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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慧剑心魔-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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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可曾有了什么盟约?” 
  说话至此,龙成香的话已是丝毫不加掩饰的说出来了,那就是要问褚葆龄:是只以好朋 
友的身份来探访刘芒呢?还是与刘芒已经有了婚约,以未婚妻身份来要刘芒践盟呢? 
  这本来是龙成香所急于弄清楚的问题。龙成香本人却是不大愿意妹妹嫁给刘芒的。不 
过,她了解了妹妹的确是对刘芒一片痴心,因此也就只好为她尽力,龙成香的打算是:倘若 
褚葆龄只是承认“朋友”,自必无言可说,倘若褚葆龄是直认和刘芒是已婚约,她也好趁此 
劝妹妹死了这一条心,由她作主,撮合她与南夏雷的婚事。 
  龙成香的打算是如此,褚葆龄可是为难了。她和刘芒是曾有海誓山盟的,但经过了这许 
多意外的变化,如今是连她自己也心意不定,不知是否还能与刘芒重修旧好,再续前缘。褚 
葆龄这样复杂的心情,她对展伯承都不愿意说,又怎肯向龙成香细诉衷肠? 
  当下褚葆龄满脸通红,说道:“刘芒究竟是不是在你们这儿? 
  我只想请你们让我见上他的一面,别的事情,就不劳你们费神多管了。”褚葆龄不愿正 
面答复龙成香,但也不敢太“绝”。要知在她的心里虽是把持不定,也有几分希望与刘芒复 
合,假如说得太“绝”,以后怎好转圜?不过,她虽然没有开口说“死”,她与龙氏姐妹之 
间的谈话也没法继续下去,弄得很尴尬了。 
  龙成芳“哼”了一声,正想讽刺褚跨龄几句,却给她姐姐用眼色止住。就在此时,一个 
丫环走了进来。 
  这个丫环走了进来之后,将房门关上,神色张煌的对龙成香说道:“请少夫人进内室说 
话。”龙成香怕引起褚葆龄的不快,说道:“都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那小丫环应了一个“是”字,走到龙成香面前,但却不是大声说话,而是在她耳边悄悄 
耳语。 
  褚葆龄看不惯她们这种鬼鬼祟祟的态度,心里极不舒服,“哼”了一声,想道:“你们 
有事在瞒着我,不该当作我面做出来。好呀,你们既然嫌我在此,我还何必再留在此地惹你 
们讨厌?” 
  褚葆龄正要发作,忽见龙成香的面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惊恐的神情,比那丫头更 
甚,看得出绝非假装。 
  褚葆龄要走的话未曾说出来,龙成香已先说出,劝告他们走了。 
  龙成香咳了一声,脸色白里泛红,惊慌之中又带几分尴尬的神情说道:“展少侠,褚姑 
娘,实在抱歉之至,两位远来,我们不能尽地主之谊,只因,只因……我们这里有了一点麻 
烦的事情,不便多留两位,请两位体谅。这件事我以后再向两位解释。”话中之意,是要他 
们立即使走。 
  褚葆龄冷笑道:“何必解释?我们来得冒昧,主人家不欢迎,我们还能赖在这里吗?你 
不是干脆的下逐客令,我已是感激不尽了。好,小承子,咱们走吧!” 
  龙成香道:“诸姑娘请莫误会。唉,这实在是事非得已,对不起你们。”她情急之下, 
已经想要说出原因,但话到口边,仍然吞了下去,只是唉声叹气。 
  褚葆龄不发一言,便即去自己打开房门。龙成香叫道:“褚姑娘,且慢。我带你们从后 
门出去。” 
  褚葆龄怒道:“我们光明正大的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从大门来,也要从大门出 
去,我倒要看看谁敢阻拦?” 
  龙成香大为着急,叠声说道:“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我要和你作对,只怕当真会有危 
险!” 
  褚葆龄冷笑道:“穆家在武林中不是等闲之辈,只要你们不来与我为难,在穆府还能有 
什么危险?” 
  褚葆龄说话之时,已经是走出外面,展伯承比较慎重,跟在后面,说道:“龄姐,主人 
家也许有什么为难之事,咱们还是听从主人的意思吧。” 
  龙成香追了出来,说道:“不错,当真是我们有了为难之事,不是我们要与你们为 
难。” 
  话犹未了,褚葆龄正走到一座假山前面,忽见一个军官带着四名武士,已经排列假山之 
前截住他们的去路了。 
  这军官约有三十岁左右,面似玄坛,手中拿着一根水磨钢鞭,指着展褚二人说道:“这 
位是盘龙谷的褚姑娘吧?令祖褚遂是绿林前辈,我也是久仰的了。幸会,幸会。” 
  褚葆龄斥道:“你是什么东西?我们请家从没有与官府的人打交道,我也没有犯你们的 
王法,不必怕你,你拦着我们的去路,意欲何为?” 
