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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细菌战-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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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化学和生物武器呢!’”    
    


第二部分曝光(4)

    1979年10月,西德法兰克福一家通常登载来自苏联移民消息的俄文报纸刊登了一个被其称之为是一次重大细菌事故的报道,死亡人数高达数千。然后,到了1980年1月,该报纸又提供了新的细节:那场灾难发生在上一年的春天。在苏联的斯维尔德洛夫斯克附近的一个秘密军事基地发生了一次爆炸。该基地是位于乌拉尔山脉的一个工业综合体,专事制造坦克、火箭及其他各种武器。那次爆炸散发出致命细菌的烟雾,飘散到附近一个村庄,使上千人最终死于炭疽热,这种疾病一旦染上又不治疗的话,通常在两个星期内会致人于死地。该报说苏军控制了该地区,用新的表土层覆盖了受污染的地面。    
    由于伦敦的《每日电讯报》和汉堡的《图片报》透露了一些片断,对令人极端痛苦的死亡大灾难,焚毁的尸体,以及大规模的清除污染工作做了一些描述,这件事情到2月份已引起了全球的关注。    
    美国情报分析家在上一年的4月并没有注意到任何不寻常的现象。现在他们开始搜寻事件发生的那个星期里间谍卫星照片和拦截的通信等档案。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的一个军事基地,即第19号基地周围,照片似乎显示有令人怀疑的地方,上面有路障、新铺的街道,以及好像是清污卡车。一份报告也被重新检出,显示苏联国防部长就在被指称的事故发生后不久访问了斯维尔德洛夫斯克。这些迹象表示发生了一次军事事故。    
    这个估计是可能的。炭疽杆菌是一种理想的生物武器,在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得到苏美两国的斗士们高度评价,因其顽固性和致命性,莱德伯格称它为“专业级病原体”。这种细菌的生命周期开始于牲口在有炭疽孢子的牧场放牧时。炭疽杆菌能够通过各种渠道进入人体。当人吸入从动物皮毛上抖落的炭疽孢子后,细菌便攻击肺部;当人食用被污染的肉后,细菌便潜藏在消化肠道内;或者当它接触到擦破或开放的伤口时便感染皮肤。    
    炭疽病在现代社会是一种罕见病症,受其折磨的只是一小批羊毛工人或接触大量动物皮毛的人。该疾病的发展过程是累进的。从孢子中产生的细菌在肺部生长,制造出数种毒素攻击人的细胞。症状初起时较平和,有些咳嗽和疲劳。病人常常会有一阵短暂的痊愈,所谓炭疽蜜月,因为病人的免疫系统顽强地与疾病搏斗。这种缓解几乎总是短暂的,接踵而来的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呼吸系统的崩溃和死亡。对那些食用过被污染的肉的人,该病发作的方式也差不多。    
    关于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的报道正好出现在超级大国对峙更紧张的时刻。一年前发生的苏联入侵阿富汗使长达10年的缓和突然终结,卡特总统对莫斯科采取了更强硬的方针。1980年3月,卡特政府私下里向莫斯科质询斯维尔德洛夫斯克事件。第二天,在莫斯科尚未答复前,国务院便宣布了有“令人不安的迹象”表明一种生物毒剂已经被释放了。莫斯科谴责美国的指控为“反苏歇斯底里流行病症”,并称发生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的事件,其原因只不过是食用肉受到污染而已。    
    政府召集的一批情报分析人员和来自外面的专家对苏联的解释嗤之以鼻。他们检验了卫星照片和其他证据,结果围绕着这样一个场景达成了类似意见: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的设施发生了一场事故,向空气中释放出炭疽菌孢子;有些人因吸入烟雾状的细菌而死去,也有人因后来食用了遭污染的牛肉而患病数星期。该小组感到这需要两种病原学的解释,因为该疾病发作已经有7周时间。小组的结论是,疾病首先是由呼吸引起的,随后又因食用被污染的肉而产生。    
