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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节

官神(问鼎)-第6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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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法委书记陈玉龙一脸凝重地说道:“在事情没有查明真相之前,不建议对三位同志做出任何处分的决定,康少烨同志的问题我就先不发表意见,秦时武和陆小区两位同志工作一向不错,认真诚恳,平常没有大错,今天出警不力,也有客观原因,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也不符合惩前毖后的精神。我的意见是,目前以追究凶手为主,其他事情不宜过早地下结论。”
  政法委主管公安线,陈玉龙的表态,显然是对孙定国的强硬回应。
  在孙定国眼中,陈玉龙虽然是政治委书记,但他不是土生土长的公安口出来的人,对他就有点轻视。一听陈玉龙的话明显是对自己的挤兑,孙定国就不由怒火中烧,拍案而起:“秦时武和陆小区两位同志的问题,我比陈书记更清楚。我在公安系统第一线工作多年,也和他们两个人都有过接触,他们工作认真不认真,态度端正不端正,我更有发言权!”
  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
  常委会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陈玉龙也确实有针对孙定国的意思,在他看来,孙定国刚进入常委会,就对公安线上的人事问题指手画脚,简直视他这个政法委书记如无物!
  陈玉龙不心中窝火才怪。
  孙定国其实就是有意回击陈玉龙,他知道秦时武和陆小区都是陈玉龙的人,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陈玉龙在夏想事件中扮演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但不出警的问题可大可小,他就要往大里抓一抓。
  夏想是谁?是曹永国的女婿,曹永国是他多年的至交好友,是十几年都没有红过脸的知己。虽然曹永国没有特意嘱托过,虽然夏想在燕市有非常深厚的人脉,但孙定国一直将夏想当子侄看待,不说他视曹殊黧为女儿一样,就是他看夏想也十分顺眼。
  再有对方趁他出差在外的机会对夏想下手,摆明是要给他难堪,他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恶气?就要借机发作一下。
  陈玉龙也拍了桌子:“孙定国同志,请你不要小题大做,夏想同志没有什么大碍,犯不着像保护国宝一样维护他!”
  方进江大怒:“没大碍?陈书记的意思是,夏想同志非得残疾或是死了,才算有事?夏想同志没事情是他威望高,有人替他受了伤。换了是你,早就倒在地上了。”
  “你……”陈玉龙气得脸红脖子粗,“请方部长说话注意身份,不要血口喷人。”
  付先锋没有争吵,暗中却感到了难言的悲哀。谭龙一走,他在常委会上势单力薄,几乎没有了什么同盟,就陈玉龙因为身为政法委书记的缘故,还有一定的份量,军分区司令员王延龙在平常问题上,虽然也有发言权,但几乎没人在意他的态度。
  付先锋暗中盯紧了方进江,心中更坚定了他的想法,搬开方进江,安插自己人担任组织部长,如此,他在常委会上才会份量大增。
  孙定国怒气冲冲地喊道:“夏想同志就值得我维护,怎么了?陈书记有意见?有意见是你的问题,和我无关!”意思是随便你,我爱怎样就怎样,你管不着。
  陈玉龙也火了:“我还就管你了,怎么着?秦时武和陆小区的处分决定,我坚持反对!”
  政治,有时讲究含蓄,但有时也讲究真刀真枪,发作之时,也是你来我往,互不退让,都是直截了当地开火放炮,才不管什么说话的艺术。
  胡增周见势头不妙,就出面调和:“大家不要吵,有事好商量。吵来吵去,也吵不出什么结果,何必伤了和气?”
  “和气?”陈风冷笑一声,“在夏想同志一人上到楼顶,不顾生命危险去劝下鲁老倔时,谁想到了和气?当夏想同志一而再再而三地遇袭之时,谁又想到了和气?夏想同志身受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时,凶手还在逍遥法外,真相还没有查明,我们坐在这里大谈和气?和气能解决什么问题?手腕不硬一点,态度不明确不坚决,我们只靠和气就能将所有的困难摆平?真是天大的笑话!”
  陈风“啪”的一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今天先散会,明天再继续。我特意提醒个别同志一句,请注意工作方法和个人态度,燕市市委,我才是一把手!”
  陈风一脸冷峻,拂袖而去,丝毫没有给胡增周和陈玉龙留丝毫情面!
