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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死劫-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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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禅子停剑说:“奇怪了,无情大师怎么没来?”

“先别管,快去迎接!”独孤求踹一边说一边带头奔出了演武厅。到了庄门,看到的居然是一群哭红了眼睛的小和尚。

为首的老和尚走过来说:“庄主,少林寺已经被西门无恨毁了。今日贫僧前来不但帮不了剑庄的忙,还要麻烦庄主分心照顾我少林幸存的空字辈弟子。”

“怎么会这样?”独孤求踹心中一个咯噔。

“无情大师怎么样了?他为什么没来。”

“阿弥陀佛!道长,无情师兄已经以身殉寺了。听唯一幸存的觉虚说,无情大师被西门无恨击碎脑门,当场西去;独孤求赐少侠被西门无恨连打八掌,亦是没有幸理。但是后来无痴师弟回去找时,没有发现少侠的尸体,阿弥陀佛!”

众大小和尚一起念起经来。

独孤求败、独孤求踹以及萧楚楚当场瘫倒在地。

清禅子道长急忙扶起独孤求败说:“无量天尊!求赐少侠风采贫道深为敬佩,但是殁者已矣,还请生者珍重。”

独孤求踹爬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西门魔头,旧仇新恨,我必与你一一了解!”

独孤求踹拉起萧楚楚,转而对库依说:“库依,结灵堂,招引求赐亡魂。大典之日,亦是我宣誓复仇之时。”

灵堂结起,独孤剑庄一片哀戚。在萧楚楚添油加醋的述说下,守备军军中的将士也对独孤求赐甚为向往。但是未见其人,先闻其死讯也是人生之一大悲哀。当下众军士也是悲戚难抑。

……

独孤求赐日夜兼程,也许是近乡情切吧,毕竟十几年没有回过家乡了。到了熟悉的新兴镇后,独孤求赐喜不自禁地走在了熟悉的街道上。好在新兴镇的变化也不大,一切还都是独孤求赐熟悉的。于是跑进新兴客栈沐浴更衣,毕竟新兴镇离剑庄已经只有五里之遥,急也不用急这么片刻。

沐浴更衣完毕,独孤求赐立即发足向剑庄奔去,一盏茶的工夫已经远远能够看见剑庄那高高的巨石垒成的地基,但是独孤求赐的心情突然也降到了极点。家里为什么挂白幡,难道大哥遭遇不测?不可能,若是为了二哥而挂的也早就过了七日之期啊!难道是那未谋面的大嫂,怎么可能?难道是妮裳姐姐。独孤求赐一面胡思乱想一面加快了步伐。又看见剑庄周围有一个军营,心中的想法也就更多了。于是也不顾什么军营什么山门,奔着最近的路线向山庄扑去。刚过军营,号角就想开了。但是独孤求赐奔跑的速度实在太快,军汉们箭未上弦独孤求赐就已经冲上了剑庄。

灵堂内,独孤求败独孤求踹听得号角响,立即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说:“来得正好,正好给我三弟祭奠。”

于是玄铁重剑与白剑一起出鞘,人已经到了灵堂之外。清禅子及起弟子与少林和尚也纷纷抢出灵堂外。

众人摆好架势迎战的时候,陡然见黑影闪至跟前,还不及反应就听到一个急切的声音:“大哥,家里谁出事了?”

听到这个声音,白剑黑剑一起掉地,“三弟!”

“咦,二哥您也在!”

三个人紧紧抱在了一起,守备军的军汉们已经纷纷扑了上来,弓在手箭在弦全神戒备。

“二哥,你怎么活过来了?”

“三弟,你又是怎么活过来的?”

“害我和二弟为你设灵堂。”

……

“此间话一言难尽,先向众人说明。”

于是独孤求踹先向众军汉解释,众军汉闻得此人即是独孤求赐时,无不叹服。

接着独孤求赐向少林和清虚道观的人说明了少林被毁一事,只是省略了西门若云救自己的一节。

三兄弟见面,自然话多,竟是长聊了一个通宵。

……

第三十九章:新婚大吉!

