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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连锁-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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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我要找的那个印度人,至今为止,还未曾看清楚他的脸容,也说不出他有甚么特徵来,要找他,当然不
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在停了一停之后,只好道:“那位印度先生,有一头白色的眼镜猴,各位之中有谁如果发现他,是不
是可以通知我一下?”
  一个看来很有地位的男人走过来:“如果白色眼镜猴真有这种灵异力量,我想,谁得了那头白色眼镜
猴,一定以最快捷的方法,去见灵异猴神了!”我怔了一怔,这人说得极其有理,我忙道:“灵异猴神在哪
里?”那位先生笑了起来:“当然在印度!”
  他的话,引起了一阵笑声,但是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反倒重重打自己一下头!我怎么没想到这一
点?
  那印度人用这种不知名的树叶所编成的“笛”,发出奇异的声音,引走了白色眼镜猴,他当然是回印度
去了!而我却还在东京的酒吧中找他,这多么愚蠢!
  虽然,我的时间不算是白浪费,在那印度老人的口中,我知道了更多有关白色眼镜猴──“奇渥达卡”
的故事。到如今为止,书上的记载和老人所讲的故事结合起来看,很混乱、很不统一。老人说,白色眼镜猴
会带人去见灵异猴神,书上记载的传说是要用白色眼镜猴的前爪来制成“猴子爪”。
  有一点是相同的,白色眼镜猴可以导致人类达成三个愿望──传说是如此。
  我向印度老人行了一礼,感谢他讲了那么动人的一个故事给我听,然后,我离开了那地方,和健一通了
一个电话,要他给我若干方便,再然后,直赴机场。
  在机场的出入境办事处,我抱著一线希望,因为我要找的印度人,如果他离开日本,回印度去,和一只
白色的眼镜猴一起。
  这是很重要的线索,我想就凭这一点线索,找到这个印度人的行踪。
  我要求负责登记出入境的官员,将自眼镜猴被哨声引走之后起,出境的印度人的名单先找出来。很意
外,并不多,一共只有九个印度人离境。
  负责官员又找来了检查行李的关员、警卫,以及有关的工作人员等等,来供我询问。当我大致形容了那
印度人的样子,和指出这个印度人可能携带了一头小猴子出境之际,一个中年关员,发出了“啊”的一声低
呼。
  “是的,有这样一个印度人,我记得他,他是搭夜班飞机离开的。”那中年关员叙述说:“当时,搭客
并不多,那印度人也没有甚么行李,只提著一只手提袋!”
  我忙道:“那只小猴子,就藏在手提袋之中?”
  中年关员的神情有点忸怩:“这……这我们著重于金属品的检查。而且,毒品、大麻等等,在日本最
贵,不会有人带出境,所以……所以……并没有注意到──”
  我苦笑了一下:“你没见到那只白色的小猴子,那你怎么知道这个印度人,就是我要找的那一个?”
  中年关员的神情变得很肯定:“我曾经伸手进那手提袋去,碰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我望向他,还没有
发问,他已经说道:‘是一件玩具,带回去给孩子的,日本的玩具,做得真可爱!’”
  负责官员带著责备的神情:“你就连看都不看一下?”
  中年关员抹了抹汗:“我看了一下,看到有一团白色的毛,像是一件玩具,所以没有在意。”
  我心中迅速地转著念,那印度人可能是替白色眼镜猴注射了麻药,才将它当作玩具,就这样放在手提袋
中带出去。
  不知这个印度人的名字,但这也无关重要了,因为所有的离境印度人,目的全是印度的新德里。我不禁
苦笑起来。在日本要找一个印度人还比较容易,但是当一个印度人到达了新德里,渗进了六亿印度人之中,
再要找他,那简直没有可能!
  不过我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我已经知道上这个印度人,已经带著白色眼镜猴,回到印度去了!
【第九部:云子寻找职业杀手的经过】
  这个印度人,在整件事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
  第一,他“拐走”了白色小眼镜猴。
  第二,那怪房间,和他有关,是他去购买建筑材料的。
  第三,推论下来,板垣的死、管理员武夫的死,也可能和他有关。所以,非找到这个印度人不可!
