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非洲狮-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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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与孩子们笑闹成一团,我忽然有些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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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幸福而害怕失去。
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住,希望孩子们永远不要长大,希望我们永远年轻强壮,希望幸福的时刻长一些,再长一些。
二十七、完美的破绽
途经一个小水湖,风景秀丽、生机盎然,有不少动物在此栖息,我让精疲力竭的大家觅地休息,顺便捕点儿猎物充饥。
角马群不知去向,算来与我们相隔应不超过百里,我并不担心跟丢,草原四通八达,没有限制,任你驰骋,但不管怎么跑,最后都会聚到一个点,就是水源。
有水源的地方就有猎物。
角马群还没到,我却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湖边的大树上趴着一只瑟瑟发抖的花豹。
这应该是一只刚刚离开母亲的年轻花豹,口里叼着一只刚死不久的猴子,从那只沾满泥土的猴子来看小花豹的食物得来非常不易,甚至还从树上掉下来过。
我注意到树下布满大象的脚印,是刚留下的,也许它已经受过一次不小的惊吓了,不过可怜的小东西,它注定吃不到自己辛苦得来的食物了。
一只瘦猴我是不屑一顾的,家族成年猎手们也对此没有兴趣,三三两两分散开休息,孩子们却兴致盎然、跃跃欲试。
这是一个锻炼他们的好机会,尤其是几只快要成年的小公狮,离开狮群后少不了要过一段缺吃少喝的日子,为了生存,可能就要以别人的残羹剩饭为食,那时候没有挑剔的资本,一只瘦皮猴也算不错的一餐了。
见我点头,孩子们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狮子小时候都会爬树,成年后体重增加受到限制,一般就不用这项技能了,或是只攀爬一些低的树杈,而且对付这种情况根本不用爬得太高。
说话间孩子们已围到树下,君和云带着几个小的在下面龇牙咧嘴咆哮恐吓,风和栉尔爬了上去,眼看就快赶上小花豹了。
其实快要赶上与赶上的差别很大,以风与栉尔的体重,要他们真的爬上花豹所在的高度还是有困难的,万一压断树枝摔下来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们只停留在主干上,屡屡作势前扑。
就算是一只经验丰富的老豹被这么多狮子围攻也会慌了手脚,更别说这只初出茅庐的小豹了。可怜的小东西吓得瑟瑟发抖,沉不住气,叼着猎物向上爬,树枝摇摇欲坠,一不小心,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食物就掉落尘埃,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
当天,我们还猎取了一只来湖边喝水的小鹿,不过这些对我们这样的大家族来说只能塞塞牙缝,想要充饥还要找斑马、角马、水牛等大型动物出手。
不出所料,在临近黄昏的时候,远处天地相连的地方掀起一阵铺天盖地的尘土,我等待的角马群终于来了。
它们可能是绕道去附近较好的草场了,所以比我们晚到了几个时辰,渴极的角马狂吼着冲到湖里,不顾一切地喝着水。
栉尔他们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也是,那只瘦皮猴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我摇摇头让他们退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的目标不是几只又老又残的次品,而是它们的头领,那只年轻健美的公角马,想要一品它的滋味,可是要下一番工夫的。
我带着风和栉尔爬上栖息地旁的一块巨石俯瞰,仔细观察整个角马群,一番研究下来,心里不禁赞叹。
好一支排列有序作风严谨的队伍。
整个角马群呈箭头形,最前面的是它们的头领,后面紧跟着几只经验老到的老角马。它们小心翼翼、亦步亦趋,担负着认路和警戒的重责,中间是大部队,年轻健壮的在外围形成一道铜墙铁壁,把里面的小角马和母角马紧紧地包围着,最后则是几只庞然大物殿后,有条不紊,责任分明,整个队伍虽在快速行进,却是忙而不乱,急而不散,乍一看竟找不出任何破绽。
俗话说想知道一个家族的首领如何,只要看它们迁徙时队伍的秩序就可以了。
不好的首领,它们的队伍就像一个喝醉酒的人,队形乱七八糟,路线七扭八拐,受到攻击时伤亡会很大,家族也难兴旺;好的首领就像一根定海神针,有了它就有了底气,在它的带领下一定可以找到最肥美的草场和最清澈的湖水,整个队伍在行进时也会井然有序,在受到攻击时把伤亡降到最低。
而眼前的这支队伍,领导它们的首领无疑是我见过最好的。我看它昂首挺胸地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像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心里赞叹,我决定叫它将军,虽然和我不在同一级别,但它也算得上是一个值得我尊敬的对手了。
风和栉尔也被这支庞大威风的队伍震撼,有些不安地躁动着,我示意他们安静。
这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物,又怎会有十拿九稳的队伍呢?
