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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游园惊梦(古风,虐,温柔,腹黑)作者:徐笙-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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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怀亦心跳加速,窥视着一个一直想要证实的流言。
  
  脚步靠近,李怀亦看到了那双优美的腿在朝上举起之后又缓缓落下,一次又一次,激起一阵快意的震颤。而这双腿上正缠着另一个人的腰上,也像一条毒蛇揪住了李怀亦挣扎不休的呼吸。
  
  李怀亦几乎难以置信地直视着眼前奇怪的场景,几乎已经知道在发生着什么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哭泣一般的低吟。
  
  “啊……嗯啊……啊……”
  
  不,那不是哭泣,而是……李怀亦突然觉得那声调相当熟悉,他应该听过那个声音,到底是谁的声音。
  
  沉思了几秒之后他想起来了,是徐笙。
  
  如遭雷击一般,李怀亦良久才回过神来,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羞愤、难耐、悔恨……一股脑儿涌入胸中,快要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而这时里面又传出“啊、 啊嗯……”的呻吟,充满了诱惑和饥渴的声音。李怀亦只觉下半身忽然燥热起来——他第一次知道男人也能发出那么诱人的声音。
  
  然后他听到了傅聿甄低沉的声音:“笙笙……笙笙……”
  
  徐笙竭力呻吟,双手仿佛溺水之人一般在空中乱挥。
  
  “嘶啦”一声,帘子扯落。
  
  李怀亦瞳孔一缩,快要崩溃。
  
  一双铁臂一把扣住徐笙的腰肢,狠狠地(抽)送着。
  
  徐笙青丝飘摇,眼波横流,颜添绯红,好似桃瓣一般,却是痛苦异常,几经扭曲。而那双寒泉似的眸绝望欲死,又似隐隐含泣,正冰冷严酷地对着窗外的天空,正对着一脸动容的李怀亦。
  
  仿佛在说:“无人救得了我……包括你……”
  
  李怀亦失魂落魄地回到花厅,忍着满腔的热泪。
  
  直到下午,李怀亦才得见徐笙。
  
  檀香袅袅,空灵澄净。午后熏蒸着甜腻花香的阳光细细地漏进来,铺了一地碎金。帘外春光明媚,桃花灼灼,忽见那一片片娇弱的残红飞落室中,身世飘零,孤苦无依,像极了卷帘人。
  
  徐笙沐浴更衣,正在作画。
  
  徐笙见李怀亦,竟前事尽忘,只是嫣然一笑,横笔递给李怀亦,招手道:“快来,我还没落题。”
  
  李怀亦讪讪,上前一看,徐笙画的是杜丽娘寻梦未果,在那大梅树下托腮昏睡。
  
  沉息凝思,提笔一挥,正是: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
  
  徐笙默念半晌,十分满意,又领着李怀亦到那宁式床边,自抽屉里掏出两本线装册子,是凌奂的《饲鹤亭集方》和丁泽周的《舒氏集注》。
  
  李怀亦心里一热,原来徐笙今天将书房翻了个底朝天,竟是为了这两本医书。
  
  对,徐笙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李怀亦明白这是拒绝,也明白徐笙的不舍,对着两本册子苦笑。
  
  可是难道这样就轻易地放弃了么?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李怀亦当机立断,一把搂住徐笙,道:“你知道么,我一直对你……”
  
  徐笙仿佛怔住了,没想到李怀亦竟有这样的勇气,顿时不知道怎么反应,半晌没说出话来。
  
  李怀亦的眼中有隐隐的泪光,不谙世事的脸庞上表情真挚至极,脖颈都因急躁与羞涩而染了淡淡的红,令人不禁动容。
  
  徐笙垂睫轻语,道出真谛:“你应该去找一个可爱的女孩,而不是我。”又眸中带笑,一字一句,循循善诱,“据我所知,你并没有喜欢过同性。你只是同情我。是幻觉。”
  
  李怀亦哑然,的确不是没有同情。
  
  花影疏离落在两人身上,徐笙笑得如狂风中绽放的花朵,灿烂、倔强却脆弱无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于岂少梦中之人耶!”徐笙轻轻背诵,倾身一吻,不带任何情(欲)。
  
