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白衣紫电-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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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连两人出亭招呼,唐耕心道:“学古,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颜学古说了路上和龙三对决,燕子飞插手之事。
唐耕心道:“龙三投靠了‘人间天上’,这件事我也听说过。”
连莲道:“家师的心情可知!”
颜学古道:“这件事我却另有一种看法!”
唐耕心道:“诈降?”
“你以为绝无可能?”
“以龙三的为人,真降的可能性较大。”
连莲道:“如果是真降,和这次在九阴洞内对决有关。那次我在堡内,他拿着一只断手
回去,以为家师必会大力兴奋、赞赏。哪知家师和家师兄都怀疑那只手不是耕心哥的,龙三
就极为忿怒.后来辛师兄说要我来鉴定,我一看就相信那不是耕心哥的手,龙三当时的脸色
难看极了。”
颜学古道;“莲妹,不.也许应该称耕心嫂了吧!”
连莲玉颊一红,抬不起头来。唐耕心道:“学古,我们的结合,可以说是燕子飞的一次
恶作剧,当然也是一次成全……”
“燕子飞成全你们?”
连莲不敢听,抱着孩子到内宅去了,小唐说了一切。
“这太好了。”颜学古道:“天作之合!”
唐耕心道:“最重要的是孩子有人照料了!”
颜学古道:“有情人终成眷属,这要贺一贺,不能草草了事。”
唐耕心道:“不必了,只要此心不渝,仪式倒不重要。龙三能和你打成平手,这倒出我
预料。”
颜学古道:“你低估了龙三,半年内精进不少,而且右手上装了钢钩。”
“燕子飞和他也未分胜负?”
“是的,你猜龙、燕两人的过节是什么?”
“不知道。”
“燕子飞代你牺牲了一只手……”
屋内一片死寂,颜学古道:“燕子飞这人真难捉摸。”
“无论如何,这是一只手,我欠燕子飞的太多!”
“另外还有—件事。”颜学古说了偷听到石擎天及金罗汉的交谈,石绵绵已经失踪了。
唐耕心道:“以‘人间天上’的人物之多,耳目之广来说,石绵绵应能找到,除非……”
“你是不是以为石绵绵可能还在帮内?”
“正是,如果陷入他们自己人手中,就比较难找了。”
东方玉《白衣紫电》
第二十一章 投怀送抱错上错 娇妻又失恨中恨
石绵绵的媚术真有一套,谭起风这等中年人居然迷上她,寸步不离,至少一个月内如此。
在这一个月内,她学会了他的所有绝技。谭起凤说,目前的石绵绵,至少和燕雨丝是平手的
功力了。
尽管谭起风非常迷恋她,却也知道万一此事揭穿,燕雨丝处他无法交代。于是一个月后,
只好把石绵绵自秘密栈道上放走。
脱胎换骨的石绵绵离开伏牛山,她的心情很复杂,一个月后的今日,她摇身一变而为绝
顶女高手,这自是喜事。
她已是妇人之身,今后见到了小唐,如果仍有机会,她还要不要捕捉那种机会?
离开伏牛山的第三天就遇上两个熟人,也可以说是亲人,那是石擎天和金罗汉。
他们二人下山找寻石绵绵,且拜托各分舵找寻,事毕回山,石擎天心情极坏,但二人并
未看到石绵绵。
很快地,她为自己易了容,而且把衣衫翻过来穿上,易容术算是她的家传奇艺,当石、
金穿林而过时,一条黑影自树上一泻而下。
金、石二人身形左右一分即合,左右夹击。不出五十招,一定可以摆平这个施袭者,他
们二人都这么想。
十招过去了,他们知道击败对方不可能,能接过百招,也许是侥天之幸呢!其实仍然高
估了自己,在第三十七、八招上,金罗汉被蹴了一脚,石擎天的长衫被撕下一大块。
两人大惊,稍退又进,但这个女人却无意再战,一弹就上了树,由于林中太暗,不知道
她走了没有。
金、石二人惊骇不已,石擎天道:“姑娘何人?”
林中很静,没有反应。金罗汉道:“姑娘有此身手,为何藏头露尾?”四周静悄悄地,
杳无人声。
金罗汉道:“石兄,我有个奇特的念头……”
“什么奇特的念头?”
