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恐光-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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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让你自由,你会在开罗重新出现,你准备迎救你的女助手,你要大张旗鼓地活动,到时吉泰夫一定会来阻止你,这就是你的机会。〃光头汉拍了一下我的头〃别让我失望。〃
我望了一望窗外,飞机正在黄绿相间,一望无边的大片大片棉田上飞行,苏伊士运河好象一条闪闪发光的玉带在中间蜿蜒穿过,还可以看到几条黑色的柏油公路在无边大地上纵横交错,看来,飞机已经差不多到开罗了,它似乎正在冉冉下降。
这时候,一个穿著黑色西装的打手从机头走了过来,他戴着一副墨镜,手上托着一个盛着两杯酒的托盘走到我们面前。
〃请。〃这个家伙把两杯酒放在黑色的玻璃桌上。
〃我什么时候叫你上酒?〃光头汉显得很惊讶。
〃是吗?〃黑西装突然举起其中一杯酒对着光头汉兜头一淋,光头汉尖叫一声,湿漉漉的双眼瞪到象灯笼一样,然后刷得一声就瘫在了沙发上。
〃又是你。〃我惊讶地望着除下墨镜,将面具拉下的黑西装,原来又是吉泰夫。
〃那是渗了乙醚的水,他们会睡足二个小时,等这班白痴醒来,这飞机已经飞到了希腊。〃吉泰夫耸耸肩道。
〃你不是连驾驶员也弄昏了吧!〃我瞪大双眼问。
〃你真聪明,现在飞机上只有我们两个是清醒的。〃
〃你疯了吗?我不会开飞机,你会吗?〃
〃我也不会。〃吉泰夫故意搔搔头作了个鬼脸。
〃你以为很好玩吗?混蛋。〃我有些火了,我发狂似的抓住他的衣领咆哮〃我还要救欣兰斯,都是因为你,她已经被抓了。〃
〃别担心,我已经将她救出。〃
〃你自己去死吧,我不会陪你的,我要去叫醒驾驶员。〃我一把将他推开。
〃恐怕不行,因为这里没有解药。〃吉泰夫作了个无奈的神情。
〃你疯了吗?你到底想干什么?想玩空中生死时速?我没时间陪你疯,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发狂似的对他狂叫。
〃想同你一齐做空中飞人,后面有降落伞,伙计,你的幽默感到什么地方去了。'奇·书·网…整。理'提。供'〃吉泰夫此时才揭开了迷底。
〃澎〃一声,机舱门打开了,狂风呼啸着扫入,穿著伞衣的吉泰夫走到门口对我大叫〃快过来。〃
虽然我穿好了伞衣,但一走到门口,见到下方大片大片掠过的方田,还有火柴盒般的房子,我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
〃快跳下去。〃吉泰夫叫我。
〃我没跳过伞,混帐。〃我在狂风的呼啸中声嘶力竭地响应。
〃很简单,往下一跳,往背后一拉,就行了,快。〃吉泰夫轻描淡写。
〃你说得倒轻巧,我不是兰博,我不喜欢到处乱飞。〃我发现自己的双脚发软了。
〃你看上去象个再世兰博,别假谦虚了。〃一讲完,他用手将我向外一推,〃啊〃一声在尖叫声中,我飞出了机舱。
我象皮球似的空中疯狂滚动,大地,河流,地平线,天空在我眼中不停地旋转,我完全失控了,我发狂似地叫了起来,但风声太大了,完全盖住了我的叫声,我在空中不停地翻筋斗,时而被风高高托起,时而又被高速抛下,我想挣扎着拉背后打开降落伞的拉线,但我实在翻筋斗翻得太快了,我的手根本没法伸到后面,我控制不了自己,只能不停地在高速翻滚中狂叫,我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吉泰夫有没有听到,我只是知道,我快失去感觉了,大片大片的无边田块,遥远的地平线,广阔的蓝空在我眼前不停地旋转,最后,在天旋地转的高速翻滚中,我在昏眩中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阵清香的气体喷到我的脸前,我猛得一下醒了过来。
我睁开眼睛,瓦蓝瓦蓝的睛空在我眼前铺开,一块块白云在上方向后掠过,原来我躺在一条快艇的底部。
快艇正风驰电掣般在苏伊士运河飞奔,我爬了起来,吉泰夫正在艇头把着方向舵,他扬了扬手上的喷雾剂笑着道〃你实在太差劲了,比想象中的还要差劲,幸亏有这东西,不然我不知你还要昏迷到什么时候,看来我高估了你。〃