  那军官打了哈哈,说道:“褚姑娘,你不认得我?嘿,嘿,姓展的小子,你总应该认得 
我吧?” 
  刚才这军官进穆府的时候,展伯承只看见他的背影,如今正面相对,这才认出原来就是 
从前在魏博道上和他交过手的尉迟俊。 
  尉迟俊本是羽林军副统领尉迟北的侄儿,他见朝廷势弱,而魏博节度使则是藩镇之雄, 
故此他宁愿放弃了羽林军的军职,投到田承嗣的帐下,充当一名将领。那次展伯承与铁铮等 
人押运宝车经过魏,就是由他统率魏博的牙兵,拦途截劫的。 
  魏博与蒲邑相隔千里,何以尉迟俊会特地赶来给穆安拜寿呢?这不是为了讨好穆安,而 
是其中有个原故。 
  刘芒的父亲刘振和绿林豪杰夏侯英在绿林中独树一帜,有他自己的一套特殊做法。他这 
股绿林好汉没有固定的山寨,专门在各个藩镇领域交界处活动,官府称为“流寇”,提起夏 
侯英的名字就感到头痛。由于藩镇割据,利害纷争。对夏侯英的这种活动方式是有利。 
  魏博节度使田承用想当藩镇的盟主,夏侯英常常在他的领域之内“流窜”。他早已想把 
这股“流寇”剿灭的了。因此就说由他出面,约相邻的几个藩镇,订下了会剿的办法。蒲邑 
属于青州节度使辖区,尉迟俊就是奉了田承围之命,来与青州节度使联络的。 
  除此之外,尉迟俊还负有一个使命;侦察这股“流寇”的动向,刘振父子、夏侯英、穆 
家这三者之间的关系,他们已经调查清楚,穆家与夏侯英虽无来往,与刘家却是中表之亲, 
故而尉迟俊,藉着给穆安拜寿的机会,前来探查刘芒的踪迹,倘若能够在穆家擒获刘芒,那 
就更妙。他们也看准了穆家的弱点,穆家是富豪人家,谅他不敢与官府作对,包庇刘芒。无 
须兴师动众,只由尉迟俊带领四个得力的手下同来,便已足够。 
  穆安老于世故,对尉迟俊的来意自是心照不宜。尉迟俊几次旁敲侧击的向他打听刘芒的 
消息,都给他巧妙的避过去了。 
  尉迟俊探听不到刘芒的消息,却意外的给发觉展伯承正在穆家。因为展褚二人刚才在那 
大门一闹,已经有人给他通风报讯。 
  尉迟俊碍于穆安的情面,先不点破,佯装退席,便带了手下闯到内院搜查,果然碰上了 
他们。 
  且说展伯承给他拦住了去路,又惊又怒,喝道:“这里可不是魏博,你在穆老爹的府 
上,也敢仗势欺人么?” 
  尉迟俊哈哈笑道:“你们冒充贺客,偷入穆府,我正要替穆老爹于拿你们这两个小 
贼!”尉迟俊将他们说成与穆家毫无关系,撇清穆家的千连,这番话乃是说给穆康与龙成香 
听的。 
  穆康夫妇面面相觑,龙成香一咬银牙,说道:“大哥,咱们不能……”底下一不能让他 
们在咱们家里搜人。”的话还未曾说出,尉迟俊已又接着说道:“说是小贼也是大贼!嘿, 
嘿,论年纪你们是小贼,论关系你们是大贼,你们一个是绿林大盗褚遂的孙女,一个是绿林 
盟主铁摩勒的世侄,谁敢庇护你们?你们也休想意图徽幸,借助于江湖规矩,连累穆家的 
人!”这番话仍然是说给穆康夫妇听的。 
  若照江湖规矩,在有威望的武林前辈家中,莫说捕人,即使是私人间的斗殴,那也是对 
主人的貌视。故而尉迟俊要双管齐下,一方面给穆家摆脱关系:一方面又对他的家人施以恫 
吓。 
  ”褚葆龄满肚子闷气正是无处发泄,她向展伯承瞪了一眼,言即冷笑说道:“谁要仰仗 
穆家的庇护?哼,谅你这几个倚仗官势的奴才也未必就能为所欲为!好吧!你们要提人就来 
捉吧!” 
  尉迟俊磔磔笑道:“好,倒底是褚姑娘爽脆。但你却未免太小觑我们了,我且叫你知道 
我的厉害!” 
