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浣熊-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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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实在跑得太急了。
我想起了索尔,如果他在,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这个索尔,他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飞走了呢?难道他也怕打针?
不过想起索尔,我就想起了他教我的“怎样走出迷宫”的小窍门。
他说:“只要一直沿着墙的一边走,不管多难的迷宫,都可以走出去。”
这句话在我耳边回响着。
这的确是一个方法,虽然要耗掉很多时间。
但是,要靠哪一边的墙走呢?
面前处处都是墙,一面接着一面。
以前,索尔还告诉过我,每当不知道从很多种选择中到底选择哪一个时,你最好一面伸手,一面口里念叨下面的歌谣:
“Eenimennieminniemo;
Catchatigerbythetoe;
Ifhehollerslethimgo;
Eenimennieminniemo;
My mother told me topickyouandyouare not it。”
当念到最后一个字时,你的手指到什么地方,那个地方就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按他说的方式伸出了手,口里念叨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右边那面墙。
好,我就沿着右边这面墙逃生了。
如果我能成功,今天遇到索尔后,我一定不会提他在医院门口逃走的事,并且还要大大夸奖他的聪明才智。
我走得非常慢,生怕错过了每一个出口。
医院的门很多,但出口只有一个。
不知不觉走过了很多面墙,每一次到墙的尽头,都以为是希望,其实是失望。
终于来到了一个大厅。
这里好面熟,好像我曾经来过。
是的,我和雷厄的爸爸来的时候就曾经过这儿,也就是在这儿,索尔离开我,飞走了。
这说明我已经来到医院门口了。
索尔教给我的还真管用。
我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我继续朝前走着。
突然,一双大手从背后抓住了我:“这次可逃不掉了!”他说。
是雷厄的爸爸。
他不仅个子大,力气也大,都把我抓疼了。
“啊——这次可真逃不掉了!”我也跟着他这样说。
“我可没有想到你会一直在这儿守着。”我又说。
他一下把我抱了起来。
幸好索尔不在我胸前,要不,他这样用劲,一定会弄疼索尔的。
他把我带回到我刚才离开的房间,为了不让我再次逃掉,医生将房门关上了。
我真的又想逃走,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实在是一个锲而不舍的人。
可一想到又会被抓回来,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雷厄的爸爸也开始防备我了。
我干脆装出很听话的样子,任他们摆布。
还是那个穿白衣服的人,他一声不吭地走到房间角落的一台机器旁,雷厄的爸爸像执行命令似的,把我抱起来,平放在机器平台上。
我什么也管不了了,死就死吧,我想。
医生随即按了下按钮,“嘟——”,一个很小的响声。不一会儿,机器就发出了一种绿色的光,虽然看起来有些可怕,但不像雷厄说的那么可怕。只见淡绿色的光将我从头到尾、直到我的每一根毛都扫了一遍。——真的,一点也不疼。
到下一个房间的时候,医生只给我看了一下眼睛、鼻子、嘴巴,也就是脸上的这些器官,然后就结束了。
原来这就是打针呀,把我吓得……
回家的时候,我向雷厄的爸爸道了歉,表示我不该中途跑掉。
第一部分医院(3)