三十九、新婚大吉。

一连几日,独孤求败白天便和清禅子道长切磋剑法,一老一少对此竟是乐此不疲,晚上更是和独孤求踹及独孤求赐研究家传剑法心法以及交流武学心得。别人倒是无所谓,关键是冷落了唐妮裳。

独孤求败没有回来之前,唐妮裳帮着独孤求踹出谋划策,俨然是独孤剑庄的大军师,但是独孤求败回来后,唐妮裳反而没有心情帮独孤求踹筹谋。日日想找独孤求败,但是每次都看见独孤求败和清禅子道长一起切磋剑法。

这日,正好独孤家三兄弟正在研究神雕喂独孤求败的毒菌,想要籍此找到解西门无恨魔煞掌的解药,而清禅子道长正一个人在院子里舞剑。唐妮裳慢慢走到了清禅子道长附近,看着清禅子道长舞剑。

道长看到唐妮裳满腹心事地走过来,也就停下了剑,走上前来问:“唐姑娘,看你满脸不开心,是否有什么心事想对贫道说?”

“哦!道长,没什么!”唐妮裳躲躲闪闪地说。

“贫道方外之人,定会与姑娘保密。姑娘不必有什么顾忌,但言无妨!如果确有心事或者心节,说出来总比憋着强。”

唐妮裳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长,妮裳本该死了两次,原也没有什么要求。但是近日闻知求败哥哥未死,日日相见却又不能相守,不知怎的就总是心烦意乱。”

“哦!事关求败小兄弟,贫道愿闻其详!”

于是,唐妮裳娓娓道来,将最初唐门死劫时自己本无幸理却被独孤黄衣和独孤黑衣拼死救出,后来独孤剑庄死劫时自己本应该与独孤家的一起被杀却又被独孤求赐撞下悬崖,遇蔡老爹夫妇又获救,最后和独孤求败一起成长……一路道来,一直讲到独孤求败被神雕送回,自己芳心暗动的事情。说到最后,唐妮裳已是粉面桃红,清禅子道长亦是唏嘘感叹。

“唐姑娘,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生平却是如此坎坷。至于你和求败小兄弟的事情,贫道已有计较,请姑娘勿急。”

“道长……”

清禅子道长制止了唐妮裳的话,径自去找少林的无嗔无痴大师。

……

演武厅内,独孤求赐拿着独孤求败给他的哪个毒菌,沉思了一会说:“这个应该不是什么毒菌,而是《百草经》里提过的百年茯苓。只是此物甚是难得,二哥说神雕日日喂你这个,小弟实在不敢相信。”

独孤求踹说:“神雕乃当世神物,或许它有异能寻找此物也不一定!”

“那是!既然已经搞清楚此乃何物,我且找道长练剑去了。”独孤求败说。

“求败小兄弟,不必了。贫道已经来了。”清禅子笑着从厅门折了进来。

独孤家三兄弟见清禅子道长携着少林的无嗔无痴两位大师前来,连忙齐齐行礼。独孤求踹问道:“道长与两位大师同来,不知是否有要事相商?”

“无甚大事,只是觉得庄主你家三兄弟数次历险却又能安然返回,是故品到一时兴起,带着两位大师来听故事了。呵呵,三位少侠可得说明白一点那,哈哈!”清禅子故做轻松地说。

既然清禅子道长及少林两位大师亲自过问,独孤家三兄弟焉有隐瞒之理。依次独孤求踹、独孤求败及独孤求赐挨个说完。这一顿好说,一直说到库依来请众人吃饭还没说完。于是,清禅子提议边吃边说。等到说完,饭已食毕。

无嗔大师唏嘘叹道:“三位施主生平曲折,令老衲感慨不已啊!”

“阿弥陀佛!生死原只隔一线,无嗔师兄还是没有放下啊!”

“呵呵!无痴师弟所言甚是!”

清禅子突然话锋一转,问独孤求踹道:“庄主,独孤剑庄重建以领袖群雄对抗西门无恨的消息传出去有多久了?”

独孤求踹不明白清禅子突然有此一问的目的,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已有两月多!”

“到目前为止有多少武林中人前来相助?”

独孤求踹不好意思地说:“除了道长您和少林的两位大师领些弟子来助外,并无别人!”

清禅子以手捋须,似是自问又似是在问大家:“是否江湖中无人恨西门无恨?”

萧楚楚立即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嚷道:“当然不是了!江湖上的正派人事,谁不恨西门无恨?”

“那为何无人来助?”清禅子反问。

无嗔大师答道:“江湖中人虽恨西门无恨,但是更慑于其淫威,单凭独孤三侠上次大闹灭神教总坛难以激起武林同道共同御魔的信心。”

独孤求踹叹了一口气,说:“怕是无嗔大师说的原因吧。”

清禅子说道:“所以我们还要继续孤军奋战直到打一场大的胜仗。换言之就是独孤三侠还要继续以前的那种生死一线的生活!”

求踹求败求赐三人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不怕!”

