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问鼎)-第1060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嫉妒,赤裸裸的嫉妒,在他完成了燕省的整合大计,在燕省的地位日益稳固之时,有人出此政策来削弱他的光环,实在是可恶之极。
宋朝度一拳打在桌子,由于用力过猛,生生击坏了一块易砚。
陈太忠在外面听到声响,吓了一跳,小心听了一会儿声音,还是没敢进来,摇摇头,又坐回到了座位上。他和宋省长之间还没有到可以探究领导喜怒哀乐的地步,要是夏想就会敲门进去,不管宋省长多么恼怒,他也不会冲夏想发作。
夏想……一想起夏想,陈太忠就心中泛起一阵苦涩,还有难言的嫉妒的情绪。
宋朝度背着手在房间中转了几圈,他是省长,不会也不可能被几个跳梁小丑打倒——其实对方可不是小丑,而是大有来历。
燕省的常委组成太复杂,京城空降的干部太多,工作就不是很好开展。不过平心而论,作为家族势力代表的几个京派干部,比如梅升平,虽然特立独行,但一般不会背后阴人。比如李言弘,虽然和他关系一般,但办事讲究原则。比如高晋周,虽然背后有庞大的吴家作为支撑,但行事温和,从不逾越,也不多事。就算马霄是付家的嫡系,自从付先锋离开燕市之后,马霄也低调务实了许多。
唯一一个并非家族势力但又野心勃勃的京派干部谭国瑞,是整个燕省省委之中,最不安分的分子。
相对而言,副省长和省长叫板,胜算极小,甚至还不如副书记和书记暗中交手有胜算,因为副书记的权力要比副省长大。同时,省长对副省长的制约,比书记对副书记的制约在某种程度上,也要大一些。
但事情却又不能一概而论,官场上的事情,有惯例就有特例,副手和正手之间的过招,在任何地方都会存在,不过是突出不突出的问题。而且官场上让人最可畏的地方在于,你永远不清楚别人的背后站着谁,换言之,不管是对手还是盟友,你永远不可能看清他的真正后台是哪一个。
但也正是因此,才让官场之中的游戏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因为如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也就没有了神秘感和柳暗花明的惊喜。
谭国瑞就是如此,有关他的来历,传闻很多,直到现在宋朝度也弄不清楚他的身后到底站着谁。因为官场上许多事情不能问,也不可能知道得清楚。人与人之间有明面的关系,更是暗中的关系,比如他和夏想,是人人皆知,但夏想有一个岳父在西省担任省长,相对来说知道的人就少多了,再有夏想和吴家的关系,圈内人士知道一些,但不详细,外面的人,知道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而夏想和总理之间的互动,如果不是夏想告诉他,他也不会得知。因为官场上许多事情,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总理肯定不会说,再如果夏想不说,就是悬案了。
来历不明的谭国瑞就有过数次想要挑战宋朝度省长权威的出格的举动。
诚然,作为副省长,虽然是常委,但副职毕竟是副职,和正职的区别还是很大。谭国瑞自从到燕省上任之后,虽然在外界看来比较低调,实际上,他一直野心勃勃,想要干出一番大事。
谭国瑞比宋朝度年轻5岁,在一般人眼里,差5岁不算差别,但在官场之中,5岁就是一个门槛,就是一个可以跨越的界限。谭国瑞自恃是京派干部,又年轻,再加上后台又多次暗示他在燕省可以就地扶正,他就盯紧了宋朝度的位置,认为有朝一日一定可以取而代之。
一开始谭国瑞行事还算含蓄,因为燕省的一干常委看似个个平庸,其实人人精明,深谙为官之道,他就是小心翼翼地观察和分析各人的立场。后来在钢铁整合之前,有风声传出说是宋朝度可能要调离燕省,他就动了心,认为他的机会来了。
没想到,整合大计历经波折,最后还是获得了通过,让宋朝度的威望上升到了无与伦比的高度,谭国瑞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但谭国瑞并没有失望,他比宋朝度小,认为不用到宋朝度的年龄时,他就能主政一省——话又说回来了,哪一个副手不想着有一天能够当上正职,不过是表露在外的程度不同罢了。