要知道再完美的阵形也会有弱点。再强大的防守也会有破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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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突击(上)
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一片,我心里暗暗盘算着行动方案,该从哪儿打开缺口呢?前面,放弃其它,集中兵力专攻将军一个?不行,受惊的角马群跑起来我们岂不被踩个正着?侧面,强壮的成年角马跑起来如铜墙铁壁,翻不过去就什么也白搭;后面,把整个角马群赶得跑起来,跟在后面接受掉队的?那样永远也等不到我心心念念的将军。该怎么办呢?
我就这样趴在巨石上,看着将军与家人亲热嬉戏的画面出神,等我回过神来,风早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只剩栉尔还是耐心地陪在我身边,学着我的样子看着前方,不过显然没什么收获,表情迷茫,他比风和云大不了几个月,能有这份耐心已是不易。
我鼓励的吻了吻他的脸,然后带着他从巨石上跳下,心中已有了主意。
我要孤注一掷。
族人们见到我纷纷从藏身之处跳出来,我示意他们少安毋躁,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们,分配各自的任务。
然后大家分散开来,各找自己的隐身处。
我趴在草丛里远远看着角马群,它们补充完水分,在湖边找了块开阔的地方休息进食,看来今晚是准备在这儿过夜了。
我打了个哈欠,卧了下来,时间还早,先睡一觉吧。
下半夜,我准时从梦中醒来,马上看见四周分散着零零散散的幽幽绿光,这些绿光告诉我族人都分布在什么地方,他们已养精蓄锐,蓄势待发。
这个时候,折腾了大半夜的鬣狗、花豹都累了,被它们折腾的羚羊、蹬羚、斑马也累了,战争暂时停止,所有的生物都睡了,连鬼都不例外,草原真正地安静下来,只有我们是清醒的。
我起身带领大家寻找将军和它家族的下落,它们果然没有走远,正安静地停在离湖边不远的地方休息,看来已经有同行来拜访过了。有几只角马带着伤,有一只伤得重些,脖子左侧被划开一道长至前胸的血槽,正哩哩啦啦地流着血,虽然没伤到要害,却也活不过明天了,一般这种情况狩猎者是不会一去不复返的,它们会在暗处耐心地等着猎物慢慢死去,再出来享受战利品。这么说来,除了那只到现在都不敢下树的小花豹外,附近不知什么地方还隐藏着别的大型肉食动物,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不确定因素增加了。
我细细打量那道伤口,能伤到胸口,应该是前冲时被迎面扑倒所致,是什么能一下子扑倒两百多斤的公角马呢?鬣狗想都别想,猎豹也不大可能,看起来到像狮子造成的,可除了我们之外,我并没发现其它狮群的踪迹。
暗处隐藏着我窥探不到的东西,我却没有办法,一种不祥的感觉笼罩了我。
不管怎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稳住心神,示意族人按计划行事,出色的猎手们马上如闪电般蹿出,各伺其位。
我这次的目标只将军一个,运用的作战计划是局部包围,摆出的阵形是口袋式,行动代号就叫请君入瓮。
这么简单可能有些孩子无法明白,我带着风、云、栉尔和君落在众人后面,把布局详细地解释给他们听。
我们会埋伏在离角马群几十米之内的下风处,以免成精的老角马闻到我们的气味,阵形呈一个大口袋状,开口冲着角马逃走的必经之地,派两个猎手绕道上风处故意暴露行踪,角马群一定会沿着湖边向下风处,也就是我们这里逃,它们不会直走那样会掉进湖里。
它们虽然是奔跑高手,但几十米的距离还无法真正加速,就减小了我们被踩伤的危险,等它们的先头部队冲进埋伏圈,就是将军和领头的那几只老角马,我们立刻收口,处在口袋处的族人们会插入角马群内部,逼后面的角马从侧面跑,把它们分流出去,这可是件危险的活,必须挑选身强力壮又富有经验的猎手完成。
最后,进入包围圈的老角马不足为惧,或杀或放看埋伏在侧面猎手的能力,至于将军,就看等在口袋底的我和莎丽了。
我叮嘱栉尔一会儿跟着维希姨母埋伏在侧面,那是最安全的地方,可守可攻、能进易退。
