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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露血残刃by cirila-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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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沈默後,母亲压抑地吼道:“元逸水,你真是个莫明其妙的疯子!”母亲愤怒地上前几步又无奈地停下,“你分明知道我一点也不想留在这里,却偏偏不带我走。既然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却又为什麽不走到底?他会告诉元逸风今天发生的一切,到时你还能在元家立足麽?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元家?哼,这麽丑陋的地方从来就不曾入过我的眼。我是不知道我在做什麽,”叔叔轻轻地为我擦去恐惧的眼泪,梦呓一般地说,“如果阿极长大了,有一天决定要告诉我哥他看到的一切,那便是我的罪孽满了。” 

“你~~”母亲哭了,摇著头一连说了好几个疯子。 

叔叔细细抚摸我的脸,喃喃地念著什麽,我听不清。後来,他轻叹著把我抱进怀里。那一刻,我以为疼爱我的叔叔又回来了。 

母亲不再说话,死死地盯著我。我不敢大声的哭,拼命的蜷起身子吸著鼻子呜咽。阿离蹲坐在一边,歪著脑袋用它冰蓝的眼睛看我。 

忽然母亲一咬唇,扬手飞出数道银光直奔叔叔面门。叔叔满脸意外,匆忙侧身躲过。只这一刹,我又落进母亲手中。 

“唐雨晴!”叔叔低吼,眼中的慌乱很快被狠戾代替。 

猛地抓住我的头发强迫我抬头,我甚至连喊痛的机会都没有,嘴里就被母亲用力的塞上了她的帕子。 

“至少也要教训教训他,让他不敢乱说话吧!” 

叔叔无言。 

母亲揪著我的头发,不顾我的挣扎把我拖到了书桌前。 

那张桌子很高。叔叔写字时,矮小的我踮著脚,才能勉强让双手扒著桌沿看到叔叔怎样运笔。这时候,叔叔就会笑著抱我坐在他的怀里,手把手的教我写字。他的手大大的,暖暖的,可以完全包住我的手。 

但是现在我知道,母亲拖我过来,绝不是要叔叔教我写字。 

母亲的手冰凉得让人打颤。她一把扯住我的後领,力道之猛令前沿狠狠勒上我的脖子,几乎要陷入肉里。不过这种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单薄的小衣很快被撕破,我的背被一片寒冷侵略。激烈的咳嗽被母亲的帕子密不透风的堵在喉咙里,我难过极了,脑子晕乎乎得胀得厉害。 

母亲却看也不看我一眼,用撕坏的衣服把我以抱著桌腿的姿态牢牢捆住。她所有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然後母亲拿来了叔叔最爱的兵器。一条细细长长的白色鞭子。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母亲白皙秀美的双手握紧了那根美丽到邪恶的鞭子,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她如画的眉目里,看不见一点温度。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叔叔的鞭子有何不同。那根漂亮优雅的鞭子,不是普通皮革所制,而是用极为罕见的天山冰蚕的丝所造。冰蚕深眠於千年积雪之下,以千年不化之雪为食,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冰蚕会吐丝,这根鞭子的珍贵,可想而知。用冰蚕丝制成的鞭子比普通鞭子要柔软得多,也坚韧得多。打在皮肉上,不会像普通鞭子啪啪作响,几乎无声。 

不想再引来仆从,这是母亲用冰蚕鞭的原因之一,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 

世上只有一把利器可以斩断冰蚕丝,就是天下第一神兵──露血残刃。可是冰蚕丝上的寒毒,却无方可破。它不会要你的命,只会让你坠落阿鼻地狱。 

寒毒会从撕裂的皮肉渗入血液,再以血液为承载流窜到四肢百骸。每逢月圆或阴湿之时,就会毒发。侵肌裂骨的寒会让你全身僵硬,神志却无比清晰,痛感更觉鲜明,你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每一次呼吸牵动全身带来的痛。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种痛,因为自那夜後,我以我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地体会了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二十年如一日。 

阿离傻乎乎地跟在母亲的身後转悠,终於被母亲不耐烦的一脚踢开,像一只白色的破布袋落在我眼前。它的嘴里吐出了血,雪白的爪子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动静。一双冰蓝的眼睛成了冷酷的镜子,忠实地映照出我身後的一切。 

母亲拿起叔叔的鞭子,冲我高高地扬起,一下又一下,撕裂冰冷的空气,带来无尽的伤痛。而叔叔只在一旁看著,朦胧的泪眼让我再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来到人世的第六个年头,我用我小小的背品尝了母亲对我疯狂的恨。 



我是被点儿叫醒的。点儿八岁,是专门服侍我的小僮。他会讲很多故事,讲得活灵活现,是我的好夥伴。 

我睁著一双眼睛看了很久,才知道是在自己的房间,只有我和点儿。 

点儿已经哭得分不清哪是眼泪哪是鼻涕,断断续续地问我:“小少爷,你这是怎麽了!” 

