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书生-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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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中发射青光,只要认定此珠,方向自不会错,不过,究竟还是不去的好!”
薛仇一听,大喜道:“既有此珠可辨别方向,我是非去不可的了!”
罗矮子听他去意已决,遂不再拦阻,从怀中摸出三支五寸来长姆指般大的号炮,交与薛仇道:“这是一色红花炮,若有必要,只需往空一弹,自会有人暗助于你……不过,你千万别想岔了,助你的人,决不会是我!”
薛仇接过连声道谢藏好!
白珠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始终没插口说半句话。罗矮子虽说得诚挚感人,白珠仍然对其不能完全信任,在他心中认为,罗矮子绝非好人,暗中必定有什么阴谋,而他技术高妙,别人无从得知。
此刻,已是二更将尽,薛仇意欲一人前往,遂关照白珠留在店中,请罗矮子顺便照顾照顾!
白珠因知此去实属危险,而他又别有目的,遂毫无异议的点头答应,这便使薛仇大感意外,向来他是寸步不离的。
反之,罗矮子脸上却现出疑难之色,但是,眨眼间也就在罗矮子脸上消失了,继之是欣然的微笑道:“理所当然,理所当然,老汉怎敢不尽责照顾!”
薛仇略事拾掇,他还是将那皮袄脱下了,穿着这厚厚的衣服,终是不够灵活,薛仇微一致意之下,但觉人影一闪,突然穿窗而出,消失于茫茫重雾之中!
薛仇方走,罗矮子立即唤道:“伙计,再打一壶酒。”
白珠见他要喝酒,自顾自的要去睡觉,身形未动,罗矮子已嘿嘿一声冷笑,充分的显露出他的老奸巨滑道:“小娃娃,别睡了,我送你当和尚去吧!”
白珠一怔,不动声色的道:“老伯这话什么意思?”
罗矮子嘿嘿一笑道:“你别还不乐意,藏民哪一个不愿出家,能进入布达拉寺的,总是前生修了大德,方有这福份!”
罗矮子这几句话,倒真使白珠莫名其妙,但他已体会到其中含意不简单,遂故意装傻摇摇头道:“当和尚有什么好?我不去,我还要回中原去呢?”
罗矮子嘿嘿喝喝大笑起来,道:“你还想回中原去?别做梦啦!这一辈子你也别想……”
白珠一听,故作惊骇万状的道:“我不能回去,我薛叔叔呢?”
罗矮子得意的一扬眉道:“他吗?你恐怕连尸骨毛发都见不到一丝了!”
白珠大吃一惊,欲待套他的话,却听其一声猛喝,叽哩咕噜一叫,门口窗外,立即出现四个高大藏民!
这四个高大藏民,白珠一看就知并非什么武林高手,只不过是些孔武有力之士罢了。
可是,白珠年仅十三岁,身子本就不高,虽说双眼灼灼有神,有谁真能把他当人看,大不了一个孩子!
于是,有一藏民在罗矮子呼喝之下,立即扑前伸手就抓,手掌摊开,大如蒲扇,要是被其抓中,一时之间,可也不易挣脱!
白珠人虽小,功力可是不弱,自六筋八脉,经薛仇打通后,功力已骤增数倍再加连日来,与薛仇日夕相处,薛仇已将数种罕世绝艺相授,虽说俱都未能演练至熟,可也大非昔比。
这一刻,白珠见藏民伸手抓来,先是不动,直待掌近领头的刹那之间,方侧身一旋,猛的招手一扣,接着脚下一勾,吧达一声,那高大藏民立即摔了个大马爬。白珠既已出手,遂不再客气,脸儿一板,双眼一瞪,立如小煞神似的。
只听他冷冷一哼道:“罗矮子,告诉你,我也不是好惹的,别看我人小,你们统统上,我要三两下不使你们全睡做我不姓白!”
罗矮子一见白珠身手敏捷,心中先是一寒,随听白珠自吹自擂,还只道他就这么一两手,胆子又复壮了起来。
因为对方究竟只有这么大点儿,再说店中另外还有人在,一旦坏了事,另会有人出头,心中自是笃定泰山。
但听他喝喝一笑,道:“小杂种,我可不管你姓黑姓白,要是你能活着走出此店,我下辈子变王八,四脚爬……”
白珠一听对方骂他小杂种,这个气可就大了,刚想冲前将他抓住,先让他吃点苦头,再逼问薛仇此去,究有何危险?
哪知,身形未动,适才摔倒的藏民已经爬起,二次扑来,口中咕噜咕噜,可不知骂些什么?
