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唐-第5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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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连高原那块地盆,也不准备给你儿子留下?”
“正因为他是我儿子,难道你准备让我后代们自相残杀……但还早,让我协助你将你心愿了结,以后再说。”
临离别前,两人的交谈,皆不是很满意。
没禄氏隐隐露出对青海的部分索取,李威非但没有同意,反而提出更大的要求。
看到没禄氏有些惆怅,李威问道:“难道你真想在那个高原枯老一生?”
“我也不知道,就算我肯离开逻些城,我国百姓若是知道真相,会将我撕吃了。”
“还有我呢。”
“噶尔钦陵已去了西域,你不去西域,真的放心?”没禄氏岔开了去,显然她心里没有想好,甚至没有想过。
李威也没有逼迫,笑了笑说道:“西域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利于他,有黑齿常之以及诸将指挥,已足矣。我若去,你不怕我会让你们五万吐蕃男儿全军覆没?”
没禄氏亦是笑笑不语。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你还是迟些走好……”
“不迟了,”没禄氏没有答应。
裴行俭让没禄氏来青海,是有原因的。吐蕃元气没有恢复过来,若是战败,吐蕃会雪加霜。一些主和派大臣与亲赞普派系大臣更不会同意论钦陵出兵西域。
败了,吐蕃雪加霜,胜了噶尔家族权势更重。
但是论钦陵眼光长远,不可能放弃这一战的。若是反对的人多,会让他产生反感,有可能会对没禄氏母子动手。吐蕃群龙无首,只好对他俯首听命。没禄氏若是同意出兵,她的心腹会失望。不同意出兵,凶多吉少。
此时逃到青海来,反而是策。
可是她没有停留多长时间,就要回去,是准备安排战败后的事宜了。
九月到来,青海逐渐清凉起来,站在山岭顶,没禄氏扭过头,替李威系好衣领,说道:“我明天就要走了,你要小心……”
“我没事,倒是你,才要小心。”
“嗯,我年青,能等得起。”
送走了没禄氏母子,李威又安排了一个使者前去洛阳。是一个县丞,叫孔正方,山东曲阜孔家的后代。不过此时山东孔家还不象后世那么尊耀,孔正方在家族中也没有多大名气。
青海广邀读人传授学业,为生活所迫,孔正方携儿带女,来到青海,做了一名教先生。前年党项二族因为水源,发生了纠纷,官囘员调解不听,他也了一个主意,互换族地。你说他占了便宜,他说你占了便宜,你们两家将族地互换过来,大家全部占了便宜。结果真到换的时候,全部舍不得了。再加官员乘机用心调解感劝,这一纷纠于是消失。黑齿常之听闻后,将他破格提为一名主薄。
不久后县里面官员下去处理政务,他在县里整理公文,衙役进来禀报,说南城门有人作乱。他率领衙役,将领首之人斩首示众,余者不问。事态立即化解。
后来证明他处理很果决,也很正确。青海百姓来自各族,尽管出台了种种政策,然时有冲突发生。其实也不能说是作乱,只是聚众不满。让他这一斩,及时的处理,没有扩大与波及更多百姓进去。于是又迁为县丞。
此人不但有胆识,学问也可。因为发生了郑道衡的事情后,才将他选入视野。
除了他外,还有一队侍卫。风尘仆仆地来到洛阳,有两个用意,一个是带来了一些珠宝玉石,从谋夫城得到的。有来出自呼罗珊本地,有的来自西方,还有的来自天竺。
东宫里送了一批,以及一封长信,说了这一年多发生的事,又说了,还有一段时间他才能回来。从西域到岭西将会发生很大的战事。不过这一战若是胜利了,吐蕃压力更大,那么西方边陲就安宁了。让东宫勿要担心。
还送了一些给了李治夫妇,争权是争权,毕竟是自己父母。另外就是老三与老四,还有小公主,也送了一些。
这是礼物的。
同时让孔正方请求朝囘廷提供武器,两面作战,压力大,为什么朝廷居然禁止向青海与西域提供武器?
其实是凑热闹的。
该得的武囘器也早运来了,没有运来的,即便现在运,也来不及了。不过恶心裴炎一下。为了更恶心裴炎,李威还提出了一个要求,吐蕃人开打了,还有突厥人呢,万一突厥人兵出金山怎么办?