如果不是背上传来的痛令我不得动弹,我一定会告诉自己昨夜的一切都只是可怕的梦。 

看著为我流泪的点儿,我放声大哭。 

“小少爷,你别哭。点儿这就告诉夫人和二爷去。” 

白色的闪电自母亲手中无情地打落。 

叔叔闭著眼睛责备母亲,教训完了,就把他弄走,他的血都把我的屋子给脏了。 

“别去~~”我慌忙拉住点儿,扯动了伤口,痛得冷汗直流。 

“为什麽?” 

“因为~~是娘和叔叔打了我!”我扯著点儿的衣袖,哇哇大哭。父亲不在,我现在只有相信点儿了。 

“夫人和~~二少爷?怎麽会?”点儿难以置信地看著我。 

“是~~是真的~~因为我看见叔叔欺负娘~~” 

“小少爷你说什麽?” 

吱呀一声,门开了。 

我已经无法再回答,母亲和叔叔就站在门外。点儿顺著我的视线向後看见了他们,慌忙对他们行礼。 

叔叔怜悯地看著点儿,母亲则脸色铁青,点儿茫然无知。 

背上的伤突然加倍地痛起来。 

叔叔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母亲随後关上了门并插上了门栓。 

“怎麽办?” 

母亲的问是无形的手,轻易就握住了我的心,只要稍稍地用力,就可以捏得它鲜血淋漓。我在害怕,非常的害怕。昨晚他们用鞭子打了我,现在又想怎样惩罚我? 

叔叔没有回答,坐到我的身边,微笑著看我颤抖哭泣。看著他伸出的手,以为他会像母亲一样给我一个耳光,我害怕地闭上眼睛。然而叔叔只是轻轻地抚摸我的头。疑惑地睁开眼睛,我看见他的眼神很温柔,和以前我打碎了他最喜欢的玉佩,却舍不得打我时的眼神一样。 

“阿极,你真是太不听话了,不是告诉你不可以把昨天看到的事说给别人听麽?”叔叔叹息著说,“现在,叔叔只好把点儿杀了。” 

喀嚓! 

在我理解叔叔的话前,在我看清叔叔的手法前,点儿的脖子畸形地歪著,脸上带著惊讶,软倒在地上。我还没有想到尖叫,母亲就冲到床前,又一次死死捂住我的嘴。 

一个是我素来温柔的叔叔,一个是父亲说的菩萨心肠的母亲。 

他们在我的面前,杀死了我一生之中唯一的朋友。 



10 



白驹过隙,一个月就这麽过去了。 

点儿死後,母亲便没有来看过我,只有叔叔每日都来为我上药,是最上等的金创药,又命仆人每日都尽做我喜爱吃的菜。 

吃得饱饱的,伤才好得快。他摸著我的头说。 

叔叔就是这样对我笑著拧断了点儿的脖子。点儿脸上扭曲得有点可笑的惊讶,还有他的脖子歪成的不可思义的角度,我也同样记忆犹新。 

也许叔叔说对了,如果不是我太不听话,点儿就不用死,他可以继续做他卑微却快乐的小僮,我也可以继续做自以为幸福的小少爷。 

一切都是我太不听话的错,我应该什麽都不说。 



三天後,父亲回来了。 

当父亲熟悉的和蔼笑容映入眼帘时,满腔的喜悦骤然化作说不清的悲伤,泪水决了堤一样汹涌而出。我大哭著张开双手,向父亲跑去。却有一个身影更快地自我身边闪过,直奔父亲而去。 

“哥!”叔叔紧紧地抱住了父亲。 

我怔怔地停在半路上,不知道还该不该跑过去。叔叔是那麽的用力,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就会那样勒断父亲削瘦的身子。 

父亲淡淡的笑著,轻拍了拍叔叔的背说:“这些日子,家里的事都亏了你了。” 

“哥,你回来了就好。”叔叔慢慢放开了父亲。宽阔的背渐渐挺直,声音也渐渐平和。 

父亲绕过叔叔走到我面前蹲下,用他温暖的手指抹去我脸上的泪说:“怎麽了?来,爹抱抱。”说著,一把抱起了我。 

连日来的委屈终於有了个发泄的去处。我死命搂著父亲的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始终不敢说什麽。叔叔在父亲的身後,面无表情的看我,我不敢再看叔叔,慌忙把头埋进父亲的颈窝。 

父亲只道我是在跟他撒娇,拍著哄著,任我哭个不停。忽然父亲的身子一僵,正猜疑怎麽了,就听父亲有些疲惫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雨晴,我回来了!” 

