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0-淡淡的忧伤-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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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谢谢了。”
“我还给你打过热线,你还记得我的声音吗?”
“还是要对不起,我的节目没有热线电话。”
我要带她回家时,威子告诉我“注意”,老太太向我竖起大拇指说“牛×”。小慧比我大一点儿,但基本上还算个同龄,是个医学硕士,在一家医院的性病专科工作,夜晚的主持确实是她的兼职。她说她喜欢主持这个工作,可以让她无限制地抒发自我。从这点我就可以看出她是那种渴望疯狂但还是放不开的那种人。不过我的家里在她到来之后变得干净无尘,而且还时刻飘荡着一股来苏水的味儿,我很讨厌那种味道。我们的关系维持了有半年左右,分手时她对我说:“这个结果,是我们正常的结束。我高兴的是我也知道了放纵的滋味,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以后有关于性方面的问题或者中标的时候记得找我。”我答复她:“我高兴的是我也知道了正经的滋味,以后找男朋友千万不要定期检查他的关键部位。”就这样她走了,走的时候她好像还哭了。其实她是一个不错的女人,就是一个星期一定要检查一下我的小弟弟,看看我在外面有没有得到什么不该得的病,这件事儿是我最难以忍受的了。我的小弟弟不是她爱护的东西,反而成了她的试验品,跟她做爱除了第一晚之外都像是她对我的检测,做爱的时候我正疯狂迷失的关键时刻,她竟然也能冷不丁跟我来一句:“不错,你的性能力正常。”当时我的激情嗖地一下就彻底消失了,够闹心。
跟小慧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对我来说没有留下任何东西除了对医生有些害怕之外。不过我看得出小慧还是有一些认真的,因为我曾经有过一点儿担心就是怕她真的爱上我,但这个女人到最后的决定还有我们的结果还是让我很满意的。虽然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但那段时间我就是对她没法动情,因为心中一直有个疑团无法解开,那就是孟姐无数次把我带进梦的深处,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呼唤。我也一直在等孟姐归来。可是一年都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回来,我才开始有些着急了,预料到其中必定有点儿什么,会不会出事儿了?我一直在想念和猜疑中度过,那种感觉特别不好受,我让小文向认识她的人还有她的那位领导打听一下她家的地址,可是终无所获。最后我终于忍受不了了,毅然决定去西安!
我站在古城西安的咸阳机场外面,正是中午时分,太阳像一个大火团一样从脑袋的正上方向我压来,我虽然来到这儿的目的明确,但在强烈的阳光下却无从下手,感觉贼茫然。
第二部分 我们自己生存的理由(2)
那时是酷暑时节,西安天气闷热,险些让我虚脱,我打车跑到了喜来登酒店,洗了个澡,就打电话叫了几个当地的朋友过来帮忙。当天下午我拽着一个朋友带我到市公安局去查人口档案,结果还是白扯,如大海捞针般没指望。要是在长春我挖地三尺也能把她翻出来,可是在这里我是往身后抡电炮就是用不上劲。后来一个哥们儿给我出了个办法,这个办法既古老又愚蠢,不过现在是惟一的招式了,这招再达不到目的我也就彻底失败了。就是在西安所有的报纸电视傻了吧叽地登上大篇幅寻爱人启事,然后我自己每天足不出户在西安的喜来登酒店等着有喜来登。
在这历史悠久的世界四大古都之一的西安度过的那几天,我真如回归古代了一样,生活简单无味,每天吃完了就躺下直勾勾看着电话,躺够了又吃饭,除了吃饭之外我实在找不到别的事情可干,就连吃饭我都是迷迷糊糊的,每顿都吃了什么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反正是吃了。后来我猛然发现几天过后我好像神速地衰老了,形象都变得不堪入目,让我自己都无法忍受,而且还有些想长春,有点儿落叶归根的想法,我一直认为那几天我肯定是病了,精神有点儿不正常。就这样人不人鬼不鬼活过了一个星期,等待了一个星期,心力交瘁,跟放久了的大豆腐一样,一碰都能掉渣。让我更郁闷的是这一个星期之中喜没等到,无聊的电话却是整天不断,但是有一个电话当时我认为是哪个精神病打的,是一个老头的声音,告诉我回长春吧!回到长春后你要等的人就会给你打电话。我当时挺莫名其妙的,差点儿给他一顿臭骂。不过放下电话之后我又朦胧感觉到这个电话好像是孟姐的意思,如果我猜测得没错的话孟姐已经知道我在找她的消息,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就是不见我。后来我彻底死心了,身心疲惫地登上了回长春的飞机。
