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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风流皇帝李后主-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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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宗正要细说一番的时候,书房外的申屠令坚听到李煜的叫声,遂出言问道:“殿下,出了什么事情?需要卑职进来吗?”

  “不用了。”李煜讪讪的回了句,大感自己失态,不过这也怪不得他这么紧张,皆因若是从李璟那里拿不到半分军饷,那么他这支尚还没有形成雏形的“龙翔军”就八成摆脱不了夭折的厄运。最终即使勉强成立了,也终不过是小打小闹,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也许这也正是李璟预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他才会如此痛快的答应自己。

  难道自己的建军就这么不合时宜吗?

  金鳞欲化龙,需得乘风云。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都可以说不在自己这一边,他还拿什么来组建军队?
第十二章 一身冷水(下)
  周宗唏嘘续道:“我朝所以有今日之盛,实先帝休养生息之功,内政开明,国丰民富,虽不伐毗邻而邻邦以自臣服。然自当今天子登基以来,保大元年,先有虔州妖贼张遇贤作乱,帝以严思、边镐(音:浩)统兵镇之,二年至四年,则闽中大乱,冯延巳之辈不知军国大事,冯延鲁、陈觉、查文徽各自争功不能合作,竟使我朝三万精兵在闽中兵败于吴越钱氏,埋骨千里,虽福建之得,得不偿失焉。时契丹灭晋,中原无主有隙可乘,圣上虽欲北上而朝廷兵力、国用皆弗支也。”

  “五年,召九华山宋齐丘回朝任太傅职,与五鬼朋党营私,进谗以贬韩熙载、江文蔚等忠良贤臣,由是内政始乱。八年至十年,楚乱,又以边镐兴兵伐焉,虽占有楚地,然楚国疮痍,刚平战火而府库空虚,冯延巳窃平楚乱以为己功,不但不开国库以赈济楚民,怜加抚恤,反加重搜刮楚地百姓以供养军队。最终楚人怨怒,遂附楚将刘言而反朝廷,边镐不能守,仓惶逃回。”

  “十一年,金陵大火逾月,百姓疲累,复耗国库,十二年,天下饥荒,民多死于瘟疫,天灾人祸,国始有衰微之象。及至今年,先有安定公七夕之难,圣上盛怒加于军伍,兵马不得歇,掘土三尺只为寻求安定公,卒有怨言。再有几日,又即将是皇后娘娘四十岁寿辰,则冯延巳等人数月前大兴土木,筑母仪亭,一面工程繁浩,一面中饱私囊,凡钱资有所出,具出于国库。外则征战经年累月不断,内则宋齐丘、孙晟之辈结党营私;远交契丹,却是一岁三贡,近结臣邦,则每年一赐。数国库之钱银,出如江海之势,入如细水之流,长此以往,焉能不空,焉能不空。”

  周宗这一席话,却是让李煜听得呆了,就如同腊月里受了一身冷水,悚然刺骨,令人瑟瑟颤抖。他原以为南唐之衰,是从北败于后周开始的,如今看来,千里之堤溃蚁穴,大厦之倾祸萧墙,这是诚然不假的,后周之犯境,最多也只不过是加速南唐的衰亡罢了。

  国家的衰微之势,其实早已在人们尚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就已一点一滴的呈现出来。

  而周宗的这些话,恐怕是智慧如卢兹舟、韩熙载等人都无法告诉他的,皆因他们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就算他们能从近些年来的国事中推知一二,也不过是门外窥探,对于内里虚实,肯定没有周宗这般深刻的透入骨髓的认知。

  李煜此时更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仔细系统的去翻读《南唐书》《五代史》,若是能知悉边镐、陈觉、江文蔚等人的生平事迹,将来对于这些人的交往、驾驭,都将会大有裨益。

  周宗一边说的时候,却是一边暗暗留心着李煜的脸色变化。

  一番话下来,李煜脸色已不知变了几回,终于摇头哀叹,道:“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此亦攻守一道也。今为政者好战,为下者忘战,攻不得,而守不得,奈何,奈何!”

  周宗亦叹道:“好一个攻不得而守不得!如今殿下已略知国事之艰辛,可是还要一意孤行,建立军队,徒然忧国扰民吗?”

