也该讲讲你的故事。”
独孤求赐笑道:“好!今日我们不若依次讲自己的江湖见闻,既娱大家耳目,亦长在下见识。”
大家纷纷点头同意。于是独孤求赐便从七岁时的那场大水讲起,将自己在溶洞中观龟鳝大战而悟出武学要义;出洞后陡然失明,然后眼盲瞎跑了四五年,不光练出了绝世轻功,更是将听觉和嗅觉练得超出常人;然后又是大漠草原寻找羚羊角,治疗好了眼睛;继而去沧州寻仇,偶遇两位兄长;接着就去武当少林为剑庄寻找强援,打败清禅子道长的七个弟子以及亲眼目睹了无情大师的去世……一直讲到剑庄重建大典前与西门无恨的恶战。十年经历,独孤求赐整整讲了一个时辰,直听得三人唏嘘不已。
独孤求赐讲完,长吁了一口气,说道:“白兄,该你了!”
白暮非却说:“求赐,先等等,我已经想到了你的名号!”
昔少和郑少面面相觑,齐声说道:“我们也想到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各自写出,再让求赐兄弟自己选取一个。”
白暮非说完,三人立即取了纸笔,各自跑到一角,草草数笔,便将纸条一折递到独孤求赐手中。独孤求赐一一展开细读,脸上不觉露出了笑容。
白暮非急急地问:“求赐,决定用谁的没有?”
独孤求赐笑了笑说:“呵呵!三位兄台真是心有灵犀啊!”一边说着,一边将三章纸条全部展开,摆在大家面前。
三人一看,不觉莞尔,原来三张纸条上都是写的:“维天之命,於穆不已。可名天穆公子!”
昔少笑着说:“求赐兄弟,我等三人不是心有灵犀,而是英雄所见略同。”
郑少连声附和。
独孤求赐笑着说:“在下先谢过三位兄台赐名之义,不过我们还是听白兄讲故事吧。”
“那是!”
“白兄莫要耽搁了,快说快说!”
白暮非仰头向天,叹了口气说:“在下自小家境虽不富裕,却有三分薄地。幼时父母请了先生教我识字读书,我也争气,十岁便中了秀才,但是因乡试无钱行贿考官,竟是连考五年都未曾中得举人。却被乡绅欲占我家地产而殴打死我父母,我去理论,却被乡绅打得半死。幸遇家师路过,将我救起。”
三人感慨了一番。
白暮非接着说:“但是恩师却没有帮我杀了乡绅,只是告诉我:逍遥门向来只传一个弟子,但是我的师兄却因为要违背师命去围攻狂魔天煞而被恩师逐出师门。所以恩师又收了我,传授我逍遥剑法。”
白暮非沉思了一会,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接着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恩师时时告戒我,凡事不应该太执着,只求潇洒度世,逍遥生活。但是恩师自己却是放不开,一直对将萧问天师兄逐出门墙而追悔莫及。我跟随师傅学艺十年,终于剑法大成,师傅却也因终日郁郁寡欢而生命垂危。临死前,师傅告诉我:我的武功已经超越了萧问天,逍遥门自此传给我,同时叫我回中原报家仇和寻回萧问天重返师门。”
独孤求赐问道:“贵门既然主张潇洒度世,逍遥生活,为何你师傅又要让你下山复仇呢?”
白暮非叹了一口气说:“师傅至死方才醒悟,告戒我:一生求逍遥却不得真逍遥。所以要我不必为世俗为门规所困,心中如何想便要如何做。若是萧问天自己不愿返回师门便罢,若是因江湖俗事而扰不能返回师门,就要我竭尽所能助他,不要堕了逍遥门的名头。”
“白兄您的师傅还是对名誉过于执着。”昔少叹了一口气说。
白暮非似是没有听到昔少的话,接着说:“我下山后,手刃了仇人,然后寻找萧问天的下落,却得到了萧问天合门被西门无恨所杀的消息,所以我认为西门无恨严重打击了我逍遥门的声誉,所以三年来我仗剑江湖,快意恩仇,换来了一个凤栖梧桐的称号。”
独孤求赐摇了摇头说:“白兄虽是逍遥门主,怕是亦难得到真逍遥的境界。”
白暮非笑着打断独孤求赐说:“求赐兄弟先莫讨论,且听昔少郑少说完。”
昔少看了看郑少,问道:“郑兄,你先还是我先?”
