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0-淡淡的忧伤-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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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姐笑着温柔地叫了一声:“爸。”
老爸哈哈哈地大笑了几声说:“好,好,都好,都好。走,走,到家里去说。”
我向四周仔细地看着,我老爸在这里也干了好几年了,但我还真的一次都没来过,说白了就是个正宗的不孝之子。我老爸跟我说过好多次,让我没事儿到这里来玩玩或者钓钓鱼什么的,但我就是一直忙,还有我即使不忙也想不起到这里来走走。但此时看着这里不免让我有些惊讶,放眼望去四周冰雪妖娆,好一片壮观的景象,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也不过如此。我老爸的院子建在一大片鱼塘的边上,后面是一个小村子,前面是一望无际的雪地,进屋之后我更是惊讶,门口趴着一只黑色的大狗,它看见我就叫了几声走了过来,我老爸在我后面叫了一声:“公主,老实点儿,这些是自己家人。”那条狗跟能听懂我老爸的话一样,立马转变了态度,对我摇起了尾巴,我瞪着眼睛回头看着我老爸,我老爸抱着小雨嘿嘿笑了两声说:“它比人都听话,别怕!
我愣着神儿看着屋里的一切,跟我老爸说:“我说老爸,您这儿够奢侈的了。我说你怎么非一个人搬到这儿来,您老人家可比陶渊明了。”
“呵呵!陶渊明不敢说,不过确实是世外桃源。电视、空调、生活所需,应有尽有。”老爸笑着说。
“不错,不错。您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让我都有点儿嫉妒了。我一直怕您在这儿太艰苦了,还打算接您回去哪!”
“算了吧!这里的生活一点儿都不比你们差。你们要是真喜欢这儿,就都搬到这儿来吧。”老爸说。
“行!绝对值得考虑,等我退出江湖我就过来。”我笑着说。
“呵呵!你个死小子,还是这死样儿。”我老爸的笑声比以前爽朗多了。
大年夜,我们围着一张桌子开始包饺子。孟姐不让我老爸动手,但我老爸坚持非得跟我们一起包。包完饺子我老爸就出去了,他在院子里用木头点起了一个火堆,我问他干什么,他告诉我,在吃饺子之前“发纸”,这是农村的习惯。他说完我也不大明白,但也没有仔细问。我老爸说:“你们三个给你妈磕几个头,你妈一定能看到,她一直到闭上眼睛都在等着这一天,今天咱们一家人一起过年也让她看看,让她在那边也安心些。”我带着小雨和孟姐跪在了门口,在贺岁的鞭炮声中磕了三个头。磕完头孟姐和小雨站了起来,我让她俩先回屋了。我一个人跪在那里没有起来,我仰着头,对着天,说了许多话,所有的话都是说给我老妈听的。太多的事情都是想告诉我老妈,也都是我老妈一直渴望能得到的消息。我跪在雪地里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太多太多的悔恨,太多太多的幸福想要让她回来跟我们一起分享。
这个异常高兴轻松的春节,很快就成了过去时。大年初四我们三口人离开了我老爸那里,我们走的时候,我老爸恋恋不舍的眼神让我毅然决定,就是等过一段或者是过几年我把一切事情都解决差不多了,就带着孟姐和小雨搬过去和他老人家一起在那里生活,安安静静快快乐乐地享受田园生活。
回到自己家里的第二天,我带着一些东西去了大飞家拜年,但家里只有一个大锁头孤单地挂在门上迎接着我。后来我敲开了他们邻居家贴着对联和大福字的大铁门,才知道大飞他老爸已经住院了,我连忙又跑到了医院,到了医院让我才放点儿心了,老人家的病情虽然有些加重,但总算稳定下来了,眼前还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在这种情形下两个老人孤孤单单过春节,想起来就让我心寒。这个春节我也没有去看那些混蛋,但我给他们每个人都打了拜年电话,告诉他们我酒吧初十开始营业,那天晚上都给我痛痛快快地过来聚一次。我想让他们见见我的女儿,那帮混蛋听到这个消息都特别高兴。
第三部分 春节结束等待(3)
