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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武生-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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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隔一方难见面,是以孤舟沈寂晚景凉天。 
你睇斜阳照住个对双飞燕,独倚蓬窗思悄然。 
耳畔听得秋声桐叶落,又只见平桥衰柳锁寒烟。 
第一触景更添情懊恼,亏你怀人愁对月华圆。 
秦波唱曲儿时眼角眉梢自有一番风流,一曲完毕,余音萦绕,许振业几乎失了心神,待听到身旁二人的掌声,才反应过来激烈鼓掌。秦波作个揖,不慌不忙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许振业急忙道:“秦老板的这一曲真叫人叹为观止!” 
秦波道:“不敢当,二少欢喜便好。” 
许振业当他也是有意讨自己欢心,胆子大了,便伸手去抓秦波的手,秦波挣了几下没有挣开,也就随他去了。 
秦波的手一点都不柔软,反倒有些厚厚的茧子,摸起来骨感嶙峋,许振业却沉溺其中,坐近了说:“我素来喜爱南音,可还从来没听过像秦老板唱得这样好的。” 
秦波不置可否地换了话题说:“二少应该听听我师弟的《黛玉葬花》,那也是唱得顶好的曲儿。” 
许振业本是不满他提到段青衣,可见他开了口,也不好失了风度,便对段青衣说:“段老板也为我们献献艺吧。” 
段青衣笑着点了点头,想要起身却被许振仕拉住,说:“就在这儿唱吧,我倒要细细听那林小姐是如何葬花。” 
段青衣红潮上面,几乎半边身子靠在了许振仕怀里,挣脱不开亦无心挣脱,便只好如此唱了起来。 
许振业并无心去听,拉着秦波的手在他掌心揉捏,瞅着他轻声道:“今日听了秦老板的《客途秋恨》,怕是以后都听不得别人的了。” 
秦波身子轻颤,半晌说不出话来,佯装认真听曲儿。 
许振业又凑近他耳边,呼着热气对他说:“以后都为我唱,可好?” 
秦波慌乱起来,不知如何应付,心里的意思是绝不答应,可身子却渐渐失了重心,被许振业拉扯着靠在了他的怀里。这男人的怀抱再宽也是容不得另一个男人的,秦波狠了心推开他,顾及他的身份,下手还是度了力度的,说:“二少抬举我了,秦波无福消受。” 
许振业面色一僵,又不好发作,甩了他的手,赌气似的喝起了酒。 

# # # 

酒宴结束,天色已晚,高洁明月躲进了漆黑云丛,无星的天空带来一丝春的凉意。 
许振仕盛情挽留,道:“夜也深了,二位老板就在此留宿一晚,明日一早我派车送二位回戏班。” 
秦波本是不肯,执意要走,但见段青衣哀求之色,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二人随了侍婢离开偏厅。 
待走远了,许振仕才对弟弟道:“怎么一副吃了火药的模样?谁惹你了?” 
许振业气愤未消,本是不愿说出来伤了自己脸面,可又忍不住想找人抱怨,挣扎再三还是如实道:“那秦波不肯依我!” 
许振仕倒是有些吃惊,依许家的地位,要什么样的人得不到,今日许家二少让一个戏子拂了脸面,况这二少又是许家的宝贝,哪里容得下这口气,冷冷道:“他若是不依,我便叫他生不如死。” 
许振业却像被拔了毛的猫儿似的跳起,嚷道:“我不许你动他!” 
许振仕吃了一惊,见弟弟神色严肃,不由试探道:“我自然不会亲自动手,园里有的是打手,你说是毁了他那张脸好,还是打断腿好?” 
许振业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说:“我再说一次,不许你动他!” 
许振仕冷冷地挑起一边眉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道:“小弟也有长大的一天。” 
“大哥!”许振业拍开他的手,道:“我知道你疼我,但我……我舍不得伤他,就是一根毛儿都不行。” 
许振仕意味深长地道:“你别太天真,你怜惜他,他还未必领情。段青衣你看到了吧,他就是个懂事儿的,我伸伸指头,他就晓得要过来,秦波这类人自视清高,你来软的是行不通的。” 
许振业泄气又无奈道:“我就是连他那份清高也一并喜欢了,你说我该如何?” 