  我的声音很诚恳,因为我真心诚意想照我讲的话去做。
  “健一,”我叫著他的名字:“我要到印度去,找那个印度人!”
  健一的眼瞪得老大,看起来有点像那眼镜猴,他像是听到了最怪诞的事一样,望著我,一声不出。
  我所要做的事,听起来的确是够古怪的:到印度去找一个印度人!所持的唯一线索,是这个印度人是男
人──那样,可以将六亿人口减去一半,在三亿人中间找他!
  过了好一会儿,健一才吞了一口口水:“你有甚么法子可以在印度找到这个印度人?这里的事,你不帮
助我了?”
  我苦笑:“我认为一切怪事的根源,全在于那印度人。我也不是全然无法,至少,我知道他一定先要去
见所谓灵异猴神。传说中的灵异猴神在甚么地方,一定有人知道,这样,范围就狭了许多!”
  健一也苦笑:“我倒认为,在这里找到云子,可以解决问题。”
  我实在连苦笑也发不出来:“看来我们两人是难兄难弟,同病相怜。你要在日本找一个日本女人,我要
到印度去找一个印度男人,希望同样渺茫!”
  健一大声道:“不,至少我知道自己要找的人的样子、姓名和资料!”
  我摊了摊手:“好,你有资料,还是一样找不到!”
  健一被我的话气得瞪著眼,吞著口水,答不上腔。找不到云子,对健一来说,的确是一个相当大的打
击。
  有了云子的全部资料已经很久了,可以动用的人力,全都动用,云子还是踪影全无,到如今为止,只不
过找到云子的衣箱。
  健一伸手,握著拳,先是在空中挥动著,然后,重重一拳打在桌上,震得桌上的一些东西全部弹了起
来。
  他以一种类似猩猩咆哮所发出的声音吼叫道:“这女人究竟到哪里去了?”
  云子到了东京,这一点,我和健一可以从有人在小巷中找到了云子的衣箱推测出来。但是云子究竟到甚
么地方去了呢?我和健一当然无法知道。
  甚至是云子自己,当那高大、英俊的男人,抛掉了她的衣箱,拉著她,穿出了那条巷子,又登上了一辆
计程车之际,也不知道自己会到甚么地方去。
  通常女人在这样的情形下,一定会嚷叫,至少也要挣扎,以图抗拒的。因为一个弱质女子,如果被一个
高大的男人硬带著走,不知那个男人的意图究竟如何,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
  云子却只在开始,略有一下反抗的意思,以后一直只是抿著嘴,咬著下唇,并没有出声,也没有挣扎。
  云子有著尖削的下颚,所以当她抿著嘴,咬著下唇的时候,使她看来更有一种十分娇俏的感觉。那高大
、英俊的男子,神情看来很严肃,也像是有甚么急事,但也忍不住在上了车之后,看了她几眼。
  云子的心中,本来还有点担心,她甚至也惊讶于自己的不反抗、不嚷叫。连她自己也说不上何以如此镇
定,只是在心中,感到和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像云子这样,年纪轻轻就过著并不如意的夜生活,后来又不得不作人秘密情妇的女子,安全感是极需要
的。
  云子也不知道何以会对这个行为如此奇异的陌生男人产生安全感,或许是因为他的高大?或许是因为他
脸上那种坚决的自信神情?或许是由于握住她手臂的手,是如此坚定有力?等到云子看到那男人向她连望了
几眼之后,她心中更是了无恐惧之感,她甚至现出了一丝佻皮的神情来:“你准备将我带到哪里去?”
  那陌生男子被云子一问,神情反倒显得有点狼狈,想了一想,才道:“一个适宜谈话的地方。”
  他说著,皱著眉,像是一面在想著,甚么地方才是“适宜谈话的地方”。云子轻轻吸了一口气,她倒知
道一个很适宜谈话的地方,但是她却没有出声。
  因为,“一个适宜谈话的地方”,可以作很多解释,并不能单纯作为到这个地方,就是去谈话那么简
单。
  云子保持著沉默,大约过了半分钟,她才听得那陌生男子对计程车司机说出了一个地址,云子对这个地
址所在的区域,相当陌生,但是也可以知道,从他们如今的地方去,路程还很远。
  接下来,车厢中一直沉默著,陌生男子居然松开了抓住云子手臂的手。云子其实反倒愿意他紧紧抓著,
被那样一个男人紧抓著,心中会充实。
  车子继续向前驶,经过的地方似乎越来越冷僻。
  云子望著车外黑沉沉的街道,望著一直坐著不动的陌生男人,心中在想:这个陌生男人究竟是甚么人
呢?他分明就是曾打电话来问自己:“计划有没有改变”的那个人,那是甚么计划?
