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情留(父子)-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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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言缓缓下跪，怕惊扰了眼前如此和谐的一幕，闭上双眼叩拜道：“第98代族长，风无言。麒羽见过圣母，见过始祖，”是的，麒羽才是他们一族的姓，只是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使用了，声音忍不住颤抖，“见过圣……”子。
“使不得，使不得，”少年惊慌失措地瞬步来到风无言身边阻止他行礼，“爷爷，使不得，使不得，孙儿，孙儿……”
“孙儿？”风无言这才想起，这位少年从一开始就自称是自己的孙儿，但是……“圣子是不是弄错了？翼儿才出世，应该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孩子。
少年苦笑，少女，也就是叶常青“噗嗤”一声笑倒在男子麒叶的怀里，麒叶也觉得好笑，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也可以算是一笔烂账了，他向少年使了个眼神，鼓励他，少年深吸口气，点点头，恢复了平静：“孙儿望月，见过爷爷。”
是的，少年就是望月，当年他借着麒叶强大的灵魂能量和他一起复活，共用一个身体，只是他的灵魂实在太过微弱，在长达3000年的时光里，他都在麒叶体内沉睡，将身体的使用权交给麒叶，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自己的灵魂被麒叶的灵魂同化，即使这样，在他的灵魂苏醒后，仍是和麒叶一起过了好长一段在外人看来是双重人格的生活，也亏的叶常青每每都能发现和她说话的究竟是她的丈夫还是儿子。直到五千年前，望月毅然地再次做出分裂灵魂的事，不过这次是把他的灵魂从身体里分离开来，使麒叶成为完整的麒叶，自己则保持着灵魂的状态。
望月用平静无波的声音向风无言述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当时我就知道，历史将在叶爸爸复活的那一刻改变，可是我很自私，我不希望父皇忘了我，所以，”望月歉疚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沉重陷入沉思的长辈，咬咬牙说道，“五千年前，我不顾叶爸爸和叶妈妈的反对，立下新的族规！”
“是什么？”风无言幽幽地问道，按望月的说法，他们一族的历史已经改变了，那么为什么他们一族还是只有族长才能进行传承，为什么他们一族还要忍受如此漫长的孤独岁月，为什么他们没有更改族规的记忆，为什么，他们不知道望月的存在？！手缓缓地握紧怀中的青丝，似乎想从中汲取些温暖。
“我天羽一族族人，一生将有一次机会，寻找终身的伴侣并与他孕育后代，共享生命，然二人死后不堕轮回，二人子嗣也永远不能为帝！此族规……自日月同辉时生效。”
“啪！”一声冰冷的掌声让望月的嘴角留下一丝血迹，“你是什么意思！”风无言浑身颤抖。
“意思就是，在父皇和我相认之前的历史不容改变，若是改变了，他不记得我了，那么，族规永远不成立！”望月面无表情眼神冰冷而木然地回望着绝望的风无言。
风无言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大笑，声音满含悲怆：“这算什么？！这算什么！既然你不愿改变历史那么你还回去做什么？！你还回来做什么？！你来见我做什么？！做什么！！可儿，可儿，我这就来陪你！”
“够了！”伴随着一声大喝，风无言发现自己居然动不了了，他控诉地看着阻止自己的人，圣母与始祖，为什么？他们不愿改变历史，他无法多说什么，也没资格说什么，但是他连死去的权利都没有吗？
叶常青可没时间管他，她气急败坏地对着望月大吼：“你搞什么啊，连句话都说不清楚，纯粹找打啊！”由于麒叶的复活，叶常青也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本性，带些调皮带些单纯，她再也不是望月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有着少女外表却眼神沧桑的老人了，但是由于望月的固执，叶常青毫不怀疑自己会成为外表早衰内在年轻的老女人！
