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医之天象棋局-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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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安全撤离。
他平静的摊开手掌,剑气如同一道璀璨的流光,慢慢的扩散开来。旋转的剑影形成一个炙热的太阳,他在光雾中,灿烂的微笑。
孟知书沉迷地望着他的笑容,不可自拔。她也笑了,笑的妖媚,邪肆。她手中出现一条长鞭,在司马云海的剑气击溃大军时,她的鞭子趁虚而入,缠住他的脖子。
司马云海的笑容逐渐扩散,青衣已经离开了,长歌安全了。长剑化作流光,消失无形。
他已经放弃了抵抗,任由鞭子的劲力牢牢的锁住喘息。他眯眼看着孟知书,她的脸庞依旧美艳无边,就像那晚一样,用邪肆的柔情将他击溃。
他以为自己会死在孟知书的手上,也许死,也是一种解脱吧。他没有来得及告诉孟知书,之前那句话,只是气话而已。归根究底,还是他的定力不够。
司马云海一心赴死,孟知书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长鞭辗转,将这该死的男人卷到身边,挽住他的手臂,冷哼道:“你想死,我偏偏不让你如愿。司马云海,记住了,你欠我一辈子。”
这一举动,看的军卫们直瞪眼。王爷这样,真的好吗?
那道阴风吹的出其不意,混合着冷硬的夜风,险些让百里晴迁分辨不出,那到底是自然的风力,还是内力创造出的效果。
百里晴迁抱紧女子,在飞闪之间躲避着追击。一股气流从发丝间穿过,像是利刃,将她雪白细腻的脸颊,划出一丝浅淡的伤痕。
百里晴迁皱紧了眉,只得凌空翻身,却无法腾出手来与西域王交手。此时,她需要一个帮手。
仓涟若出手狠辣,绝对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那个贱人就地处死。那双手,前一刻纤细雪白,纯洁干净。此时,却被一层深邃的浓黑色覆盖。
指甲里的剧毒在空气中燃烧,肉眼可见的一丝丝烟雾顺着犀利阴毒的掌风,强势来袭。
百里晴迁看的清晰,看的透彻。若没有怀中的女子,以她的能力,全身而退不成问题。但此刻,只怕这一掌,她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
就在仓涟若的毒掌将要击在百里晴迁的身上时,斜面一道人影忽然窜出,像是猎豹般的速度,居然快过了仓涟若的掌风,抢先一步挡在眼前。
只见他双手交叠,沉稳的内息化作一片浑厚的气墙,将仓涟若的毒掌尽数吸收。然而,任何人挡这一下都有可能会中毒,只有他,是个千分之一的例外。
百里晴迁很意外,关键时刻居然又是他救了她。
没错,挡在她面前的中年男子,身躯魁梧,目光精锐,双鬓花白,精神抖擞。正是暗度陈仓的简寻子。
简寻子原本潜在暗处,待将绝厉堂派来的杀手处置后,便一路跟随百里晴迁等人。他平时的装扮就很普通,所以不会引人注意。
今晚,他不但发现了西域王族的秘密,还碰上了西域的王者。这个女王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很会制毒。不过今晚,她恐怕是难以得逞了。
并非他懂得医术这般简单,而是他体内有摧心散的剧毒,两种极端的剧毒在体内相撞,后果就只有两种。一种是他立刻猝死,另一种,就是以毒化毒。
百里晴迁何尝不明白这一点,所以她紧张地望着简寻子,忍不住轻唤:“简先生……”
☆、第 31 章
简寻子明白晴迁在担心,不过他体内的毒气正在互相制衡,青白红蓝之色不断在脸孔上变换闪烁。一滴冷汗从额上滑落,丹田里的闷胀感一触即发。
百里晴迁想用内力帮助简寻子抗衡毒气,却不受控制的后退。因为简寻子周身形成一个半圆形的气墙,那是两种极端的毒素混合而成的毒气罩。
百里晴迁并非不可近身,而是简寻子用内力阻止了她的脚步,不想她以身犯险。
仓涟若好心情的观摩着一切,这突如其来的老汉完全是咎由自取。体内本就有一种致命之毒,却仍然不自量力的尝试她的黑毒掌。不要命的节奏。
“百里晴迁,你不是号称中原第一神医吗?今晚我看谁来救你。”仓涟若的笑声很邪肆,邪肆之中透着彻骨的阴冷,阴毒的黑毒双掌再次朝百里晴迁抓去。
百里晴迁抱紧女子,闪身躲避。脸颊上的伤痕在隐隐作痛,她辗转步伐,有几次险些被仓涟若得手。
简寻子眼睁睁看着晴迁被追击,却无法□□去救,因为,他早已自身难保。这一次,是他估量错了。他以为最好的结果是以毒攻毒。没想到……
简寻子忍着疼痛的袭来,眼神终将涣散,颤抖地说出了临终遗言:“晴迁,拜托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我的女儿。老朽先走一步了。”
百里晴迁停驻步伐,悲痛地喊道:“简先生!”