我出长春机场的时候,竟然莫名其妙地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一踩上长春的土地我知道我又正常了,还有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尽管过了这么多年我也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是7月8号,那个日子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对我眼前的城市来说却有着实质上的意义,所以我记住了。二百多年以前也就是1800年的这一天,清政府地设制设立了长春厅,据说清朝中叶,河北、山东一带许多贫困农民来此谋生,后来越聚越多,当时的清政府是在没招儿了才在这里成立了这么一个管理机构,而且当时清朝的嘉庆皇帝在现今的伊通河上游的沿河东岸,选中了一个村落,还是钦命的“长春厅”。有人说因为当时这里遍地长满了月季花,姹紫嫣红,美不胜收,而月季花又名长春花,故取名长春。另一种传说是,长春地处北方,冬天十分寒冷,春天十分暂短,长春人希望自己的城市春天永驻,故取名长春,长春的名字便由此得来。不过长春今日的相对落后,也是有一点儿起源可以追溯的,因为这里起根儿就是一堆贫苦的农民来谋生的地方。后来到了1889年,又给这里升格为“长春府”。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日本鬼子侵略东北,成立傀儡政权“伪满洲国”,国都定在长春,改称“新京”,使长春经历了一段低声下气血泪横飞的屈辱历史。直到1948年长春市成立了特别市政府,长春才算掀开了嘎嘎新的一页。1954年吉林省政府从吉林迁入长春,长春成了省会城市,持续的发展才有了今天的状态。今日的长春曾一度被称为什么汽车城、森林城、电影城、科技文化城,但改变不了的是它还是个年轻的城市,它还有着年轻人的冲动与放荡,让你有的时候摸不着它的边际,跟一个小孩崽子一样,不过每一步甚至每一天它都在成长,一点儿一点儿地在成熟。如果说我爱长春,那太酸了,所以还是拉倒吧!不过对它我确实有这样的感情,因为在它慢慢成长的同时也看着我的一步步长大然后又一点儿一点儿地老去,甚至到我走完一生之后留下的那点儿灰面子可能还得留在它的怀抱。也就是说我算是跑不了。
在西安接到那个电话的感觉没有错,那个老头也没有骗我,在我回到长春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孟姐的电话。当时我激动万分,心像被扔向高空的弹力球又掉在地上的瞬间一样怦怦怦地猛劲跳着,手都有些颤抖地接起了电话。
孟姐熟悉的声音轻轻说:“雨山,你还好吗?为什么要来找我?”
听到这个声音我立刻就踏实了,马上恢复了往日的正常,接着有些急躁地对着电话说:“我死都没事儿,你怎么了?为什么回家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回来?”
“我们的孩子生了,是女孩,我给她起的名字叫小雨。”
我当时像是被谁打了一耳光,头嗡地一下彻底蒙了,脑袋开始混乱不堪。她竟然真的生了!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事实,我一丁点儿的心理准备也没有。对于我成为了一个生命的父亲的事实,那时的心里已经说不上是生气、失望,还是高兴。但这个事实并不是那么可怕,只是离开了一年多的孟姐猛然告诉我这个让我激动不已的消息,一时之间我难以接受。但是我还得承认,这个消息我可以马上把它消化掉,而且我想的是马上见到她还有孩子。
我对她说:“告诉我你家的西安地址,我马上过去,快点!”
“雨山,你先听我说,你别过来了。你现在也应该知道你来找我,而我没有见你的原因了。就是为了孩子,我不想让你见她。我现在离开孩子也放心了,我明天就回长春。”
一听到这话我心里的火不知道为什么“噌”一下就蹿上来了,接着有些气愤地大声说:“你他妈说不让见就不让见哪!你以为你是谁呀!她身体里也有我的血!痛快儿的,地址!”
