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惑-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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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有绅士风度地站在我面前,双手捧着玫瑰对我说:“这是六十朵玫瑰,代表二十句‘我爱你’,祝你生日快乐!”。
在一阵欢呼和掌声中,我手足无措地接受了他的爱意。那个生日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开心、最幸福、最满足的生日。
我和涛确立关系后不久,他就要把我带回他家,我想到和伯父伯母都见过面,他们对我也不错,就随从涛去了他家。
没想到的是他父母在知道我们的关系后脸色大变,冷笑着说些挖苦我、让我琢磨不透的话,我气得发疯似的逃了出来。
虽然涛的父母不同意我和他的事,但涛对我却很好,他并未因为父母改变对我的态度。
不久后他提出要去看看我的父母,我考虑到自己家境不好,开始有点犹豫,在涛的再三坚持下我带着他回到了乡下老家。
当他看见我瘫痪在床的母亲和弱不禁风的父亲,以及两个还在上初中的小妹时,他没有表现出异常的惊讶,而是平静地面对了这一切,并主动提出资助两个小妹以后的学费。
父母对涛十分满意,特别是惟利是图的父亲,像是发现了一座金矿样地高兴,他第一次就以给母亲治病没钱为由,向涛索取了1万5仟元。
涛自认为责无旁贷,回去后就给父亲汇了钱,没想到的是父亲对涛的要求没有止境,常常瞒着我找涛要钱,由此让我非常难堪。
以后我一见到涛,就有一种负罪感,甚至想逃避他。我清楚地知道,我爱他反而会害了他,这样下去,会让父亲把他榨干的。更何况他父母本来就反对这门亲事,在双重精神压力下,我决定以出走来结束我和涛的这段爱情。
次年5月12日,我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和日常用品,乘火车离开了武汉去了广西南宁。
我只身一人来到南宁后,本来打算找份医务护理工作,但因我没有南宁户口,又没大专文凭,找了很久也一无所获。
眼看身上的钱所剩无几,我急得只好匆匆找了一家美容院,在核实这是一家正规的美容院后,我才说出自己有医护基础,老板一听说我有这方面的特长,就毫不犹豫地开高薪把我留下来当按摩师。
我的按摩技术很快就得到众多客人的认同,在整个美容院跃为一流水平,这让老板和客人们都很满意。
在按摩中,虽也有许多客人提出无理要求,但我都给回绝了,我不想作践自己,我还不是那种堕落到无药可救的风尘女子。
这样一来,我每天只能拿标准的四十多元的工资,虽然我的基本工资是美容院里最高的,但那些同伴们每天还有小费、外快,加起来有时一天挣的钱比我一个月挣的还多,这使我内心感到很不平衡。
那些姐妹们也常劝我,在这种场合你再正经也不会有人相信,何不趁自己年轻多挣点钱,挣够了钱再找个本分的男人嫁掉。
听得多见得多后,我也开始心动了,我常安慰自己,我在外面干什么,老家的人又有谁知道。
再说,我这辈子恐怕很难嫁给我爱的人了,保住自己的贞洁又有何用。何况家里还等着我寄钱回去给母亲治病,我也是走投无路才选择这条路的。
随着经验的丰富,我挣的钱越来越多,但我心里一直很空虚、很害怕。
每当我挣到了钱到酒吧里独自喝酒时,我就会想起和涛在一起的朝朝暮暮,我十分怀念那段美好的日子,想起这些我就会特别伤心。
就在我准备再干几次就收手时,我的一个同伴突然染上了性病住进了医院,我吓得连夜逃离了那家美容院。
这件事对我的影响特别大,使我不敢再有这方面的想法。
为了生计,我又应一个朋友之邀辗转到柳州,没想到我那个朋友是在搞传销,并骗走了我5000多元钱,我失望地只好回到南宁。
在南宁我又几经周折,才找到了一份在饭店当服务员的工作。每天要上十四个小时的班,工资也很低,但我心里却很踏实。
一晃一年快过去了,在8月的一天中午,饭店来了几个生意人,我负责上菜。当我端着盘子走到雅间时,我不禁大吃一惊,涛的一个朋友何飞也在里面,从他惊讶的目光中可见他也认出了我。
从何飞口中得知,我出走后,涛找我找得就快发疯了,武汉周围的城市以及所有我有可能去的地方他都去找过,但是一直没有我的音讯。
每当有朋友出差,他都特意嘱咐他们多留意,这次何飞来南宁也不例外。
听到这些,我感动得哭了,这是我来南宁后第一次哭。
第二天早上,涛就站在了我面前,他是接到何飞的电话后匆忙赶来的。
看着涛憔悴的面容和杂乱的头发,我心疼地一头扑进了他怀里大哭起来。
涛紧紧地搂着我,低声对我说:“总算让我找到你了,微,跟我回去吧!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你,我们结婚吧!微!”