郑少笑了笑说:“我先吧!我爹郑傲本是中原一个独行侠客,非正非邪,只是自己看不过眼的事情便出手制止。但是我爹后来因为和日月神教的圣女也就是我娘而不为正邪两道所容。后来我娘生我后不及一个月便被日月神教所杀,我爹带着刚满月的我,却遭到黑白两道的追杀。我爹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带我逃到了夷洲。在我十岁那年,我爹旧伤复发,再加上心情郁结,终于不治而亡。留下遗命:让我学会家传武艺后,到中原灭尽魔教以及参与围追他的正派人士。所以我二十岁踏入中原后,但遇参与围剿我爹娘的江湖中人,便是追上一年也必是杀之而后快。所以不久别人就送我一个绝情公子的称号。”
昔少笑了笑,拍了拍郑少的肩膀。
郑少不好意思地说:“自从遇见昔少,并经昔少介绍认识了十三少和陵少后,我便不再胡乱杀人。这次听到昔少说来助独孤剑庄诛杀灭神教主西门无恨后,我立即要求同来主要是为了报恩。”
“报恩?”独孤求赐大吃一惊。
“是!当年我爹并没有想到逃往夷洲,而是一心想逃往大漠,但是跑到九江时我爹已经奄奄一息,只好带我跳江自尽。却被当时从湖南君山返回剑庄的独孤青衣大侠救回剑庄,帮我父亲疗好伤后。告诉我父亲,带着孩子最好还是去夷洲,并且亲自摇船将我爹和我送到大海,指点了夷洲方向,这才自己徒步赶回剑庄。”
独孤求赐听到提及先父,不由得心中一酸。
但是郑丰没有看见,接着说:“我爹摇船到了福建,本想补充点水粮再过海,却遇见日月神教教主,几个回合下来我爹又受了伤,只好拼死击伤魔教教主,带我立即过海前往夷洲。后来,我爹还念念不忘独孤青衣大侠的大恩。但是我刚到中土就听闻了独孤大侠的死讯,所以不免连西门无恨一起恨上了。”
独孤求赐心中难受,本拟不在听下去,却又不好扫了大家的兴,只好催促昔少快讲,希望籍此转移大家的话题。
在大家的催促下,昔少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始说开了:“在下的故事没有各位这么曲折。我从小出生在福建梦家,但是我这辈子似乎跟女人有缘。小时侯抓周我连抓三次胭脂盒,气得我老爹将胭脂盒收了,我又连抓三次铜镜。呵呵,好在我自小悟性不错,学什么功夫都是一点便通,但是我没有大的志向,练好武功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将来保护我的女人。自从十二岁第一次逛妓院开始,我就拼命地学习诗词歌赋,以便取悦青楼的歌妓。我爹实在气不过,让我去辽东拜访一个本家远房叔父,我无奈,只好告别红颜知己,去了辽东。这一去就是三年,回来后我第一时间跑去妓院,却发现我的红颜知己正在和一个灰衣男子缠绵。”
大家不禁哑然失笑。
但是昔少丝毫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她本是一个妓女,我不会怪她。所以我把满腔仇恨发泄到哪个灰衣人身上。但是哪个灰衣人武功也确是了得,缠绵中受了我一掌一扇居然还能逃脱。后来,灰衣人率众到我家中闹事,我方知他是灭神教福建分舵舵主。我爹自然是大怒,打退灭神教后立即将我逐出梦家大门。离开梦家后,我更是留连于各处的妓院青楼,而我因一个妓女而与灭神教开战又被逐出门墙的事情却在江湖上传开了。嘿嘿,大家就叫我多情公子了。但是灭神教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昔少的话让其他三个人面面相觑,想不到昔少会因为如此小事而与灭神教势不两立。但是谁也没有笑他,反而为他浮了一大白,这才是真男儿本色。
大家都说,天色也已经微亮,远处还有阵阵鸡鸣声传来。
但是四人丝毫不显困态。
独孤求赐笑道:“三位兄台,今夜畅叙一夜,甚是畅快,偶得一词,请三位兄台雅正。”
“哦!快快道来!”
