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系列_by_阿七-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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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人道!”
“我哪里不人道,我只是让它不能人道而已。”奚刀笑得很诡异,“而且它本来就不是人,如何人道?”
呃,论说我说不过奚刀,但我紧紧护着那幼狐,不让他动分毫,奚刀叹口气,作罢了。
“你同意不动它了?”我要亲耳确认。
“好。”奚刀遗憾地说,“本来我还有很多好法子的,可是你连切都不让,估计其他的也不会同意我用。”
“其他的?什么?”我好奇地问。
“还可以这样——”奚刀伏在我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分钟。
我石化。
奚刀。。。。。。你不是人, 你绝对不是人!!!!!!!!!
2009…3…16 09:1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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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楼
38
李梳在更北的深山内。
我谄媚了好几日,总算从奚刀口里得到了这个准确的消息。
我立刻张罗着买了些牛奶羊奶,用牛皮袋装了,而后,我们一人一妖一狐,终于开始向李梳的所在前进。
不两天我们便真正入了山,现在明明是九月中旬罢了,山里已经开始零散地飘雪。而我们越是向北,气候越是严酷,到最后呵气成霜。幸好我当初想到把母狐狸的皮留着,做了件暖烘烘的皮毛背心,现在正好,把它儿子裹在里面免得冻死。当然我偶尔看到幼狐横趴在母狐皮毛里睡得那么舒服,还要双腿蹬啊刨的不住折腾,把它母亲的毛弄得到处乱飞,心里都有点替它母亲不值,你这个不孝子,怪不得要今生受苦与某人结缘。
奚刀对此嗤之以鼻,说我这种把母亲穿在身上,儿子别在胸前的恶霸,没有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讨论母爱的资格。
哪的话,我虽然天生天长无父无母,还是明白母狐的牺牲,我摸摸狐皮,母爱就是神奇,伟大了你,呵护了他,还便宜了我。
奚刀笑起来,我有些恼怒地看着他,发现这么冷的时候,他仍然穿着一袭单衣,丝质光亮,棉色纯正,黑发随雪花翻飞,毫不畏冷。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得道么?
不冷不饿不累不痛不死,那就是人类和万物追求的终点么?
虽然我原则上也追求着得道成仙,但我只是觉得如此酷寒无比的时候,能感受到皮毛包围下胸口前的那团温暖,远比不知寒冷来得幸福。
不过这话我没告诉他,我想,奚刀太聪明了,所以一定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只是再拉紧了皮裘,那幼狐被压得吱了一声,更向下拱了几下。没料到就这么一动,我胸前的皮裘露了个缝隙,那冷风夹着雪花立刻往里面灌,冷得我差点没跳起来。
慌忙捂紧了胸口,奚刀正转过头看我,寒风夹着雪花不住掀起他单薄夏衣的青丝外襟,露出里面象牙白的绵色,我看见雪花擦过他脖颈,衣领因为寒风灌入而微微翻开,手敞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但他笑容如常,脸色温润。
还是…。。还是得道好,我冷得木木的,想。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前行,有好几次,我都在想,幸好我是生命力无比顽强的妖啊。若奚刀带的是个人,怕早就饿死冻死累死在半路上了。
奚刀不时看看我,好像在估计我的状况。每次我都十分逞强地笑笑,于是他也笑笑,然后加快步伐。
我打定主意绝不能给妖丢脸,死也要跟上。
不过决心才下了几秒钟,突然“啊”一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
“它咬我。”
奚刀眉头一皱,“拿出来扔掉!”
呃,你是当真的?拿出来它就死了,我正想着,肚子上的皮又是一疼,“哇,又咬!”这次还咬住我肚子上的肉不放!
奚刀好像明白了,“它饿了吧?”
也是,进入这里以来就没喂过它。
不是我不想喂,这里太寒,牛奶袋都冻得跟狼牙棒似的,要我怎么喂?
“算了。”奚刀摇摇头,“快点赶路吧。”
说罢,他一手抓住我的后背,腾身而起。
我还以为他又要唤风而行,痛苦的记忆刚刚复苏,却发现这次不同,他只是提着我,从雪地上一掠而过,轻盈地像只蝙蝠。
速度虽快,但寒冷度却加倍了,从正面而来的寒风比刀子还利,我努力蜷起身体也没啥用,耳边尽是呼呼风声,耳朵先是痛得好像要掉了,然后没感觉得好像已经掉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可能就是一炷香时间,奚刀突然停下脚步,他的手刚松,我却根本站立不稳,啪一下直挺挺倒在雪地上,僵到动弹不得。
奚刀又把我从地上拎起来,才发现我面色青灰,离死半步而已。他手掌抵在我胸前,有一股暖流缓缓流入,他的声音在寒风中很低,“你怎么不运功保护身体?”
