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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张学良家事-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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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张学良的心中,于凤至是他的发妻,到任何时候都不能没有她。谷瑞玉嫁过来后,则是随他在军旅中生活。因为今后张学良在军界断然离不开南征北战,于凤至这样的大家闺秀不可能随军千里,鞍马不休,在这种情况下,张学良把谷瑞玉作为随军夫人,自认为也在情理和人情之中,谷瑞玉与于凤至之间应该是互不相扰的。    
    知书达理的于凤至毕竟是识大体的,虽然她说什么也无法在感情上作出任何妥协,但在郭松龄夫人韩淑秀的几次三番向她晓以利害,分析拒绝此事会给张学良仕途前程带来的诸多不良影响,以及那刚满20岁的姑娘谷瑞玉今后的归宿后,她还是稍稍抑制住了对谷瑞玉的敌意。张学良面临的最大困难,还是来自父亲张作霖的责难。    
    张学良自知理屈词穷,但想到他和谷瑞玉已经发生的感情,他还是决定在父亲面前奋力相争,他想一开始就先堵住张作霖的口:“父亲当年不是有言在先吗,汉卿依父亲的许诺行事,何错之有?”    
    张作霖语塞,当年他为了说服儿子娶于凤至,是曾经有过在于凤至之外允许张学良另觅新欢的承诺,儿子所言有理可据,张作霖尴尬万状。而且他也已经看出张学良和于凤至婚后,虽然于凤至治家有方,帅府内外声名甚高,但是这对小夫妻之间毕竟有年龄上的差异和隔阂,儿子心有旁骛也无从指责。尽管如此,张作霖还是将脸一沉,怒道:“不错,从前我确实说过那话。可是,你即便想在外边另找女人,也决不能找一个下九流唱戏的呀!咱们张家在奉天是什么人家,你应该比我清楚。从前省城里有那么多政界要人的闺女,都想和咱们张家攀亲,可都让我一一回绝了。如今你却将个唱戏的娘儿们带回来,莫非没有了一点家法?”    
    张学良见父亲的语气没有丝毫和缓的余地,心里越发不甘,他据理力争,苦苦相求道:“父亲,谷瑞玉有恩有情于我,她决不是您所想的那种‘戏子’,她是个通情达理,心性清纯的女子。况且她和我的关系,也绝非卿卿我我的闲情逸致。父亲也许还不知道,去年我在黑龙江剿匪负伤的时候,身边如若没有谷小姐的照顾,我哪有今日?还望父亲体谅汉卿统军出征之苦,身边如果没有一个跟随在侧的人,我又如何能够统兵取胜呢?”    
    最后的几句话显然触动了张作霖,他这才感到张学良在黑龙江与一个唱戏的女伶相遇并产生深厚的感情,原来也不无道理。不过,他心里仍然无法容忍一个女戏子走进威严的大帅府,他板着脸,朝着儿子斩钉截铁地说:“不要再说了,汉卿,我绝不会容许你和那女戏子在一起,更不要想将这样的女人带回我的家里!”    
    张学良失魂落魄地走出了父亲的房间,父亲的态度让他彻底的失望了。可是,已经来到了奉天的谷瑞玉该怎么安置呢?虽然周大文一家对谷瑞玉招待甚殷,但张学良知道住在朋友家里终非长久之计,他还得另想办法。绝望中的张学良苦思冥想,忽然间他想到可以求胞姐冠英帮忙,让她的公公鲍贵卿出面斡旋,也许可能出现新的转机。    
    就在张学良为此事焦头烂额,四处求人说情之时,深居简出的谷瑞玉在周大文家里也是度日如年,望断秋水,与外界完全隔断了往来的她只有从周大文的夫人口中才得知一星半点事态的发展。    
    谷瑞玉这才知道张学良正在为他们的事情苦恼万分,张作霖的毫不通融,于凤至的不理不睬,都让张学良伤透脑筋,好在有鲍贵卿等人从中玉成,多次求情,固执的张作霖虽然仍坚决反对让戏伶出身的谷瑞玉,走进戒备森严的大帅府,不过在鲍贵卿的好言相劝,利害分析后,张作霖总算有所松动,考虑到张学良将来指挥军队和南征北战的需要,他最后只得违心地默认了张学良和谷瑞玉之间的关系。尽管如此,他还是郑重地告诫张学良:“汉卿,你可以把谷小姐当做外室,但既然是外室,就一定不能把她带入帅府,这是一条规矩。就是你搬任何人来说情,我也绝不会改变主意的!”    
