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0-淡淡的忧伤-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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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么多年外人用行话都说,红孩儿手下的第一杆刀枪炮那就是江寒,手不手下我不知道,但江寒这小子绝对够料,还是个跟我脾气臭味儿相投的混蛋,我认定他这人可交。酒吧要开业的时候我想找几个能罩得住的保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家伙。我去找他,这家伙想都没想立马答应了。他还答应我再带几个兄弟过来,我这里就交给他了。红孩儿进去之后他也一直没什么具体的事儿干,有什么可以干的他自己也干不进去,就一直干巴巴地等着红孩儿出来,贼够哥们儿。我还整来了另一个贴心大将,那就是文文。有这两个人在,我天天在家躺在床上数钱都一点儿问题没有,什么事儿我都放心,踏实。
我跟江寒两个人回到酒吧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在酒吧的门口就能听见里面乱哄哄的声音,走进去一看,黑压压的全都是人,在闪灯下跟幽灵一样飘来飘去的。老太太把小慧也领来了,两个人恶心巴拉地搂着,站在门口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边,少将还有王齐和兰兰坐在那里每人手里端着杯酒。我径直向他们几个混蛋走了过去,小慧第一个先看见的我,然后拉了一下老太太,他俩端着酒迎着我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端起了酒杯,老太太有点儿尴尬所以没说话,小慧对着我叨咕了几句我也没听清,说实在的我根本就不想听,让他们先回去坐着说,我再去看看别的狐朋狗友。就在她搂着老太太往回走的时候,她突然回头跟我说了一句话:“记住我说过的话。”她说完还没等我反应就转过头跟没事儿一样搂着老太太去接着喝酒了,其实这句话我真的不想听清楚,但却穿过音乐的嘈杂让我听得出奇的清晰。
第三部分 春节我跟孟姐(2)
陪几个以前认识的混蛋喝了几杯酒后,我就凑到少将和王齐那桌坐下了。兰兰笑着跟我开玩笑说我这里要每天都像今天晚上这样,用不了几年我就成长春大富豪了。王齐在旁边儿骂她说:“你个傻老娘们儿!要都像今天晚上一样不要钱白吃白喝,还用几年!几个月过去雨山就省得剪头刮胡子了,肯定赔得毛都没有了。”我坐在一边儿没理他们,四周看了一圈,发现威子和于凯到现在还没有来,不该来的却来了一大堆。我坐在那里没头没尾地想,威子这些天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尤其是看见我不是躲着就是有些尴尬,也不知道到底原因是为啥。我最近有什么地方做得有误差?跟他有什么关系?刚想到这里,文文站在我身边推了我一下说,里面有点儿事儿,我这才注意到里面的声音有些不对了,我连忙站起身向人群里面走了过去,少将他们几个在后面跟着我也过来了。我挤进去一看,在舞台边儿上有一桌,肯定是喝了点儿马尿开始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非要让台上唱歌的小歌手下来陪他们几个大爷喝酒,江寒和几个人一人拎着一个正要往出拖那几个混蛋,但他们几个还不识相,张牙舞爪地好像还要跟江寒他们支巴支巴,而且嘴里的叫骂声是越来越大,像杀猪一样难听。我扒拉开身边的人群,想过去告诉江寒赶紧把这几个混蛋扔出去,但就在我走到江寒面前的时候,那个被江寒拽在手里的家伙一抬头,我突然一愣,但随即马上反应过来了,我认出他就是老三那个混蛋。他一看见是我,就对着我笑嘻嘻地说:“啊!我说这里边怎么这么嚣张哪!原来是韩老大罩着的,不好意思,我又一次狗眼不识泰山了。”
我瞪了他一眼冷笑着说:“这不是三哥吗!好久不见了,我以为您老死在里边儿了哪!”