当我听到涛向我求婚时,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但那种幸福持续的时间很短,接着而来的是一种无法言述的痛苦涌上我的心头。
当天晚上,我含着眼泪向涛讲述了自己的风尘经历,我说我已不是一个干净的女人了,我不配做你的妻子,你还是回去找一个纯洁的姑娘和她结婚吧!
涛听完我的叙述后,两眼充满了泪水,颤动地对我说:“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让你跑出来受这么多委屈,我不会在乎你的过去,只要你今后能安心地和我一起生活就行。微,跟我回去,让我们一切从头开始,好吗?”
10月1日,我穿着一套洁白的婚纱,成了涛的新娘。
婚后,我和涛一起生活得很幸福,我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工作,涛也不再让我辛苦,我就安安心心地在家里当起了家庭主妇,每天变着戏法给涛做各种可口的饭菜,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慢慢地,我感觉自己已融入了涛的家庭,他的父母对我的态度也有所改变,这使我感到很高兴。
但我心中仍有一丝不安,在南宁的那段阴影在我脑海中时隐时现,我特别害怕有人知道我的过去,更担心有一天我会突然从这个家中消失。
没过多久,涛的秘书突然辞职南下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提出去给他当秘书,没想到涛欣然答应了。
以后的日子我们过得很充实,每天早上两人一起开车去上班,工作上互相关照,有什么应酬他也带我一起前往。
在公司里,我是他称职的秘书;回到家里,我是他合格的妻子,就这样我在他生活中扮演着两个不同的角色。虽然很累,但我感到很幸福。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是春节刚过不久,广西南宁的一个私营老板来涛的父亲的公司里谈一笔大业务,上午在办公室里见到那个老板时,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从他那虎视眈眈的眼光中,我知道他也认出了我。
他会意地朝我一笑,笑得我心惊胆寒,当我到涛的办公室里给他送资料时,那个老板在旁边说到:“XX经理,你好眼力啊!找了这么一位既漂亮又能干的秘书。”
那笔生意谈得很成功,给我们的公司也带来了一笔可观的利润,为了好好地庆祝一下,晚上涛的父亲在一家酒楼里举办了一个庆功会,各部门的经理、主管和负责人都来了,我理所当然也出席了。
在庆功会快要结束时,已经酒足饭饱的那个私营老板站起来要敬我一杯,出于礼貌我回敬了,他笑道:“微子小姐,不减当年啊!不减当年!”接着他又来第二杯,我怔住了。
他打着酒嗝:“怎么啦!微子小姐?当年不是陪过我吗?是不是现在只陪XX经理一个人了,今晚再来陪我一夜怎么样?……”
我发疯般地冲出了酒楼,第二天我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公司,由此我从一个受人尊敬、人见人敬的经理秘书兼经理夫人变成了被人指手画脚、人见人避的“狐狸精”。
我再也不敢去上班,整天躺在家里也不敢出门。
涛在公司里更是抬不起头,许多业务也因为我的影响而泡汤,他虽然知道我的过去,但他只希望这是我和他的秘密,可现在谁都知道了。
我不敢想像他承受着多大的心理压力,这时他的父母又开始责怪起来,他的朋友有的开导他,有的疏远他,弄得他心乱如麻,突然一病不起。
看着躺在床上的涛,我天天以泪洗面,自责、悲观、痛苦、绝望一起涌上了心头。
这时我已深深地意识到:和涛在一起只会害了他,为了他和他家人的名声和威望,我惟一的办法就是选择离开。