砰!仓涟若的毒掌没有如期将至的打在晴迁的身上,因为晴迁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紫袍在暗夜里孤独的飘飞,如同他孤独的心境。
曾经的他,如此的意气风发,为何如今,会变得这么深沉。是她改变了他吗?她用她的滔天恨意,改变了一个男人的命运。
一丝清澈的流光滑过金面具的边缘,他静静的立在风中,身姿悬浮,凭借浑厚的内力,挡住了仓涟若的毒掌。“晴迁,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温雅柔和,声线里却仍然透着迷人的邪韵。这种邪肆迷情的声韵,曾是她的最爱。
百里晴迁看了眼怀中的女子,叹道:“如果你早点出现,简先生就不会因此受伤。”
简先生……百里晴迁震惊的望向简寻子,发现他周身的毒气居然在慢慢的减少。最终,融化在清冷的空气里。
这一刻,她的心忽然敞亮了,“先生,你身上的毒……”
简寻子柔和一笑。仓涟若却震怒地喝道:“卫伏松,你居然帮他解了毒!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今晚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难道你不爱我了吗?”卫伏松邪肆地笑着。
仓涟若根本看不透卫伏松的心,这个男人的心她从未看懂过。腹中纵有千般埋怨,万般愤恨,如今,却又在他开口说出这句话时,犹豫了。
她在犹豫。仓涟若的犹豫便是时机。
此时此刻,卫伏松居然不惜用美男计,也要帮助二人离开。因为晴迁的怀中,是他的挚爱。无论如何,他也要先保住晴迁,才能进行下一步。
当仓涟若回神之际,百里晴迁和简寻子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眼前的男人,他逆着月光,脸上的面具是那样的冰冷,眼神也冰冷的没有任何情感。“你在骗我!你又一次骗了我!”
“我没有骗你啊,今晚月色缭绕,你我,何不叙叙旧。我亲爱的女王大人。”卫伏松虽不像旷远那样阅人无数,但,他对女王的习性甚为熟知,知道她喜欢什么调调,于是对症下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打算……
百里晴迁回到房间,见长歌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旁边陪伴的,正是青衣。
青衣仍旧盯着长歌的睡颜,他知道公主中了迷药,但他不懂如何解药。为了防止有人再次伤害公主,他唯有时时刻刻的守护在公主身边,方可安全。“你已经让公主置身险境两次,你的承诺,并没有兑现。”
青衣的声音很低沉,低沉的让百里晴迁有一种错觉。这个冰冷的男人居然再埋怨。的确,她是在长歌安危方面懈怠了。
百里晴迁来到长歌身边,伸出手,在长歌的脸上拂过,“对不起,我回来晚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柳长歌的迷药已经解了,她仍旧睡得昏沉。
青衣勉强自己平静下来,他不想跟百里晴迁发火,因为他知道,百里晴迁是公主最爱的人,他就算再有微词,也不能与百里晴迁为敌。
他安静的解释:“引走公主的人,是皇朝的禁卫军。皇宫一定出事了,所以某些人,会如此的迫不及待。因为他明白,只要掐住公主的命脉,整个皇朝,就任他翻云覆雨。”
百里晴迁轻颦眉头,忽然想到了弗瑾月的那四个字,西王入宫。但是今晚,她却与西域王交了手。来回半个月,西域王的速度居然这么快。可她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还是另有目的?