望月不说话，居然赌气似地将头转向一边，叶常青也气的说不出话来，倒是麒叶一边帮叶常青消气，一边对风无言说道：“无言，你别被小月误导了，”麒叶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孩子，“他只是觉得对不起你们，所以想找个够分量的人教训他一顿罢了。”
风无言眼中升起了一丝希望，他看向望月，发现他的耳根居然红了，莫非我真的被骗了？
望月抿唇：“我才没有误导，我只是还没把话说完罢了。”
众人黑线，可是你的气也喘的太大了，谁知道你后面还有话。望月右手一翻，一个水晶球出现在他的手中，他闭眼喃喃低语几句，一个透明的灵魂从里头飘了出来。
熟悉的眼，熟悉的眉，熟悉的一颦一笑，风无言不会认错的，他哆嗦着唇角，泄出一个名字：“可儿……”
“言！”女子似乎刚刚睡醒，她迷茫地看看四周，听到熟悉的呼唤，见到熟悉的声音，她惊喜地轻呼一声，扑入那人怀里，风无言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动了，他张开双手，可就在女子扑入他怀中时，居然与他透身而过！
两人均是一愣，然后想起，对方（自己）已经死了。
望月轻轻说道：“我不能改变现在的历史，不代表不能改变以后的，这几千年来，我们一直在收集族人，及其他们伴侣的灵魂，当我与父皇相认之后，我族的历史全面改变，到那时，我们会安排你们重新转世的，所以，”望月带着祝福地看着面前同时看着自己的长辈，“爷爷，你现在还愿意死去吗？”
风无言经历了这许多大起大落，听了望月的话，他愣了一下，转头深深凝视着眼前带着些紧张看着自己的恋人，释然一笑：“当然！”没有任何预兆地风无言选择了自爆，灵魂状态的他狠狠地抱住自己的恋人，轻轻叹息，终于，又将这人儿拥在了怀里，谁知，可儿却在紧紧地回抱他片刻后开始挣扎，“怎么了？”风无言疑惑地问道，换来的只是可儿的无奈。
望月有些无力地问道：“爷爷，自爆不痛吗？”
风无言恋人在怀，心情大好地翻了个白眼：“当然痛。”不过和得到的比起来，一点都不算什么。
望月比他更想翻白眼，不过看到自己爷爷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望月还是把话噎了回去，二话不说低语了几句，将两人的灵魂收入水晶球内。
这颗水晶球就是他力量的延伸，在可以改变一个世界的时间、空间、历史之后，望月的能力已经进化到了创造的地步，这颗水晶球的内部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空间，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可以进化成一个全新的世界，但现在，就只能用来容纳那些被望月收集来的灵魂，而且还有一个限制条件，必须在那个灵魂死之前在望月面前亲口承诺愿意死去，这也是望月为什么急匆匆地赶在风无言死之前来见他了。
其实，在风无言同意死去时，望月就能用水晶球将他的灵魂直接抽离，可没想到这个爷爷居然是个急性子，选择了那么“快速”的方法，真是，一秒都不浪费啊。
不过，望月轻笑，现在他该知道了吧，呵呵。
“小月，我们该走了，翼小子该回来了。”
望月一愣，心中怅然，是了，今天是风无言死亡的日子，他们几兄弟一定都会回来，默默地在原地站了许久，终于点点头，身子渐渐透明，消失，他现在只是灵魂，能够实体化完全靠叶常青生命本源的支持，叶常青和麒叶对视一眼，叹口气，也消失在原地，下一刻，空间一阵波动，司马翼几兄弟出现在禁地里，脸上是掩不住的焦急和悲伤。
风翔抱住年幼的司马翼站在最前，看着满地的碎块（某人潇洒的自爆啊），“我们来迟了？”早就知道父亲思念他的伴侣，却没想到他会采取这么极端的方法离开，风翔大手一挥，满地的碎块聚集在一起被凭空出现的大火烧成灰，撒向圣树，天羽一族唯一的归宿，“我们走吧。”
几个弟弟都默默地点头，这种事情他们看多了，只不过，这次，是他们的父亲，罢了。
年幼的司马翼目光飘向圣树，像是在看着风无言的骨灰，又像是在看着其他什么，只是，没有说话。
几兄弟离开后，望月愣愣地在圣树下显出身影，刚才，父皇是在看……我？
一只大手扶上望月的头发，“他真是个敏感的小家伙呢。”
“叶爸爸……”
跨越时空的重逢
望月出生前20年——
生命之树内部。
“夜妈妈，那我走了，20年后，您一定要记得把我带回来。”
“放心吧，乖儿子，我一定会记得的，你自己在那边也要多小心些。”