  李怀亦轻轻一挣,脑中嗡嗡作响,登时脸涨得通红,愕然万分地摸上自己的唇。
  
  第一次与徐笙靠得这样近,彼此气息喷在彼此脸上,暗暗生热,可心底却是一片哀凉。
  
  “……咱一似断肠人和梦醉初醒。谁偿咱残生命也。虽则鬼丛中姊妹不同行,窣地的把罗衣整。这影随形,风沉露,云暗门,月勾星,都是我魂游境也。到的这花影初更,一霎价心儿罥,原来是弄风铃台殿冬丁。……”
  
  徐笙轻哼着小曲儿,笑得凄迷,款款步向风吹花树影中,犹如鬼魅。
  
  那绝望的眼神,只消一眼,已教李怀亦如百蚁啮咬,万箭诛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为舟曲、伊春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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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章Chapter14 圆驾

好吧,可能还有潘子琛和许容颦的番
外《一片冰心在玉壶》,不知道还有
没有人记得容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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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曾经沧海难为水 中【已修】

作者有话要说:********************************

***********为舟曲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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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徐笙对李怀亦并非无情,只是徐笙情怀懵懂,当局者迷,倒是傅聿甄三眼两眼便看了出来。
  
  徐笙病卧在床,傅聿甄全天在身边陪伴,两人执着一卷画册有说有笑。
  
  陈妈端了药来。
  
  傅聿甄接过托盘,一看那原本放了糖的小碟子却是空的,因笑道:“不怕苦了?”
  
  徐笙笑道:“怀亦凶得很,硬是不准放糖。”语罢,执起碗便皱着眉喝了起来。
  
  “你也顺着他?”傅聿甄望着徐笙一副苦死了的模样,颇为玩味地道。
  
  徐笙眸子一黯,取了帕子抹抹嘴角,道:“算了,又不是小孩了。”话未完,苦涩的药气节节上涌,惹得徐笙一阵干呕。
  
  傅聿甄立即替他顺背,顺手拉了铃,很快有人进来收拾。
  
  “我早就说过,那批货不必你亲自去办,现在好了,病成这样。”傅聿甄搂着徐笙,轻轻呵斥道。
  徐笙却嘴角上扬,顽皮地笑道:“有人为你卖命还不行了,怪不得都说你难伺候。”
  
  “谁说的?胆子那么大。”傅聿甄笑问。
  
  徐笙眨眨眼,反问道:“要杀人灭口啊?”
  
  傅聿甄索性也当真起来,“是啊,顺带整顿不良风气。”
  
  徐笙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边笑,一边伸手揽住傅聿甄的脖子,摘下他的眼镜,顽劣地用舌尖细细舔吻他的嘴唇。
  
  傅聿甄皱了皱眉,道:“一股味道。”
  
  徐笙只舔舔嘴唇,依旧笑着道:“良药苦口。”妖媚至极。
  
  伺候徐笙睡下,傅聿甄立即致电薛正荣,要他盯着李怀亦。薛正荣稍加思索便知傅聿甄所指何意。
  
  徐笙当然知道傅聿甄会找人监视他,不过他不在意。
  
  都说了是偷情,哪有被发现的道理?
  
  况且,陪李怀亦玩玩儿也是很有意思的,他和那些家伙不同,纯情得令人发指,有时候又有点老成世故。
  
  其实,徐笙只是舍不得李怀亦那一颗仿佛不求回报的心罢了。
  
  哪怕那是假的,哪怕李怀亦最终要的不过是一场欢爱,那过程总是含蓄委婉,扑朔迷离,徐笙很是享受。
  
  一时兴起玩失踪,徐笙也要拉上李怀亦。
  
  第一次徐李二人一同逃到斯里兰卡,那一颗印度半岛的眼泪。
  
  刚下飞机,便前往位于狮子岩的山巅王宫废墟,只为一观野生象的风采。此时正处于旱季,烈日当空,无数头大象自密林深处迁徙至湿润开阔的湖边。站在山巅眺望,可以看见它们庞大无比的身躯缓缓前行于澄净的湖边,时而进食,时而饮水,时而追逐,时而嬉戏。白色小鸟不时地在它们的身上跳来跳去,帮助它们清理皮肤。
  
  拍下无数照片之后,徐笙意犹未尽,提议前往位于品纳维拉的大象孤儿院。
  
  路途遥远,徐笙便在车上睡去了。第二天自小旅馆醒来刚好是十点,正赶上大象集体洗澡的时间。
  看着大象挥舞着长鼻子在泡了椰子壳的水里与工作人员嬉戏的情景,徐笙开心得不得了,立即对着大象猛拍一气,还下去与大象玩耍,给幼象喂食,同它们合影。
  
