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愤怒 by 多云-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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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让,你嘴巴放干净点儿,什么叫恶心?别说这种东西值不值得相信,就是真的又如何,人家俩人交往,管你屁事!”
姜昕把腰一叉,下巴高高扬起,眼神犀利地瞪着陈让,——他这种人最别扭涓介,自有一套待人处事的标杆和准则,就是所谓的社交‘洁癖’,
“——交往?什么交往?像以前他和苏醒那样?”
看到姜昕大无畏的姿态,陈让的火气更大,——方晨这种富家子弟总是以交往为借口而玩弄别人的感情,
“你管人家怎么交往,自然……自然不是……”说到此处,姜昕也语迟句涩,说不下去了,——方晨和骊星的交往——是否能和苏醒相比?姜昕甚至都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可难道感情还分什么高低贵贱?为什么方晨和骊星就不能也轰轰烈烈,情深意切?但是,可以这样理智地质问,作为苏醒的朋友,姜昕却无论如何不愿看到他在方晨心中的地位被人取代。
“——如果方晨和这个男模特是认认真真的,那我倒要对他刮目相看了,说不定还敬重他一把,可我看他不过又是玩玩而已,就像当初对待苏醒那样——”
陈让一针见血地讲出自己的看法,他对同性恋没有偏见,在他的圈子里性向不同的人比比皆是,他也并没有对他们另眼相看,但是,他对富豪阶层有偏见,这也是当时,他疏远苏醒的一个根源,陈让内心无端地看不起苏醒,总觉得他和大老板之间的感情不够纯洁,
——“ 你们巴不得我现在就掉下来摔个稀巴烂!”
陈让至今都还记得在那个初秋的傍晚,苏醒曾这样自嘲地说过,陈让痛苦地闭上眼,也许,在内心深处,他真的这样希望过,希望苏醒能被摔醒,他从没想过,苏醒真的摔下来了,是从三万英尺上的高空,直接就摔死了,再也不会醒来。
“同样都是同性恋情,为什么你对苏醒和李东没有意见,却对苏醒和方晨耿耿于怀?”姜昕已经放低了声音,像是自言自语,这何尝不是在拷问她自己!当初,她也同样对方苏之恋颇不以为然。
——是呀,为什么?为什么?陈让无法令自己面对这个折磨人的问题,——是因为李东和他们一样来自平民阶层,同声同气,同进退吗?还是因为害怕永远失去苏醒这个发小,而干脆先离弃他?
“我们宁肯先疏远他,也不愿意日后被他疏远。那至少还令我们保持了所谓的尊严,可是,这多么自私而可笑,人还是最爱自己,关键时刻,友谊都要靠边站,可是,苏醒呢,他又是如何对待他的朋友和情感——?”
那次争吵就在姜昕的自问自责中半路夭折,不了了之啦,可它却一直在姜昕和陈让的心里留下了阴影,从此之后,姜昕小心地将一切有关方晨和骊星的报道摒除于私人生活之外。她很明白,骊星只是一个替身,一个活动相框,他能随时提示方晨不要忘记苏醒,这——真是人间最大的无奈和悲哀!
