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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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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珏一路急赶,除了中途换马,就连吃饭和睡觉都在马鞍上,他原本担心江哲派在他身边的两个孩子支撑不住,但是每次看去,都见这两个孩子精神十足的模样,所以赵珏后来就不再担心他们了。眼看还有三百多里的路程,再换一次马应该就可以到襄阳了。赵珏在马上伸伸懒腰道:“好了,前面有座茶棚,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吃顿午饭,然后一鼓作气赶到襄阳,怎么样?”大家都十分高兴,这几天的狂奔,真把他们累坏了,虽然接下来还要赶路,但是能够休息片刻也是好的。
  盗骊和白义听到赵珏的吩咐,盗骊抢先下马,几步到了茶棚,吩咐收拾几张桌子都摆上热茶,这个茶棚虽然小,但是还有一些盐水花生之类的小菜,盗骊也让摆上,将那老板支使的团团转,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座头,白义却是自动去讨了开水铜盆,洗刷干净,从包裹里拿出方巾,等赵珏一坐下,就来服侍他洗脸拂尘,赵珏虽然是王族,但是多年来征战沙场,这些世家的享受早就可望而不可及了。见这一对小厮如此能干,不由心喜,等他坐了下来,喝了一杯热茶,就着盐水花生吃着干粮狼吞虎咽之后,却见盗骊、白义两人已经早早吃完了,正在那里督促老板给马匹上草料。赵珏不由道:“好一对能干的孩子,江状元果然厉害,将一对仆人训练到这样地步。”
  他的一个亲卫笑道:“大人若是喜欢,回头跟江大人说一声,要了他们服侍也就是了。”
  赵珏虽然知道别说两个仆人小厮,就是爱妾美婢拿来送人也是豪门常事,但还是摇摇头道:“君子不夺人所爱,这两个孩子可不是随便训练出来的。”
  众人谈笑片刻,赵珏吩咐上路,就在这时,一个亲卫突然惨叫一声,众人看去,却见一支银箭射穿了他的背心。
  众人都是军旅中人,立刻寻找障碍躲避,却听见一声朗笑,一个白衣人从林中缓缓走出,只见这人相貌俊美非常,修伟的身姿在白色武士袍的贴裹下卓然挺立,一张弧度几近完美的银白色大弓侧挂左肩,同色的箭壶斜系腰间,无论是服饰还是弓箭都精美异常,显然它们的主人是个相当考究之人。赵珏心里一寒道:“来得可是银弓浪子端木秋。”
  那个白衣人笑道:“小人正是,听说德亲王到此,特来瞻仰,如蒙王爷不弃,请王爷到寒舍小憩。”
  赵珏听他言辞温和,但内中含义却是极为傲慢,冷冷道:“本王军务繁忙,不敢拖延,阁下暗箭偷袭,想来是来刺杀本王的了。”
  端木秋不屑地道:“本人从来不肯偷袭暗算,否则刚才这一箭就是要了王爷的性命了,至于那个军士不过是本人打个招呼,想来王爷不会见怪。”
  赵珏冷冷道:“本王待属下一贯是视若手足,阁下如此轻贱士卒,怪不得没有在大雍军中效力,天下谁不知道金弓长孙,银弓端木,长孙将军在雍王麾下,率军作战,战无不胜,而你银弓端木,只能在江湖中好勇斗狠。”
  赵珏的这番话想必刺痛了端木秋的心,他眼中闪过冰凉的杀气,冷冷道:“本人来此,不过是为了防止王爷逃走,如今看来,我不出手是不行了,却不知王爷能逃过本人几箭。”
  一个娇纵的声音传来道:“本姑娘敢打包票,你射不死他。”随着声音,一个红衣的美丽女子走了出来,这女子相貌艳丽,但长眉入鬓,满身煞气,却是个女罗刹一般的人物。赵珏不由苦笑道:“原来你也来了,难怪,你们师兄妹本来就是形影不离。”
  那女子冷冷道:“德亲王也认得本姑娘,倒是荣幸之至。”
  第十七章 忠魂渺渺
  王于途中遇刺,至襄阳,负伤苦战,齐王见德亲王归,大沮,乃退,未过旬月,国主诏下,责王作战不力,任雍军退去,王大恸,锥心泣血,夜半乃薨。三军缟素,以祭贤王。
  ——《南朝楚史·德亲王珏传》
  赵珏平静地道:“金弓长孙,娥眉青衫,银弓端木,红妆罗刹,看到银弓在此,就知道火罗刹乔焰儿也必然在此,想不到你们都潜入了我南楚。”