“嗯，”望月点点头，小心地将随身携带的水晶球交到麒叶手中，“在我回来之前，有劳叶爸爸代为保管了。”
“小月，别太担心了，放轻松，他们也是我们的后代，在你回来之前，我们不会让他们出什么意外的，”麒叶温柔地摸摸望月的脑袋，“ 放轻松，爸爸这就送你去投胎。”
望月微笑，握着麒叶的手，深吸口气放松自己紧张的心情，成败在此一举，他闭上眼睛开始搜寻自己的前世父母，计算着自己前世出世的时间，微一点头，麒叶轻喝一声：“封印！”望月只觉脑袋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麒叶因为和望月共存过漫长的时间，在某些方面可说是心意相通，经由望月刚才的冥想，麒叶也“看到”了望月出世的时刻，见他一点头，便按事先说好的将他的记忆封印，送他去转世 。
“这样真的好吗？”叶常青忧心忡忡地将脸靠在麒叶怀中问道。
麒叶不语，只是将叶常青紧紧地搂在怀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历史已经改变了，现在望月的灵魂在这个世界，如果望月不回到他原来的那个世界的话，那么“蓝月”便不会出生，如果望月的记忆不封印的话，一切就不能像原来的历史那样发展，小月，真的是煞费苦心哪，麒叶在心中叹息。
时光悠悠，历史仿佛又回到了它原来的轨迹，二十年后，望月降生、成长，与帝王的相知相惜到相恋……直到，望月进入禁地，准备进化……
“……父皇，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来过这里？”
“月儿上次梦中来的就是此处。”
是吗？望月疑虑，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脑海里老是闪过一些莫名的片段，许多事情在发生时他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这次，这片世外桃源，这颗古树，给他的熟悉感绝不是一次梦境可以带来的，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这里度过了无数岁月，空气中的那种孤独与期盼深入骨髓。
“月儿，你怎么哭了？”司马翼眉头紧皱，莫非他还是不愿？“月儿，若是你不愿……”
“不，不是的，”望月怔怔地扶上自己的脸颊，哭了？他很确定自己是万分心甘的，“……父皇，你没有感觉到吗？这里……”望月的脑海中出现一个身穿青衣的少年，一个他见过许多次却看不清长相的少年，他站在古树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等待着……谁？“父皇，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月儿，你在说什么！”司马翼握着望月肩膀的手一紧，月儿又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他不喜欢这时候的望月，因为他总是充满着悲伤，让他莫名地心痛。
肩上的痛楚让望月回过神来，甩甩脑袋，他又出神了：“对不起，父皇，我又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不，没有，”司马翼不想让望月在这个时候分神，“月儿，父皇会在这里等着你出来的。”
“嗯。”望月微笑，似乎很久以前，他们也面临着这样的分离，可是，却几成永别，“父皇，等我，我很快便会回来。”
毅然转身，投入圣树的怀抱，浓浓的睡意袭来，唯有心中那点执念让自己保持清醒，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不断变化，望月心中充满了喜悦，似睡非睡当中，望月已经成长为一个 17、8岁的少年，就在这一刻，麒叶当初所下的封印解除，前尘往事如流水般在他脑海中闪过，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滑落，望月不知道，此刻，整个禁地被以他为中心的结界笼罩，所有的族人都陷入了沉睡，陪伴着望月，将他所封存的记忆经历了一遍，泪水缓缓滑落，尤其是知道自己的祖先、亲人、伴侣有可能复活，知道自己也能拥有子嗣的那刻，几乎所有人泣不成声，但，是几乎！
司马翼第一个睁开眼睛，本就无表情的脸更显得高深莫测，他静静地盯着圣树不发一语，其他几兄弟站在他眼含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