    中情局请来了马修·梅塞尔森,这位哈佛大学的生物学家是坚定支持尼克松下的禁令的,他很想亲眼看到秘密的情报。他在中情局一个官员的家里待了10天。他回忆道,“我感觉是上当了,我对他们的解释是比较怀疑。”梅塞尔森的推理是,如果中情局的假设是正确的,那么就应该发现因污染的空气和肉所导致的炭疽病死者。但中情局说这次爆发的最有力的医学证据——来自苏联医生的第二手报告——描述的仅仅是呼吸的案例。梅塞尔森感到,由于缺乏肠道方面的炭疽菌的相应证据,这给情报来源的真实性,从而也给中情局的推断“笼罩上了怀疑的阴影”。也许给中情局提供情报的人不够出色,也许他们不能“可靠地区分”该疾病的两种形式,因而也不能区分自然的爆发和细菌武器导致的爆发。    
    就在这个时候,情报分析人员开始汇总另一种情况,在他们看来,这个发生在世界另一头关于人们受苦的故事更令人不安。来自老挝的老松族难民的报告说,得到苏联支持的政府军,其直升飞机对他们喷洒一种神秘的东西,造成他们的皮肤有极度的痛楚和损伤。难民们将此称做“黄雨”。为了调查清楚,军方派遣了一支医疗队,在1979年10月访问了38位老松族部落民。军官的报告说,他们的症状和描述似乎表明有三种不同的毒剂被使用了,其中包括一种会引起内出血的毒剂。    
    1981年1月,罗纳德·里根就任总统,他决心与他最终称之为“邪恶帝国”的苏联对抗。数周后,美国政府就得到了泰国军方在靠近柬埔寨的边境收集到的受到黄雨污染的植物样本。美国一家私人实验室为华盛顿分析了该材料,报告说叶片和茎杆都受到非自然性的高度真菌毒素污染——一种可怕的毒素物质,在某些谷物中会发生低度集中,或者可以从真菌中提炼出来。政府分析人员相信这些样本有助于支持苏联在使用生物武器这种看法,该观点已经根据血液样本和证人证词站住了脚。然而,克罗克以及一些研究病毒—毒气的专家还是敦促要谨慎。这些结果都是尚未确认的,还有其他样本和血液在等待进一步分析。克罗克警告说,泰国的样本是重要的,但仍然不足以肯定已经是箭在弦上了。    
    里根的新国务卿小亚历山大·M·黑格进一步施加压力了,1981年9月13日,他在西柏林的一次会议上宣布美国掌握的“物质证据”表明莫斯科在东南亚的代理人使用致命的毒素,发动生物战。如果属实,这个指控是惊人的,意思是苏联骇人听闻地违犯了生物武器公约,这远远超出了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可能发生之事故所蕴含的意义。黑格的指控触发了一场激烈的口水战,在整个80年代都不断地回响,造成了科学家、政府官员,甚至美国的盟友之间的分裂。    
    持批评意见的人中为首的就是梅塞尔森,他是坚定维护生物武器公约的。他的双重身份,既作为军方的咨询人享有高级别的安全认可,又作为科学家拥有专业的地位,使他的意见具有额外的影响。在好几年里,梅塞尔森以及同意他观点的人搞出了另一套理论,很多专家,还有一些政府官员,认为该理论是站得住脚的。来自东南亚的黄雨样本实际上是干燥了的蜜蜂排泄物,并不是生物战的残余。所谓检测到的真菌毒素根本就是一个错觉,一个实验上的错误。    
    梅塞尔森还开始在政府关于斯维尔德洛夫斯克事件上的论点中找漏洞。他发现情报部门忽视了一个证人,因交流项目当时正好住在那个城市的一个美国教授,他的说法是1979年4月并没有发生任何非同寻常的事。辩论越来越尖刻。有些民主党人指控里根政府在操纵情报部门,以寻求对他的反苏立场和上万亿美元军备建设的支持。    
    从一开始,莱德伯格就加入到关于斯维尔德洛夫斯克以及黄雨问题的激烈冲突中。1978年,他被任命为纽约的洛克菲勒大学校长,该大学是全美开展生物医学研究的主要机构之一。但他对学术研究以外的事务的热衷以及渴望在华盛顿发挥作用,使他在1979年加入了国防科学理事会,这是由一群顶尖科学家和工业家组成的团体,他们专门给军方出主意。情报官员很想知道莱德伯格,这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对斯维尔德洛夫斯克事件的评估,但他认为,对该事件的评估仍然是有争议的。“我确实没办法肯定,”他承认道,“这事件看上去非常非常令人怀疑,而俄国人又不合作,没办法获得使事情得以澄清的信息。”    