我抬头看父亲,他的唇微张了张又紧紧地抿上了。 

母亲站在不远处的游廊里,冷冷的看著我和父亲,没有一点走过来的意思。她说:“庄主一路辛苦了。” 

我感到父亲的手痉挛了一下,然後用力地抱紧了我。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仆人们也不敢妄动。诺大的庭院里,只有我在抽抽答答的哭泣,偶尔起了一两阵的秋风,扬起七零八落的叶子。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家丁匆匆跑进来禀道:“庄主,段小姐到了!” 

父亲恍然惊醒,忙对叔叔说:“逸水,婉柔来了。” 

“婉柔?”叔叔很惊讶,“她怎麽会来?” 

婉柔是谁?父亲叔叔都很熟的样子。 

“段世伯上月已过世了,伯母又去得早,婉柔一个女儿家无依无靠,所以我就把她接回府中了,也不枉我们两家世代相交。你以为如何?” 

“哥说得极是。” 

“这样就好。本来我早一步回来就是要先告诉你们此事,不想偏又忘了。” 

说话的工夫,一个女子已在婢女的搀扶下款款而来。 

她并不是很美丽,与母亲相比甚至是平凡的,可是她也有母亲没有的东西──温柔。在我的童年里,她以一个外来者的身分,给了我母亲的疼爱。她就是我生命中除了父亲以外,第二个重要的亲人──姑姑,也是被这个罪恶的地方扼杀的另一个美丽的生命。 

我可怜的姑姑此刻带著腼腆的笑,她不知道她的善良注定她将会在此凄凉的死去。 



从叔叔那里知道点儿的失踪後,父亲派出所有的家人四处的找寻,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看著父亲常常一人面带歉疚的坐著,叔叔劝道,多半是小孩儿家爱四处乱跑迷了路,并不是咱们元家的过错,况且已经派人能寻的去处都寻了,又极妥善地处置了他父母,也算仁至义尽了。 

父亲摇头叹道,点儿还只是八岁的孩童,这麽久不见了恐怕~~他虽只是我们元府的一个小僮,却也是他父母的心头肉,不管怎样人总是在我们元府的时候不见了,就算他父母不说什麽,我们自己难道就能心安了麽? 

叔叔沈默地看著父亲,很久才轻轻的说,哥,你总是这样。 

父亲茫然地抬头看叔叔,却只看到叔叔缓缓离去的背。青色的长衫被一阵冷风轻轻扬起,叔叔的背影显得越发清瘦。 



11 



日子在波澜不惊中度过。父亲仍然和蔼,叔叔仍然温柔,母亲仍然冰冷,一切仿佛都没变。不过不久,父亲还是发现了我的不同。 

此刻他抱紧了我,烦恼地说:“阿极,怎麽不说话呢?爹都回来几日了,你怎麽连一声儿都没叫过爹呢?” 

可是父亲这并非我所愿啊!每当我想开口叫您,所遭遇的一切就会结成一条无形的绳索勒紧了我的咽喉,令我欲说不能。我只能呆呆的含著眼泪看父亲,再紧紧的搂住他。 

父亲无措的抱紧瑟瑟发抖的我,不停的哄我:“乖,乖,阿极不哭。”怎奈他越是哄我,我便哭得越厉害,父亲更焦虑了,做出种种猜测,“是不是病了?还是想点儿了?”一面把额头贴著我的,疑惑的说,“没有发烧啊!阿极,哪里不舒服告诉爹好不好?” 

就在父亲为我担心得焦头烂额时,姑姑捧著一些糕点来了。 

“阿极,你看,姑姑做了什麽给你吃?”姑姑笑著,把糕点递到我面前,还带著热气的糕点散发出香香甜甜的味道。 

是桂花枣泥糕!我一时忘了哭泣,咬著指头带著未干的眼泪盯牢了姑姑的糕点。 

姑姑拿起一块桂花枣泥糕凑到我嘴边说:“来,吃一块,看看姑姑做的好不好吃?” 

父亲也在一旁哄道:“阿极最喜欢吃桂花枣泥糕了,快吃一个看看?” 

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没能抵过糕点的诱惑咬了一口。枣泥的甜软,桂花的淡香,好怀念的味道。我看著姑姑满含笑意的眼睛,又抱牢了父亲,一口一口吃下了姑姑喂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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