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风起云涌-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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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难怪秦大人发这么大脾气了。墨大人一直没参加，搞不好赢的就是别人了。”
“是啊。毕竟，这次选的可是义军的军师，也是秦大人的。。。”
“我告诉你——我。要。赢。你！”再也忍受不了这堆人对我的无视，我快步走到男人面前，怒气冲冲地直对上他的视线！
一瞬的怔仲后，秦聿羽迅速恢复了他的傲气，凝聚起逼人的气势：“好！老规矩，出题吧！”
啊？出题？
这回轮到我呆了。
不是打一场吗？
看出我眼里的疑惑，墨云笑笑说：“可能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挑战就是每人轮流出一题，直到其中一轮只有一方答错为止。”
“呃。。。那一般出什么题目？”面子先放一边，做人要务实嘛。我选择性忽略秦聿羽“白痴”眼光，追问道。
“可比武可斗智。”
“时限呢？”
“一柱香时间。”
“哦。。。谢谢。”那就是无所限制咯，我满意地一笑。
“假如我要杀死你，而你有权选一种死法。你说一句话，若是真的，我就绞死你；若是假的，就砍头。请你说一句话，让我不能杀你。”我缓缓说出第一道题，墨云朝旁边的兵士点点头，兵士便点起了第一支香。
说完，我盘腿坐在地上，得意地扫了一眼皱眉沉思的秦聿羽。
曾有人说过，男人专注于某事时最帅！看他现在就和刚才全然不同，认真严肃，象变了个人似的，让我也不得不对他生了些好感。
不过，嘿嘿，这可是古希腊著名的智谋故事。你有多聪明？让我看看吧！
半柱香后，秦聿羽抬眼从容说道：“此题我认输。请说答案。”
好！我在心里赞叹一声，给他加了些分。大丈夫能屈能伸，识时务而不耻于认输，明白这题胜的希望不大、且之后有把握可以追回，就适时放手，不再无益浪费时间。如果是我，怕也不能如此心平气和甘心认输。看来，这个男人还是有点本事。
想归想，我表面不动声色，朗声道：“秦大人真爽快。那我也不好藏私，答案就是——你要砍我的头！”
众人想了想，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如此！”墨云也赞许地微微一笑，只是秦聿羽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我拱手道：“那请秦大人出题。”
“射箭。”
秦聿羽此言一出，周围立刻热闹起来。
“不用比！秦大人必胜！”
“想当年，秦大人带兵来解救我们镇子的时候，正是漆黑的夜晚。秦大人一箭就射中两百丈外众人簇拥的中军主将头颅，当场毙命，导致军心混乱，很快就大败！”
“就是！秦大人的箭术无人能敌！肯定能赢！”
“那小子真是自不量力。要赢秦大人，白日梦！墨云大人也只是并驾齐驱而已。。。”
喧哗吹捧中，秦聿羽的表情郑重依然，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似的。“十箭，一百丈外的箭靶，看谁射中圆心的多。”
伪鸳假鸯（中上）
“十箭，一百丈外的箭靶，看谁射中圆心的多。”
虽然我认输差不多是必然，但冲他一旦比试就严阵以待，不小看敌人，也不高估自己，更不受周围狂热气氛的影响；回头看看自己，至少就无法做到他的认真。这次比试，我即使输也心服口服。
不过。。。
虽然。。。我也知道自己必败，但是，你们用不用态度区别得这么明显啊！！！
看看，那个分配弓箭的小兵，单腿下跪，双手将一把不算精美、但一看就知道质料很不错的良弓高举过头顶，俯首恭声：“请秦大人！”
而对我呢？
。。。。。。。。。。。。