“我等一起参详参详!”
独孤求赐当下不语,提笔写道:
“惜一宿畅谈互倾心,同是江湖人。
笑看武林事,恩也寥寥,仇也寥寥。
扇合剑收情灭,再无悲欢愁。
举首观早日,蓬勃又一朝。
闻鸡起舞依旧,执剑问青天,快意恩仇。
看江湖儿郎,舔尽刀头血。
最恨难得锦瑟帐,总将儿女私情抛。
若得闲,弃剑封刀,书海弄潮。”
“好好!好一个八声甘州,我为此词浮一大白。”白暮非笑着说道,举起茶杯,竟是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郑少亦是鼓掌,摇头念道:“若得闲,弃剑封刀,书海弄潮。好一个书海弄潮。”
昔少从腰间抽出折扇,有节奏地敲在手上,竟是合着拍子唱了开来:“惜一宿畅谈互倾心,同是江湖人。笑看武林事,恩也寥寥,仇也寥寥。……”
白暮非、郑丰、独孤求赐各各找了一本书,竟是也敲着拍子,和着梦昔唱了开来。
“闻鸡起舞依旧,执剑问青天,快意恩仇。看江湖儿郎,舔尽刀头血。最恨难得锦瑟帐,总将儿女私情抛。……”
四人唱了一遍又一遍,这那里是四个江湖豪客,分明是四个癫狂书生嘛……
……
第五十章:武林客栈!
五十、客栈老板。
那夜过后,昔少将三人不约而同给独孤求赐取了一个叫“天穆公子”的名号告诉萧楚楚后,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萧楚楚就将这个消息传得整个剑庄都是。虽然剑庄不是很大,但是萧楚楚却传得似是独孤求赐刚出道就有了这个名号,做到这一点也的确是不容易。
更令昔少、郑少和白暮非头大的是:萧楚楚竟是不停地缠着四人给她和独孤求踹取名号,甚至连不会武功的库依大嫂也要逼四人给取名号。独孤求赐实在是禁受不了萧楚楚的软磨硬泡,只好奔到庄门去传授岳子风和卫天行独孤九剑去了。
岳子风和卫天行虽不是愚鲁之辈,但是毕竟都已经是年近四十的人了,独孤九剑又是博大精深,虽然道理只有直刺这么一招,但是真气运转以及有招化无招却是晦涩难懂。独孤求赐讲解了半天,又反复演练了良久,但是岳子风和卫天行两人的剑招还是招归招、式归式,虽然招与招之间两人都力求圆滑,但是牵强附会的痕迹实在是过于明显。
独孤求赐正在气苦之间,远远瞅见一辆华丽的马车正朝独孤剑庄缓缓行来。于是也顾不上传剑,远远盯着马车,静候马车的到来。
果然,华丽的马车走到剑庄台阶下时,便停了下来。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跳下马车,然后又揭开车厢的布帘,扶着一个美艳少妇下了马车。
待到中年人转过身来,独孤求赐不禁大吃了一惊,三步并做两步跳下台阶,迎向了从马车下来的两人。胖胖的中年人见独孤求赐冲下来,当下也不说话,只是携着美妇,笑眯眯地站在那里等独孤求赐。
独孤求赐草草行了一礼,吃惊地问道:“咦!这不是武林客栈的……”
华服中年人不待独孤求赐说完,便笑着打断独孤求赐说:“不错!在下正是武林客栈老板,你们独孤家三兄弟都曾先后到我客栈里住过。”
“那不知老板不远千里来我独孤剑庄何事?我想应该不是我们兄弟三个欠了你们的房钱没给吧?”独孤求赐心想:能在武当山下开一间客栈专门招待武林中人,背景定不寻常,难道他们是西门无恨的人?
客栈老板似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