白珠一见大怒,这藏民当真活得不耐烦了,他疾恶如仇,手底可没薛仇那么和善,但见他猛一蹋身,从藏民腹下闪出时,顺手就在藏民小腹上拍了一掌,这一掌虽说顺手,可也刚柔并济,含劲蓄势,蕴藏了薛仇新授的“玄戈神功”!
一掌之下,藏民立即一声惨叫,随声仰翻地下,捧腹翻滚,声声惨叫,显见伤得不轻。
另三位藏民一见同伴受伤倒地,虽明知白珠了得,究竟人儿只有这么点儿大,三个大汉子,还真能怕他,于是,齐都怒气勃勃的朝白珠扑去!
秋梦痕 》》 《武林书生》第十四章 锦囊妙计
这一来,正好又将白珠阻住,白珠心中大怒,双掌齐出,指弹掌拍,旋身之间,立将三个藏民放倒地下。
罗矮子一见就知情势不妙,赶忙抽身逃走,也就刚到门口,突觉领头一紧,身子立即腾空飞起……一个孤形又返回室中!心惊之余,张口尚未呼出,罗矮子忽感身子凌空停了下来,不上也不下,情况有点不对。
放胆回首一看,白珠已如木偶般呆呆站着,其身后一位年轻的红衣喇嘛,来的正是札克……
罗矮子一见,心中大喜,猛力一挣,却仍然挣不掉,原因是他身子凌空,无处借力,白珠当时抓得又紧。
札克走上前来,扳开白珠的手指,罗矮子方能脱身下地,却听札克道:“他走多久了?你怎不通知我?”
罗矮子惊魂甫定,搔搔头皮,道:“是因为这小子在这,我正想将这小子说服,再通知大喇嘛,谁知,没两句话,这小子就发了狠,若不是喇嘛及时赶到……”
敢情,札克年纪轻轻,居然也封上了札萨克大喇嘛,这尊号在红教中只比禅师低一级。
札克道:“你将那号炮给了他?”
“给了他!”
“他当真去了?”
“如不是我用反奸激将法,他见到这大雾也会摇头!”罗矮子说时,摇头摆脑,一脸得意之色!
札克双眉一舒道:“既已安排妥当,不管事成不成,明日到寺中领赏就是!”
札克语毕,回身欲走,罗矮子将他唤住道:“大喇嘛!这小子怎么样?老禅师也曾见过,他可肯收下?”
札克闻言,回身看白珠两眼道:“家师也曾赞他资质特佳,禀赋超人,只嫌他年轻大了一点,不知可肯收他,明天你将他送去试试,可不准弄伤他!”
札克说完,立即出屋而去!
罗矮子看他那不可一世的气派,禁不住自言自语道:“现在可神气了,想当年,如非我将你卖给老禅师,你哪来的今日,若不是我贪图银子,早将你杀了!”
罗矮子说着,又指着白珠的鼻头道:“你这小子不知可有这福气,若被老禅师看中,不要忘了我的洪恩……”
“啪”的一声,罗矮子脸上捱了一耳光,响声是又脆又亮,可见这一耳光力道不轻,罗矮子当场给打倒地下,口角鲜血狂流!
罗矮子惊痛之余,更骇得魂散魄飞,呆站着的白珠,突然如死人般的复活了,这一耳光就是被他打的!
这究竟怎么回事?
原来,白珠在将罗矮子抓着往回摔时,突见门口红影一闪,他心知是布达拉寺中的喇嘛,正准备将罗矮子撒下回身备战!
蓦觉厉风扑背,来势迅速无比,赶忙旋身闪避,他只道定可避过,哪知,这来的竟是喀萨喀老禅师的得意门人,武功远在阿巴克等同辈之上的札克,出其不意的他又哪避得开,一下就被点中“肩井穴”。
尚幸临被点中时,白珠正欲进去而未避开,以至点得并不甚重。
这“肩井穴”被点,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可是耳朵能听,心中却完全明日,一旦受制,他也不由大吃一惊。
还好薛仇在指点他武功时,首先就将解穴之法,传了给他,薛仇顾虑周到,想得安全,惟恐白珠离他后遇敌,这解穴是最有用的一种备战武功。
如今,白珠果真受制,遂忙依照薛仇所授解穴之法,运气行功冲门过穴,等到札克走后,他穴道也正好冲开!
这期间,罗矮子与札克的谈话也被他听了一字不漏,他气愤罗矮子的阴毒,首先就给了他一耳刮子,随即伏身一把将罗矮子提起,恨恨地道:“薛叔叔此去,究有什么危险?你说是不说?”