作为一个姐姐也许我对他有些太好了,但这并不是单纯的。我希望在他到了生命转折点的时候,能够念着我对他的好,把损失降到最低,我不希望以后为了雷和狮群与他起冲突,但家族利益胜于一切,我是族长,我最终还是会选择我的家族。
一切准备就绪,我打发走几个小的,来到自己的位置,莎丽已经等在那儿了,我们卧在茂密的草丛中,一动不动地等着爆发的那一刻。
其实整个活动最危险的是我和莎丽所在的位置,因为我们要正面阻击整个角马群最强壮头脑最清醒的首领。它坚硬的角和沉重的蹄子随时都会成为我们致命的利器,我是族长自然义不容辞,当然也会拉上莎丽,如果能假借将军之手除去眼中钉就是一箭双雕了。
莎丽,就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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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突击(中)
角马群静静地栖息在离我前方几十米的平地上,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将军也一样,只是熟睡的同时依然竖直自己的耳朵,警惕地捕捉四周的声音,我几乎能看清他耳尖上微微抖动的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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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的队形无声无息地展开,不用呼喊我已知晓万事俱备,只欠致命一击了。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同伴的吼叫声,夹杂着几只角马惊叫的声音。像在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一颗石子,静谧的夜被打破,恐慌马上传遍整个角马群,从梦中惊醒的角马乱作一团,来不及看清来袭者所在何方就没头没脑、不分方向地跟着跑起来。
一时间草原上小牛哭母牛叫,好不热闹。
关键时刻,将军站了出来,气势汹汹地冲在队伍的最前方,勇猛向前,一些有经历的老角马立刻反应过来,紧跟其后,沿途不停地有零散的成员加入,队伍渐渐成形,军心稳定,短暂的骚乱很快结束,角马群恢复了秩序,有条不紊地跟着它奔跑起来。
真是一个优秀的首领,我心中赞叹,又微微得意,碰上了我,凭你再怎么努力,只怕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夜幕深沉的草原,如雷的蹄声渐渐临近,我等待已久的将军就要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将军已踏进口袋,后面的族人立刻封口分流,睡得头昏脑涨的角马见此哪敢往前冲,想都没想立刻掉头,只有几只跑在前面的跟着将军冲进了口袋。
猎物一进埋伏圈,等待已久的族人们立刻一跃而起,猛扑过去,我蹿得最急,落地时脚没站稳,迎面就冲过来一个黑影,寒光一闪,我急忙侧身闪开利器的攻击,顺势伸出爪子一抓,立刻分开。
原地打了个转儿,稳住身形,转身立刻看到那个攻击者,我们相距不过两米,它顶着一张黑糊糊的脸,上面的几道抓痕闪着暗红色的光,与白色的眼白和发亮的牛角相映,寒气逼人,离得近了,杀气腾腾的鼻息几乎喷到我的脸上。
将军!
我们静静对视,不过两秒却犹如半生,它是第一个从我手中逃脱的猎物,而我,是给了它出生以来的第一道伤疤的杀手。
这两个第一次足够我们记住对方了。
今天,我要雪耻,它要复仇,是生是死在此一战。
自从幼年时被猎豹袭击差点丧生,我就养成了个习惯,一到生死紧要关头就激动,越是危险就越兴奋。紧张从每个毛孔里涌出来,包裹着身体,让我产生一阵阵战栗的快感,虽然危险,我却不可抑制地爱上了这种感觉,所以我喜欢冒险,喜欢挑战最困难的任务。
现在,这种感觉又布满全身,我舔了舔指甲,一股血腥味在唇齿间慢慢散开,我笑了,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