这世界已知的几支最强大的军队,大食军队,拜占庭军队,吐蕃军队,突厥军队,一下子就出来了三个,青海与西域兵力严重不足。正好朝廷派了许多士兵前往陇州关、散关等关卡,让他们一起来西域支援这场大会战。
……
对孔正方这一行,李威没有怎么看重,纯是玩票性质。但孔正方这一行,却引起了许多事端。接到命令后,孔正方不敢怠慢,低调地前往洛阳。皇能在青海公开将王果杀死,若是到了洛阳,自己不是郑家的子弟,想杀死自己就象弄死一只苍蝇那么简单。
来到了洛阳,准备将皇带来的礼物送往各处,但东西还没有放下来,就收到了一份请柬。武承嗣下的,让他晚到周国公府会宴。孔正方原来只是一个穷生,后来破格做了一名县丞,见识也不能算高。不过东都的大局还是听说了,自从皇离开东都一年多时间,没有人掣肘,武家兄弟立即飞黄腾达起来。
有许多武家子弟被提为朝堂的重臣,威势赫赫。
虽心里不喜,也不敢拒绝。
街买了一份礼物,清官,手里也没有多少钱,为了不得罪武承嗣,只好咬牙切齿地出手买了一份珊瑚。
傍晚来临,到了周国公府。
将手中的珊瑚奉,拿出了武承嗣给的请柬,交给了门房。
门房看了看珊瑚,忽然愤怒地说道:“我知道你是来自青海的,可你不能用这个丑珊瑚来羞侮我们家国公!”
举起它,就摔在了地。
自从航海的海客多了起来,珊瑚运向中原的数量也多了起来。价囘格越来越贱,不过一些珍稀颜色或者品相的珊瑚还是很值钱的。对此,孔正方不懂,又不知道还价,花的钱对他来说,是不少,整十几缗钱,但珊瑚的品相确实不大好。
孔正方有些不悦,就算你周国公大富大贵,又怎的?这一切富贵还不是天家赏给你的!太皇年老病重,难道太后还能把持着一辈子朝纲不成?而且与青海作风不同。
李威不用说了,他只有赏人的份,不可能收人家礼物的,要么就是国与国,或者羁縻各部献来的礼物。说不定还有更隆重的回馈。黑齿常之轻财仗义,也不受别人的礼。自而下,让青海形成一种清廉的风格。
孔正方读得多,受了此羞侮,忍气吞声,没有辨解,却十分不悦,腐气一发作,一甩衣袖要离开。正在这时候,一个美貌的男子从马车走下来,过来询问道:“发生了什事?”
长相丰秀,气度温文尔雅,说话语气也很温和。孔正方不由地喝了一声彩,好人才。
看到此人,门房弯腰施礼道:“见过三郎,此人说是青海来的县丞,我家阿郎听闻他是替陛下送奏折到京囘城的,不惜降尊屈体邀请他来做客,可他居然用了一个劣质珊瑚来羞侮我们家阿郎。”
孔正方知道了,这个人就是武三思,心中寻思,怎么这种人才,居然也能生就这副好皮囊,天真是不公。
武三思已经走了过来,说道:“仆役瞎了眼睛,天下间有几人不知道积石换地,南门斩人的孔县丞?武某这向有礼了。”
拳不打笑脸人,孔正方只能答道:“不敢,不敢,武候爷抬望了。”
“来,还不给孔县丞赔礼!”武三思又冲门房喝道。
门房走了出来,不情不愿地赔礼。
武三思又挽着他的肩膀说道:“孔县丞,大人有大量,不要与这些仆役们计较了。”
就挽着他,往府内走去。
孔正方心里面透亮,这不是偶然了,先是用门房来折侮自己,然后武三思再来唱红脸。天下几人不知自己在青海积山换地,南门斩人,屁!自己就做了这两年稍微拿得出的事,青海百姓都未必有多少人知道,还几人不知呢!此宴必无好宴,可武三思强行牵着他的肩膀,明知无好宴,还不得不硬着头皮撞进去!
