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水泱泱-我的白甜公主人-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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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是有意为之的温柔,像深沉海水,叫她无法自主地沉溺其中,唯他是救赎。
眼看再吻下去就要大火燎原,卫泱匆匆躲开,一边喘息一边道:“面要凉了。”
“下面给我吃?”他邪气地挑眉,一语双关。
卫泱恨自己偏偏听懂他的荤话,抄起一旁的软枕糊在他脸上:“羞不羞?”
“有什么可羞的?又不是没吃过。你煮的面和你比起来索然无味,自然得寻着好的吃。要不你也尝尝我的,比比和你平时吃得哪个更好吃?”
吃硬不吃软的男人。
卫泱用枕头狠狠砸他脑袋,语气也淡了下来:“爱吃不吃。”
“我吃。”
承诺不难,难在兑现。对卫泱的厨艺他产生心理阴影,百八十年没生过病的身体遇到她煮的饭后,上吐下泻带发烧。
皱着眉吃了第一根面条,卫泱却把碗挪到中间:“我也饿了,一起吃。”
分一碗长寿面,同寿同灾,同苦同乐,病也一起,死也一起。
她有太多不能言的心事要对他说。
于他,以往都是九死一生的日子,他习惯了大起大落,非生即死,酒要喝最烈的,不醉不休,敌人要杀最强的,不成功便舍身,女人要睡最美的,极致的销魂才痛快。
他从不知,以往最看不起的简单平凡的日子,原来才是最弥足珍贵。
“往常在宫里过寿,都会收到好多礼,从一早就要开始应付各宫娘娘们,直到晚上都不能停歇,哪还有自己的时间呢。。。唯一盼望是小哥哥入夜来陪我,一起爬楼看星星月亮,看满城灯火,斗斗嘴,可他后来也不来了。如果当年运气好,二哥在宫里,就会同他吃一碗长寿面,虽尝不出味道,但心里都是甜的。”
“也就你们这些女人和老人在意生辰这东西,我还记得最后一个生日是贺六浑临死前过的,我们打了好多猎物,贺六浑烤给我和叱罗。在那以后,每个生日都在与人搏杀,早不记得还有这回事儿。”
卫泱双手握住他的:“我俩原来都是亲缘淡泊的,正因这样,可不能叫我们的孩子也像我们这样。”
“泱泱。”
“嗯?”
他的眸子一直是幽深颜色,像蕴藏着一片深海。
“你生的可真美。”
“我知道的。”
“你什么都知道,唯独不知道爷这辈子,只对你这么好过。”
☆、村落
“你什么都知道,唯独不知道爷这辈子,只对你这么好过。”
卫泱回想自己这十几年,自记事以来,从没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从来没人当面告诉她珍重她,爱护她。
这突如其来的坦白比平日里那些毫无遮掩的荤话更让她软了耳根红了面颊。
慕湛没想到一句话能将这向来皮相不薄的丫头弄成这样,扯她的辫子,迫她抬起头:“又装?”
感动与愤怒只需他一句话的功夫。
“我装什么了?”
她火红的耳朵实在太可爱,慕湛没忍住上前咬了一口,卫泱怕他胡来,用手肘去推他的腹,却被他长臂圈在怀里,怎么都动弹不得。
“爷知道汤圆儿害羞的时候就代表喜欢的很。”
哪次在床上她不是羞愤欲死?
卫泱索性豁出去:“是啊你说的没错!我是喜欢你喜欢的要死。”罢了又细声嗔怨:“你这人,怎能这样坏呢?”
慕湛扶着她的腰,将她放在自己腿上坐着,闲度了一阵时光,慕湛道:“你若不喜欢府里人来人往,咱们搬树林里住一段时间。”
“你不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不去军营了?”