    话说至此,也确实是张作霖最大的让步了,张学良只得接受了父亲的意旨。    
    对谷瑞玉来说,虽然她进张家帅府名正言顺地做张作霖的儿媳妇已经无望,但她毕竟赢得了张作霖的默许和承认。谷瑞玉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梨园戏子,在那种社会里是受人轻视的底层人物,现在,她已经成为张学良事实上的如夫人了,这对她来说,已经是个意想不到的鱼龙之变,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谷瑞玉沉浸在无比的喜悦之中,所以,当张学良告诉她大帅给了她约法三章时,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瑞玉,我们张家毕竟是东北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不管你是不是明媒正娶,只要和我生活在一起,就必须遵守父亲规定的这三条约法才行。”望着谷瑞玉无邪的眼神、不解的目光,张学良狠狠心解释道。    
    “瑞玉,父亲说,既然你情愿和我走在一起,那么就必须有所牺牲才行。他给你的第一个约法就是要你洗去铅华,从此不再登台唱戏。”    
    初闻此言,谷瑞玉一怔,半晌没有开口。对张作霖不许唱戏的要求,她多少有点心理准备,而且她也早已厌倦了靠唱戏取悦于人的梨园生活,她嫁给张学良,不就是想摆脱这种让人轻视的生活吗。让她感到震惊和意外的是,张作霖所以把这列为约法三章的第一条,说明在他的心里,谷瑞玉的出身,始终是一种为人不耻的低贱职业。想到此,谷瑞玉的心受到了刺伤,她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问张学良:“那么第二条呢?”    
    “父亲希望你,今后。。。。。。就不要抛头露面了!”    
    谷瑞玉愣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即便她告别了戏剧舞台,这还远远不够,她从此应该在任何公开的场合销声匿迹,安心地过隐居的生活。想到在周大文家里短短月余的匿居,她已经心绪烦躁,她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问世事的固守家中,她的脸色黯淡下来。可是她很快控制住了自己,她决不能因一时任性而失去好不容易争得的名份,她朝张学良点点头,过了好久,她才倦倦地再问:“汉卿,还有什么条件呢?一并说出来吧。”    
    “瑞玉,你知道,在我们家里,尽管女眷众多,可是任何人都不能询问军政要事。正是因为如此,父亲说的第三条,就是今后你不能参政!瑞玉,你做得到吗?”    
    听到这一条,谷瑞玉轻松地嫣然一笑,参政对于她来说,根本没有兴趣,所以她很痛快地答道:“我当然做得到。”    
    “瑞玉,有了你的保证,我心里就有底了。”事情比想象中顺利,张学良一度曾有过的担心和忧虑,随着谷瑞玉斩钉截铁的回答全都烟消云散了。    
    谷瑞玉并不愿意想到,这约法三章会将她禁锢在一种特定的生活圈子里,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在寂静的小院里,她常常回忆起自己从前在舞台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富贵荣华已有,她却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幸福。


第七章 鲜为人知的随军夫人谷瑞玉4、随军生涯

    烽火弥漫的杨柳青战场,张学良的东路军在孤注一掷,拼死奋战。由于西路军统帅张景惠的阵前投降,致使已被东路军战败的吴氏直军又大有反败为胜之势,情况危急,东路军统帅张学良忧心如焚,夜不成寐。    
    就在张学良心里憋着一股怨火的时候,谷瑞玉随着运送给养的军车来到了前线。作为随军夫人,谷瑞玉认为只有在血雨腥风的战场,才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她期许能以自己的勇敢与牺牲,让张学良在九死一生的险境里感受到爱的力量,就像几年前她冒着冬天的寒风从哈尔滨赶往密山老林探望张学良那样,会给处于艰苦战事中的张学良带来温暖。抱着这样的目的,她不顾远途,从千里之外冒着生命危险,历尽千辛万苦来到了前线,万没想到,等待她的竟是张学良怒气冲冲的冷脸,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骂!    