许振仕见他模样,露出宠溺笑意,道:“喜欢归喜欢,可别真动了心,要知道什么叫逢场作戏,对这些戏子,你要比他们还会做戏。” 
许振业不置可否,只道:“他都不肯依我,还谈什么做戏。” 
许振仕笑了笑,道:“回房歇息吧,大哥为你想办法,放心,绝不伤他。” 
许振业将信将疑,却也不愿为一个戏子跟兄长撕破了脸,闷着气回了房间。 
睡到半夜,门外传来敲门声,他起身一看,凌晨三点,不知是何人扰人清梦。他开了门,见一纸条贴于门上,撕下来借着月光细看:请二少到房中一叙,秦波。 
初见内容,许振业立即了无睡意,将那纸条仔细端详,“秦波”二字越看越喜爱。他想,原来那秦波也不是不识情趣的人,心中甜蜜,差点便要放声大笑。 
将那纸条细心折叠收于怀中,这时才觉春意料峭,他入房取了睡袍为自己披上,又换上棉制拖鞋才轻轻下了楼。 
清风园除了三楼是主人家的地盘,一楼和二楼都设有客房,秦波和段青衣都被安排在一楼的客房。 
许振业穿过一楼大厅,有些心急地跑到客房的走廊,他来到秦波房门前,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紧张。他举起手比了比,最后轻轻敲在门上。等待的过程有些漫长,而且漫长得有些过分,他又敲了一遍,依旧无人应门。 
他忽然想到这是秦波在戏弄自己,心里便发了怒,也顾不上风度,扭动门把推开房门,奇怪的是房内居然没有开灯。他摸到墙壁上的开关,“叭”的打开电灯,房间顿时明亮起来,他不适应地眯起了眼,睁开后才看清房间的大床上绑着个人,走近一看,竟是他心心念念的秦波。 
此时秦波身上只着白色单薄里衣,四肢被固定在床的四头,口中被塞了布团,一双风流多情的细长俊眸求救似的看向许振业。 
许振业的心狠狠跳了一下,眼下的秦波失了台上那份盛气凌人,又不似酒席上的冷淡若冰,带了丝丝无助,竟有些楚楚可怜的艳丽感觉。许振业似乎不愿破坏这美景,看了半晌却不动手为他解开。 
秦波本还指望他救命,此时见他眼神,心里骇然,竟比方才独自在黑暗中还叫他心惊,可怜他口不能言,句句叫喊都哽在了喉咙深处,只泄出一两句微弱呻吟。 
许振业大概是看他真的可怜,伸手抽了他口中的布团,声音有些低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秦波喘了口气,带些感激的口吻:“我也不清楚,睡到半夜便有人冲了进来,先是塞了我的嘴,然后便将我绑住了,我疑心是盗贼,二少还是快快将我松了绑,然后去通知大家吧。” 
许振业却动手拿出怀里的纸条摊在他面前,问:“这是你写给我的吗?” 
秦波一看,面上青白交加,此时此刻教他如何回答。 
许振业像是心中有数,将那纸条又收入了怀里,说:“秦老板既是约我来小叙,那我可否提一要求?” 
秦波知道此时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便道:“二少只管说,凡秦波力所能及的,决不推脱。” 
“好。”许振业笑了笑,拍了拍睡袍在他床边坐下,细长白皙的手指蜻蜓点水地落在他的眉眼之上,道:“再为我唱一曲《客途秋恨》吧。” 
秦波不适应那落在面上的触感,闭上了眼,轻声唱道:“凉风有信,秋月无边……”唱到这里,他却唱不下去了,因为那原本落在眉眼上的指尖竟随着他的曲声缓缓移动,此时正落在他的双唇之间,若一张口,便像是要将这指尖含入口中,这煽情动作教他如何做得出?颤抖着睁开眼,看向上方的许振业。 
许振业精致的面容上带些陶醉,见他停了曲儿,一双琉璃黑瞳也适时地盯着他,由于没了眼镜的遮掩,这双眼竟是如此细致柔美,但眼中却折射出一道狩猎似的光,他温柔笑着:“怎么不唱了?” 
秦波摇着头,将没防备的手甩了开来,但坚毅的下巴在下一瞬却落入了细长有力的指间,被迫地对上那双侵略似的眼,他开口求道:“二少,你放了我吧。” 
许振业像是被他这句话震怒了,道:“你做什么露出一脸的不情愿?难不成我还碰不得你?” 
秦波苦苦求道:“二少,我是男人,我不能做这样的事。” 
许振业笑了一下,摸着他的脸说:“你那师弟不也是男人,他做得你就做不得了?” 