“我隐隐觉得这女人有点像绵绵。”
石擎天怔了一会儿道:“我也有此同感,因为身材太像了,只不过细想一下,却又是绝
对不可能的。”
“对,是武功方面,对不?”
“当然,绵绵怎么可能在三十余招不到,四十招内使我们失招?”
“是的,绝对不可能,可是这女人很年轻。”
“会是谁?当今世上的女人,能在四十招内击败我们两人 的,只怕除了严如霜,那只
有本帮帮主燕雨丝了!”
“不错,真是一件怪事。石兄不以为这女人虽似偷袭,却又不含杀机?”
“对!这也正是叫人想不通之处。”
金、石两人走后,石绵绵飘落林中,不禁得意地笑笑,以金、石两人为试金石,应该不
能算是弱手。三十几招击败,武林中已经找不到几个了。
她得意地笑了起来,但笑到最后,那笑声就变了质。
就在这时,她身后传来一声冷笑。石绵绵大吃一惊,旋转身形,道:“什么人?”
这女人眼下部分以黑纱扎起,石绵绵认不出来。
石绵绵道:“虽然刚才我在笑,心神微分,但能在我身后十步之地,而我竟未发觉,足
以证明你非比等闲!”
这女人不出声,突然出了手。石绵绵心头一凛,怎么会?就算世上有这等女高手,怎会
这么多?一下山就遇上—个?
这的确是巧合,并不是世上真有这么多的女高手。
接过这女人的招式,石绵绵以为过去所接过的连莲和颜风妮等,简直都不值一提了。
甚至这女人,还边打边打量,似想自石绵绵身上发掘些什么?
石绵绵今生第一次受此奇绝的压力,接此玄奥的招式,其中当然是她所学过的。
石绵绵大为惊骇,这女人比她的年纪大,武功奇高,比她只高不低。
她本以为这世界上不可能还有比她高的女人了。
口 口 口
斗牛坪上仍然是清幽宁静,月明星稀,除了松涛只有秋虫声。谭起风负手面向绝壑,很
久没有动一下。
这时他忽然听到了微声,又和上次一样,在这月明之夜,意外的艳遇。只不过今夜并非
十五,不过是十三而已。
“莫非是她提早回来了!”他转身中,道:“如此良夜,真欢迎你提早回来……”他的
语气突然剪断。
站在十余步外的,却是他的妻子燕雨丝。她的脸上有一种难以辨识的表情,道:“怎么?
提早出关哩?”
“不,还没有入关(闭关)。”
她默默地想自他的脸上捕捉一些证据,但谭起风很镇定,他不信她会知道些什么。
燕雨丝道:“以前我不甚明了你喜欢‘斗牛坪’的理由,只以为是风景绝佳,吸引了你,
想不到在这儿还有对你更具有吸引力的东西,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谭起凤心头一惊,淡然道:“什么东西对我更具有吸引力?”
燕雨丝冷冷地道:“你刚刚自言自语地说过‘真欢迎你提早回来了’,是谁呀?”
谭起风微愕,却微微一笑道:“雁!天上的雁!”
“雁?你可真会胡扯!”
“北雁南飞,又是去年它们南归的时候,怎么会是胡扯呢?”
燕雨丝不能不佩服他的反应,一言不发掉头就走。
“雨丝,你今夜是怎么哩?”
“今夜的我和昨夜的我还是一样,不一样的是你。”
“我有什么不一样?”
燕雨丝道:“问你自己!”
谭起凤道:“那就请你告诉我吧!”
“你过去说过,会这门功夫的人只有你我二人,充其量,再加上归乡和霍生。年轻辈的
只会些皮毛!”
“我是说过。”
“现在会这门功夫的有几个?”
“有几个?”
“好象又多了一个人!”