“前半辈子都混在军营里,不准爷快活了?再说,爷养了那么一堆人不是留着当饭桶使的。”
卫泱知道慕湛是个凡事都拎得清的人,他虽混蛋了点,但何为重何为轻都心里有数,要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的位置。显而易见他是为她做出退让,这份情谊无需再说。
她生平所向往不过是普通人家的乐趣,想不到是实现这一切的人,会是慕湛。
木舍在城郊的九里村,依傍西山,西山遮挡了早春末冬的冷风,也无车马喧嚣,倒是个养胎的好地方。
画扇贴心地为卫泱准备了适合各种天气的衣服,又亲手做了点心给卫泱带着,慕湛甚至记不起画扇曾是自己身边的丫头了。
为给卫泱一段平凡人的日子,就连去西山的车马都是雇的,马车夫只以为是两个外地来的夫妇,毫不生疑那眼神能杀死人的男人就是如今这半壁江山的主人。
卫泱怀孕后反应本就比别的孕妇大一些,加之车马颠簸,险些吐在车上,眼看慕湛要伸脚去踹那马车夫,她忙扑在他腿上:“你我现在只是一对贫贱夫妻,少生事端。”
“原来怀孕这么麻烦,赶紧生完这一胎,以后再别生了。”
怀孕真麻烦,得照顾媳妇儿还不能做他想做的事。
路过九里村的农户猎户家,穿进树林,剩一段难行的青石小路,马车通不过,只能步行。
卫泱走一会儿便要吐一阵,吐完全身发软,几乎是被慕湛背到目的地的。
在他背上的时候她想起北峰山上那些不舍不离的日夜,这个比顽石还要强硬的男人,也曾为她向天命低头,苦苦哀求。
他未必是良人,却是她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发愁的是慕湛,一日三餐这种事自然不敢交给卫泱去做,他的厨艺也比她好不了多少。来得匆忙,没能偷师,只在走之前捉住画扇临时叫她写了几道菜谱。真正进了厨房,也不管美不美味,饿不死就好。
当然,火烧厨房就是另一回事了。
庆幸他动作快,及时扑灭火势,只烧了一部分厨房而非整间屋。
卫泱哭笑不得,原来他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
慕湛的失意没能持续太久,接连做了两顿饭,惊讶发现自己厨艺进步,按着画扇给的菜谱做,味道没一点儿差错,单这一点不知比卫泱强多少倍。
于是忍不住道卫泱面前炫耀:“你也就多读了几本书,比阅历自然比不过我们男人,可你看读那么多书有何用?菜谱都看不懂。”
卫泱伤了自尊,一言不发抱着一堆脏衣服去村里赵大姐家和她一块儿去河边洗衣服。
赵大姐一瞧就知道她和家里男人赌气,自己家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就与卫泱抱怨了起来:“这世上男人都死光了才嫁了这么个人,打完猎回来一身血腥味儿直接倒头就睡,难闻死了,说他两句还不乐意。”
卫泱深有同感:“呼噜声吵死人,平日里什么都不做,稍稍做点活儿就像做了多伟大的事一样拿来炫耀,幼稚死了。”
一旁赵大姐家丈夫十四岁的妹妹一脸吃惊:“汤圆姐姐家的丈夫年纪都那么大了怎么还这样啊。”
九里村的人亦不知道他们的身份,都当是来投奔亲戚的,如今局势稍稍平稳,也没太戒备这对夫妇。卫泱人讨喜又是孕妇,很快得到大家的照顾,而慕湛偶尔和村里男人出去打猎,他打的猎物最多,几乎够村里半年肉类储存了,村里人对他也颇是敬佩。
听赵小妹说慕湛年纪大,赵大姐也说:“其实我觉得啊汤圆妹子家的男人虽也是有本事的,但这年纪相貌,怎的都觉得与汤圆妹子不是般配的,汤圆妹子怎就看上他呢?”
“被他骗的呗,我人傻,他三言两语哄得我死心塌地,到现在竟也离不开他了。”
夕阳西下慕湛和村里的猎户打猎归来,来接自己的娘子们,看到慕湛,赵大嫂不禁指责:“汤圆家的叔叔,你年纪也这么大了怎就不知道疼人呢?汤圆妹子怀着身孕呢就叫她来洗衣服,我看你们也不愁吃穿的,总不差请各婆子伺候的钱吧。”
“叫谁叔叔!”慕湛不耐烦地皱眉,不满溢于言表,好在赵大哥眼力见强,忙制止自家婆娘:“妇人家懂什么。”
卫泱躲赵大嫂身后冲慕湛吐舌头。
慕湛无奈,人家是娶媳妇,他是养宠物。
卫泱看着一向不可一世的老霸王吃瘪,得意洋洋,却忘了那是个心眼极小的人。
夜里温度渐暖,她难得雅兴,在月下调琴弦欲弹一曲。
慕湛横在树干上百无聊赖地吃着樱桃。
而后将樱桃核对准卫泱后脑勺,准确地吐了过去。
卫泱被樱桃核儿砸中后脑勺,怒不可遏地抬头看着树上的男人,慕湛跃身下树,顺便躲过她目光:“弄这破玩意儿半天了也不见弄好,你到底会不会弄?”