此时,那个活动相框正站在主席台上,一项一项地主持着开盘典礼的议程,——方晨,做为晨星花园的开发者,方氏地产有限公司的董事主席已经宣读了开盘欢迎词,然后就是老套路的有关部门领导致开盘贺词。当那位政府官员侃侃而谈时,骊星有点百无聊赖,他站在台侧,眼睛四处踅摸着,并没有看到那个外国男模,骊星不禁松了口气,看来方晨把他带来也不过就是瞧个热闹,凑个趣,怎么可能真的让他亮相于人前呢。就在这时,政府官员已经在礼貌的掌声下结束了致词。骊星赶紧走上前去,脸上堆起职业化的殷勤笑容,
“谢谢领导的发言。工程的建筑质量关系到每一名业主的幸福,下面有请施工代表,方氏建设有限公司的工程总监王谦先生来介绍晨星花园的建筑,建设状况。”
在施工方代表发言期间,骊星再次退到了台边,此时,姜昕悄悄走近,递给他一张纸,
“这是下面一项议程——慈善捐助的主持词。”姜昕轻声说。说完她就向人群后陈让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骊星看了一眼手里的主持词,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反正不是这位老板就是那位老板,来来去去,站在人群中间的都是那些大老板。
施工方代表终于结束了发言,骊星一边向台子中央走过去,一边想,——他的职业也不错了,至少能偶尔站在主席台的正中间,
“企业经营服务于社会,来源于社会。方氏地产有限公司,在注重企业自身的发展,积极参与各项社会公益事业,在今天晨星花园开盘的大喜日子里,向京北市儿童福利院,兼善儿童福利院,各捐资两百万元,并与京北市儿童医院合作,成立贫困儿童大病医疗捐助基金,以帮助经济困难的孩子们进行医疗救治。下面请方氏地产有限公司的新股东兼执行董事,利奥?辛内先生代表方氏地产主持捐资仪式——”
骊星低头念着手中的稿子,并没注意到台下忽然变得异常安静,几秒钟后又响起一片嗡嗡嗡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声音。骊星抬起头,对那忽然而起的噪音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眼睛不由得向台下扫去,正好看到坐在台侧第一排的英姐,英姐夸张地伸长着脖子,眼睛瞪得溜圆紧盯着主席台,嘴巴半张,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骊星更觉惊讶,再看英姐旁边的助理小咪,那女孩子正拼命冲他眨眼睛,做手势,骊星恍然地转身看去,不禁当场呆住,失态地僵立在主席台的正中央,如果不是因为太惊讶,大脑无法立刻做出反应,骊星可能早已尖叫着扔下话筒了,——只见那位方晨的新欢男模已经站在了台上,并举起了象征性的捐赠支票,他没有因为骊星的失态而不耐烦,体贴地等着他慢慢倒退着回到台边。
——那——那是方氏地产的新股东,执行董事,利奥?辛内?骊星不停地心里默念着,——利奥?辛内?——利奥?辛内?他隐约记得在瑞士时,那个男模介绍自己的名字好像就是什么利奥。——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仿佛是个巨大的磁场,把他身处四周的所有目光,向往以及梦想统统都收归怀中,再由那一个中心点向外缓缓释放,令人无端地忆起图书的芳香,青葱的山岗,和春日里的阳光,并想追随着他一起去远航。
也许是方晨给了他这个荣誉,这个地位?骊星恍惚地想着,他无论如何无法将方氏地产的执行董事和一个靠脸蛋吃饭的男模联想在一起。
“——啊,利奥?辛内,查到了,查到了,”
台边几个手脚麻利的新闻记者正在兴奋地唧唧喳喳,骊星下意识地听着他们的议论,
“——原来是他呀,太不可思议了,这可能是他正式亮相于媒体前的第一次,”
“——他就是C&D财团的董事主席吗?没想到这么年轻,——这么美!”
“——他当然很年轻啦,这个八卦传闻说他剑桥毕业了才一年,还在读博士呢?”
“——C&D财团?没听说过,很有名吗?”
“——哎,你到底是不是财经版的记者呀,这个C&D是近五年来最神秘最凶悍的金融财团,是国际金融界的后起之秀,这位利奥?辛内就是C&D财团主席,财团的生意对象是全球优质地产及各类有价金融投资,大本营在英国伦敦。”
几个年轻的记者眉飞色舞地议论着,眼睛却像探照灯般齐齐射向台子中央,听着此起彼伏的议论声,骊星也不觉盯视着那个全场视线的中心,——利奥?辛内,正将捐赠支票交给接受单位,他的姿态高贵稳健,绝美的容颜并不使他显得肤浅,脸上谦逊的笑容是他良好学养的表现。
骊星到此时才明白,原来一直在做梦的是自己,梦醒时分,一锅黄梁正好煮熟。
就在骊星哀悼他的黄梁一梦时,人群后方制高点上的陈让也同样陷入了一种恐慌,从那个利奥?辛内走上主席台,台下人群爆发出惊呼之时起,陈让的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视着监控器,监控器里是那个男人的大特写,因为工作的关系,陈让对美男美女早已产生了视觉疲劳,他特别关注这个男人自然也不是因为他的美貌,虽然他的美确实独特而震撼人心。——是——是他的眼睛——和他的神态,表情,那么熟悉,仿佛是尘封于记忆深处的一帧图像,猛地隐现于脑海里,想看得仔细些,再仔细些,但那图像忽远忽近,令人无法确信,也不敢置信。
姜昕走到他的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问:
“——你看到谁啦?”
