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园惊梦(古风,虐,温柔,腹黑)作者:徐笙-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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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师父打你?”梁师傅的声音柔了下来,怜惜地抹去徐笙脸上的泪水,“知不知道为什么师傅老是打你?”
徐笙又咬上唇,惊慌地摇头,眼泪流了下来,抽噎道:“……因为笙儿笨,惹师父生气。”
梁师傅沉吟了片刻,给徐笙到了碗水,语重心长:“师傅打你,是因为你的嗓子好,身段好,脸蛋漂亮。你不好好练,是浪费。你不成名角儿,难道要跑龙套?”
徐笙颔首,吸了吸鼻子,坚定地道:“要成角儿。”
梁师傅一听,万分受用,见徐笙仍是细细地抖,也是心疼不已:“去洗个脸,回头再练。旦而不媚,非良才也。记住咯!”
晚上,徐笙趴在床上不敢乱动,只有疼极了才敢轻轻哼上两声。
颜应语偷跑出来,来到徐笙的小屋。
“师兄!”徐笙眼睛一亮,如黑暗中见一明星。
其他师兄弟们一见师父偏爱徐笙,统统冷眼相加,甚至恶语相向,嫉妒嫌恶皆有之。除了师姐紫凤,大师兄“柳梦梅”——颜应语对徐笙最好。
“我给你拿药来了!”颜应语道。
徐笙慌忙道谢,细听师父房里传来的电视机的声音,又想起白天光景,默默流下眼泪来。
“趴好别动,师兄给你上药。”颜应语小心翼翼地拉下徐笙的裤子。
冰凉而酥麻的触感让伤处不再那么痛,徐笙略带羞怯地道谢。清冷月光下,只见徐笙粉颊微红,睫犹带泪,娇喘微微。颜应语忽然脸红起来,呼吸也有些紊乱。一股热气冲上来,颜应语一把掀上徐笙的裤子,把药塞到徐笙手里,只结结巴巴地丢下一句话:“我……我先走了,明天起床你再擦一次。”便逃也似的走了。
徐笙捏着白瓷药瓶,心里是十二分的感激。可是末了,又有些惆怅,徐笙昏昏沉沉地想,要是送药来的是师姐紫凤就好了。
是紫凤,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MS有点架空啊~~
番外 栀子凝露缀玲珑 中【已修】
作者有话要说:由地上转入地下。
粤剧,很多字打不出,唉唉。
徐笙想是平日对戏文感受不深,便罚自己抄了三遍《牡丹亭》,可是这字依旧是字,曲子依旧是曲子,徐笙依旧不开窍。
“怎样做才好呢?”徐笙抱着膝盖,喃喃自语。再过两日师父就要验功了,徐笙频频蹙眉,心里急躁不安,一举脚就把台阶上球状硕大的栀子花给踢了下去。
“怎么了?还在想师父打你的事?”颜应语捡起那支栀子,坐到徐笙边上。轻轻嗅了嗅,清香沁脾,嗅得心底一阵柔软。
徐笙委屈地嘟嘴,怨气冲天:“师父每次都说我,可是我真的做不出来嘛!再说了,我又不是女孩子——”说着,又皱起眉来,托着腮帮,目视他处,娇柔可人。
颜应语心下一荡,柔情四溢,却道:“笙儿,你跟我来。”他站起身,拉住徐笙柔若无骨的小手向后山——平日里喊嗓的地方,走去。
“师兄,我们去哪里?……我怕。”徐笙嗫嚅着,怯怯地看着眼前一片荒烟漫草,离他们平日里喊嗓的空地已经太远太远。
“笙儿别怕,有我。”颜应语捏捏徐笙的手,一双深邃的眼睛很让徐笙信赖。
师兄高大挺拔的身躯变成影子落在自己身上,徐笙突然也不那么害怕了,两人往更深处走去。
颜应语将徐笙拉入一人多高的蒿草丛里,突然停下脚步,靠近徐笙。徐笙一惊,慌忙后退一步,眼神纯真无瑕地看着颜应语,略略有一点提防,却又很快散去。