  端木秋轻抚弓弦道:“天下谁不知道大雍一统天下是迟早的事情,就是你南楚的武林豪杰不也都基本投*了我大雍。”
  赵珏怒道:“住口。”这本是他心里最为痛恨的事情,大雍崇尚军功,又不计较出身,所以很多南楚的江湖人物都投了大雍,而在南楚若想作高官必须是身世清白,所以南楚军中武力不如大雍远甚。
  乔焰儿柳眉倒竖,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呵斥我等,端木师兄,为我掠阵。”说着拔出背上长剑,如同一团火焰一般扑来,赵珏的亲卫拔刀迎上,这些亲卫都是擅长战阵搏杀的高手,但是乔焰儿却是一流高手,所以虽然是以一对六也毫无惧色,而且乔焰儿攻势如火如荼,不比这些亲卫的威猛刚烈逊色,端木秋的目光紧紧盯着战场,片刻,突然拉弓射箭,一道银影如同鬼魅一般穿透一个亲卫的咽喉。
  赵珏眉头一皱,这两个人,一个擅长近身搏杀,一个擅长远攻,配合默契,自己只带了八个亲卫,恐怕会被他们一一杀死,看了看身后的亲卫,低声道:“我们去对付端木秋。”
  那个亲卫点点头,两人同时向端木秋奔去,端木秋远远看见,银弓上弦,一弓两箭,又射杀了两个亲卫。这时赵珏已经到了他身前,长剑向他刺去,端木秋展开轻功身法,躲避赵珏的攻势,他的轻功十分玄妙,赵珏和那个亲卫始终伤不到他,但是端木秋也无暇放箭,只能用银弓抵挡,他的银弓是特制的,赵珏的宝剑也无法伤它分毫,众人缠战两处,端木秋的武技其实还不如赵珏,几次想要脱走都被赵珏困住,但是赵珏想要杀他也不能够。但是乔焰儿那一方却大占优势,如果等她杀光了那些亲卫,过来支援端木秋,那么赵珏就再无逃生的可能了,正在赵珏心焦如焚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看见两个身影,却是盗骊和白义,两人一个手持短剑,另外一个则拿着一具小巧的弩弓,正在悄悄接近乔焰儿,就在赵珏留意到两人的时候,突然盗骊手中的弩弓射出五屡寒芒,乔焰儿反映灵敏,竭力闪开,正在这时,白义手中的短剑雷霆一击,刺向乔焰儿的娇躯,乔焰儿眼中闪过烈焰,手中的长剑仿佛神助一般化作铜墙铁壁,白刃交击,白义踉跄后退,双手都是血迹,而乔焰儿小腹中了一剑,只见她玉面带煞,匆忙点穴止血,口中喊道:“师兄。”然后将长剑射向赵珏,赵珏闪身避开,端木秋趁势冲出,手中银弓连发五箭,将意图杀死乔焰儿的亲卫阻住,又回身一箭逼开赵珏,然后他已经到了乔焰儿身边,一把抱起师妹,飞奔而去。
  赵珏送了一口气,看看盗骊和白义,笑道:“多亏你们了。”正在这时,赵珏突然看到众人脸上露出惊骇欲绝的神色,赵珏心思灵敏,立刻向前冲去,但是已经迟了,只觉得一柄利刃刺透了软甲,深深的刺进腰部,这还是因为赵珏及时闪避的原因。赵珏看见那些亲卫飞奔而来,最快的却是盗骊和白义,白义掠过自己身侧,身后传来了一声惨叫,而盗骊扶住自己,从怀中掏出一个蜡丸,捏碎蜡丸,将里面的药丸塞到自己嘴里,赵珏只觉得剧痛方才传来,不由痛呼一声,昏了过去。
  等到赵珏醒来,发觉自己躺在茶棚的桌子上,盗骊、白义和其他的亲卫都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而原本和自己联手对付端木秋的亲卫横尸不远处。他苦笑道:“想不到本王身边就有大雍的探子,他已经跟了我一年多了吧。”
  盗骊上前道:“王爷,小人已经替王爷暂时止血包扎,并服下了灵药,一个月内,只要王爷心平气和,应该可以生命无虞,只是王爷伤势太重,如果能够回建业让我家公子亲自诊治,相信半年之内就可以康复。”
  赵珏想了一想道:“他们半路行刺,想必是不愿让我回襄阳,我如果不能回去,只怕襄阳有险,还是去襄阳吧。”
  一个亲卫苦涩地道:“王爷伤势如此严重,怎能上阵,还是回建业养伤吧。”
  赵珏淡淡道:“不必多说,本王岂可惜身而轻社稷,立刻出发,到襄阳。”众人只得听命,盗骊和白义对视一眼,都是满眼的无奈和钦佩。众人还要相劝,赵珏一概不听,盗骊只得将赵珏的刀伤重新包扎裹紧,唯恐赵珏劳顿,众人原本不敢快马加鞭,但是赵珏心急襄阳安危,居然不顾伤势赶路,众人无奈,况且若是不回到军营,难免还会遇到刺客,也只能加快速度。等到赵珏终于进了襄阳城,已经是第二天黄昏,趁着夜色和容渊派出的接应,赵珏顺利的进了襄阳城。盗骊和白义商量了一下,盗骊继续留下来照顾赵珏的伤势,他跟着江哲所学的主要就是医术,虽然还不够高深,但是绝对强过襄阳的军医。而白义则返回建业向江哲复命。