  褚葆龄一剑刺去,尉迟俊的水磨钢鞭“呼”的打出,鞭稍抖得笔直。武学有云:“枪怕 
圆,鞭怕直!能把钢鞭抖得笔直当作大枪来使,这份内力,已是非同小可。 
  只听得“当”的一声褚鞭龄的青钢剑给他的钢鞭荡开,虎口隐隐发热,尉迟俊是唐朝开 
国元勋尉迟恭的子孙,他们家传的“尉迟鞭法”乃是武学一绝。尉迟俊得理不饶人,一招荡 
开了褚葆龄的青刚剑,紧接着又是一招神鞭绝技,“回风扫柳”向褚葆龄的下三路霍霍扫 
来。 
  展伯承道:“龄姐,让我来!”剑光一闪,身形疾起,势如鹰隼,一招“俊鹘摩云”, 
向着尉迟俊凌空刺下。尉迟俊攻褚葆龄的下三路。他就攻尉迟俊的上三路。 
  这是“五禽掌法”中的一招杀手,尉迟俊认得厉害,鞭梢“刷”的似蛇头昂起,解了展 
伯承这招。展伯承不待他长鞭卷到,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脚尖已经着地。一个“搂膝 
拗步”,反圈到尉迟俊背后,又是一招“李广射石”的杀手剑招。 
  尉迟俊鞭法也端的神奇,就似背后长着眼睛似的,后手一鞭,恰恰又把他这一招解了。 
但褚葆龄可没有袖手旁观,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她也接边刺出了三剑。尉迟俊背腹受敌,手 
忙脚乱,喝道:“蠢材,你们还等甚么?” 
  其实他这样骂他的手下,可是冤枉了他们了。他这四名随从武士,素来知道长官的脾 
气。尉迟俊自传武艺高强,向来是十分自负的,他一出手,除非是有他的命令,否则他手下 
决不敢与他争功。 
  这四名武士本领略次于尉迟俊,但在官军之中,也差不多算得是一流好手了,四名武士 
一齐上来,登时就把展褚二人围在核心,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混战。 
  龙成香颇有相助之意,但她是穆家庄少夫人的身份,此事关系太大,她不敢作主,心慌 
意乱的忙与丈夫咬耳朵道:“你,你还是快点去把老爹子请出来。” 
  院子里厮杀之声,早已惊动了大厅的贵客。穆家庄的主人穆安无须待他儿子来请,已经 
出来。 
  穆安不认得展伯承与褚葆龄,他早已从家人的口中,知道他们的身份。此时见是尉迟俊 
和他们的动手,自是不必再问原由,心中叫苦不迭。尉迟俊稳操胜券,好整以暇,哈哈笑 
道:“对不住,惊动穆老爷子了。这两个小贼一个是褚遂的孙女儿,一个是展元修的儿于, 
和金鸡岭铁摩勒是一伙的,他们也都是我们的大帅所要缉捕的贼人。不知怎的。这两个小贼 
偷人贵府,我到来拜寿,理当为主人效劳,请恕我来不及向穆庄主禀报了。穆老爷子,你是 
意欲亲自捉拿私人贵府的贼人呢?还是让我仍然给你效劳呢?” 
  尉迟俊口口声声说这两个“小贼”是“私入”穆府,开脱穆安的关系。穆安当然不能搅 
到自己身上,可是他若置之不理,他以后在武林之中,还有何威望可言? 
  穆安一生不知经过多少大风大浪,但却从没碰过像今日这样的一件为难之事。 
  穆安心里想道:“尉迟俊与这两个小辈算不了什么,但他们背后的靠山,我可是那一边 
都得罪不起的。铁摩勒是绿林盟主,他的世交子侄在我家中被捕,他若得知,前来问罪,叫 
我如何应付?可是我若庇护他们,就要担上‘贼党’的罪名了。魏搏的节度使上加上本州的 
节度使,这压力我更是不能抵挡!俗语说:‘破家县令’一个小小的县令已经可以令得老百 
姓家破人亡,何况是两州的节度使?” 
  龙成芳惯常行走江湖,在穆家的身份是“寄居”。不比她的姐姐有许多顾忌。她虽然对 
褚葆龄殊无好感,但却是一个直性子的人,见此不平,不由得激起一股义愤之气。她姐姐不 
敢上前说话,她不顾一切,却跑去和穆安说了。 
  穆安后一皱,说道:“你这小丫头多管什么闲事?” 
  龙成芳眉一扬,说道:“老爷于,这两人是给你拜寿来的。 
  你老爷子在武林中有这么大的声名,客人在家中给人捉去,这样的事,传出去岂不叫天 
下英雄耻笑!” 
  穆安满面通红,霎时间心中乱成一片,不知如何是好。 
  尉迟俊哈哈笑道:“这位姑娘是谁?此言可是差矣!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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