居然就随意丢了把烂弓给我，弓身甚至还有点开裂！
我。。。我。。。我那个郁闷哪。。。
“我们换把弓。” 我还没反应过来，秦聿羽就从我手里一把拿过烂弓，拉开试了试，皱皱眉，把原属于他的良弓塞进我手里，转身大踏步走到他的位置上。
啊？
是我来到这里后的反应迟钝了？还是这里的人都喜欢做些奇怪的事情？
我又呆了。
不过，这不妨碍我对他的好感又加深了些。
“还不过来？”他拉开弓瞄准箭靶，一边不耐烦地催我。
我慢吞吞地向我的位置移动，嘟囔着：“来了来了。谁想赶快输啊。。。”
。。。果然。
虽说我的臂力比以前已经大大进步了，但准头就。。。咳咳咳。。。没办法，虽然以前曾跟爸爸去学过专业射箭，但这会的弓可比不上现代的——那可是装有瞄准器的，容易瞄准得多了。
我两脚开立同肩宽，用右手的前三个手指拉开弓弦，同时箭凹用前两个手指轻轻夹住，向后拉开弓弦，拉满弓后，深吸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转头，眼睛向箭靶自然平视，三个持箭的手指轻轻放开，让弓弦平滑释放。
嗯，动作很完美。
或者说。。。只有动作很完美。。。
“嗖！”
再一支箭。
“嗖！”
。。。。。。
喘口气，松松僵硬的手臂肌肉，我已经不好意思看自己惨不忍睹的结果。稍微转头，倒被秦聿羽的精彩表演吸引住了。
他的动作自然流畅，一气呵成，一口气连发十箭，箭箭挟破军之势直中红心！
最后，秦聿羽的箭靶上。。。有了。。。支正中圆心的箭。。。其他四处散落的就不说了。。。
老天。。。让闪电劈个坑把我埋了吧。。。
我红着脸把弓递回给小兵，努力不看他满脸的得意洋洋，不听旁观者的欢呼，准备出第二题扳回来。
“哼！就算用烂弓我也能赢你！草包就是草包！”旁边秦聿羽擦身而过，正眼也没瞧我，把弓往地上一丢，“还有，这把弓就别用了，用它射箭越射越差！回头我亲手做个好的！”
什么？！还以为他是尊重对手！原来只是想趁机显示自己的强大、藐视我的弱小！火苗一下子又窜上心头！
小兵高兴得一蹦三尺高：“首领不仅本领高强，而且英明伟大！这么的体贴爱护我们！”
切！还搞个人崇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别高兴得太早！该我出题了！”我冷言相向，伸手自背后抽出乌剑——虽然一直很嫌弃，但毕竟跟我一起风里来雨里去四个月，多多少少有些感情，加上只需取胜不必杀伤，用这个就好！“比剑！”
仓啷一声，秦聿羽抽出腰间的配剑，沉声道：“你可别后悔！”
我不答，只是用剑在两人周围划了个大圈，然后肃然执剑而立。
如果比剑仍不能赢，就代表我的实力确不如他，就算不比剑耍小聪明斗智赢了也无谓！还不如痛痛快快地败！或胜！
看到我手中毫不起眼的剑，旁人大声嗤笑起来，秦聿羽也微微扯了扯唇角，只有墨云若有所思的样子。
“一柱香时间，我若赢不了你，就当我输。” 秦聿羽挽了个剑花，语气略带讽刺，“要不，我们再换把剑？”
“不必。赢你，靠这把剑即可。” 我不轻不重的说着。
伪鸳假鸯（中下）
像现在，我又仿若第一次面对野兽的生死之战那次，头脑无比清明。他射箭取胜后，可能以为试探出我的实力，开始小觑我了。这可是大好机会！先以言语激他，待他心绪不稳出剑时，破绽必多！那我的胜算就大多了！
眼见他果然脸色不佳，已经不像比赛开初那样静若止水了，我心中一喜！
阿门。。。我只希望教我剑术的那个人千万要是绝顶高手——那他随意教给我的剑法也应该是很高超的了！
我摆开架势，双足弓步而立，坐马沉腰，上身微往後仰，乌剑触地，蓄势待发。
似乎感受到两人对峙的强烈张力，周围潮水般的喊叫喝采声蓦地化为寂静。
忽地，利剑的光芒，带着冰冷的寒意，直向我猛劈过来！
身形一晃避过，我一声大喝，黑剑闪电挥出，迅即施展开唯一一套会的剑法！
倏然间，在其他人眼里，只见到白光闪烁，剑舞如飞，交缠的人影无法分辨谁是谁。单从场面来看，秦聿羽剑气纷繁如割，攻势凌厉，似乎占尽上风，把我全身都笼罩在他的剑光之下；但我却暗暗称奇——当然不是为他，而是为我这套剑法——居然攻守俱可！攻击野兽时，如行云流水般的走势逼得对手无处可逃；而此刻却总在毫厘中轻松化解了他狂风扫落叶的攻势！一招一招地使出，我似乎逐渐领悟到什么，出剑比以前更随心所欲、身形矫若游龙！