“师兄。”徐笙低低地唤,略略不安地揪住衣摆。
“别怕,我教你,你不要动。”颜应语说着,将手放在徐笙肩膀上,凑近徐笙白瓷似的脸颊,犹豫了片刻,又凑上那已经有些微红的耳朵。
“嗯,好痒。”徐笙轻笑一声,扭着腰想挣脱。
“别动!再动就不教你了,让你被师父打死!”颜应语恐吓道。语罢,却见徐笙小脸泛白,大得无角的眼里泪水打起转来,又是一阵心疼,慌忙搂住徐笙再也不敢动作。
徐笙才十二半岁,刚过颜应语胸前,害怕得细细颤栗,像一只离巢的雏鸟。
“师兄,”徐笙忽然轻轻挣了挣身子,望着颜应语,视死如归地道,“你做吧,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颜应语一听,难以置信地看了徐笙一通,信誓旦旦地道:“笙儿,师兄不会伤害你的。”
语罢,颜应语蹲下身去,用舌尖卷上徐笙的耳廓。徐笙只觉一阵细细的酥麻钻上来,连腿都软了。
颜应语亲吻他的耳根,徐笙呼吸急促起来,因那股子难耐的燥热而不住嘤咛,挣扎不已,教颜应语腰间一热。
“笙儿,别怕。”颜应语说着,一手探向徐笙的腰间,一手握住徐笙的后颈,把唇覆在徐笙的唇上,几乎是忘情地啄着。
身体绵绵软软,有点热,徐笙在颜应语肩膀上支着身体,难受地哀唤起来,声音变得有些尖细,微颤的一根弦,难耐的,无助的,娇憨的。
颜应语热汗盈额,一把将徐笙的裤子扯下来。
眼前的身体无疑是稚嫩的,羊脂白玉,光滑柔嫩,带着一点儿不谙世事的奶香味,一点儿沁人心脾的栀子花香,就这样展露在了他眼前。颜应语只觉头脑一热,不等徐笙反应,就俯下首去。
徐笙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咬唇吟楚。双手握成了空心拳头,软软地砸在颜应语的背脊上。可那双有力的手掌缚着他,让他动弹不得。徐笙顿时软了身子,头脑昏昏沉沉,只觉在一片未知的海里,一半是冰,一半是火,载浮载沉,只听满脑子里只剩下自己越来越大的心跳声,在忽远忽近地回荡着。
好梦乍醒,徐笙自是羞愧难当,落下泪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呆怔地望着颜应语,又惊又怕,却不能动弹。
“真吓着你了?”颜应语拭去徐笙的眼泪,用额头轻轻抵上徐笙的鬓角,替他拉上裤子,搂住徐笙酥麻无力的腰肢。
“师兄……”徐笙羞得不敢直视颜应语,只低低唤着。
颜应语轻轻捧起徐笙的脸,酡红如醉,娇艳欲滴,娇羞无限,而那双丹凤眼里,眸子如洗,泪光点点,秋水盈盈,千言万语,羞怯、惭愧、惊愕、无助、迷惑……和一点点春水似的媚。
纵然酥媚入骨,却媚而不淫,自有一股子清奇傲骨,点尘不染,教人难生亵玩之心。
“以后你唱戏,就想想刚才我们做的事情。”颜应语强忍着欲望,喑哑着声音道。
“嗯,师兄,谢谢你。”徐笙软在颜应语怀中,无力地揪着师兄的衣襟,脑中混乱,也并不是全然不懂,心下却是欢喜——不会惹师父生气了。
对着徐笙充满感激的眼神,颜应语怔了一下。旋即脸涨得更红了,扶着徐笙靠在身上,胡乱摸了两把,结结巴巴地道:“别告诉别人,我们先回去吧。”
回到院子里,颜应语先将徐笙送回屋里,便一头冲向院子里的那口井,汲了一桶,就兜头兜脸地浇了自己一身。
。
两日后,师父验功了。
装扮妥当的徐笙,忐忑地步上台去。由春香扮相的紫凤随着,小步子移到“园中”。
园中姹紫嫣红开遍,丽娘愁郁渐洗,步履轻松,见蝴蝶飞过持扇追扑,小石绊脚,春香扶住,心有余悸,掩口娇笑:“唉,不到园林,怎知春光如许!”