  望着徐笙灿烂的笑容,听着那开怀的笑声,那样地真切,仿佛徐笙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快乐来得这样简单,李怀亦只觉得心疼。于是更加用心陪着他疯玩。
  
  一起去喧嚷红火的集市,融入人流之中,选购茶叶和香料;在海龟研究中心做了志愿者,亲眼看着那些可爱的小海龟蹒跚地爬向大海的怀抱;手捧一簇莲花,洁白或绯红,一起去寺院祈福;一起去游泳、冲浪,将身子晒成迷人的金色,或是在海边追逐一整天,最后在疲惫与满足之中,同看那红得醉人的日落晚霞。
  
  李怀亦没有想到仿佛足不出户的徐笙竟是个游泳高手,一沾水,便如一条鱼一般,在海水之中恣意穿梭。多少次李怀亦觉得快要追到他了,可是徐笙总是以一个极度优美的姿势突然发力转眼间便又溜走了。
  
  或许,耗尽一辈子都只能远远看着他。
  
  薛正荣也曾经暗示过李怀亦,徐笙终究是傅先生的东西,傅先生想如何便如何,而旁人是绝对碰不得的。
  
  咫尺,亦是天涯。
  
  不甘心么?自然是不甘心的,徐笙的美丽与才华竟要浪费在这样一块泥淖之中。或者徐笙愿意,李怀亦可以带他离开,最起码,徐笙可以拥有自由。
  
  徐笙是多么渴望自由。
  
  可是,李怀亦深知逾越的下场。
  
  每每看到徐笙在眼前的一颦一笑,心中唯有一个血淋淋的“痛”字。
  
  徐笙纵情游乐一天,夜晚又与当地人狂欢至深夜,最后还捧着椰子酿成的酒不肯离去,一边用差强人意的当地土话苦苦询问僧伽罗族姑娘酿酒方法。
  
  费尽千辛万苦,李怀亦终于将发足酒疯的徐笙拖回酒店。
  
  洗漱之后,徐笙已然安分不少,只半躺在榻上,绯红着一张脸,搂着薄毯喃喃自语,间或哼上几句戏文。
  
  李怀亦暗叹一声,终于安分了。
  
  谁知到了凌晨,徐笙竟开始发烧,满口胡言乱语,还又哭又笑,梦魇不休。
  
  李怀亦睡意全无,立即赶去附近药店。
  
  可等他一回来,徐笙却仿佛没事人一般,(赤)裸着身子环抱着膝盖坐在窗口,呆呆望着高大的椰子树影之间的一弯明月。
  
  李怀亦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慌忙用毯子裹住徐笙,又去摸他的额头,一边急急问道:“怎么样,头晕么?是不是觉得冷?”又去揉搓徐笙的四肢双手。徐笙通体冰凉也不知在窗前呆了多久。
  
  徐笙不言不语,慢慢偎依在李怀亦的怀中,李怀疑反倒是一愣,慌忙取了药片要叫徐笙服下,却被制止了。
  
  徐笙轻轻地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李怀亦心下一惊,只诧异道:“为什么这么想?”
  
  徐笙凄婉地笑了笑,道:“你虽说聿甄他难伺候,但是伺候我又何尝容易?”
  
  李怀亦一听,竟无端地一阵恼怒袭上头脑:“你以为我只是在伺候你么!”
  
  徐笙不是不讶异李怀亦的突变,但也只是微微一惊,很快便释然了,只道:“若你要这副皮囊,尽管来取就是。”
  
  李怀亦怒火攻心,一把紧抓徐笙的肩膀,眼神怨毒而哀绝,道:“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我和那些人一样么?你以为我陪你做这做那就不过是为了你的身体么?对,的确,你的一切对我都很有吸引力,可是我不会做出让你不愉快的事情,你到底明不明白!”
  
  听了这一番话,徐笙眼神依旧淡定,好整以暇,毫无动容。
  
  李怀亦突然绝望了,一下子放开徐笙,捂住面孔,痛苦不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为什么……”
  
  “我也不愿意明白。”徐笙在心中绝望地低鸣。
  
  最后,他们的脚步停留在了距离科伦坡机场最近的尼甘布。
  
  别墅被浓浓的树阴所掩映,鲜翠欲滴的花藤几乎爬满了整个姜黄色围墙,仿佛只要一抬头,就会撞到那些美丽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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