老三仰着头晃荡着接着说:“我不行,差远了,也就是个胆小怕事儿的主,哪敢在那里长呆,哪像你们红孩儿大哥那么有魄力,恐怕这辈子把屁股坐烂他都别妄想出来了。”
江寒在我身边一听这话就急眼了,他抡起了拳头就要打,一下子让少将在后面给拽住了。少将站出来对着老三说:“有我在这儿谁他妈也别动手啊!老三,我口头警告你一次,你要在外面呆够了就跟我说一声,别他妈在这儿穷得瑟。”
老三听完少将的话没敢说什么,挣开江寒拽着他的手走到我面前,瞪着眼睛对着我说:“韩雨山,我曾经给你下过一次跪,感觉贼好,以后还真想找个机会再试一次,等着吧!我相信会有那一天的,不过谁给谁跪就不一定了。”
老三说完这句话没等我说什么,带着他的那几个人大摇大摆地从我面前走了过去,就在这时老太太和王齐从我后面迅速地蹿了过去,伸手拉住了他们其中的两个人然后回头看着我,我对他们俩摇了摇头,他们俩皱着眉头放手了。说实话刚才我的拳头已经握得死死的,假如那时手心里放一块石头都很有可能捏碎了,但想了想跟这个人渣扯不值得。江寒也走到我面前看着我一摆头,意思是他要出去收拾老三,我笑笑搂了他一下,告诉他刚开门图个吉利,以后有闲心了再找那个混蛋算账。可是老三这个混蛋刚走到门口,李叶挽着于凯正好走进来,撞了个正着,老三看见李叶眼睛一亮,一脸奸笑地说:“叶姐,又傍了个大款,不过你可小心着点儿,这个大款可不是好惹的。”说完他就要往出走。于凯在旁边恶狠狠地一把就给他拎了回来,把他蹾在门边儿:“老三,你他妈什么意思?”老三没说话而是一用力把于凯的手掰开了,然后刺溜一下子就钻出了门,但在门口还冲着里边大声地喊:“没什么意思,有意思也不敢说,这里老大太多。”说完就带着那几个人赶紧跑了。
老三跑出去的样子把我们几个都乐得够呛,四十多岁的人了让他活得贼猥亵跟小丑一样,这辈子也就只能博人一笑了。刚刚被气得鼓鼓的江寒也笑了。我们几个人乐呵呵地到里面找了个大桌坐下了,文文让服务员给我们上了一堆好酒,听着小歌手唱起旧日熟悉的老歌,我们几个喝得特别尽兴。喝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于凯站了起来,说有事情要宣布,我就让服务员把音乐先关了,于凯大声宣布了他和李叶大喜的日期。接着一片掌声,音乐又一次响起,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这些人都为于凯能马上成家而高兴,其实我也应该为他能安定下来而高兴,但我就觉得灌进嘴里的酒要多不对味儿有多不对味儿。
酒吧和我生活中的一切都平平淡淡的一切正常,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变化,日子轻飘飘地滑过,了无痕迹,转眼间圣母玛丽亚在马棚里生下耶稣的日子就快到了。这个圣诞节对我来说一点儿实际的意义都没有,它到不到来与我毫无关系。但对于我刚刚开业不久的酒吧来说确实是一个绝好的日子。文文这几天也正在忙忙活活策划着平安夜晚上的节目,酒吧的里外摆了好几棵大圣诞树,上面都挂满了小灯,一闪一闪的,人说这东西象征着生命长存,但我看着这几棵树,总觉得它活不了几天肯定得干巴死。文文还弄了一些大大小小的跟圣尼
古拉一模一样的圣诞老人悬吊在四处,打远处一看好像蜘蛛侠大聚会一样,只不过指着这帮长着胡子的老家伙钻烟筒给你送点儿好东西是不可能了。看着文文做事情的认真和卖力的劲儿,我心里总是热乎乎的,同时也傻呵呵地觉得自己是因人施才用人有方的聪明人了。
文文自从孟姐那里关门以后一直在家闲着,跟着自己比较亲近的人干了这么多年,冷不丁让她自己出去找工作跟着陌生的老板干,肯定有点儿不适应,所以我去找她的时候,她立马就答应了,而且还是相当兴奋。其实有的时候我挺佩服这个小姑娘的,打理什么事儿都想得特别周到,而且性格细腻温柔,长得漂亮,气质还不错。她结婚两年多了,这里每天都得后半夜下班,她老公每天都在门口接她,等她出来后两个人就马上搂在一起钻进出租车。每次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很羡慕,也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嫉妒。有一次我没事儿逗文文,问她生活是不是嗷嗷幸福充满阳光,小文告诉我说,她不嫌她老公没钱工作不好,两个人总能互相体谅互相尊重。文文是个少有的懂得控制自己欲望的女孩子,以前在孟姐那里就是这样,孟姐每次给她开工资都会刻意地多加一些,在我这里也是一样,我希望她可以多拿点儿。