到家以后,我告诉雷厄在医院发生的所有事情。他笑了好半天,噪子都快笑哑了。他笑成这个样子,是我没有想到的。他说,我遇到的根本不叫打针,只是一次例行检查。他还说,我的胆子可真大,他以前去医院,也是心跳一直加快,也想偷偷跑掉,但没有真正跑过一次。
直到晚上睡觉前,我才看到了索尔。因为没有打针,我对索尔不辞而别的气消了许多。
但我还是一本正经地对他说:“索尔,从今天起,从此刻起,我不想再要你做我的灵魂了。”
“没有我做灵魂,你就不好办了。”他根本不在意我生他的气。
我没有理他。
“你又不会飞,又看不远,这不,连医院也跑不出去。”
他还在取笑我,我决定真正不理他了。
他却继续将他的长嘴对着我:“你知道的,我不是不辞而别,我是怕医院的那个气味。”
我“卟哧”一声笑起来,心想,如此勇敢的索尔,也有令他感到害怕的东西。
也许因为他常在花丛中飞来飞去,闻花的香味闻惯了,才害怕闻医院里那难闻的气味。
想到这里,我主动凑过去,靠近索尔,用我嘴巴两边的胡子弄了弄他的长嘴巴,示意自己已经原谅了他。
第二天,雷厄的爸爸又去了一趟医院,这一次,他没有带任何人去,也没有带我去。
从医生那里,他带回了一张纸,是一张健康表:
…健康表…
姓名:库恩•;C
性别:公(男)
身长:+尾巴73cm;不+尾巴50cm是否健康:是
体重:30kg是否健康:是
呼吸:28—32/分钟是否健康:是
脉搏:111—122/分钟是否健康:是
体温:36。37—37。01是否健康:是
其它事项:有250度的近视,需要配一副眼镜。
结论:无疾病,身体健康。
需付金额:17路赫
医生:W•;可
ⅩⅩ年Ⅹ月Ⅹ日
“呵,你和我一个姓,都是C。”雷厄指着那张表格对我说。
“当然和你一个姓了。”我说。
“看——你比我出生的时候还矮一些。”“没办法!”我笑着说。
“很遗憾,”雷厄的爸爸对我说,“看来,你马上就要戴眼镜了。”
雷厄将表格丢在桌子上,叫着说:“不会吧!浣熊有近视的吗?搞错了吧!”
“我原来也是这样想的:浣熊怎么可能会近视?我问医生,医生也感到惊奇。医生还问,库恩在家的时候有没有经常走错路,拿错东西……”
“当然有啦。”没等雷厄的爸爸说完,我就说,“我常常走错路的,就是因为走错路,那天在医院我才没有逃跑掉。”
雷厄在一旁笑了起来。
我听见索尔也在笑:“是因为我不在,你才没有跑掉的。”
我没好气地对索尔“哼”了一声。
“好吧!”我说,“戴眼镜就戴眼镜。”
虽然我从来没有看到哪只动物戴过眼镜。
“戴眼镜可不好,”雷厄说,“多亏我不用戴!”
索尔也在一旁小声嘀咕:“戴眼镜可不好啦。”
“总比常常走错路好。”雷厄的爸爸说。
睡觉前,和索尔在一起,我们一起分析了我怎么成近视眼的原因,的确很奇怪,我怎么成了近视眼?我又不是个书呆子!
索尔说,一定因为以前……
提到以前,我难过得咬紧了牙。
我似乎又回到了“魔拉”。
“从前只听说会哭坏眼睛,从来没有听说会打坏眼睛的。”我说。
“好在只打坏了眼睛。”索尔安慰我。
为了不让我再回想从前,索尔赶紧给我讲起了眼镜的事情。
借着索尔婉转动听的声音,我一面听,一面感到“魔拉”离我远去了。
索尔说:“所谓眼镜,就是一种用来矫正视力的简单光学器件。由镜片和镜架组成。”他的声音慢慢变小了,“矫正视力的眼镜有三种,近视眼镜是其中一种,近视眼镜是由凹透镜制成,能把原先落在网膜前的像移后到网膜上。它还可以用来保护眼睛,如防强光、灰尘、飞迸的火星等……”他说着说着,我就睡着了。
第一部分眼镜和我(1)
这天,雷厄早早起床了,“我们今天要出门。”雷厄在我床边大喊大叫。
“出门干什么?”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迷迷糊糊地说。
“你不知道吗?要去鱼片岛市中心给你买眼镜。”“呜啊——”我打了个呵欠。
“快点起来,爸爸在外面等呢,他要开车送我们。”
我这才明白雷厄之所以高兴,是因为又有了一个机会和我一起出门。
“快起来!”雷厄兴奋地催促我。
我还在犹豫,不知道自己戴上眼镜,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好看吗?