谭起风心头暗惊,他总希望另抓住一个“春天”,而保持和妻子的关系,他本以为可以
办到,只要石绵绵别炫露就成了,事实上要永远保留这个秘密太难了。
谭起风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燕雨丝道:“这是因为在目前你仍然以为这是——件绝对的秘密,不可能有第三者知
道。”
他们夫妻二人过去感情不错,“八臂潘安”谭起风人品—流,武功一流,*行虽非一流
却也不能算是黑道人物。只不过人老了会变奸,至少人是会变的。
“人间天上”成立,就是他由好变坏的证明,他以为他是天下第一,而天下第二者就是
他的妻子燕雨丝。他们本来很恩爱,一直不衰。至于什么是真爱?什么不是真爱?连当事人
都无法界定。
她曾协助他策划,如何声东击西,利用石、金二人在武林中制造纠纷和仇恨,像冒充武
当派到崆峒派去屠山,都是他们夫妇二人所同意的。
在事业上,他们的野心一致,但在情感方面,他的责任感就不怎么坚定了。
“你刚才说什么有两人亲眼见过,还和她动过手。是谁?”
“你是不是想杀人灭口?”
“我还没有那么毒!”
“在目前,我还不想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不说就请吧!我要打坐调息!”
“我要看看,那个狐狸走了没有?”走向洞内。
谭起风似想发作,但终于忍下,做过亏心事的人,又怎能理直气壮?燕雨丝在洞内走了
一匝似想找到什么证据,这当然不大可能。
尤其是对于他的床榻,十分注意。但她真是目光如炬,居然在枕边捡到了—根细柔的而
略黄的长头发。
她捻着这根头发在谭起风面前晃了几下,道:“这是你的头发?你的头发会这么细柔?”
谭起风的头发粗而略黑,但不细柔。
“你别无事生非成不成?”
“什么无事生非?数十年夫妻,今天才知道你是个淫徒……”
“淫徒”二字刺伤了谭直风,他扭身负手出洞道:“你居然能和一个淫徒同床数十年,
你是个什么女人……”
燕雨丝忍无可忍出了手,最初谭起风不能不忍让,只守不攻,但她越来越狠,专攻要害,
惹怒了谭起凤。何况在色衰爱驰。这下,正好利用这现成的机会除去这个讨人厌的角色。谭
起凤一旦认真,燕雨丝就差得太远了,使她惊怒的是,二人的差距仍然很大。过去他说过,
他所会的全传了她,这谎言又被拆穿。
燕雨丝悲恨交集,因为她已开始失招,也看出他不再留情,她退出洞外时又挨了一掌。
她知道,若她不设法逃走,就可能死在这里。就在这时,燕子翔突然出现,大声道:
“爹,娘,你们二位是怎么哩?”
谭起风知道时机已失。原来是看守此处的守卫发现二人在动手,立刻飞报燕子翔,这种
事自然是告诉他们的子女为佳。
谭起风一停手,燕雨丝不由悲从中来。燕子翔道:“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雨丝厉声道:“你问问这个老不修!”
燕子翔隐隐猜出是为了女人的事,他真想不通,他的父亲这把子年纪,而且近来又一直
在“斗牛坪”闭关,怎会有外遇?
“爹,是怎么回事?”
“吃了八顿饭没事做,就会无事生非,又会有什么事?”
燕雨丝正要取出那根女人的头发,再说出在外面亲眼看到石绵绵和她动手,却用了谭起
凤的武功之事。甚至和他动手的居然是石擎天和金罗汉二人,她一听谭起风之言,更是悲不
可遏。
哪知燕子翔道:“娘,孩儿也不信爹会作出越轨的事来……”
这句话才伤了她的心,一怒之下反而不想说什么,扭身疾掠,奔出“斗牛坪”,别人当
然不敢拦阻。
燕子翔叫了几声,立刻追出,他当然是追不上的,回来问起谭起风,自也问不出结果来。
口 口 口
这家酒楼早就要打烊了,却有一位客人仍在独酌,一直不走,直到近三更时,店主连连
催促,他才踉跄下楼。
被夜风一吹,本有八成的醉意,立刻又增加了一成。
这是一位清秀俊逸的中年文士,一袭华衫上已弄了不少的油腻和酒渍。步履蹒跚,看来
摇摇欲倒。
才出镇不远,就倒在路边。此刻三更已稍过,路上行人绝迹,因为天又下着细雨,不一
会,她的衣衫就快要湿透了。
这工夫远处驰来一条黑影,很快就到了这倒地的中年文士旁边。天黑了也看不太清楚,
只嗅到这人身上有浓烈的酒气。此人的衣衫也差不多湿透了,托起这醉倒之人,往镇上急驰
而去。
这是一幢民房,房子不大,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