酒吧今天刚一开业,门口就横七竖八拥挤着好多车。我抱着小雨,孟姐在一旁挎着我的胳膊,走进了我的酒吧。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自信,往日来到酒吧,我基本都是低着头慢慢悠悠地晃荡进去,很少抬着头看四外乱七八糟的东西,但今天却昂首挺胸走了进去。王齐和兰兰先到了。
王齐飞快地一把就从我的怀里把小雨抢了过去,然后把小雨举了起来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王齐高兴地冲小雨说:“哈哈!我的小侄女,我可算看到你了,这回你是跑不了了。快给叔叔亲一个。”王齐说着话,那张满是烟酒气的老嘴就向小雨鲜嫩的脸蛋伸去。小雨从容不迫一点儿都不害怕,也没有要躲的意思,只是一直斜着眼睛看着王齐的老脸,然后不紧不慢地伸出一只小手堵住了王齐伸过来的嘴。之后把脸转过来,甜甜的声音坚定地说:“等等,我不认识你,请你把我放下。好吗?”王齐听到这句话眼神都直了,慢慢地转过来用一种求救的目光看着我。兰兰在我的身旁哈哈大笑着说:“连小雨都看出你这混蛋的色样儿了,还亲亲,想得倒美。小雨就不让他亲,气死他!”我站在一旁冲王齐说:“咋样?我女儿不同凡响吧?!”然后我又对小雨说:“小雨,这是你王叔叔,是爸爸最好的朋友。”小雨看着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小脑袋之后对王齐说:“我老爸说了你是我王叔叔,算我认识你了,你可以亲了。”说完把小手从王齐的嘴巴上拿开了,王齐高兴得连亲了有十下,然后兰兰又抱过去接着亲,看着小雨痛苦的表情,我都有点儿心疼了。王齐接着问孟姐:“孟姐,我们以后该改口叫嫂子了吧?”孟姐笑笑说:“叫什么都行,你们就随便吧!”王齐接着又说:“那好,我说嫂子你也不够意思呀!你和小雨回来,这么大个喜事儿也不先通知一声,好让我们准备一下,最起码买挂鞭炮还是应该的,大过年的喜上加喜,你说是不?”
我们几个正聊着,剩下的那些混蛋也都过来了,一个个轮着抱起了小雨,都稀罕得要死。于凯过来跟我和孟姐说了几句话,但显得出奇的客气,孟姐问了一句他老婆怎么没来,于凯没有回答,只是对着我们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少将看到我和孟姐就说:“你们俩早他妈就应该这样了!”威子好像有些不对头,用应付的口气说了几声恭喜,就不吱声儿跑到一边儿呆着去了。老太太是最夸张的,抱着小雨亲一下这儿捅咕一下那儿的,纯属在摧残我亲爱的小女儿,小雨皱着眉头一脸难受的表情看着我,我急忙过去把她从老太太的怀里抢了过来,然后轻轻地抱在我自己的怀里,老太太和小慧站在我和孟姐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老太太瘦得像个骷髅一般,小慧微笑着盯着我说:“雨山,现在够幸福的啦!”虽然她是笑着说,但我能听出来她语气中的邪味,我都没正眼看她:“托你的福,我还可以。你不也一样吗?老太太都快被你抽干了。”对她这类货色我早就习惯了,根本不当一回事儿。小慧见我冷冷地对她,轻轻地拉着孟姐向一旁走去,我的眼睛一直盯着看她们俩,我跟小慧的事儿孟姐一点儿都不知道。差不多的时候,于凯先走了,走的时候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
威子坐在那里也不说话,自己一口酒一口茶的郁闷地喝着,老太太在一旁直给我使眼色,意思是让我瞅瞅威子现在的死样儿。我坐在那里一声不吱地端详了一会儿威子,看了一会儿我自己憋不住笑了。我对威子说:“大哥,我求你了,别整出那副死样儿,我不适应。有什么臭氧成分憋在体内难受了就赶紧放出来。”
威子抬起头看了看我说:“是最近闹心的事儿太多,我还急着处理完这些烂事儿,整完了我就结婚,以后就不出来瞎混了。”
我接着说:“好哇!你终于想收山了,到时候我给你打个铜盆,你就当它是金的洗洗手就得了。”
威子也笑了,之后接着说:“滚犊子吧你!没那么夸张,我就是想安定点儿生活,以后外边的事儿也不瞎掺和了。”
我说:“挺好,需要帮忙你就吱声。还有你那个小妞还藏着哪?没事儿就带出来让大伙见见,谁也不抢!”
威子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不用看了,你们都认识,再说结婚时你们不就看到了嘛!”