  云子不由自主用力摇了摇头,自从板垣忽然死了之后,她脑中一片混乱,只是在各地逃避,根本不知应
该如何才好,而如今,又出现了这样的一个陌生男人!这陌生男人不是警探,是不是认为板垣的死和自己有
关?自己应不应该对警方讲出和板垣的关系?
  还有,那间书房,在那间书房里,怎么会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这个女人分明就是自己,这个
女人的神情,是如此悲苦无依,那种深刻的痛苦,自己想也不敢想,却如此明显地在那女人的脸上表露了出
来。
  云子又开始陷进了混乱的思绪之中,以至车子是甚么时候停下来的也不知道。只是手臂上又感到了疼
痛,那陌生男人再度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下了车。
  云子看到自己又是在一条巷子口,那巷子的两旁,全是相当古老的平房。这种平房在高速发展的都市已
不多见。
  那男人拉著云子,向巷子中走去,停在一家这样的平房之前。平房既然是传统的形式,门口的情形也是
传统式的,在门旁,挂著住这屋子主人的姓氏。
  云子向那块木牌看去,看到上面写著“铁轮”两个字。
  那陌生男人取出了钥匙,插入匙孔。木门的形式虽然古老,可是上面的锁,却是新型的锁。
  门打开,陌生男子作了一个手势,请云子进去。云子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虽然到目前为止,那陌生
男子没有甚么粗暴的表示,但这里是这样静僻,以后会发生甚么事,谁也不能预料!
  云子犹豫了一下:“这是你的屋子?”
  那陌生男子皱著眉,点了点头。
  云子再向门旁的木牌看了一眼:“铁轮先生?你将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想干甚么?”
  那男子被云子称为“铁轮先生”,并没有反对的表示,反倒是对云子接下来的那句话,表示了愤怒,他
有点凶狠地蹬著云子,用一种极度不满的声音道:“算了,你又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进去再说!”
  云子陡地一怔,全然不明白对方这样说是甚么意思。她想反驳,可是对方的神情更加严厉,带著一种极
度的威势,有一种叫人不能不服从的气概。云子没有说甚么,顺从地走了进去。铁轮跟在她的后面,将门关
上。
  门内是一个传统式的花园,有一条碎石铺出的小径,经过一道鱼池上的木桥,通向建筑物。
  这是传统的日本庭院,这样的园子,当然以前曾经到过,自己如果曾到过这里,那么一定应该早已见过
这位铁轮先生。可是确确实实在车站中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真的是在车站中第一次见到他?云子又不禁有点疑惑起来,第一次见到的陌生人,行动又如此之怪异,
为甚么自己一直跟著他来到这里,心中并没有甚么恐惧感?
  云子不能肯定,真的不能肯定。
  来到了建筑物前,铁轮加快了脚步,走在云子前面。传统式的建筑看来并没有特别,但是在关著的拉门
上,却有著一只小小的铁盒。云子看到铁轮用钥匙打开了这只铁盒,盒中是许多按钮,有的有数字在按钮
上,有的只是用颜色来区别。
  云子看得莫名奇妙,不知道这许多按钮有甚么用处,她只是看著铁轮用手指在那些按钮上熟练地按著。
  铁轮大约按了十来下,合上了铁盒,过了很短的时间,拉门自动向一旁移开,铁轮先走进去,云子心中
充满了好奇,也跟了进去。铁轮著亮了灯,里面的陈设很舒服,令得云子有一点跼促不安的是两个人才一进
来,拉门又自动关上。
  铁轮的样子,看来是竭力在维持著一个君子的风度,摆了摆手:“请坐!”
  云子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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