不止谭国瑞紧盯省长的位置,宋朝度也明白,梅升平、高晋周甚至李言弘都有问鼎省长的根基和资历,相比之下,恰恰谭国瑞资历最浅,但他却又表现得最为迫切和强烈。
……宋朝度一个人在办公室足足想了一个小时,仔细推敲省纪委调查安兴义和天泽市纪委拿彭云枫开刀,两者之间有没有内在的联系。如果说仅仅是巧合谁也不会相信,也太巧了一点,而且时机也拿捏得太准了,正是他要在省委力保夏想的时候,夏想身边的人和他身边的人同时出事,人为的痕迹太重了。
宋朝度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如果仅仅是有人算计他还好说,他承受了不少大风大浪,早就习惯了政治上的倾扎,而夏想是为了他的整合大计才和陈洁雯闹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如果说动安兴义只相当于落了他的面子,动夏想,就和直接朝他脸上吐上一口没有两样
事隔多年,宋朝度决定再次施展手段,让一些不安分的人,知道什么叫收敛
宋朝度接连打出数个电话之后,先是了解了一下安兴义的问题,然后又让陈太忠叫来了省政府秘书长陈海峰。
陈海峰50岁出头,个子挺高,不胖,大脸,大眼,肩膀挺宽,给人的感觉很威猛,不太像是大管家的角色,实际上人不可貌相,陈海峰为人细心,办事牢靠,又极有眼色,深得宋朝度信任。所有人都有一个结论,如果有一天宋省长从省政府搬到了省委,那么陈海峰就坐定了省委秘书长的位置。
由此可见陈海峰在宋朝度的心目中,是最可靠的幕僚的角色。
陈海峰一进来就看到了打碎的易砚,心中一惊,作为秘书长,必须时刻了解领导在想什么需要什么,领导现阶段最关心的是什么。虽然说省政府秘书长是省政府的大管家,是为省政府服务的,其实政府秘书长服务的对象只有一人,就是省长。省长的喜怒哀乐和工作需求,就是他工作的全部意义。
省政府是一个宽泛的称谓,在陈海峰眼中,宋省长就是省政府。
联想到郎市市长安兴义接受调查,天泽市政府秘书长彭云枫也被纪委问话,陈海峰立刻就明白了宋省长的怒气的根源,也清楚了宋省长找他前来,需要他做些什么。
……
一天后,省委、省政府召开了一次联席会议,协调和讨论在岭南省南资北移的过程中,燕省省委、省政府应该从哪几个方面入手,努力多争取岭南省转移的投资,充分发挥燕省环绕京津的地理优势,为此,省委省政府成立了“南资北移指导工作办公室”,将会由一名省委领导牵头,负责具体工作。
谭国瑞也接到了通知要参加会议,他心中踌躇满志,认为指导工作办公室的负责人,非他莫属。但他一进会议室就愣住了,因为他的位置被安排到了主席台的最边上。
每一次会议领导的排名都不一样,除了书记和省长之外,其他常委的座位因场合而定,谭国瑞也心里有数,但今天他被直接弄到了靠边的位置,差一点就坐不到主席台上了,他心中就大不痛快。再看宋朝度一脸严肃地坐在主席台上,和范睿恒小声地说些什么,范睿恒还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他忽然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第1052章 先破其一
不同的会议,座位牌的摆放就是不同的政治信号,除了一二号之外固定在主席台的正中之外,一二号周边的人物,总是变化不定,没有人会总坐在一二号人物的旁边。
今天省委方面出席会议的有副书记梅升平、秘书长王鹏飞,政府方面除了宋省长之外,还有常务副省长高晋周,然后就属谭国瑞级别最高了,他还被排到了最靠边的位置,肯定是故意让他难堪。
基本上每次会议,每个人除了一进门就注意自己的座位牌之外,还会留心周围坐的是谁,然后再猜度其中隐含的政治信号,更要看看谁比自己排到了更重要的位置。每一次变动,都包含了无限丰富的信息,都有值得推敲和玩味的地方。
别看谭国瑞是省委常委,但许多会议他也是到场之后,才知道他坐在哪里,而排序的问题,始终掌握大局的是一二号人物,以及省委秘书长王鹏飞和省政府秘书长陈海峰。