市区可真热闹,街道更宽、更多了。我想,如果我一个人来,肯定又会迷路。
我容易迷路,原来是因为我眼睛近视。
我们去了一家大眼镜店,名字就叫“大台镜铺”。我还没进门,就从门面两边的墙上看到了两副特大型眼镜,也许那是做广告的吧,因为没有谁会有那么大的一张脸。
走近一看,才发现每一副特大型眼镜旁,都挂着一副特小型眼镜。
看到我走进店铺,一个店员非常惊讶地走过来,拿定主意地对我说:“你不是那天从‘鸭蛋’里出来的浣熊吗?你还会说话……记得我吗?”
“好像……不记得了……”我说。
“不记得不要紧。我们家小孩一定要你到我家住,可是……那天,他回家哭了好半天。”
我记起来了,那个孩子。
听他这样说,店铺里热闹起来,无论买眼镜的,还是卖眼镜的,都围过来,争着要和我说话。
我却不想说更多的话,这主要因为,在我身上有两个限制,一个来自雷厄的妈妈,另一个来自索尔。
雷厄的妈妈不让我在外面多说话,是不想让我惹事,她不希望我的到来,打破她家的平静。
索尔不一样,他不许我说话,是不想让我泄露太多自己的身份,以引起“魔拉”的注意。
“大台镜铺”的老板非常高兴我给他们带来了生意。我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乎要把镜铺挤破了。
老板一面给围观的人挪地方,一面趁此机会推销他的眼镜。
“你们这儿最小的眼镜多大?”雷厄的爸爸问。
“您要什么样式的?”老板反问。
“都可以。”
“不,”雷厄打断了他爸爸的话,“要那种镜片圆圆的……”雷厄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大小和样式。
“这……也许太小了点吧!”店员说着,递出来一个最小的。
我瞅了瞅雷厄的爸爸,小声说:“还是太大了。”
“这就是最小的吗?”雷厄的爸爸又问。
“那——您要多大的,我们可以给您订做。”老板含着笑对我们说。
一旦知道是为我配眼镜后,整个镜铺炸开了锅:
“动物有近视的吗?”
“是一只不简单的浣熊哎,一定读了非常多的书。”
“我们家的狗不会也近视吧,过两天也给它配一副。”
“我们家养了一只猫,它晚上从不出门,说不定也近视。”
“多长时间可以做好?”雷厄的爸爸问。
“七到十天。”
“七到十天?”
“时间太长了,我们换个地方吧。”雷厄大声说。
围观的人根本不想给我让路,幸好雷厄的爸爸在,他个子高大,三下两下就在我面前给我弄出了一条通道。
刚走到店铺门口,老板就追了过来。他建议我们看一看挂在门面墙上的那副特小型眼镜。
“那一副准合适。”老板说。
“这副眼镜本来不是用来卖的,只是放在这里做广告的,”老板接着介绍说,“但想到这是一只浣熊,又是鱼片岛上有名的浣熊,如果戴在他脸上,也是为我们做广告了。”
店员费尽了心机,才将那副特小型眼镜拿了出来。
是一副黑框的、透明的玻璃眼镜。
戴上眼镜后,我觉得一切都那么清晰,店铺里每个人的面孔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就连不远处树叶上爬的小虫所迈的每一个小步子,我也看得一清二楚。
我高兴极了,感到自己再也不会迷路了。
雷厄的爸爸因为高兴,随手将老板找给他的几枚硬币——路赫——递给了我。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戴眼镜,也是我这一生第一次仔细看着手里拿着的东西。
我举着路赫,高兴极了。
第一部分眼镜和我(2)
原来,这都是一些带有菱角的弧形硬币,它们不仅漂亮,在我手里碰撞所发出的声音也清脆悦耳。它们的正面是金黄色的,有一条只剩下鱼骨头的鱼,样子很可笑,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