老太太在旁边插嘴说:“是个大美妞吧?整得跟我们没见过女的似的,你就藏着吧!不定哪天捂出蛆来。”
威子瞪了一眼老太太说:“你给我滚一边去!时间长没揍你了是不是?”
老太太连忙赖皮地说:“你快来揍我吧!没人动弹我都要倒了,你要揍我一顿算是让我找着主了。”
威子笑着说:“操!一个女人就能把你糟蹋成这死样儿,真揍你一顿我都嫌丢人,我威子从来就没欺负过残疾人。”
威子也走了,就剩我跟老太太了,我看着他说:“咋样?最近的生意好吗?”
老太太叹了口气又自己干了一杯酒说:“好个屁!这么屁大个地方出租车越来越多,跟蚂蚁一样满大街都是,起价还低,钱是越来越难挣了。”
“什么东西都是一样,多了,就没好处,但没有还真不行,你就坚持住吧!再说挣得多少也无所谓了,对咱们来说这年月有点事儿干不赔就行了。”
“也只能这样了。”
我看了看他接着说:“跟小慧怎么样?”
老太太又喝了杯酒才说道:“不知道,等她老公回来就好了,赶紧解决完我也着急结婚了,也他妈学会见水渴见饭饿了。”
我想了一会儿接着说:“如果她是玩你你怎么办?想过没有?”
老太太愣眉愣眼看了看我说:“这个问题不用想,我是有仇必报的混蛋,不像你那么大度。”
“但我还是得警告你,就是真有那一天也千万别干傻事儿。”
老太太红头涨脸小眼巴叉地看了我好长时间,才歪着脑袋开口说:“雨山,你现在咋变成这×样儿了哪?”我听他说完这话感觉特别不舒服,就瞪着眼睛对着他问:“我他妈变成什么样儿了?”我刚说完这句话,文文就推门进来了,脸色煞白神情慌张地看着我说:“韩哥,你快出去看看,王齐和兰兰打起来了。”
我们一群人在急诊室外面焦急地等待着那一对暴力冤家的结果,那两个混人现在都在里面抢救,看情况兰兰的伤势可能轻一些,王齐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我和老太太从我办公室里跑出来的时候,王齐满头是血栽歪在一个被撞翻了的桌子下面,跟死人一般一动不动,血顺着他的老脸还在向下流着,所有的人都吓傻了。兰兰跪坐在地上也同样歪着脑袋,但她仍然顽强地睁着一只没被鲜血覆盖的眼睛,看着倒在那里的王齐。她的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那只手已经完全被鲜血糊住,跟戴着一只红手套一样。看着眼前那一切,我一刻都没有多想就冲上前去喊了一声:“江寒,老太太,抬着王齐。”我自己抱起兰兰就向外面冲去,打开我自己的车门把兰兰扔到后座,开着车就往医院跑,老太太开着车拉着王齐在我的后面跟着。
第三部分 春节结束等待(4)
我问江寒到底怎么回事儿。江寒说一开始看见他俩在吵闹,他们也没好意思管,觉得人家小两口的事儿跟他们无关,再说哪有两口子干仗往死里打的。但他没有想到后来兰兰伸手就给王齐一大嘴巴子,这一嘴巴子扇得王齐嘴里直淌血,接着王齐就疯了一样,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子就砸到了兰兰的头上。王齐的那个酒瓶子一落下,兰兰脸上就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大口子,呼呼往出涌着血。挨砸后的兰兰一声没吱捂着脸就向门口走去了,王齐那时候看着兰兰脸上的鲜血也傻了,他跟着兰兰走了过去。谁也没想到兰兰走到了门口根本就没出门,而是抄起一个大船桨转身照王齐的脑袋就是一下子,经过就是这样的。两只桨的桨柄都是纯钢的,沉得要命,平时想拿起来都费劲。但想不到今天却让一个小丫头当武器了,除了兰兰这么巨猛的小姑娘,一般人还真干不出这事儿来。
已经到了后半夜,抢救室的灯才算熄灭,医生告诉我们,王齐头部里面的淤血已经完全清除,但还得看王齐醒来之后的术后反应如何。这我就已经放心了,毕竟这家伙都开瓢了也没死。但兰兰的情况就不太乐观了,因为她将接受的是对女人最狠毒的打击——毁容,肯定要留下一个大疤的,即使是手术做得再好,兰兰白嫩的小脸上被一道长长的疤痕分隔开来是一定的了,医生说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碰到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