罗矮子心胆俱裂,但他还企图侥幸,希望札克并没走远,能返回救他一救,遂咬紧牙根,道:“这我一点不知,你叫我说什么?”
白珠人虽小,眼睛却亮,一瞪之下,棱棱光芒,宛若寒电,满含愤怒之火,但听他道:“你有种就不说!”
随着话声,白珠在他背上一戳,罗矮子要想咬牙抵受,已不可能了,但觉皮肉间,痛痒难煞,有如万千虫蚁在爬行啃咬般,竟不禁呀呀怪叫,倒地翻滚。适才受伤的大汉,见罗矮子这般光景,他们反倒静下来了!
白珠嘿嘿一笑道:“看你能忍受到几时!”
能忍受多久,不过半晌工夫,罗矮子声嘶力竭,满身臭汗,早已呀呀连声求饶,那份凄惨,实不忍睹。
白珠狠狠地踢了他一脚,道:“要是你有什么鬼计,看你能忍受几种酷刑。”
一脚之下,罗矮子痛痒立消,舒懒地躺在地下,他连爬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只见他擦了擦满头满脸的汗,方道:“薛小侠此去,若是被老禅师当场打败,那是毫无异议的死路一条,如若其功力技艺真较老禅师为高,必须引进绝魂迷阵,一旦进入迷阵,他就别想出来,危急中,他必然会想起我的红花号炮,可是这号炮是祸非福,带给他的是万支毒箭与淋头毒液,而非援手,再若是被其躲过三次毒箭与毒液,那时,我的朋友也出现了,他会偷偷的将他领出迷阵,再次将他送入万年炼丹火窑,这窑门不闭则已,一旦闭起,纵然是神仙活佛,也难使他再生……”
白珠听他说得这般厉害,不禁问道:“这万年炼丹火窑中,哪来这般厉害?”
罗矮子本想不答,又怕白珠手段厉害,只得答道:“万年炼丹火窑,乃是一天然窑洞,洞中备有千担干柴,窑门乃生铁所铸,重逾万斤,开关均以机钮控制,窑门一关,烈火自动燃起,无须人点,可是窑洞中烈火不熄,这窑门永远无法开启,纵然是红教大国师及老禅师也是无力,这原因是怎么回事,可原谅我说不上来。”
白珠听完,脸上已然变色,三不管撇下罗矮子纵身就朝窗外跃去,快如电闪般,刹时隐入茫茫雾气中。
且说薛仇离开客店,于茫茫雾色中,走出了西城,眼前果然出现一缕青光,直冲霄汉!
薛仇心想:“这雾珠果是珠中异宝,也是天下少见的一颗珠子!”想着想着,人已来至寺外!寺门开着,大殿中沓无一人。
日间那人山人海的热闹气氛,如今看来,正是一个强烈的对比,寺门依旧,景况却有天壤之别。
薛仇可没心情去联想这些,他大踏步走进寺门,依照日间所走的路,从左侧绕过圆洞门,进入花园。
因这夜雾确实浓厚,寻丈之外,就视不清明,以致薛仇自入寺后,就不得不倍加警惕,步步戒备。
刚走到那排平房前,忽听一声惊“噫”,紧接着一冷冷的声音道:“这般重雾,当真还要前来送死吗?”
薛仇心中一凛,这声音不像是老禅师的,语气虽冷,却不该有早先的一声惊“噫”,仿佛大出他意料外般的,而且还带着些微关怀之意。
薛仇遂道:“哪一位朋友,有何指教,能否请出一见?”
那声音冷然一哼道:“你自愿送死,关我屁事,黄梁梦未醒,壶中酒未干!”
薛仇一听大怒,但他却没有找人家麻烦的必要,身处寺中,危机四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薛仇忍住胸中怒火,一直走到经堂前。
沿途中既没发现一个人影,也没有一丝异状,薛仇心中大感奇怪,难道他们以为自己不来了吗?
薛仇正待扬声而呼,忽听喀萨喀老禅师的声音,起自左上方道:“薛施主,你来迟了!”
薛仇一愕,这可不是应试科场,迟则被拒门外,他可不管什么迟不迟,他目的只为要大麻丸的解药!遂道:“老禅师,浓雾漫天,不见星月,怎说迟与不迟,薛某此来,只请赐送一些大麻丸解药……”
雾气中暴起一声哈哈震天长笑,笑声久久方歇,始听他道:“大麻丸乃本教密制神丹,其解药岂肯轻易交你,既然你是存心硬要硬取,本座也无由可说,瞧你单枪赴约,连那小施主也没带,正合今日场面,因为我这也没留下一个人,以一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