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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天使的愤怒 by 多云-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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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苏醒似乎能够听到自己和娜塔丽紧张的心跳,那脚步声已经来到天窗附近,苏醒和娜塔丽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齐齐仰头看上去,就见一个黑影透窗而入,月光也被挡住一瞬,顶棚里倏地陷入更沉的黑暗,哐当一声架在天窗下的望远镜已被踢翻在一旁。
  苏醒的全身已被冷汗浸湿,他只觉眼前白光一闪,从天窗漏下的月光中一柄匕首恶狠狠地刺来。手无寸铁的苏醒只能猛地扯住娜塔丽急退几步,但顶棚的空间有限,他们已经退无可退,这时就听来袭之人低喊了一句,好像是俄语,娜塔丽立刻轻声说:“是冲我来的。”
  苏醒更是惊惧,如果只是一般的盗贼,他们还有生路可循,而现在这种机会已经微乎其微。他再次做出噤声的手势,迅速用角落的帆布将娜塔丽蒙住,接着就向反方向冲了出去。正凝神搜索的黑影立刻追了过去,窸窣几下声响后,那人已经蹿到苏醒的身后,苏醒情急之中从墙上挂着的农具里扯下一个小型钢耙,反身抡了过去,那人从不可名状的角度袭近,一把夺下钢耙,苏醒只来得及看清他脸上蒙着的头罩,头上就被钢耙狠狠击中,苏醒甚至能清晰地听到皮肉被撕扯开时发出的轻微响声,疼痛还没来得及发威,钢耙第二次刺入他的头脸,这次是多处骨头碎裂的喀嚓声,苏醒来不及挡格就砰地一声狠摔在地上,他下意识地死死抱住那人的双腿,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剧痛排山倒海地袭来,意识逐渐远去,恍惚中苏醒似乎听到钝声大作,那个本该一刀要了他命的人猛地摔倒在他的身边,苏醒勉力抬起头,眼前只有血雾弥漫,那全都是他的血。这下可好,没人再与他相像了,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忽然冒出这么悲哀的念头。

  第七十三章

  方晨还在想着苏醒离开前的情形,桌上的内部对讲机忽然一闪一闪地亮起红光,方晨按下接听键,
  “主席,网娱的苏菲总经理已经到了。”琳达的声音传出来。
  方晨的眸光一闪,“叫她进来——” 他的嘴唇因为恼怒而抿紧。
  苏菲深吸口气,推门走了进去,她知道方晨一定对她起了疑心,可——
  还没等她坐下,方晨就开口发问了,“靳阳这几年一直在哪里?你全都知道,对吗?”
  苏菲镇静地看着方晨,知道迟早要有这么一天,
  “我还是逐项交代吧,现在最新的消息是:靳远然已经从澳大利亚飞过来了,估计——”苏菲看了一眼手表,“——他的飞机已经降落了。”
  苏菲抬手做个手势,稳住激怒的方晨,接着说:“——看来这几年靳阳都和靳远然一起住在澳大利亚,对此,我真的一无所知!我和你一样,只知道他失踪了,下落不明!”
  方晨微眯着眼睛,乌亮的瞳光直刺入苏菲的心底,苏菲一震,却依然坦然面对,
  “但有一件事,我确实对你有所隐瞒——”苏菲悄悄打量着方晨颈上裹伤的纱布,有点担心他是否能承受接下来的这个消息,
  “那就是:苏醒和靳阳是孪生兄弟,他们的父亲是靳远然,母亲是死去的苏怡。”
  方晨目瞪口呆地瞪着苏菲,有七八秒钟完全忘了对此作出反应。随即,他的胸膛开始急促地起伏,好像即将窒息——
  “……这……怎……怎么可能……” 方晨失态地叫着。
  自从方国生死去向他讲明了真相,方晨就一直以为靳阳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虽然,在年龄上总觉得不太对劲,但方晨并没有多想。当时,方国生没来得及和他提起靳阳,过后,靳远然更是回避提起这个突然失踪的儿子。——所以,一想起靳阳曾和他有过肉体关系,方晨只能暗自在心里悲伤,沮丧,对靳远然也感觉非常不自在。
  ——现在,现在这情况,可叫他如何应对!
  方晨双拳紧握,猛地砸在桌上,连办公室外间的琳达都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苏菲,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方晨惊怒交加,声音不稳。
  “——当时苏醒已经坠机身亡,我告诉你他和靳远然,靳阳的瓜葛还有什么意义?只能徒添烦恼!”