  胡增周一脸难堪,脸色铁青。陈玉龙更是满脸通红,张大了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与市委常委会的火药味十足相比,下马区区委常委会简直就乱作了一团。会议从下午白战墨从京城返回之后开始,一直开到晚上9点多,也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出来。
  区委常委会的会议现场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就是——一地鸡毛!
  白战墨一回来就遭到了陈天宇强烈的质疑,黄建军也是对区分局出警滞后问题大加痛斥,声称要严肃处理当事人。而白战墨和康少烨的意思是,等查明事情真相再处理也不迟,却立刻被谢源清大大地嘲讽了一顿。
  第603章 推进
  谢源清既不是站在夏想的立场上说话。也不是故意和白战墨作对,他就是看不惯白战墨的作派,嘴角上翘,露出轻蔑的笑容,以十分不屑的语气说道:“查?还要查个什么劲儿?警察在关键时候不出警,不管什么借口都掩饰不了他们失职的事实?当然,除非他们家也着了火或是死了人,还情有可原。照我看,不但要立刻处分他们,还要严查他们当时是在吃喝嫖赌?还是故意暗地里受人指使故意磨蹭,就是要故意让夏区长受伤……”
  康少烨最受不了谢源清的态度,一听就火冒三丈:“谢源清同志,请你自重,不要血口喷人,也不要信口开河。没有证据的指责只能证明你的无知!”
  谢源清也不和康少烨争辩,轻描淡写地一笑:“你急什么,难道说是你暗中指使陆小区不出警?看你急赤白脸的样子,去了现场不但屁事没干成,还一根汗毛也没掉,我就怀疑你和村民串通一气……”
  话未说完,康少烨拍案而起:“谢源清。我警告你,你敢再对我的人身攻击,我和你没完。”
  谢源清也是脸色一寒,也“呼”地一声站起来,寸步不让:“和我没完?好,怎么个没完法?是对骂还是打架,就你一把年纪了,就别冲动了,我不忍心伤害老人家!”
  “你,你,你……”康少烨直气得七窍生烟,要是夏想说他老他还承认,毕竟他比夏想大了10岁,但却只比谢源清大了5岁,就被谢源清“尊称”了一句老人家,而他在常委会上确实年纪有些偏大,就最不喜欢听到别人说他年纪大,偏偏谢源清的话句句诛心,直把他气得暴跳如雷,就想冲上去和谢源清肉搏。
  刚站起来,就觉得胸口发闷,然后突然就眼前一黑,人事不省地倒在了地上。
  心脏病突发!
  白战墨吓得不轻,康少烨被谢源清一句话骂得昏迷过去,传了出来也成了下马区的丑闻,他只顾得上狠狠瞪了谢源清一句:“康少烨同志有个三长两短,谢源清你就等着受处分好了。”
  谢源清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而坐回了椅子上:“又有心脏病,又想当官,早晚被气死!”
  政法委书记李应勇比较粗犷,实在受不了谢源清的冷嘲热讽,大怒:“你闭嘴!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打你一顿?”
  “又出来一个老人家?现在的老人,怎么都为老不尊,一点也不让着年轻人?”谢源清怕过谁?他自恃来自京城,向来看不起下马区的一帮人,尤其是李应勇这样的从基层干起的大老粗,而且李应勇确实年纪比康少烨还大。
  李应勇本来就不喜欢谢源清阴阳怪气的说话腔调,见他将康少烨气得心脏病发作还若无其事的样子,多年没有动过的怒火就又蹿了上来,就再也压不住心中的厌烦,几步向前,伸手就要去抓谢源清的衣服。
  其实不止李应勇,包括傅晓斌、卞秀玲和黄建军,也都不喜欢谢源清的拿模拿样的作派,甚至连陈天宇也经常要捏着鼻子才能忍受他几分。但今天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都是在替夏想出头,在为夏想说话。李应勇要动粗,他们岂能坐视不理?
  陈天宇、黄建军一下站了起来,挡了在谢源清面前,陈天宇还摆出了一副劝和的架势,黄建军却是一脸严肃,怒目相对:“李书记年纪大了,想动手的话,先想想后果再说!”