挪转翻腾，身如翩翩矫龙，看他一招比一招急，拼尽全力仍对我无可奈何，心中越来越有自信！
“当！”乌剑斜挑，正中秦聿羽的剑尖，他的剑立时荡开，他大吃一惊退了一步，但转眼不忿，狂喝一声，猛虎般扑来，一连七剑，迎头照脸横扫直砍，向我攻来！
他面门有明显的破绽！
是时候了！
我一声长啸，不自觉流露出不可一世的英雄气概！踏前半步，举剑斜劈对方面门，风声呼啸，劲厉刺耳！更惊人是，这一横扫竟像万马千军厮杀般的惨烈！
“当——当啷！”
一切均静止下来，像时空在这一刻凝定了。
这变化太令人意外了！
若不是我在最后关头化劈为挑，秦聿羽恐怕已血溅三尺！他也明白这点，脸色苍白，失神地盯着自己空无一物的双手，旁边直插入地上大半尺的佩剑还在轻颤。
我昂首微微一笑，缓缓扫过场边各人，皆瞠目结舌，看我的眼光也大大不同了。
呵呵。。。心目中神一样崇拜的人就在眼前，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内，被一个看似瘦弱的人击败，这种震撼。。。怕是要过好一阵子才能消化吧！
但是！
经此一战，看以后还有谁敢小瞧我！
哈哈！
师傅！如果你在就好了！看我终于威武了一次！
如果你在的话。。。
恍然间，似乎看见那人回首赞赏般颔首微笑。。。
摸着怀里玉佩，心中如沐春风，我像得到母亲赞扬的孩子般满足地笑了。灿若春花。
“好剑士！好剑法！”墨云含笑拊掌，怎么看都像真心的，“请问师从何处？”
我回过神来，礼貌地拱拱手：“不是我不愿告知，实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机缘巧合，几个月前被困于森林中时遇到一位异人，他慷慨授予我剑法，之后。。。就悄然远去，并未留下姓名。”
可能是看到我眼中无法掩饰的黯然，墨云体贴地并未追问下去。“这种剑法我从未见过，确是精妙无穷！以后还想请教一二，不知方便与否？”
我笑答：“当然可以。不过。。。现在该秦大人出题了。”
好！某爱再咬牙加把劲！争取今晚完了此章，免得很多大大还不明白这个题目～～～
伪鸳假鸯（下）
“现在该秦大人出题了。”
闻言，秦聿羽又发了一会儿征，抬眼久久凝视墨云，至于神情。。。我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反正挺古怪复杂的。墨云却恍然不觉般轻轻移开视线。秦聿羽的眼睛愈发深幽，仿佛一弘不可见底的深潭，让人看不清、也看不懂里面所蕴藏的情绪。半晌，他咬咬牙，侧过头，“罢！这一题，就请墨大人出吧！”
闻言，墨云的表情却好像是意料中事，完全没有惊讶。他温文地笑了一笑――但只这一笑，便觉得四周的空气霍地明朗起来，有种春暖花开的感觉，让人精神一振！
他笑道：“那我也就不客气担下此重任了。不过，在那之前，容我冒昧问一下你的姓名？”
他的一笑让我顿感亲近，不好意思地答道：“墨大人客气了，在下奉御。”
墨云顿了顿，慢悠悠问道：“好。请问，假若敌方大军围攻一城，而我军受命死守。十日后虽粮未绝，但箭支已经严重不足，且赶造不及。我军来不及通知援军，恐怕不日就会被攻下，怎么办？”
“箭是主要战斗武器？”
“对。射箭不仅是主要的战斗方式，在这种居高临下的地理优势下，我们用箭的效果也远比其他方式好。”
我沉吟一会，问道：“我方曾截获敌方情报吧？能否仿造一份加急军报让他们退军？”
他摇头道：“敌军将领非常谨慎，不易受骗，反而可由此推知我们的窘况。”
难道。。。这是一次真实战例，义军输了，而我若要赢此题，则必须想出反败为胜的方法？
这状况。。。好似在哪里看过类似的？是在。。。
过了好一会儿，我脑中灵光一现，马上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