“那是什么?”我抖嗦半天才挤出两个字。
奚刀叹了口气,“你到底是怎么成妖的?要这样。”他教我凝神静气,引导我体内的散乱的气息汇合。
气行全身一周天,我总算缓过来。
这个时候,越过奚刀的肩膀,我注意到不远处有个房子,不起眼,就在山崖下面。
2009…3…16 09:1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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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房子的造型,很像平心崖上的弟子房。
我立刻明白了。
奚刀正在引导我体内的气息第二次循环,我拍拍他的手,示意我自己可以,他才收回了手,像是不在意地又说,“我失去冷热病痛的感觉已经太久,差不多全忘了。如果你不舒服,说出来,我才知道。”
这话简直比李梳说他是S攻,于镜说他是M受更耸人听闻,我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奚刀的意思,是他在意我的情况么?
这让我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还很随意地嗯了一声。
有一阵子,我们两人都没有开口,后来,还是奚刀先开口,“李梳就在那边。”他沉吟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李梳——”
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开始思考的话,往往没啥好事。
果然,奚刀掉过头来问我,“你为什么要来找李梳?”
其实,我来找李梳最初的动机,自己似乎都已经忘记了,对了,“我是不忍心小黑难过,想要帮他找到李梳。”
奚刀啧了一声,说了句很久没出口的台词,“好自私。”
我懒得辩驳,就听奚刀继续搅乱是非,“你不过是喜欢小黑多过李梳,看到小黑难过你也难过,所以一心想让小黑找到李梳,他不难过,你才心安,归根结底,你是为了自己心里舒坦。难道不自私?”奚刀顿了顿,“你怎么不想想李梳为什么躲在这里?李梳有手有脚,法力又不弱,他若是想见小黑,早见了去,为啥要躲起来?”
我答不出,我当真答不出。
李梳替小黑受天罚,我不相信他对小黑没有感情,实际上要代一个人死,那不是仅有一点半点感情就可以做到。
但是李梳就做了,我想,他心里,小黑一定比所有人,甚至比他自己还要重要。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李梳要逃走,不但要逃走,还要小黑以为他已死?
因为小黑最初的动机?
不会。小黑捞魂灯的时候,已经豁出命去,我不信李梳还记恨这个。
那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李梳心里乱,要时间冷静,我可以理解,可是,他只要一句话,小黑必不敢打搅他。李梳身上像是有什么足以蛊惑小黑的东西,让他一身乖戾满心倨傲都化为乌有,死心塌地毫无二话。
不懂的事情就别装懂,于是我老实地说,我不知道。
奚刀满意地笑笑,“那我们就去见李梳好了。见到了,你说不定就知道了。”
本来我是打算找到李梳的所在地,就去通知小黑知道,不过奚刀这么说,也有他的道理,我同意了。
“只不过,你也要去么?”我看着奚刀。
奚刀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不能去?”
“不是不能,不过,我是打算假扮迷路的猎户上门求助,你——”我看看奚刀衣襟飘飘,恍若谪仙,李梳再怎么呆,也不会信你是猎户吧?而我这狐裘粗布的,就差没在脸上写猎户二字了。
奚刀顺着我的眼光上下看看自己,大约明白了我的意思,微微一笑,正要说什么,突然又敛了笑容,沉吟片刻,点头道,“好,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我本不对奚刀抱啥希望,因为他向来都是我行我素,不料今次居然点头了。
我刚走了几步,奚刀又叫住我,“不过别太久了,我在这里等你三个时辰,如果你不出来,我可就去敲门了。”
知道了知道了。
我很是亢奋,连滚带爬地向着山坡背风处的小屋进发。
走了半截,回过头去,奚刀已经只看得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心里居然有点思念,不过一想到李梳,我找了这么久的李梳,就在前面,我的心怦怦直跳,卖力向前走去。
2009…3…16 09:1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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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楼
39
这屋子,虽然粗糙,但明显是法术帮助堆砌而成的,带着淡淡的不自然的味道。
我定定神,敲了敲门。
根据我对李梳的了解,我觉得他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午睡才对。这阵子虽然雪花漫天,但应该是刚好午后,正是李梳雷打不动的午休时间。
我想着先敲几下门意思意思,然后就直接推开门进去。
但没料到的是,没敲几下,门就嘎吱开了。
门里的那个人,不是李梳是谁?