〃你救了我。〃我满腹狐疑地站了起来,快艇在波平如镜的河面上破浪疾奔,东岸连绵起伏的低矮山丘和西岸黄绿相间的大片大片棉田在两边向后飞掠,这艘快艇正向南飞驰。
〃幸亏我在低空及时抱住了你,你不是这样吧,不但在空中失控,而且还吓昏了,我还真担心你会当场吓死。〃吉泰夫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
〃我没跳过伞。〃我找了个借口响应。
〃我也没跳过,我只看过说吸明书。〃吉泰夫摇了摇头道。
〃奇怪,你是怎么混进去的?〃我见势不妙连忙岔开话题〃为什么我每次他们都能发觉,而你则相反。〃
〃你搞错了方向,上次那个假局长套你的易容术只是一个圈套,是为了万一杀你不成可以继续误导你,实际上无论你怎样易容,他们都可以分辨,你可以易容,但你改变不了你的气味,他们不是单靠视角,他们可以嗅出人的气味,他们闻过你的气味,所以无论你怎样易容,他们都可以一下子将你认出,除非你好象我一样,可以伪装自己的气味。〃
〃什么,嗅出人的气味。〃我诧异莫明地望着吉泰夫〃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都装了狗鼻子吗?〃
〃不,是天生的。〃吉泰夫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难以置信地望着吉泰夫。
〃我们也是人类,不过是另一种人类,实际上,你们的历史,都有很多关于我们的传说。〃吉泰夫突然除下了他的墨镜,天哪,我发现,他的眼睛闪出了诡异的绿光,两只眼珠全是绿色的,连瞳孔亦不例外,在阳光的照射下,象两个绿点在莹莹闪动,一阵妖异之气迎面扑来,我忍不住全身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传说是真的。〃象狼眼一样闪闪发光的吉泰夫盯住了我。
〃狼人,你们是传说中的狼人。〃我全身发抖地叫了起来,我想起了那个在林中被射杀变成狼的大胡子。
〃在世界各地,不同的地方对于我们有不同的称呼,狼人,狐狸精,犬魔…实际上,我们不是狼,不是狐狸,更不是狗,我们只是跟你们的犬科动物有些相似。〃吉泰夫进一步阐述〃我们是真实存在的,但不是妖怪,是另一种人类,通常我们称自己为阿努比斯。〃
〃阿努比斯,我好象在什么地方听过。〃我搔搔头想了想,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是古埃及的一个阴间种族。〃吉泰夫画龙点睛〃狼头人身的勾魂使者。〃
〃你们是另一个星球的太空异形。〃我怪叫了起来。
〃讲对了一半,应该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你们的影子世界。〃吉泰夫纠正〃或者叫对称世界。〃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可以用鼻子嗅出人的气味,原来他们是狼人,他们的嗅觉象犬科动物一样灵敏,这就是为什么我每次易容,他们都可以将我分辨的原因。
虽然我平时听过许多关于狼人的传说,但不知为什么,当自己真正见到的时候,一样惊讶得目瞪口呆,就在我惊讶得哑口无言之际,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达的轰鸣声。
我转身一看,天哪,三艘快艇在后面劈波斩浪疾追上来,每艘快艇上,都有两个戴着墨镜的杀手,他们的手上都拿着一枝怪异的三角形手枪。
〃见鬼,为什么他们这么快就可以追踪到我们的行踪。〃吉泰夫不解地拍了拍头〃我下的迷药应该还有一小时的效力。〃
我望瞭望疾速冲过来的三条快艇,内心不禁暗叫可能劫数难逃,突然间,我产生了一个很恶毒的念头,为什么我要相信这个吉泰夫,说不定我的女助手仍在杜鲁门的手中,他们的录像就是最好的证明,不如我趁这个吉泰夫不备,将他打昏,然后献给杜鲁门一伙,岂不更妙,更何况,我身上还可能被杜鲁门下了毒,我还要去求他们的解药。
但如果这样做,我还算是人吗?吉泰夫三番四次救我,我不但不感恩图报,反而恩将仇报,落井下石,这会远远背离了我的良知,我应该怎么办?