  李煜为之愕然,难道周宗说了这么多,却只是为了劝他放弃建立龙翔军?想想又觉得不是,皆因周宗如果真的心灰意懒,不再想有所作为,那么劝不劝自己建军都已是无关痛痒的事情了,他亦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

  李煜踌躇间与周宗对望了一眼,略微捕捉到周宗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一动,已然明白周宗极有可能只是在试探自己,想看看自己迎难而上的决心到底有多大罢了。

  李煜心中苦笑,也难怪周宗要如此试探了,料来必是以前李从嘉柔弱的性格给他的印象太深,使他一时间难以信服。而若自己一味怯懦,在未来的道路上缺乏一往无前的刚毅和坚韧,那么即令有周宗来辅佐自己,也并不能给自己乃至南唐的情况带来改善,反而始速祸矣,遭到其他势力的残害。

  李煜于是断然道:“岳父不要再劝我了,建军一事,势在必行,至于军资,我自当会想尽办法,开源节流以供养之。”

  周宗追问道:“且不论开源节流是知易行难之事,即令殿下军资充足又如何呢?建军之事,首重兵源,后重钱资。如今江南百姓,喜文厌武,山盗海贼,亦已招安收编,诸镇兵权,全都掌握在各方势力手中。在金陵城中,欲聚乌合之众尚且难哉,何况殿下求的是百战之师,再加上宋齐丘等人还会处处掣肘、从中作梗。兵源无觅,老夫实在看不出,龙翔军将有何发展的空间、前景。”

  自己连日来辛苦的决策与争取,被周宗说得如此不堪,李煜多少有些不忿,驳道:“百战之师,从来都是训练出来的,我所求者,先有将才,而后一传十,十传百,而后有燎原之势;先有贤名,而后一传十,十传百,而后有沛然来归。”

  周宗摇头嗤笑道:“如此重将而轻卒,重名而轻实,无异于舍本逐末、缘木求鱼,吾恐殿下沛然之势未成,却已先身死人手了。”

  周宗这句话却是说得有些无理取闹、强词夺理了,李煜怎料到刚才还好好儿说话的周宗突然会迸出这样的话来,难道莫非自己真看走了眼?周宗竟真只是为了打消自己建军的念头?

  李煜终究还是个年轻人,气火有些按捺不住,傲然道:“今日多谢岳父大人指教了,至于本公他日究竟会死于何人之手,相信亦不用你来挂怀。苟利国家死生以,岂因福祸避趋之,此生若不能求遂志,生不如死。本王意决,岳父你老人家再不用劝我了。”

  “老人家”这三字李煜说得尤为突出,倒似是讽刺的意味多过尊敬了。

  周宗倒也不以为意,坦然道:“如此,老夫便只好拭目以待了,我亦真心希望六殿下的人格和魄力能为你赢得璀璨的将来,唯只求殿下不要因为太过操劳大事而冷落了娥皇。”

  李煜这会才冷静下来,感觉自己刚才确实太过情绪,不够成熟,此时带着几分愧色道:“我绝对不会辜负娥皇的。”

  周宗于是起身告退,出了书房,李煜望着周宗的背影,心中自然有感失落,踌躇满志的雄心,竟忽然生出难以名状的空荡荡的感觉。

  其实他可以接受周宗不帮忙自己,他原本就有意让周宗自己选择,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周宗不但没有选择襄助自己,结果却反而还来泼自己一身冷水,这多少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再加上这几日来,他和卢兹舟、韩熙载等人都是一拍即合,交谈很是顺利,所以遇到周宗这原以为自己十拿九稳可以争取的人物,却反不能倚为臂膀,这样的结果,甚至影响到了他近乎盲目的信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今晚与周宗的深谈,他并不是没有收获的,至少,周宗让他更深切的了解到了朝廷的真实情况,以及预演了在建军过程中,将会遇到的一些麻烦。

  兵源?兵源又到底在哪里呢?他总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强行征兵吧?若是如此,却又与盗贼何异?

  唉!难道以他六殿下的身份,再加上李璟的授意,招兵买马就真会这么难吗?

  周宗说得没错,建军关键的一处,就是因为现在江南普通百姓享乐偏安,对参军打仗并不感兴趣,因为他们受到的压迫还不够深。只有压迫,才能让他们从心里起来反抗,投效军伍。

  然后江南的百姓如此,天下的百姓也都如此吗?