我把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床头,走出了那个曾给予我幸福也给予我痛苦的家。
离开武汉后,我先后又去了沿海许多城市,但不管怎样,我已无法找回曾经那种青春的萌动和生活的激情。
并且我越来越厌恶那种繁华的都市生活,我知道我是无法回到从前的那种心境了。
因为我只有中专文凭,找工作很难,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我去站过柜台、送过报纸、打过钟点工,最后差一点去街上擦皮鞋。
可我最终还是没有坚持下去,我太累了,我已经累怕了。
有时我在想,自己还年轻啊!难道这辈子就这样过下去吗?不能,绝对不能这样。
在极端绝望和矛盾的心情下我又走上了现在这条路,为了安全和其它的顾虑,我选择了这个无名小城。
因为在这里,我不认识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认识我。
第二部分第三节 逆反爱情(6)
9
林微讲完她的经历,双眼陷入了无限的深思之中,没有丝毫的表情。
我问她,你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么?
她保持着原来的神态,说肯定是肺上的问题,因为前段时间老咳嗽。
我说是痨病,痨病究竟是什么病?
她这时才把眼睛转向我,你不知道么?真的不知道么?痨病就是结核病,是一种传染病。
结核病?传染病?
林微又接着说,你已经陪我说了很久了,你可以走了,我能照顾自己的,要不然我会把病传染给你的。
我正在考虑这个问题,忙顺势站起来向外走。
十分钟后,我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袋水果。
我不是不怕传染病,而是有点怜惜林微。她需要人照顾,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我不是想深入了解她们这种职业的真实生活吗?这可是一个唾手可得的机会。
显然林微对我的返回感到百般的意外和不解,不用说她,连我自己都觉得不理解自己了。
我坐下来静静地为她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了她,她没有拒绝,更没有犹豫地接了过去。
十秒钟后,她又递回一个苹果的一半,我不解,她点头示意说一人一半。
我突然发现她很风趣,很细心。
林微的病虽不是特别严重,但还是住了一个多月的院才得以完全康复,医生还说康复得很快。
在这一个多月里,我坚持每天给她送饭,给她削水果,陪她说话,给她讲故事,逗她开心。
并且还不能让房东知道这件事。
我感觉很累,但只要看到林微的笑容,我就又觉得很开心,很值得。
和林微相处,我无法感觉到她的职业性格,她的言谈举止以及那不伤大雅的微笑,怎么看都是一个标准的淑女形象。
可她的职业是妓。
是不是妓在装淑女?这可是高难度的演技,除非她是一个出色的艺人。
或许妓本身就是一种艺,妓女当然就是艺女了,日本就有很多艺妓的。
是不是有点乱了套,但不管怎样,林微就是不像那种出入于有色地带的女子。
我绝不是因为和她相处时间有点长而产生了偏见。
不知道她职业的人绝对认定她是一个淑女,一个乖乖女。
在我帮她办完了出院手续,一前一后从医院大门出来时,她突然叫住了我。
我问她有事么?
她咽了一口水,说住了这么长时间的医院,整个人简直都僵硬了,想出去走一走,活动活动筋骨。
我说好啊!只要你喜欢就去吧!
她还是站着不走,像一个撒娇的小女孩。
总之不能不回家就这样出去吧!
她说不是这事。
那是哪门子事?
我要你陪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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