但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从来不贪心。有一次她跟我说,她出来工作的目的并不完全是为了挣钱,这只是她生活中需要的一部分,她不可能扔下这些。但她说她在孟姐的按摩院工作了那么多年,看到无数的小姐、按摩女,她们都是在用自己灿烂的青春去换金钱,去换暗淡的明天,但到最后她们才发觉,自己的青春已经被自己贱卖了。文文说那时她真真正正了解了钱的意义,在生活中它只能装扮你的外表,让你感觉充足,但心里的空虚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现在的女孩子能理解到文文这个层面和做到这些的是少之又少了,男人也是一个死样儿。其实有时我们陷入自己认定的欲望里,去傻了吧叽地追求,别人在一旁却看得很清楚很透彻,那些聪明人可能就是拿我们的愚蠢当参照物来烛照自己人生的。
第三部分 春节我跟孟姐(3)
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正傻呆呆胡思乱想着,文文推门进来了,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装面带笑容,手里端着一壶茶淡雅地走进来,把茶壶放到我的桌上之后又小心翼翼帮我倒上,然后才抬起头看着我满是心思的老脸笑呵呵地说:“韩哥,想孟姐呢吧?”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对她笑笑没说什么。文文接着说:“她一定会回来的。”我对她点了点头,心里希望她的话快些灵验。文文又告诉我一声说,威子跟几个人在外面喝酒,然后她就出去了。我可真有一段时间没见着威子这家伙了,自从我这儿开业之后他一次也没来过,想了想我走了出去。开门就看见他和几个人围着一张大桌在那吵吵嚷嚷咋咋呼呼正喝着酒,我刚出去他抬头就看见了我,然后马上晃荡着庞大的身躯走到我面前把我拽了过去,接着挨个给我介绍他那几位一起喝酒的酒肉朋友,有什么洗浴中心的老板、什么宾馆的经理,说实话我根本没闲心记这些混蛋的名字,给我的名片放到兜里,回家之后就是不进垃圾桶以后我也甭想找到。前段日子搬家的时候扔了一鞋盒子的名片,拿着也没用,下次你开着破捷达去找他办事儿,他依然不认识你,假如你开直升机他不认识你也当作认识。低俗的人永远摆脱不了的两个大锁头就是势利和虚荣,当然我有可能比他们更过分。拿起酒杯跟这些人每个人碰了一下陪他们干了一杯,再懒得跟他们磨叽,就说吧台那边有事儿,马上躲开了。
我到吧台前坐下,让服务员把我的酒拿出来,我自己刚刚满上,威子就在我身旁坐下了,我又拿了一个杯子给他倒上一杯,端起杯什么也没说碰了一下,一口都喝光光了。
“怎么样?生意还可以吧?”威子喝完酒问我。
“还行,挣不了多少钱,总比闲着强。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
“这段时间忙,我大哥那边这段时间有点儿麻烦,上边好像有人要收拾他。”
“什么事多顾着点儿自己,这些年你仇人也不少,小心点儿吧!”
“我你就放心吧!活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对了,雨山,昨天我喝酒碰到江寒了,说老三那混蛋跑你这儿来闹了,用不用我帮你归拢归拢他?”
威子拿出一盒玉溪,给我一根儿自己叨上一根儿,拿出打火机刚要点,眼前出现了两只手,我一看是吧台的调酒师小王,还挺利索。
“老三的事儿你不用管,他那点儿能力我了解,没事儿。”
“有事儿你就尽管说话,别总自己挺着。”
“纯属废嗑!我告诉你,等我真有什么摆不平的事儿了,你想跑都跑不了。”
“呵呵!这还像句人话。不过对你韩雨山来说,还真没有什么事儿你摆不平。谁敢跟你整啊!不高兴了就拼命,你不是一直这路子吗!”
“你他妈别跟我扯些没用的了,十年前兴许那么干,现在可不敢啦!喝酒吧!不说了。”
碰了一下杯,都一口喝光。我比较喜欢我们这些人的喝酒习惯,碰杯了说明要干杯,干杯顾名思义就是把一杯喝干,这个道理三岁小孩都能理解透。可是有时候陪一些客户喝酒,都是举起杯口口声声说:“来来来,干杯,干杯。”可就在你一仰脑袋一杯酒进去之后,你一看其他人杯子里,酒下去一厘米都算多的,当时就让你彻底地失去了喝酒的欲望。可跟这些朋友,那就是一个字“透”。不管多大杯,杯里有多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