丽娘一脸新奇,半蹲指着空中双飞蝶,唱道:“一生爱好是天然,恰三春好处无人见,蝴蝶双双去那边。”
春香执着团扇,插白:“飞(这个字打不出)入藕莲塘啰。”
丽娘又似被那春光迷了眼,接着唱道:“银塘初放并头莲,并头莲暗香生水殿。”
春香插白:“小姐,不是荷香,你睇(这个字打不出),系一株大梅树。”
丽娘无端地心下凄迷,接唱:“愿死后青坟倩梅遮掩。”
春香慌张,插白:“大吉利是。”
丽娘愁绪纷飞,秋水盈盈,泪光点点:“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燕子来时百花鲜,待等花落,春残又飞远。”
……
颜应语扮演的柳梦梅,俊秀无双,倜傥风流。颜应语手执柳枝一上台,徐笙便想到当日之事,便羞红了脸颊。
这里没有徐笙,也没有颜应语,是丽娘和柳梦梅。
柳梦梅走上亭去,立于丽娘枕畔,以柳枝轻拂丽娘面。丽娘醒见梦梅,愕然以扇遮面,急急理了衣衫,立于柳荫下。
柳梦梅上前,掺揖:“小姐。”
丽娘羞在扇缝中,眼波横斜,脉脉不语。梦梅再揖。丽娘见梦梅俊朗无匹,羞得躲开去。却见塘畔池水,愕然见一怀春少女,一潇洒郎君,更是羞得面若红霞。
梦梅调笑:“小姐,山雨未来,焉有蜻蜓点水,你咁入神,分明想借艮塘水中镜,反影身后美少年。”
丽娘被道破,薄怒回身欲以扇打梅,羞不可耐。
梦梅凝望着丽娘,倾慕不已,真挚万分,动情唱道:“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谁自幽园怜寂寞,莫凭羞怯误了良缘。初初相见,你芍药栏杆低倚遍,初初相见,你几度回嗔羞掩扇,及至翠袖低牵,依旧半(这个字打不出)无言,坐在红梅树下,一样背倚郎前,唉(这个字打不出)柳荫有花泪溅。如无三生约,何来相见缘呢,小姐。”遂牵了丽娘衣袖,欲往太湖石处。
情投意合,三生有缘。丽娘春心荡漾,流波婉转,早已神往心驰。抬了玉手拭泪,袅袅糯糯地唱起来:“十二载守楼东,长在花荫课女红,帘阻秋波,未(这个字打不出)儿郎面,寂寞倚熏拢,怕惹雀屏梦,冰心长有,紫罗缠。艳质有几分,不付与逝水年华,也付与断篇零卷,羞下牡丹亭,转入花间路,芳心留不住,细碎小金莲。我不是白杨花,野荼薇,陌上梅,秋后扇,我好比翠柳插银瓶,若非观音怜俗客,誓难偷一滴洒向君前。杨柳枝,已醉诗,莫吐柔词污了花台殿。”
梦梅适时牵起丽娘的手,软语温存,意重情浓:“共你情结牡丹缘,小生偷偷把翠袖牵。绕过了芍药栏边,靠紧着湖山石暖,穿过了丝丝杨柳,踏遍了艳艳花阡。不在梅边在柳边,拂柳分花,荼薇外(这个字打不出)丝醉软。”
……
所谓“眼为情苗,心为欲种”,徐笙这一演下来,活脱脱的一个满怀春思的杜丽娘,尤其那双眼,一开始的惊羞不已,欲语还休,到含情脉脉,秋波婉转,直教人心旌荡漾。虽说唱功上稍显稚嫩了些,可这神韵已然足以让人为之倾倒。
梁师傅热泪盈眶。
这十几个徒弟里,教出一个徐笙,也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由地上转入地下。
粤剧,很多字打不出,唉唉。
番外 栀子凝露缀玲珑 下【已修】
几条老狗、野猫聚集拐角的泔水桶处找寻吃食。偶尔分赃不均,便相互厮打。
穿过小食摊子,什么钵仔糕、鸡仔饼、鱼蛋、凤爪,还有虫草鸽、公仔面、萝卜糕、叉烧包,鱼丸……紫凤手里捏着师父给的赏钱,拉着徐笙直奔白记猪肠粉。
徐笙搅着眼底的一杯奶昔。天生一对清中带媚的凤眸,含着春水般的温柔与怜惜,看着紫凤吃着猪肠粉。
平时为了身段,师父只允许吃上七分饱。徐笙年纪尚幼,也挨饿惯了。难得出来,却也只消吃些鱼丸便知足。但紫凤正是发育的时候,加上天生贪食,每每师父赏了零花,便要偷偷跑到排档里饕餮一番。
正当紫凤意犹未尽地抹抹嘴角,忍不住又想要上一份的时候,徐笙制止了她。
“不早了,给师傅发现就糟了。”徐笙低低地道。
“哼!最讨厌师父了!”紫凤嗔道,杏眼一挑,说不出的娇俏。紫凤看着眼底干净的盘子,无奈地撇撇嘴角,一扫徐笙手里喝了一半的奶昔,又奇道,“咦,你饱啦?”
徐笙嗤笑一声,将奶昔递给紫凤:“喝吧喝吧,边走边喝。”
入了堂子,一见二师哥的脸色,便知师父知道了。
徐笙当下心下一紧,紫凤则是又急又怕,捏紧徐笙的手,忐忑不安,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