——谁?——谁?——谁?那个名字似乎就在胸口上漂浮,即将涌起,但又生生地被恐惧怀疑的大手猛地压了下去。
“——你再仔细看看,那个人是谁——”
姜昕的声音催眠般地在陈让的耳边响起,寒冷的空气里,陈让却浑身大汗,太阳|穴不可抑制地弹跳着,他万分紧张地注视着监视器中的利奥?辛内。
台上的利奥不知和接受单位的代表说着什么,他忽然展眉一笑,同时右手抚上了胸口,
“——苏醒——苏醒——我看到了苏醒——”陈让低不可闻地喃喃自语着,和他近在咫尺的姜昕却听得一清二楚,姜昕的眼中一下子涌出大滴大滴的泪珠,
“……没错……是苏醒……就是苏醒……你看到的……就是苏醒……”
姜昕的声音不稳,而她微弱战栗的声音却像警铃般响彻在陈让的耳边,他慢慢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瞪着姜昕,似乎是想向她求证,姜昕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鼻尖已经发红,她轻轻地,坚定地点点头。陈让猛地将双眼闭上,似乎日光太过明亮,四周的景观也开始在他的眼前打晃。姜昕扶住他的肩膀,
“——陈让,陈让,镇定,镇定一点——”
——镇定?叫他如何能够镇定?这种死而复生,大变活人的戏码竟然不是编剧笔下的梦想,也不是导演的骗人伎俩!
他再次转头望着姜昕,姜昕破涕为笑,捶了他的肩膀一下,
“——怪不得苏醒让我暂时瞒着你,你看看你这是什么反应,简直就是灵魂出窍呀,看来还是苏醒了解你。”
姜昕絮絮叨叨地说着,却不料背上反挨了陈让一小拳,
“——是那小子让你瞒着我的?”他眼睛一斜,瞄了主席台一眼,此时捐赠仪式刚刚结束,苏醒正走下主席台,走回售楼中心,顿时被一群记者包围,他身旁紧跟着一位金发美女,为他挡避着人群的推挤。
“……那个……那个洋妞……是他的娘子?”
陈让的兴趣一下子转移到美女身上。姜昕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
“那个是他的护卫兼助理,他的娘子是——”说着眼睛一弯,将台上的方晨剜入眼底,
“——是方晨!”
此时,方晨的视线正不自觉地追随着被记者包围的苏醒,手心里捏着一把汗,心里有点懊悔,——好像还是不应该让苏醒这么抛头露面。
陈让瞪大眼睛,看看台下的苏醒,再看看台上的方晨,了然地咧嘴笑了,
“也不知谁是吸铁石,谁是碎铁粉,他们俩这辈子是吸在一起分不开啦。”
姜昕也点点头,这是对所谓缘分的最佳注解。
“——哎,老姜,苏醒这个死死生生,大变活人是怎么回事?要不,咱俩写个本子——?”
姜昕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心里狠狠地叹了口气,——这辈子,她算是砸在这个随时脱线的家伙手里了。
第八十七章(更新了)
夜幕初降时分, 在香港半山一个高档公寓的卧室中,厚重的丝绒窗帘完全闭合着,黑暗而窒闷的房间里回荡着皮鞭破空抽打的啪啪声,期间夹杂着男人隐忍压抑的呻吟和急促喘息的声音。
在空旷房间的正中央,一个男人,赤身裸体,跪在地毯上,他的眼睛上蒙着黑色布带,双臂被狠狠地拧向背后,以牛皮绳牢牢绑住。这使他的上身极其别扭地以一种奇形怪状的姿势向前扑跌着,
“……我……我错了……我……饶了我……饶了我吧……”
男人断断续续地哀求着,破碎的呻吟混合着皮鞭嗖嗖舞动的声音,更显妖异淫靡,
“……方晨……你这个贱货……孬种……下流胚子……今天就打死你……”
站在男人身前的年轻女人手起鞭落,毫不犹豫地抽打着地上匍匐着的男人,铺天盖地的黑暗中,女人狠厉的声音充斥着正个空间,——那些无法满足的欲望,无法消解的仇恨,无处诉说的委屈和无法言传的恐惧随着她的吼声冲击着四堵墙壁,与冷硬的砖石撞击后再迅猛反扑,原子波般重新击中疯狂挥舞皮鞭的女人,令她浑身颤抖,几乎无法站立。
此时,那个男人已经努力将头前探,伸长舌头舔舐着女人涂着蔻丹的脚趾,他的身体因为不断地遭到无情的鞭打而痛楚地扭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