我见过李梳很多次,所以立刻发现他身上再没有天罚之前那汹涌的法力,我想,奚刀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他真的挨了天罚,然后又重塑了身体。
因为知道这不是他从前的身体,所以我刻意多看了几眼,发现这容貌跟过去没有分毫不同,李梳依然是懒散到有点邋遢,大约没人管了的关系,头发比以前还乱蓬蓬的。
但确实有一点感觉上的差异,我说不上是哪里不同,也许,这是因为他不再穿平心崖的弟子服,而改成了普通的道服的关系。
我们隔着门槛你看我我看你了一阵,我迟疑了一下,想着得把借口祭出来,“我是山里的——”
话还没说完,灌入的冷风让李梳打了个哆嗦,“管你是谁,进来进来。”
好吧,这么没防备又不思考的风格,果然是李梳。
叫我吃惊的是,原本以为事事靠小黑的李梳,独个生活一定很混乱,但走进了房间却发现,房间很是规整,火炉燃得熊熊的。心里不免又有了些感叹,这世上,并不是谁离了谁就真的不能活啊。
李梳递给我一个碗,倒上酒,“暖暖吧。”
我喝了下去,不是平心崖常见的果子酒,而是辛辣的酒,一口下去身体里像是一把火烧了上来,连眼眶都发热。
我有很多话想说,但不知从何说起。李梳虽然坐在我对面,却不知在想什么,也不开口。对了,他从来也不是特别多话的人。
这个时候,怀里有东西动了下,我这才想起还有只幼狐,连忙拎出来,放在温暖的火炉边烤烤,李梳愣了一下,“这是,狐狸?”
“恩。”我拍拍自己胸口的狐狸皮,“就是它的儿子,”我想了一下,又补充说,“呃,它的母亲被山狼吃了,这只是个笨蛋,不敢跑,就被我捡来了。”
李梳哦了一声,也不在说话。
我默默地喝光了碗里的酒,鼓足勇气,问道,“你为什么独自住在这里?此处如此偏远,买个东西什么的都不方便吧?”
李梳的眼睛还盯着那只幼狐,头也不抬地回答,“躲债。”
“啊?你欠人债?”
他又抬头补充说,“我不是欠债,我是躲还债。”
“人要还债你还不要?”我打着哈哈,“我一辈子都欠债,真想谁来还我还不行呢。”
李梳看看我,“若你有一天也遇到,就知道了。这种债,轮到谁谁倒霉。”
他的眼神很认真,不像平日无所谓的样子。我说不出话来,只好把碗放下,从牛皮袋里敲了一块牛奶下来,放在碗里热上。
我不开口的时候,李梳也不开口,我终于忍不住,又问“你,就打算在这里躲一辈子?”
李梳迟疑了一下,“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永远在这里,说不定哪天想通了,就出去了。”
“一个人在这里不是很寂寞吗?”我把终于成水状的牛奶放到幼狐面前,它半个身子趴在牛奶碗里,十分欢喜地舔着,“这里半年也来不了个人吧?”
李梳笑笑,“人是来不了半个,不过山野精怪倒是偶尔会来。”他看着我,似乎早已经看破我的身份,但是,肯定没有发现我究竟是谁,否则他绝对不可能这么镇定。
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李梳突然说,“你这只狐狸,能不能给我?”
咦?
“我一直很想要个弟子,可以帮忙做点事情。”李梳说,“你要不要看个戏法?”
不待我回答,李梳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粒金灿灿的药丸,将那只正趴在碗里吃得欢的幼狐捞出来,幼狐很是不满地摇晃着身体,张着嘴大叫,李梳趁机将那药丸直接塞了进去。
药丸太大,幼狐差点没被梗死,幸好它命大,过了一会,似乎缓了过来,一边躺在地上舔自己爪子上残留的奶味,一边唧唧地叫着。
2009…3…16 09:2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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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戏法?”我看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