    莱德伯格认为也许可以有一个折衷的解释,即便莫斯科的所谓被污染肉的故事完全是谎言也罢。他说炭疽菌孢子的意外释放也可以起因于对防御设备的测试工作。生物武器公约对此类研究设置的范围是很广的。“并没有说你不能在一个较适当的范围做炭疽菌的烟雾实验,”他说道,“如果你试图测试烟雾型炭疽菌的防御疫苗,那么你也许就必须要做实验,”那时就会放置供测试的动物。    
    莱德伯格说他杀入情报世界的结果令他对后者颇有反感。“他们常常接过任何谣言,然后力图从中捞取一些东西,”他说的是里根时代的分析家。    
    


第二部分曝光(5)

    关于前苏联细菌项目的争论源于生物学家和情报分析人员之间的文化冲突。科学家受到的训练使他们只从实证的证据出发,最好是得自他们能够观察的实验以及第一手文献的证据。除此之外,几乎任何东西都是令人怀疑的。“我们的职业特点就是保持怀疑,”梅塞尔森如此说到科学家,“如果你必须要有一个答案,而且你也愿意接受这种答案有40%的机会是错误的,那么你去问别人好了。”    
    情报分析则既是科学也是艺术。证据——来自间谍的报告,无意中听到他人谈话的片言只语,数百英里高空中卫星拍摄的照片等等——这些不可避免地缺乏完整性,有时是互相矛盾的,常常带来不同的解释。最优秀的分析家从互相冲突的报告中小心编织出前后一致的描述,在被证实的和有怀疑的东西之间加以谨慎的区分。有些论点的得出是有条件的。例如,克罗克非常重视来自老挝、柬埔寨、阿富汗和也门的证人证词的相似性。这些部落民,虽然互相隔开数千英里,但是似乎都在描述苏联人和他们的盟友的同样攻击。他认为,苏联人仍在继续进行生物武器项目,这个案例本身是一个马赛克图案,黄雨只是其中的一个。    
    情报分析人员的结论可以与大陪审团的起诉书相比较,提出的是指控,而不是确凿的证据。它们更多的是触发而不是平息辩论。这类辩论可以持续数年,只有在情报官员招募到一个间谍或叛逃者从而得到内部消息后才会平息。对来自人力情报的需求,在研究生物武器项目这个领域,是特别的强烈,因为这类项目很容易被合法的研究设施所掩盖起来。从外表看,从事防御性细菌武器的研究与开发细菌武器并无什么不同。    
    克罗克和他在病毒—毒气秘密世界里的同事很快开始收集证据,以证实前苏联正在搞的是一种双轨战略:生产老式细菌武器,如炭疽菌,以及研究未来的生物工程型的病原体——正是莱德伯格数年前在联合国演讲中提到的危险。他们肯定,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只不过是冰山之一角。他们的指控还是触发了情报分析人员和科学家之间的尖锐冲突,并使该冲突持续了10来年。    
    对基因重组的生物武器的恐惧,因实际应用莱德伯格及其他人实现的科学突破而进一步加深。理论上,基因革命使任何研究者都拥有了把坏的病原体做得更坏的工具。但在当时,几家公司已经在生产操控脱氧核糖核酸的产品是为了利润和公共健康。政府分析人员担心的是,这些公司固然是出于和平目的在搞,但苏联人也许是为了战争在搞。    
    配备了合适的设备后,军方的科学家可以使某种病原体顽强得多,乃至于致命得多。研究人员可以使用新技术把原本无害的细菌做成杀手。总的说来,技术进展的威胁在于决定性地颠覆攻防间的平衡,有利于攻击者。基因操控使得有可能重新设计诸如炭疽菌这类细菌,使它们能够躲过疫苗,而疫苗是免遭生物武器攻击的最佳保护之一。    
    1981年,犹他州的达格韦中心出了一篇论文,题为“脱氧核糖核酸重组与生物战威胁”,该文警告说设计的细菌可以被用来产生高度浓缩的毒药。1983年,军方的一项研究提出了生物工程可以将炭疽菌改造成更适合战场使用的武器,其方法是使它的孢子在阳光下以及自然侵蚀作用下远比以前更快瓦解。(以炭疽菌攻击敌人的主要障碍之一是孢子能够存活数十年不易瓦解。)敌人可能制造这类超级细菌,这种担忧越来越强烈,促使里根政府于1984年提高了五角大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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