  当我从白义口中得知赵珏负伤之后,不由长叹,早在赵珏出征的时候,我就预感到不安,现在赵珏负伤出战,难道我的预感会成为现实么,想想赵珏对我虽然有些猜忌,但总算还是一个好上司,所以我犹豫很久终于决定去襄阳一次。
  为了完全,我带了陈稹和赤骥他们七个人随行,我们在城外汇合之后,就尽快的赶向襄阳,因为我马骑的不好,所以弄了一辆马车,虽然颠簸一些,但是总比骑马舒服一些。一路上,我从秘营得到的情报,齐王李显大举攻城,但是赵珏亲自坐镇城上,所以雍军损兵折将,不能取胜,虽然因为无法接近战场,但是我还是得知了大概情况,连日来,雍军在襄阳损兵折将已经达到四万人,我想应该已经到了齐王的极限。
  果然等我离襄阳两百多里的时候,我得知了雍军退兵的消息,而且根据秘营的回报,雍军应该是从南楚境内撤退,也就是说,我会迎头碰上雍军,为了逼开他们,我下令暂时留在一个小村子里面等候,据我所知,雍军一路行来秋毫无犯,应该不至于到这里劫掠。当天下午,雍军从村外经过,事前,雍军的前哨到村子里下令各家各户不许出门,我已经换上了青衫布衣,赤骥他们也都换上了农人的装束,所以没有引起什么注意,其实他们又不打算到村子里,所以只要将村子外面道路控制住就可以了。可是就在我等待的时候,突然听到外边一片混乱,接着有人来砸门道:“屋子里面的人出来,这里我军征用了。”
  陈稹悄然走到我身边,用眼睛向我询问,我想了一想,微微摇头。陈稹装出慌乱的样子到门前拉开房门,哀求道:“军爷饶命,军爷饶命。”
  砸门的是一个身穿黑色铁甲的军士,看装束佩刀不是普通的军卒,他看了屋子里一眼,道:“不用慌,我们用一下屋子,你们到厢房去呆着,不许走动,不许出声。”
  我站了起来,带着赤骥向外走去,那个军士突然叫住我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有功名?”
  我平静地道:“晚生江随云,一介寒儒,没有功名。军爷有什么指教。”
  那个军士眼中闪过一丝疑虑,继而突然醒悟过来,喊道:“来人啊,把他们抓起来,他们是奸细。”随着他的喊声,一队军士冲了进来,用刀枪将我们围住,陈稹往后退了一步,挡在我的身前,没有动手,他知道这时候不可冲动。
  我用疑惑的神色问道:“军爷为何说晚生是奸细呢?”
  那个军士眼中闪过莫名的寒芒,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从你的举止气度来看,你绝对是常年养尊处优的人物,还有一种在人之上的气质,若非是奸细,为何说自己没有功名。”
  我想不到这军士如此精明,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他半天,正想着如何应付现在的情况,一骑铁骑飞奔而来,马上那人喊道:“还没有准备好房子么,殿下急需疗伤之处。”这军士连忙道:“将军,我见这户人家有些可疑……”
  话还没有说完,那位将军一眼看到了我,愣了一下,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江翰林江大人,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我从那位将军一来就在苦笑,只得道:“原来是齐王殿下身边的黄护卫,想不到今日如此相见。”
  那位将军正容道:“昔日殿下出使南楚,大人奉命随侍,礼数周到,黄某也十分感激,如今两国交兵,大人是南楚高官,为何在这荒郊小村出现。”
  我心里一动,他刚才说殿下需要疗伤之处,便道:“实不相瞒,下官一位故友身患重病,药石罔效,下官颇通岐黄,所以前去为其治病。”
  黄将军果然面上露出惊喜的神色,道:“原来江大人擅长岐黄,齐王殿下身中箭伤,军医无法救治,只得快马赶回大雍,如今途中病势加重,就请江大人为殿下看看吧。”
  我欣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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