摆在我脸前有两条路,要么做君子,要么做小人。
不知为什么,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最后还是做了一个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决定,我要做君子,虽然这样做我可能没命,甚至连累自己的女助手,但我得到了一样更加宝贵的东西──良心,更何况,万一欣兰斯真的是被他救了,我就更加对不住自己的良知。
一艘快艇呼啸着从左边冲了上来,一个戴着墨镜的家伙举枪对着我们就是一射,〃滋〃一声,一道绿色的激光迎面飞了过来。
我和吉泰夫连忙刷得趴下,〃呼〃一声,激光从头上掠过。
我趴在船舷下大声问〃这是什么,会把人蒸发吗?〃
〃别担心,胆小先生,这是能量最低的激光,它只能将人击昏。〃吉泰夫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遥控器〃只有红激光,紫激光才可以将人杀死,看来他们暂时只是想生擒我们。〃
〃你以为现在我们在玩电子游戏吗?〃我不解地望着他手中的遥控器。
〃你不喜欢玩游戏吗?〃吉泰夫微微一笑一按掣钮,方向舵自动锁定向前猛冲,跟着他又按了另一个钮,〃澎〃一声,艇尾自动弹出了一把巨大的金属伞,〃当〃〃当〃两声,左右包抄射出的两道激光均被自动调整角度的金属伞挡出。
〃想不想玩电子游戏?〃吉泰夫把遥控器扔给了我,我定神一看,遥控器上有一块液晶显示屏,显示屏上出现了三个白光点,这三个白光点显然就是那三艘穷追不舍的快艇,它们正迅速向代表我们的绿点靠近。
〃把光标套住其中一个白光点。〃吉泰夫笑着对我道。
我一调转钮,光标迅速自动锁定了那个小白点,遥控器发出了〃嘟嘟嘟〃的声音,艇底传出一阵重物启动的声音。
〃按红钮,按红钮。〃吉泰夫向我大叫。
我马上一按红钮,〃澎〃一声,一件物体从艇底射了出去,跟着〃轰〃一声,我竟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我左边的一艘快艇炸成一个火球裹着漫天碎片向空中飞撒。
〃啪啪啪〃铺天盖地的灼热碎片撒在了迎着爆炸方向转动的金属伞,与此同时,我发现,遥控器显示屏上的另两个光点迅速转身掉头远去,那两艘快艇已调转船头向北狂逃。
〃真想不到,你这狗东西在艇底装了个鱼雷,喂,你还有什么装备,有没有防空飞弹。〃我哈哈大笑起来。
〃我只有一只鱼雷,他们中招了。〃吉泰夫哈哈大笑响应,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支笔状的金属探测器,然后在我全身上下扫描了一次,最后在我的脚部发出了〃嘟嘟嘟〃的声音。
〃哈哈哈,原来那班猪扒在我的鞋底装了块狗屎,怪不得他们这么快就追踪到我们的行踪。〃我恍然大悟。
〃会不会游泳。〃吉泰夫问。
〃技术上说,在浅水中是个职业高手。〃我耸耸肩开了个玩笑。
〃那就到深水中去做一做低手吧!〃吉泰夫提议。
于是我们一齐剥掉了鞋子,跳进了水中,至于那艘快艇,则载着我那对装了追踪器的皮鞋继续向南飞奔,以吸引杜鲁门那班猪扒的注意力。
上岸后我们迅速换上了吉泰夫包裹里的衣服,然后在马路上租了一辆南下的三轮车。
但很快,三轮车在一个小镇慢了下来,它在人头涌涌,熙熙攘攘的集市中心艰难地前进,司机不停地把头伸出窗外吆喝,但马路上依然人流滚滚,寸步难行。
〃这就是生活。〃面对近一小时的塞车,吉泰夫无奈地耸了一下肩〃你不能每天都有快艇。〃
〃你可以叫那个司机拐另外一条路吗?〃我不满地对吉泰夫大吼〃我的时间不多,我要快点看到欣兰斯。〃
〃欣兰斯没事,昨天我在亚历山大把她救了出来,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不杀你的原因,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你已经泥足深陷,插手太深,他们不会再放过你。〃吉泰夫一边讲一边关上了车尾的毯门〃为什么你不肯听我的劝告,不然,你今天也不会弄到这步田地。〃
〃欣兰斯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不耐妨地打断他的讲话。
〃她很安全。〃吉泰夫一边讲一边从怀中抽出了一只手表,我注意到这只手表很怪,没有时间盘,只有一片圆形的显示屏,他在手表上的按钮按了四次,显示屏里出现了一个长着黑发的少女头像,她正是我担忧万分的欣兰斯,她的背后,似乎是一个十分空旷的大厅。
〃你没事吧,兰斯。〃我马上关心地大叫起来。
〃不用被绑架的感觉真好。〃欣兰斯开了个玩笑。
〃我很快赶到,记住,一定要小心。〃此时我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我内心不禁暗暗庆幸没有在艇上对吉泰夫下手,不然就中了杜鲁门一伙的诡计。
吉泰夫关上手表,我打开毯门向后一看,三轮车已驶出了集市,在一条坑坑洼洼的黄沙路上颠簸着行驶。
这一带两边都是光秃秃的丘陵,间中才可以看到一两簇稀疏枯黄的灌木丛,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