  结论显然不是这样的,五代纷乱,除了后周和南唐,其他地域国家的百姓,日子恐怕都很不好过。李煜忽然心中一动,把目光透向了西边的黑色夜幕中,既然兵源不在江南,他又何必把自己的有限的精力、人力局限于此呢?
第十三章 福至心灵(上)
  对李煜来说,这一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明日就需早朝,他要准备的事情,实在太多。

  周宪亦是彻夜不眠,直至翌日黎明到来,她才终于没有挨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周宪才是这漫漫长夜中,最是劳心劳力的人。李煜感受着她大病初愈却又坚持熬夜的这份执著,看着她脸色略微苍白的海棠酣睡,心中不禁慨然,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自日间李煜向她言明自己“失忆”,又委婉表达出自己不欲被其他任何人知晓的时候,周宪便开始思想、筹划着如何更好的帮助李煜圆这个谎言。

  而当李煜还在书房里,召见卢、谭二人说了些话,直近深夜回到房间的时候,周宪已经画了一地的肖像画,且还在执笔挑灯的继续画着。

  周宪看到李煜进来,只是会心的微笑以对,接着便又画起了人物画来。

  李煜小心的从地上画纸的空隙间走过,一面留心着周宪作的画像,见每一幅画像旁都具名所画者何人,李煜如何还不知周宪的用心良苦。望着美人执笔的倩影,他的两眼不禁迷湿了。

  周宪所作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他尽快回忆起那些已经失去了记忆的亲朋的容貌、事迹啊。

  等周宪画完手上的一幅年轻公子画像,具上“七殿下从善”之后,李煜终于夺下周宪手中的画笔,怜惜道:“娥皇,你真傻。其实你大可以不必如此,你只需粗略的告诉以前我身边一些人事的样貌、经历,这样我就可以应付裕如了。你又何苦如此费心,担心别累坏了自己。”

  周宪却是开心得不知疲累,喜孜孜道:“妾身反正也是百无聊赖,就当是练笔嘛,在病榻上卧了这么些天,手都生了呢。”接着又对着案上刚刚完成的画像,道:“对了,这位就是七殿下从善,煜郎的同胞弟弟,他平日里可粘着你呢,他是你诸多兄弟中,感情最和睦的一个,以前你甚至有什么心事,宁愿去告诉他都不来和我说的。”

  李煜在周宪迷人的琼鼻上微捻了一下,轻快道:“那肯定是我不想你为了我烦心的事情不快乐嘛,男人有些心事,并不一定都要说出来的。”然后又郑重的道:“娥皇,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我只要知道在家里还有你这么一位才貌双绝、又温柔体贴的夫人在默默的支持着我,毫无保留的信任我,我就会有无穷的力量,我一定能坚持下去,奋斗下去,直到有一天,没有人再敢来打扰我们、拆散我们为止,我一定会让你称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一定能的。”

  周宪赧然道:“妾身能看到煜郎安然无恙的回来,就已经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了。”

  李煜从周宪背后紧紧拥着美人,感受着女体身上传来的芳香和温度,道:“对了,我打算将府第大刀阔斧的给改一改,后花园改为菜圃,还有东边的那块草地则起一座文武馆,除了我们居寝的主屋之外,其他地方也可能稍有变动,届时府上会比较闹腾,希望娥皇不要介怀。”

  “这些事情夫君做主就是了,妾身又怎会介意呢。”周宪幸福的道,“娥皇只要有这一间房子就足够了。”

  周宪接着又为李煜一一介绍了地上画卷中的所有人物,然后又嘱咐李煜特别要注意一些宫中的称呼礼节,甚至连朝廷的官制军制也都有说到,而这些也恰好是现在的李煜最需要清楚的。一言扫千总,凡是周宪能够想到的,对李煜有帮助的,她都兴致勃勃的提了出来。

  李煜甚至生出一种荒诞的感觉,仿佛周宪就是幼儿园的年轻的漂亮老师,而自己则成为了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小孩子。

  至此,李煜那一些从别人口中不方便或者不能了解的事情,也全都心里有了个谱,而不至于到时候应付起一些人事来,尴尬失礼、进退失据。至于南唐庞大的军阶官职系统,他只要有空的时候拿些来相关的典籍翻阅查读,就不会出现之前不知道“殿前司”为何物的这类尴尬了。

  夫妻俩就这样,整整聊了一个夜晚,其间当周宪说到李从嘉以往一些可爱好笑的事迹,两人又难免一阵对视哄笑,感情亦随之加深加固。

  对于周宪来说,这既是帮助李煜,更是再一次对着往事的重温,她隐隐的感觉到,虽然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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