  苏菲完全不为所动,依然冷静地解释着。苏菲冷静到冷酷的态度终于感染了方晨,把他从震惊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是呀,仔细想想,苏菲的做法有益无害,当年,如果他知道了,就难免日日为此烦恼,又于事无补,于是更加懊悔,无法解脱!
  “——苏醒他,知道吗?”方晨的智慧终于回归了,一下子想到最关键之处,
  苏菲摇摇头,望着对面方晨逐渐变得惨白的脸色,也觉得残忍,
  “……我想……苏醒应该……还不知道……” 苏菲的声音有点虚弱。
  想起那个不知经过何等锻造,打磨才变得如此璀璨生辉的人,苏菲的心里狠狠钝痛,——苏醒,不该再受任何打击了!——而,即将出现在他生命中的父亲和兄弟,绝不像是个福音。
  “我们——”方晨急切地探身向前,盯视着苏菲,欲言又止。
  “——我们不能隐瞒苏醒,今非昔比,这事瞒无可瞒呀。”苏菲暗叹口气。
  方晨颓然地靠回椅子,他一手撑额,觉得自己非常无能,为什么就不能替苏醒分担哪怕一点点苦痛呢?!
  “——方晨,苏醒从来就不是个软弱的人,他,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也一定能应付。”
  方晨和苏菲同时苦笑了起来,——谁会稀罕这种权利,谁又会盼望这迟到了三十年的亲情呢?
  就在方晨和苏菲相视苦笑时,琳达的声音又在对讲机中响了起来,
  “主席,靳远然,靳董来了,他要见您。”
  方晨和苏菲一惊,来得竟然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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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大饭店的行政套房中,苏醒望着姜昕,有点窘迫地笑了,他刚从瞬间的沉思中抽离,
  “对不起,我好像走神了。”
  姜昕关注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苏醒——很——很痛吗?” 姜昕知道,苏醒想起了过去发生过的事情,那一定令他痛楚不堪。
  ——痛吗?苏醒的嘴唇微微哆嗦着,光是这个问题就已经令他痛入心底了:
  时间仿佛凝固,苏醒忘记了白天黑夜,除了疼还是疼,疼到想狂喊尖叫,疼到灵魂出窍。在极有限的清醒时分,他觉得周围人影憧憧,轻声地交谈,柔和的灯光笼罩着他,时时有人握住他的手,或坚定有力,或温暖柔和,伴他度过最艰难的时分,终于,他有余力分辨人们的只言片语:
  “没见过这么坚强,配合的伤者……”
  “……就是……一声都不吭……我都替他疼……”
  “……还是不能用麻醉吗……主呀……请与他同在……怜悯他吧……”
  “……”
  惊涛骇浪般的剧痛再次将他卷入地狱。
  苏醒觉得自己的灵魂正脱缰而去,他的肉身在十八层炼狱中被摧折消磨,而他的灵魂却高居半空,无动于衷!他的头脸似乎已被撕碎扯烂,而置身其中的意识也凌乱不堪,那些沉寂在脑海深处的噩梦叫嚣着反扑而来,苏醒竟无法分辨梦境与真实,他似被关在密闭的囚笼中,辗转挣扎却无论如何得不到解脱。在他即将放弃,沉入黑暗时,那双宽厚,坚定的手再次握住了他,干燥温暖的触觉好像传递着某种坚不可摧的信念。
  苏醒的灵魂似乎也被这双有力的大手扯回他的体内,透过勉强撑开的眼皮缝隙,苏醒看到朦胧的光影,再三凝神,才察觉他的面前坐着一个男人,正是他握着自己的手,那人的面容深邃英挺,一双灰眸炯炯有神。他好像在对自己说着什么,但重伤后的意识已经无力做出任何判断回应。
  苏醒茫然地望着他,意识又渐渐涣散,那人的声音依然持续不断地传来,双手更强劲地握住他的手,传送着勇气和能量。
  “——你需要吗啡吗?”
  他的声音逐渐清晰,苏醒终于听明白了。
  “如果你需要,就眨眨眼——”
  苏醒万分艰难地瞪着双眼,于是,他看到那人的脸上浮起笑容,那双犀利的灰眸也变得温暖,
  “你是我见过的最硬朗的家伙,真是个奇迹!”那人赞叹着,“我是尤里?谢诺切夫斯基,你的主治医生,也是娜塔丽的叔叔(堂叔,他和娜塔丽的父亲雅克是堂兄弟。)
  苏醒听着他的自我介绍,终于明白那天是谁救了他们,他铆足劲回握住尤里的手。尤里立刻震惊地挑起眉,他没想到这个身材瘦削的东方男人有这么顽强的生命力。
  “我没有你的照片,也无从想象你以前的模样,我只能按照自己的审美和你自身的条件为你重塑一张脸,”尤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让苏醒有时间领悟他话中的含义,“——所以,你必须百分之百地相信我,配合我,把你的命运交给我,——你,能做到吗?”