孟姐好像也稍稍平静了一会儿才说:“雨山,你先平静一下,听我说。我回家的时候,跟他说我想回家住一阶段,他并不知道我怀孕,现在离婚手续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回去之后我们可能就会结婚了。”
“你他妈的!我他妈骂你什么好哪!你是不是傻呀?你图个屁呀你!”说实话我最烦她提这事儿,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她一说这事儿我的火马上就冒出来,但这也是我第一次这样没头没脸地骂她,说完之后我把电话放下,让自己冷静了好一会儿让自己的心态又稍微平稳了一点儿才又拿起来说:“行!我不管你那些破事儿!你结不结婚以后再说,现在我就想去看孩子。快点儿告诉我地址。行吗?!”
孟姐的语气也变得生硬了:“孩子你就更不用看了,算我还我爸妈一个天真的我。而这个孩子在你心里早已经被你杀死了,现在你想要看太晚了。所以就这样吧!别的事儿等回长春见面说。”
第二部分 我们自己生存的理由(3)
记得那天我自己在家里喝了好多酒,把我家里以前所有珍藏的酒一气全部喝光了,喝完后我躺在地上,以为我会就那样死了,但没想到我的生命力依然顽强着,就这样我醉了三天,在家里躺了三天,任何人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有接,三天里脑袋里一直是混浊的,不过在混浊之中出现了很多像梦一样的场面。那些孟姐年轻时候我根本没见过的样子在这几天我竟然见到了,还很真实。她这些年的经历,痛苦的时候、流泪的时候,我一点点儿的都看到了,还有我们的开始,经过、过程,以及每一个细节和那个海风轻吹的海边,在迷迷糊糊中我在怨恨自己,若那时我不犹豫,我相信她可以不顾所有的,舍开她那时占有的一切来到我的身边,只是结果无法想象,或是幸福或是依然惨不忍睹,但至少我不会再像这样的怎么打自己都不解气。三天过后,当我站起来洗完脸站在镜子前刮胡子的时候,我想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是明白的,只是自己骗着自己,错过的,谁都无力追回,即使追回也将面目全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我他妈笨得才想通,这么多年白活。她有她的自由,我不应该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她,她愿意怎么活就怎么活吧!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想拯救她把自己当成耶稣的小孩崽子了。她能快乐就够了,我心里只是不想再看到当年我遇到的那个内心灰暗的孟姐。
那个孩子我真的想看看,我当初告诉她打掉的时候,没经过大脑,但就是我为她着想这个孩子也不应该要。记得在大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和我们学校的一个女孩处对象,一时激动没注意,安全措施不到位,那个女孩就怀孕了,但那时那个女孩根本就没在乎,我一叫她去打胎,她就告诉我有时间再说。后来她的身体实在受不了了,肚子已经明显地往外鼓了,她才意识到该去解决了,才算跟我去了医院,其实那时胎儿已经很大了。记得做完流产出来,一个男医生告诉我,是对双胞胎,看骨形还应该是一对龙凤胎。医生无奈地看着我很可惜地摇摇头说,这事儿可不是一般人能碰上的,可惜啦!当时我心疼了好多天,天天拉着这帮人跟我出去喝酒,然后到迪厅去麻醉自己。其实我挺喜欢孩子,当然尤其是自己的孩子,但现在这个孩子对孟姐的重要性肯定是我无法比的,但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我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所以我还是做不到不想着她。
孟姐从西安回来后的很长时间里我也没去找她,那段时间后我基本上恢复正常了,每天跟着那群老家伙该玩玩该乐乐,喝得舞马长枪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后来一天她给我打电话约我在香格里拉见面,开始我不想去,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一年多没见,她胖了,显得更加雍容华贵了,她优雅地坐在那里,一切都显得十分搭配,像只有在梦境中才能显现的奇山秀水。
坐在那个熟悉的地方她温柔地问我:“怎么没来找我?”
我坐在那里低着头抽着烟说:“想通了,你的路你自己走吧!我什么也不是,更无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