青衣离开了,他之所以说出那句话,并不是针对百里晴迁。而是在提醒她,公主是她最重要的人,她应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公主的身上。在公主身陷险境时,她应该第一时间救公主于危难之中。
或许百里晴迁是个重情义的人,对卫伏松重情义,对简寻子重情义,单单只是长歌,她却没有考虑这一点。她希望长歌,能够懂她。
柳长歌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睁开眼的一瞬,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颤抖的伸出手,抚着晴迁脸上的伤痕,“你,你的脸……”
晴迁微笑着覆上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她的与其格外温柔,“没什么。反而我要和你说对不起,没有来得及赶去救你,幸好你没有受伤。否则,我会愧疚一辈子。”
柳长歌的唇边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忽然抱紧了晴迁,感受她的温度,“我知道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所以我并没有生气。你也不用自责,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你的选择,是回宫?”当百里晴迁看到长歌的表情时,就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只是心中还有一丝疑惑,“现在的皇朝,早已不复往日。”
柳长歌抓住晴迁的手,急问:“你怎么会知道?”
百里晴迁提醒她,“你忘了弗瑾月的话吗,她说西王入宫,那就是说,西域王在皇朝的皇宫。至于她在皇宫里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我们都不得而知。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太子已经变节。元孤风既然命禁卫军来到西域抓你回宫,那就一定是奉了太子之命。太子即便心中有恨,却不会真正对皇帝下杀手。我想他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你的担忧可以暂时解除。”
“我担忧父皇的处境,更担忧另一件事。”柳长歌抬头看着晴迁,从怀中取出了那半块残布,“这是从母后的衣衫上扯下来的,我担心母后的陵墓,已经被人破坏了。”
“你怀疑是太子?”百里晴迁盯着长歌的眼睛。
柳长歌的眼中出现一丝怒意,如果真的是太子所为,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或许他记恨我吧,恨我把春风酒楼那件事禀告了父皇,害他被幽禁。可我真的是为了让他清醒,他纵容私欲,害死了那么多百姓,难道就不应该受点惩罚吗?”
“他不会理解你的苦心,因为他和你不一样。”百里晴迁轻声劝慰,“好了,不要再多想了。迷药虽解,可你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多休息。”
“我担心母后……”柳长歌不肯休息。
“不要担心,这件事情交给我。”百里晴迁将长歌放平,为她盖紧被,“睡觉,什么事都不要想,只睡觉。”
柳长歌安心了许多,晴迁一定有办法将事情调查清楚的。若真如想象中那样,她不顾一切也要回宫。
百里晴迁来到后院,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忽然伸出手,一只雪白的鸽子轻盈的落在手背上。
她微笑着抚摸着鸽子的羽毛,将卷好的纸条绑在鸽子的腿上,放飞。
这只信鸽养在天一阁,晴迁离开天一阁之前,风逐云特意将这只鸽子赠送,如有要紧之事,可飞鸽传书。
现在,这只鸽子派上了用场。盟主不在中原,但是距离皇宫比较近的地方,就只有天一阁了。
怪不得江湖如此平静,原来都聚拢在西域了。天象棋局这么重大的事情,想必盟主早已关注已久。
男子手中的纸条随风飘落,化为无形。既然百里晴迁开口了,他自然会照办。
宫中格外冷清,自从丞相安逸之告假后,上朝的人越来越少。或许皇帝很乐意看到这种场景,最好一个也别来上朝,他就解脱了。
太子宫一片冷寂,柳允兆凝视着手中这封信。
元孤风始终安静的跪在一旁,他终究忍受不了这种沉静的气氛,率先开口,“血猎死在了西域,疾风没有半点消息,而且六部禁军,全无音信。殿下,公主已有防备,可能已经对您有了成见。如此一来,我们无法回头了。”
柳允兆将信纸仍在地上,面无表情地说:“皇姐身边有个百里晴迁,我早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我反倒确定了一点,天象棋局对于百里晴迁,真的是至关重要。中原武林与西域王族,肯定有一场大战。我们何不坐山观虎斗,趁势夺利。”
元孤风朗笑一声,竖起大拇指,“殿下,高明。”
柳允兆的眼里,划过一缕强烈的杀意,“那个贱人在哪?”
“地牢。”元孤风禀明。
☆、第 32 章
这里阴冷潮湿,环境比天牢还要糟糕。当然,这里的待遇却没有天牢的待遇那么“优厚”。
他顺着地牢的道路行走,停下脚步时,抬头看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