“哈哈!如此甚好!但是有人会怕!”

“谁会怕?我们三兄弟的命运自己把握!”独孤求踹说。

清禅子道长离开座位,围着桌子走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求踹少侠若有不测,库依姑娘会伤心;求败小友若有不测,唐姑娘会伤心;求赐……”

清禅子道长的话还没有说完,萧楚楚就接口道:“你别说了,求赐哥哥出事我不会伤心的,因为我会自杀跟随的!”

独孤家的三兄弟听了清禅子的话,无不悚然动容。独孤求赐小心翼翼地问:“道长,那你以为我们当是如何处理?”

清禅子捋了捋雪白的胡须,笑着说:“其实江湖中人实在不应该把生死看得太重!”

独孤家三兄弟面面相觑,不明白清禅子道长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无痴大师呵呵一笑,说道:“阿弥陀佛!莫问前程有愧,但求今生无悔。阿弥陀佛!”

独孤家三兄弟还是不太明白。

无嗔大师只得明说:“目前就数我们三个老骨头辈分高点,不如我们三个做主,给独孤家三兄弟结了婚如何?”

独孤求败立即说:“大仇未报,如何使得?”

无痴大师笑着说:“阿弥陀佛!莫问前程有愧,但求今生无悔。”

无嗔接着说:“阿弥陀佛!施主,莫在有时不珍惜,待到失去方后悔啊!”

清禅子道长捋须说:“求败小兄弟,剑术之道在于灵活多变,又何必过于执着?”

独孤求踹想了想说:“三位前辈所言甚是,我本已经答应库依返回中原之日定要补她一个体体面面的大婚,然而回到中原后咋闻家中巨变,一直未能实现。在下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今日得随其便,我独孤家三兄弟便一起结婚算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阿弥陀佛!善莫大焉!”

……

众人纷纷祝贺。当下众人议论了一番,决定定在三日之后给三对新人成婚。独孤求踹和库依自是喜不自抑;唐妮裳更是芳心暗喜,独孤求败却似是没事一般,日日找清禅子切磋论剑;只是独孤求赐却是满怀心事,天天以运功疗治内伤为由躲避萧楚楚,两人的交往反而没有以前密切。

在清净无人的时候,独孤求赐总是一个人在那里沉思,时不时将胸前的玉佩取出来把玩。偶尔也忆及草原大漠上的快乐,但是却又不得不摇头叹气。造化也许真的弄人……

※ ※ ※

三日后,独孤剑庄处处张灯结彩,与前几日披麻戴素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宽敞的院子四周高高挂起着几十盏风灯,将整个大院子照得如同白昼。独孤剑庄中武林中人并不是很多,本来这个婚礼应该是很安静的。但是守备军的两个将军非要带着军汉前来祝贺,所以院子上四处围坐着一堆堆的军汉,生着一个个火堆。结婚其实与军汉并无直接关系,但是籍此可以吃吃肉喝喝酒,对于久在军中的人来说,无疑不是一件大事。所以院子中虽无桌凳,但是众军汉围坐火堆前,吃着烤肉,喝着美酒,呼朋唤友,猜拳行令,倒是将整个独孤剑庄的喜庆气氛推向了高潮。

※ ※ ※

江边的芦苇丛里,一个紫衣武者对一个白衣中年说:“教主,兄弟们在此潜藏了三日了。不如趁现在那些当兵的饮酒作乐时我们冲过去将他们一举剿灭,永诀后患!”

白衣中年人沉思了一会,说道:“听陈长老说:那些军人的兵阵很是厉害,上次折了不少兄弟。”

“教主,何必长他们威风灭自己志气。我们此来带了八百多兄弟,个个都是好手,那些军汉虽有两千之众,但是都是一个蛮力武夫,怕他们作甚?”

白衣中年人说:“兵阵贵在将所有人的力量使到一处,就算有盖世神功也难敌千军万马就是这个道理。上次总坛之战和少林之役已经折了我教中很多好手。这次决不能有所闪失。”

“但是教主,今日不攻,恐怕再无良机。日后待其势大再行剿灭必不容易。”

白衣中年人想了想说:“这样吧,张长老,你先带几十个兄弟去看看情况,然后我们再计较。”

“属下得令!”哪个紫衣武者立即回头召集人手。

“且慢!”

那武者回头,行礼问道:“教主还有什么吩咐?”

白衣中年人走上前去,握住紫衣武者的手,说道:“张长老,小心谨慎!多加注意!”

紫衣武者翻身跪下,感激地说:“多谢教主眷顾,属下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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