  苏醒毫不犹豫地眨眨眼,紧盯着他的那双灰眸已经给了他信心和能量。
  尤里笑了,整个人看起来更显光明磊落。
  就在这时,一个壮实的大汉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就像一只雄狮却有着猫儿般轻巧的步子。
  他和尤里交换着眼神,大汉趋向前握住苏醒的手,同样干燥而温暖,
  “你好,我是安德烈。” 他的蓝眼睛里带着亲切的笑。
  “安德烈就是那晚救了你和娜塔丽的人。”尤里在旁边轻声说。
  大汉摇摇头,“——不,是他救了娜塔丽,和他自己——”安德烈松开苏醒的手,将手举至额前行了个军礼,“——他是一个Leony!一位英雄!”
  于是,苏醒有了一个昵称,——LEONY,小狮子!
  一年时光就在各种匪夷所思的重塑治疗中度过了,其中的艰难与痛楚不足为外人道,就像烧得焦红的一枚钢钎直插进苏醒的心底。痛入骨髓时,他就想想离开方晨的那个夜晚——和那个把他压在身下肆虐的人——那个他最心爱的人!于是,一切肉体的痛楚都变得可以忍耐。
  老罗曼经常来看望他,在他床边一坐一下午,也不怎么说话,有时他会偷偷带来一瓶伏特加,看苏醒疼得狠了,就喂他喝一口,偶尔会被尤里抓包,他就嘿嘿嘿地窘笑,红着脸看着苏醒求援,
  “利奥,你和尤里说这酒是不是止痛良药?”
  苏醒哪里说得出话,连笑也不可能,只是他的眼睛眨一眨,亮闪闪地透出愉快的微光,这也确实是苏醒比较开心的时刻,
  “利奥,我把农场卖了,价钱不算好,但也足够我养老了。” 有一天,老罗曼又来了,天已近黄昏,他好像已经喝过了酒,眼睛红红地说。
  苏醒眼睛睁大,不置信地望着老人家,他知道那个农场对罗曼意味着什么,他的那位英国妻子就葬在了农场的海岬下,
  “我是谢诺切夫斯基家族的异类,或是说‘叛徒’,雅克,我唯一的儿子,却是一场政治婚姻的产物,我爱雅克,但我不爱他的母亲,于是,他认定我也不爱他,可能吧,我是很自私,将自己的情爱建立在孩子的幸福之上,但我也只活这一次,我也想尝尝幸福的滋味。我有罪,最大的错误就是根本不该迫于压力和雅克的母亲结婚,然后,又不甘心,唉——” 老罗曼摸出怀里的酒,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
  “——唉,坏就坏在我不甘心呀!”
  那天,老罗曼第一次喝醉了,倒在苏醒病房里的沙发上酣睡不醒,苏醒羡慕地看着打鼾的老头,心想,能这么酣睡一夜也是福气!他似乎已经有根长时间不曾睡过整觉了。
  娜塔丽只在圣诞节和复活节时来看望了苏醒,其他时间她都被父母严格禁足,哪里都不能去,小姑娘没有说任何感激的话,对苏醒恢复中的奇怪模样也不表示害怕,她只是将脸贴着苏醒的手背,
  “——辛,很快我就长大了,到那时,就由我来保护你!”她的神情如此认真,说出的话真的像一个誓言。
  苏醒拿起纸笔,为娜塔丽画了那两个星座和那两颗大星,——北极星和北斗星,永恒照亮北半球的夏空。
  接着,他在纸的下端写到:龙和凤并不相爱,因为他们属于不同的物种。
  娜塔丽拿过画纸细看,又仔细地把它折好放进随身的背包,
  “——辛,等着我——” 她笑了,花般灿烂,轻快地走出病房门,没再看苏醒一眼。
  苏醒不久后得知:这家世界一流的私人整形外科诊所居然就位于牛津!真是奇异又悲伤的巧合。——方晨曾在此深造,而他——在此重生为人!
  尤里领导着一组来自世界各地,特别优秀的医护团队。——关于苏醒,专职的医护人员之间最多的评论如下:
  “我的上帝,他难道没有痛觉吗?真叫人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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