    此时的张学良被困在欲进不能、欲退又不甘的两难境地中,一筹莫展,他当然不希望谷瑞玉在生死攸关的时刻给他添乱。面对让他痛心和颓丧的败局,张学良心乱如麻,他恨不能大哭一场,这种时候的他,心里已没有空间容得下一个女人的温柔和关爱,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谷瑞玉的心里也很不平静,委屈、失望、痛苦和悲哀交织在一起,无情地吞噬着她。她感到自己来得太不是时候了,从前在哈尔滨对她恩爱有加、彬彬有礼的少帅,在战场上居然面目狰狞,粗野暴躁。她既为自己的来不逢时而感到懊悔,也为张学良的出师不利而倍感痛惜。但即便她确不该这时候上前线,可是她的心是为着他而来的,难道他就一点都不体谅吗?一腔热情被浇了个透心凉,谷瑞玉暗自垂泪。    
    谷瑞玉亲眼看到了战争的残酷!此刻,她才真正理解了张学良,原谅了他的无礼。战事的复杂和困难使得张学良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儿女情长,卿卿我我。谷瑞玉没有再去纠缠他,而是很快将前线指挥部的二十几位团以上军官家眷组织起来,组成了一支战地抢险小分队,充任了战地护士的角色。她们不但在战地临时医院里为从前线下来的伤员包扎伤口,换洗纱布,而且在谷瑞玉的带领下,她们还随卫生连直接到阵地上去,用担架将那些被直军炮弹炸得骨断肢裂的士兵们,一个个抬回后方。在那些艰苦的日子里,张学良也亲眼目睹了谷瑞玉的勇敢和顽强,洗尽铅华的谷瑞玉,竟还有一份常人难及的豪气和侠胆。    
    兵败如山倒,张学良想夺回霸桥的计划化作了泡影,东北军败退数十里,张学良懊悔得恨不能一头撞死在战场上,他的绝望与颓废,被谷瑞玉看在眼里,她暗暗地为张学良捏了一把汗。就在张学良实在忍受不了内心的痛苦,拔出手枪准备自尽的千钧一发间,早就在暗中留心着张学良一举一动的谷瑞玉猛地扑将上去,拼命抢夺张学良手里的枪。无奈身单力薄的她哪里是张学良的对手,见张学良死心已决,谷瑞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哭求:“我原先心目中的张汉卿,是个敢作敢为,坚忍不拔的硬汉子!你这个大家族出身的公子哥,竟然能在身负枪伤的情况下,在严冬的林海里坚持那么多天,那是一种多么让人感动的意志啊!可是现在你却让我失望了,因为你当年的意志已经随着你地位的提升,变得越来越软弱了,你,是个懦夫!”    
    “什么?你,你竟敢说我是懦夫?!”盛怒的张学良眼睛里好似要喷出火来。    
    “你不是懦夫,为什么要把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只有意志薄弱的人,才会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    
    谷瑞玉的话重重地击在张学良的心上,象一把尖利的刀子,深深地刺中了他心中的要害,他被震醒了,紧攥着手枪的那只手,慢慢地垂了下来,刚才那股不自杀就无以面对失败的凶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逃逸了。    
    “汉卿,只有敢于面对失败的人,才有可能获得成功。如果你在战场上遇到强敌就产生畏怯之念,你又怎么能够成为一个百折不挠的将军呢?”在张学良冷静下来以后,谷瑞玉又诤言相告。张学良没有想到一个梨园中唱戏的女子,居然会有如此坚韧的意志,在那普遍士气低落、战将气馁的关键时刻,谷瑞玉竟然没有任何胆怯和消沉。张学良不禁对这个平日少言寡语的女子刮目相看。    
    张学良心里清楚,这一次,若不是谷瑞玉的话,他也许会逞一时之勇,感情冲动之下做了傻事。张学良想起来还有些后怕,一场可怕的悲剧在谷瑞玉的拼死相救中化为乌有,是谷瑞玉救了他一条性命。想到这里,张学良更加后悔当初谷瑞玉从奉天来杨柳青时自己对她的冷淡和无情,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地待谷瑞玉。    
    然而,第二次直奉战争的时候,历史又重演了。山海关指挥部里,张学良为第二天的大战作最后的部署,此时的他,早已将谷瑞玉丢到了九霄云外。而谷瑞玉来到山海关之后,就希望到前线指挥部去,她希望在战争进行得最残酷的时候,出人意料地来到张学良面前,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谷瑞玉知道前次由于她的任性,贸然前去吉林唱戏,伤透了张学良的心,她希望通过自己不惧炮火上前线的义举,来弥补已犯下的失误和过错。待在天泰栈客房里的谷瑞玉,时刻为张学良的安危担着心,她无从得知张学良在这场战役里是如何指挥战争的,可她十分清楚地知道,张学良一定还象前次对直军作战一样,又是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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