秦波像是不忍,最终还是开口说:“那不同,他唱的是旦,做女人的时间比做男人长,虽然是被逼出来的,但已经改不了了。” 
许振业见他为段青衣伤感,一时心头火起,低下头夺了他的唇,惩罚似的啃咬,秦波自是死命挣扎抵挡,紧紧抿住双唇不让他再进犯一步。 
许振业在英伦留学数年,十几岁的少年自然挡不住情Se的诱惑,曾几次到过热情的法兰西,在那里学会了最高级的调情手段,虽然没有与男人交欢的经验,但胜在手段却是一流的。他一手托着秦波的头迎向自己,一手往下抚摸他结实的身体,忽然在那|乳尖上用力一拧,秦波便吃痛张开了唇,倒像是开了城门迎敌进关。 
许振业见机不可失,便抬手钳制秦波下巴,以防他动口咬人。 
秦波被吻得几乎岔了气,被放开时只能拼命呼吸,这一瞬间的失神却让许振业轻易地除下了他的裤子,大腿根部立时传来一阵可怕的凉意,他拼命地合拢双腿,摈弃了自尊地求饶:“二少,你放了我吧,我不能,真的不能!求你了!”末了,眼角竟不受控制地落下泪滴。 
若说秦波那几句撕心裂肺的话动摇了许振业的话,那么这滴泪便无意中加深了许振业的欲望。他如何能想到一个俊朗且没有段青衣柔媚的男人也可以有这样蛊惑人心的泣颜,他停不下来了,可秦波还在苦苦哀求,他烦不胜烦,眼角瞥到那布团,拿在手里对秦波说:“你莫喊了,深更半夜要吓死人的,你若是受不住了,便咬住这布团吧。”在秦波睁大了眼拒绝前,他就将布团塞入了他的嘴里。 
没有秦波那醇厚如酒的声音做伴,这情事确实有些遗憾,但毕竟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许振业想着,伸手分开秦波修长的双腿,将自己置身在两腿之间,抬高秦波的腰身,看见那紧窒而干燥的|穴口,他混身一颤,迫不及待地抵了上去,用自己的灼热一寸一寸扩张那没有接受能力的|穴口。 
秦波晃着头,落下的汗水溅在雪白的枕头上,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把利斧由内劈开,痛到极点的时候,他抬起头睁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看见了男人满足的叹息。 

# # # 

清晨的清风园迎来掠过荔湾湖的春风,今儿个是大年初一,清风园的大门口上不能免俗地贴上了崭新的春联,由右及左写道“瑞日芝兰光甲第,春风棠棣振家声”,横批上书“普天同庆”。凭的是龙飞凤舞,意气生辉。 
这时候,清风园的后门内走出一名男子,脚步不稳,在这春意料峭的早晨,身上仅着单薄长衫,却有冷汗从额角渗落下来,划过线条坚毅的轮廓,在浅色长衫上落下一个印子。 
眉俊目朗的相貌,此人是凤鸣班秦波无疑。 
秦波仓皇逃出那被他视之为地狱的地方,咬实牙根忍住下身被撕裂的疼痛,极尽所能地跑回了戏班宅院。 
天才蒙蒙亮,昨晚唱了一场大戏,戏班里的人还未起身,宅院里格外冷清。秦波穿过练功的院子,疾步走到房门前,那推门的手都是颤抖的。 
关上门,他再也无力支持,腿一软,靠着门倒了下来,那被糟践过的地方火燎一般的疼,他却无力再去调整坐姿,靠着门大口地喘气。 
待到身心终于能够平静下来,他才颤抖着撩开长衫下摆,却见裤裆上血迹斑斑,令人生恶。他闭上了眼,又休息了片刻,这才撑起已经疲惫不堪的身子向床边走去。 
床上摆了一套崭新的衣衫,他知道是班主准备的,这是凤鸣班的惯例,让每个人都有新衣过节。他摸着那折叠整齐的衣衫,料子是上好的绸,他苦笑一下,班主对他倒是舍得。这一笑,却几乎引出一腹的酸楚,终究还是忍住了。他靠坐在了床头将衣衫展了开来,就着清晨朦胧的光细细欣赏。 
也不知靠了多久,门外传来轻柔的拍门声和细柔的说话声:“师哥,你在么?” 
秦波才瘫软下的身子又僵了起来,手指用力地捏紧手中的衣衫,在那崭新的布料上抓出层层褶皱。 
“师哥。”门外的声音又响了一次。 
秦波终于清醒,上前开了门,门外是段青衣焦急的脸。 
“师哥,你怎么回来了也不给我说一声,让我好找。”段青衣说话时,人已入了房,看到秦波床上的新衫,欣喜地拿在手上,赞叹道:“这料子真好。” 
秦波眼睑低垂,道:“师弟若是喜欢,便拿走吧。” 
段青衣笑着看他一眼,无限风情,道:“师哥的新衫我如何拿得,我还打算送师哥一双新鞋呢。” 
秦波应了一声,似笑非笑。 
段青衣未发觉他的不妥,有些兴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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