  黄建军在京城听到夏想遇袭的消息之后,大为震怒,当即打电话将历飞臭骂了一顿。历飞虽然委屈,也只好忍着,等黄建军骂完之后,才解释了一下他调不动警力的苦衷。黄建军一听就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陆小区一向和他不和,有时连他的话也阳奉阴违,却和李应勇走得很近。
  李应勇和白战墨、康少烨之间的关系,谁不清楚?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黄建军心里清楚,对方就趁他不在的时机下手,就是暗中布局,拖延警察到场的时间,要故意给夏想制造陷阱。他对夏想一直很佩服,在听到夏想受伤之后,在痛心之余,更多了一丝敬重。军人出身的黄建军最敬佩的就是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力挽狂澜之人,只有这样的人,才是中流砥柱,才是民族的脊梁。
  夏想受伤,他不但愤怒,还对幕后之人深恶痛绝。觉得能使出这样下作手段的人,真不是一个男人。他胸中怒火一直在猛烈地燃烧,回到下马区之后,一直憋着难受。现在见李应勇又想动手,就更是怒气冲天,挺身而出就要和李应勇对战。
  东风吹,战鼓擂,谁怕谁?黄建军年轻力壮,以前在部队上还学过军体拳,自认收拾从派出所出身的李应勇不在话下。
  李应勇见黄建军要和他硬碰硬,更是气得不行,挽袖子就要上……
  眼见区委常委会就要上演全武行,白战墨急了,大喊一声:“住手!你们还把不把我这个书记放在眼里?常委会是什么地方?不是你们打架斗殴的地方!什么都不要说了,救人要紧。”
  傅晓斌嘿嘿一笑:“李书记消消气,他们年轻人火气大,我们比他们大了几岁,就得老成持重,就得让让他们,要不气着了自己多不划算,是不是?”
  傅晓斌的话初听之下好像向着李应勇说话,仔细一分析就知道其实是还是暗中讽刺李应勇年纪不小了,却没有一点老成持重的涵养。
  李应勇老脸一僵。想要反驳却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只好瞪了傅晓斌一眼,给了白战墨面子,闷头不再说话。
  组织部长慕允山和宣传部长滕非对视一眼,两人虽然刚才都没有发言,却已经心中骇然,夏想不在,下马区已经一片混乱,看来接下来的局势也不容乐观,恐怕在夏想回来主持工作之前,下马区不会恢复井然有序的秩序了。
  白战墨的书记当得太失败了。现在谁不清楚夏想虽然是区长,其实是实际上的一把手了。怪不得白战墨和康少烨会气急败坏地要暗中黑夏想一把,也是太让人憋气了,书记控制不了大局,任谁都会急眼。
  虽然慕允山和滕非对于此次事件的幕后主使人是不是白战墨一系只是猜测,但刚才的剑拔弩张已经说明了问题。等夏想回来以后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局面,以后任何问题都针锋相对的话,下马区的工作怎么开展?
  白战墨的秘书费立国早就打了电话,要了救护车。不一会儿救护车赶来,拉走了康少烨。
  白战墨也无心再开会,陪同康少烨一起去了医院。不料到了医院,又发生了一个不愉快的插曲。老钱正好住在省二院,而且还是特护病房,康少烨抢救完毕也住进了特护病房,无巧不巧和老钱隔壁。
  陈锦明、熊海洋、华三少和一干工人都守护在老钱身边,听到外面吵闹,出去一看,见是康少烨住了院,熊海洋就再也忍不住怒火中烧,他不认识白战墨是谁,也不管他是谁,就对躺在病床上的康少烨说道:“康书记在现场没有受伤,事情都结束了,又受伤住院了?您的病真会挑时候,也可以报一个因公受伤,说不定还会受到上级领导的嘉奖?我真佩服你,真是会做人不如会做事!”
  熊海洋在工地上混了多年,一直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和工人之间的荤话会说,场面话也会说,含沙射影的冷嘲热讽也是张口就来。
  康少烨刚刚苏醒,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又被熊海洋呛了一句,顿时又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又昏迷过去。
  白战墨大怒:“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区委副书记!你们都让到一边去,别挡路!”
  华三少“哼”了一声:“谁不知道康书记是堂堂的区委副书记,是出事的时候只会躲在车里不出面的副书记!夏区长是当场受伤。康书记是事后受伤,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聪明人?服了,真是服了。”
  白战墨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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