谭国瑞目光落在主席台上,看到范睿恒和宋朝度的座位两边的名牌是人大和政协的几个老同志,他就更坚定了他的想法,今天是宋朝度有意为之。
因为如果仅仅是人大和政协多了几个同志的话,也不至于让他太靠边了,但中间又多了几个已经退下去的老领导,就把他挤得没有了好位置,他心里就很不舒服,因为谁也不愿意在排座次上靠边站。
靠边站就意味着在今天的会议上,他不会有什么好事
谭国瑞闷着头坐在边上,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似乎有无数双眼睛看他一样,让他大感失落。不经意一抬头,看到正在忙碌的陈海峰和王鹏飞正在小声说些什么,他心中没来由一阵厌烦。陈海峰就是宋朝度的跟屁虫,就是走狗,可惜他是省政府秘书长,否则他也想象有人对付彭云枫一样,拿下陈海峰,让他永远不能翻身。
看着陈海峰人五人六的样子,谭国瑞心中恨恨地想,别以为没人知道你和楚彤关系暧昧,信不信总有一天会让你身败名裂
陈海峰和楚彤之间的暧昧关系,其实在省委里面几乎人人皆知,知道归知道,但却是不是秘密的秘密。就连宋朝度也拿陈海峰没有办法,几次让他收敛一点,不要把事情闹得太欢了,终究不是什么能上台面的好事,陈海峰却总是说,他过不了楚彤这一关了,这一辈子,哪怕为了她丢了官,他也认栽了。
宋朝度也只能骂他几句了事,官场中人,谁也逃不过男女关系的一关,但事情要分轻重缓急,省委秘书长王鹏飞外面也有女人,但他就做得十分隐晦,不像陈海峰不但不藏着掖着,还经常领人去楚彤的红袖清香茶馆喝茶聚会,就被外人称之为爱美人不爱江山的雅士。
说来楚彤夏想也认识,正是以前和成达才有过一段的知性美女楚彤。她和陈海峰之间也不知怎么就有了缘份,走到了一起。陈海峰为了她,没少和老婆打架,甚至还闹到了分居的地步,但陈海峰依然我行我素,就让所有人都笑称他为情圣。
情圣一说,对于官场中人,不是奉承,是贬低。
……会议开的时间不长,而且请来的几位人大、政协甚至退下的老领导,根本就没有发言,完全就是摆设,就更让谭国瑞愤愤不平,就知道请来一些老家伙的想法肯定是宋朝度的暗示,然后由陈海峰具体去实施,要的就是让他尴尬。
会议快结束的时候,范睿恒发表几句讲话,最后由宋朝度补充发言,宋朝度在肯定了范书记的指示精神之后,指出要按照范书记的指示精神,不折不扣地贯彻落实,然后又提出了几点他的看法:“第一,成立南资北移指导工作办公室,由高晋周同志负责。鉴于南资北移事关燕省今后的发展,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晋周同志肩上的担子太重,他分管的信访工作,就暂时交给国瑞同志全权负责。”
谭国瑞的脸色一下就黑了下来,信访工作最棘手,又最不出政绩,宋朝度将容易出政绩的好事让给高晋周,将高晋周手中的烂摊子扔给他,而且还是在联席会议上,不是在省政府常务会议上,用意很明显,当众打脸。
谭国瑞心中十分憋屈。
憋屈也没有办法,看刚才宋省长和范书记窃窃私语的举动,就证明了一点,省长和书记已经就此事达成了共识,他再想说什么,也没用了。而且他也不可能去说什么,领导已经定下的事情,又是在公开的会议上当众宣布,你再有抵触想法,就是公开和领导闹意见了。
宋省长,好手段,走着瞧。谭国瑞不无怒气地想,他也有的是手腕。
但谭国瑞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接手信访工作,信访工作就出了漏子。两天后,全国人大和政协的考察团前来燕省考察评比,刚一落脚就被上访的群众围个了水泄不通,差点弄出乱子。偏偏人大和政协的老同志又爱管闲事,非要听听上访人员有什么不平事,就让省委省政府非常被动,范睿恒差点当场发火。
最后还是没有拗过人大和政协的老同志,让几个上访代表去谈话,范睿恒当即指示王鹏飞协助做好安抚工作,防止上访人员再次闹事,并且狠狠批评了谭国瑞一顿。谭国瑞有苦难言,他怀疑是有人幕后捣乱,但没有证据就不能乱说,只好吃了哑巴亏。
这还不算,老同志们接见了上访人员,一问才知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