:二号不知是不是老酒吃多的缘故,老午似乎碰到了一件灵异事囘件,这几天一直没有回过神。似梦似真的,先传一章。看看明天能不能恢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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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东都黄昏(二)
大厅里面已来了十几位客人,每一个客人身边皆站着一个靓丽的婢女伺服。
武三思牵着孔正方的衣服,来到厅里,一一替孔正方介绍。来的客人多是坊间里传扬的北门学士,每一个人皆是鼎鼎大名,元万顷、刘祎之、刘懿之、周思茂、范履冰、卫敬业、苗神客、胡楚宾,与杨敏哥哥争风吃醋的阎立德之子阎朝隐,新科进士武则天堂姐之子宗楚客,新近加入的苏味道与韦思谦之子韦承庆。
政见不同,但这些人替太皇太后执掌诏命数年,并且每一个家世都远远胜过孔正方,就连文笔,无一人不是文坛翘首。
孔正方也老老实实地见礼。
大多数态度很温和,也有少数人,不是那么好。
有气加没气地见完了礼,武承嗣将他拉到了首。孔正方本来想推却一番,可转念一想,俺是皇帝派来的使者,为什么不能在首坐下?也就坦然落座了。
武承嗣与武三思相视一笑,拍了拍手,仆役端来酒菜。刚要敬酒,宗楚客站了起来说道:“周囯公,莫忙,在下有一事不明。”
“请讲,”武承嗣伸出手说道。
宗楚客看着孔正方,问道:“孔县丞,请问你有何德何能,居于各位学士之?”
“无他,我是天子使也。”反正事已至此,孔正方也豁出去了。
“那么再请问,孔县丞有何长,贵为天子使?是琴棋画,还是道德文章,还是门荫望族?”
“在下自幼家境贫寒,无资能学习琴棋画,对此一窍不通。”这是谦虚的说法,多少知道一些的,可面对这群学问渊博的学士们,如果你说知道皮毛了,就等着羞侮。
“文章更是惭愧,只能略识数字。唯有德操能勉为其难,平生素没有做亏心事。在青海教人,尽心尽力,唯恐误人子弟。做主薄更是如履薄冰,唯恐出了任何差池。做县丞谨记从宽从仁,协助明公治理县境。做天子使,虽是送信,一路小心谨慎,务求将皇奏呈递于太皇之手。至于琴棋画,怡情而,我才疏学浅,实不知与从政有什么关系。难道弹几首好曲子,画几张好画儿,写一手好字儿,就能将管境治理政畅民安?”
我什么都不懂,但会做一个好官,操守也好。不象你们学问好,可为了追求荣华富贵,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狠狠地将了宗楚客一军。
说到这里,孔正方久在青海,沾染了高原的豪烈之气,站了起来说道:“当然,论起家世,在下更是有所不及,祖不过出了一个孔夫子,写了几本,那能与各位相比。”
说完,微微一笑,坐下。
差一点将宗楚客噎死。
武承嗣打起圆场,说道:“莫争,莫争,孔县丞远道而来,武某敬酒一杯。”
一杯水酒下肚,阎朝隐又站了出来说道:“孔县丞,你可有父母健在人间?”
“有,尚在山东。”
“为何不带到身边供养?”
“在下惭愧,不会谋生手段,只好让父母双亲寄于长兄之处,每年寄去一些薄资,协助长兄膳养。”
“若是父母命,受不受?”
这一句里面埋藏着凶机了。
“受!”孔正方斩钉截铁地答道。
阎朝隐满意地坐下来,与宗楚客相互微笑。
宗楚客接过他的话题,问道:“那么皇为什么不受太皇与太后之命?”
“咦,宗君何来此言?”
“难道不是吗?当初皇率五百甲兵冲入东宫,威逼太皇禅让,这是人子所能做出来的?”
斩杀了王果之后,李威与武则天矛盾很激化了,否则宗楚客也没有胆量说出这句话。
孔正方坦然答道:“陛下当初身为三军主帅,东宫太子,返回东宫,率五百甲士拱卫,逾了礼制吗?若是皇有不诡之心,何必逃之夭夭,居然再度逃到西域去。是身体好,身体不好,这几年东奔西走,奔波数万里,身体也活活拖垮了。”
“那么又为何斩杀王果?”
“宗君,我问你,太皇想不想毁去大唐社稷?”
“为什么要问?”
“我只要你的答案。”
宗楚客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不想毁去大唐社稷,为何要让王果前去青海,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