卫泱虽鲜少弹琴,但对古琴没有半点陌生,她的是当世琴艺第一人的南柳的最后一位弟子,虽说是靠强权才让南柳收的她,但南柳先生对她的评价甚高。
她只是没那么爱琴罢了。
调音是细致活儿,慕湛哪懂,他看来是卫泱宁与一把破琴弹琴说爱也不安抚自己孤独寂寞的心脏。
不如直接抱着人去树上坐着。
他动作实在快,卫泱躲都不及,人已在树上,她怕稍稍不慎就掉下去,两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指责道:“你就算不顾念我也得顾念着孩子啊。”
慕湛腹诽,小东西还没出来就抢他老婆。
最近这个男人愈发幼稚,卫泱实在忍不住问他:“你同莘容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好端端提她做什么?”
“还不是你。”卫泱嗔怨道,“一把年纪了,都要做爹了怎么还这么做事没轻没重的?我看呀村头的黄毛小子都比你稳重。”
“公主殿下不是最擅识人吗?怎么起先没瞧出卑职是个怎样的人?”
她气得打他:“怎不知道你是个无赖?”
拳头砸在他肩上,其实半点力气都不敢用,她已经见过他一身的伤,他既然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只能她来担忧。
她不能像其它那些妻子一样为丈夫缝衣做饭,就更要关心他爱护他。不会有人比她更懂那种没有家人依靠的孤苦,往后他们是彼此的至亲,她要将上天亏欠给他的亲缘都还给他。
她想到他也曾与莘容这般赏月谈情,心一狠,捉住他手臂,狠狠咬上一口。
直到快要破肉见血。
“这疤几时消,你再几时去爱别人。”
“蠢。”他只用一个字。
有了她,爱什么其他人?
“是蠢啊。。。”卫泱喃喃。
不蠢怎么会栽到这样的人身上,竟还妄想保护他。
见她不语,慕湛问:“伤自尊了?”
卫泱趟在他腿上,感叹道:“你说我怎就越来越笨呢?”
“有人宠着的向来都比较蠢的。”
以往她身边皆是虎狼之辈,她在其中,为一线生路得绞尽脑汁,如今便只安心做他的夫人,蠢又何妨?
反正有他在,谁能欺负到她头上?
卫泱夜里做梦,梦到浣溪宫那场大火。
他捂着冒血的伤口,骂她贱人。
她见到自己亦是一身鲜血,对他冷淡的说:“你去死吧。”
她出声反驳那时的自己,可没人看得到她,没人听得到她。
她想说的是“不要死”。
要好好活着啊。
火烧了浣溪宫,仿佛也将她灼烧,她由梦中惊醒过来,一身冷汗,慕湛听到动静也立马起身问:“怎么了?”
卫泱钻进他怀里,语气凛然:“永远不许恨我,不许跟我翻旧账。”
旧账自然是指她曾“杀”他一事。
慕湛应了声,说:“都过去了,我不没死成吗?”
她心中有个声音在喊,我只想要你活着。
如果当初他没选择回宫,而是永远留在峦河北岸,或许她仍深恨着他,比任何人都渴望他去死。
一念之差,天下皆变。
他来了,带着她此生都不敢有的奢望,来接她。
骄傲如她,却说出:“我为你什么都不要了,你千万不能负我。”
☆、纳妾
卫泱口味愈发刁钻,出其不意的事,竟将慕湛培养成一代名厨。烹饪原比行军打仗更有趣。
卫泱竟意识到习惯的可怕,回到府中,她已吃不惯其他人做的饭菜,不禁打趣:“日后你我沦落街头,将军还可做厨娘养我。”
“有爷在舍得叫你沦落街头?“
“怎么不舍得?你我初初相识,不就沦落街头了么?你一个男人什么都不做,要我去拼酒赚银子。”
说到当时,恍如隔世,她当时已想过了千万种要走的路,唯独没料到这一生都要与他同行。
“你过来。”卫泱盘腿在榻上看书,冲一旁看地形图的慕湛勾手。
某人如只懂事的小狗。
她两只手捧在他面颊两侧,细细看着,罢了又带思索道:“这眉目也没什么特别,倒是鼻子高挺了些,人又说薄唇的人薄幸,到底是哪一点叫我死心塌地呢?”
他大手已攀上她的腰,透过薄薄的衫子,用老茧摩擦她细嫩的肌肤。
“爷在床上把你迷得要死要活的,你不死心塌地才怪。”
“这嘴里说的话也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