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鸭子遇上权贵 下-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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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颇为熟悉。
方信看着赵慈疲惫的面孔,说:“你真是辛苦了!”
“走了,一切就都结束了,以后想辛苦也没机会了。真的没想到你会来。”
“好歹相交一场,最后怎么能不来看看?”
赵慈点点头,沉默片刻后转移了话题,“现在在做什么?”
方信一笑,“什么都没做,休息。”
看了看不远处的汤执,赵慈说:“我听说了你在香港的行事,干得漂亮!”
轻轻叹了口气,方信笑道:“再漂亮,也不过是离开,就好像凌远的告别会,再庄重也不过是对他的告别,什么都不能改变。”
“人死了,什么都做不成了。但是活着的人,还会有许多可能。”赵慈悠悠地说,“如果从那时起,汤先生就在你的身边,那这份缘份也值得你珍惜。”
方信有些惊讶地看着赵慈,若是从前,他可不会这样直接地表达自己的看法。也许,是马凌远的离开让人变得更加和善宽容。但是现在,方信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方信看看四周,“今天来的人还真不少,各路诸侯齐聚。”
“不过是想看看丰瑞的将来。”赵慈说,“可惜,他们注定讨不到便宜。”
“接任的主席……应该是徐沐吧!”方信说。
赵慈笑了,“说说理由?”
“徐沐的遗嘱受益人是马凌远,马凌远的受益人也应该会有徐沐的名字。除了徐沐,他能放心把丰瑞交给谁?”
赵慈看着方信,深沉地微笑,“结局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如果是徐沐的话,别人就只能喝汤了。”
两人相视一笑。
“徐沐……怎么没有来?”方信问道,“他应该还在新加坡吧!”
“还在。”赵慈点点头,“知道他在罗嘉利道的房子吗?他现在住在那里。”
方信沉默良久,“我本该想到,这种场合,徐沐……的确有不出现的理由。”
“缘份是个奇妙的东西……”在这个特殊的场合,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清楚两人就能心领神会。
没过多久,方信起身要走,赵慈送汤执和方信离开。在灵堂门口,方信突然淡淡地说:“遗像是徐沐选的吧!”
赵慈有些惊讶,“呃……没错。”
“怪不得!”方信说,“只有徐沐才会有这样的心思,如此真实直白,也只有这张照片才是真正的马凌远。”
赵慈回头看看照片,作为遗像,这张照片的确透出与众不同的精气神,遗像一般会流露出安详、宁静的神色,但在这张照片里,似乎马凌远并没有因为死亡而做任何妥协……
回到住处,方信一副疲惫的模样,脱掉外衣,斜靠在沙发上。
“打听到了徐沐的消息?”汤执轻描淡写地问。
方信点点头。汤执没有再问。
那日汤执深夜回来,不意外地看见方信坐在炉火边。
“怎么还没睡?”汤执到方信跟前,分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方信皱着眉头,“不是说过夜里不要坐船吗?在港口睡一晚又怎么样?”
“这些天有点累了,想早点回来。”汤执坐在那里舒服地叹气,“还是家里好啊!”
“夜里海上出的事故不是一起两起,每个出事的人都觉得不会有事。”
汤执看着方信,笑了,“好,听你的,以后不会了。没想到会让你这么着急。”
方信“哼”了一声,“你自己不当回事,我急什么!”说着便站起身来,看样子打算休息。路过汤执,衣角被他拉住,“不陪我坐一会儿?”
“我也累了。”
“这次出去,听到了些徐沐的消息。”
方信转头看看汤执,回身坐下,看着汤执,固执地不肯开口询问。
汤执暗自觉得好笑,沉默一阵,只见胃口吊得足了才缓缓开讲,“徐沐离开了金宝集团,而且走得悄无声息。”
方信有些惊讶,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好像有一段时间了。金宝集团一个董事长助理的去留似乎还不足够重要,政府没有规定这个职位的人员变动要告知公众,新闻里没有提及也不奇怪。若是不刻意询问,金宝的人也不会说。”
“这次去香港,见到了李维岩?”
汤执点头。
“那他气色如何?”
汤执想想,“这次金宝与庄氏狭路相逢并未吃亏,算是一场漂亮的演出。李维岩本该风头更盛才对,但是……别人恭维他,他的反应的确有些……兴致缺缺。”汤执仔细地考虑,应该选用怎样的词语描述才恰当,“这次战争中,庄氏的大小姐一直坚定地站在丈夫身边,下了不少幕后的功夫,本来觉得实属不易,后来听说她已经怀有身孕,这就不奇怪了。”
方信听了,思索着,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神情变得悲伤无奈。他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汤执似乎在炉火地映照下看到方信眼角有些湿润。方信努力地睁大眼睛,看向炉火,不管是段什么样的感情,既然有如同炉火般的明艳温暖,就也一定有被火灼烧的疼痛,也许还会留下经久不去的伤痕……
“徐沐现在人在哪里?”沉默良久,方信问。
汤执摇摇头,“没有人知道。”
方信再次陷入了沉思,直到汤执走过来,吻上他的额角,方信仰头看向汤执,炉火映照,只见汤执眼中一片流光溢彩,“帮我找找他吧!”方信略带恳求的声音让汤执有些嫉妒。点点头,拉起方信一同往楼上走,汤执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少见方信显出柔弱的神情,而今天这样动人的表情却不是为了自己,也许在自己面前,他永远都是张牙舞爪的小兽,远不及他人面前的彬彬有礼、温文尔雅。
走到方信卧室门前,汤执抱了抱方信,然后放开,“早点睡吧!”刚要转头,手却被方信拉住,方信悠悠地说:“今晚不陪我?”
汤执看向方信,只见他一脸的落寞,这曾经被自己千方百计抹平的表情,不知为什么又出现在他的脸上。这是方信少见的邀约,汤执没有迟疑,拥着方信走进去,黑暗中两人倒在床上……
这是方信得到的有关徐沐的最后消息,这个夜晚却是汤执的美好记忆。
经过润滑的手指直捣黄龙,方信的呻吟声渐渐从嘴角溢出,汤执耐心地开发多日没有碰触的禁忌之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有时候,看着也是一种满足。方信皱着眉头看着汤执,开始发出不满的喘息,虚弱的手无力地捉住汤执的臂膀,在催促他的进入……
“嗯啊!”方信媚眼如丝,汤执一路追击,毫无保留地在方信身上“隆隆”开过,眼前的人似乎因为落寞而更需要肉体接触的温暖……汤执不遗余力地冲撞着方信,眼看着身下的小兽变得战栗、驯服、娇媚……
在同样的激|情中,汤执固执地想着,妩媚也好,迷乱也好,只有“落寞”这种表情,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人的脸上……方信应该如多年前的初见……温暖而明亮……
从那时开始,方信就在追逐徐沐的消息,可惜一无所获。汤执在一边默默观察,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追逐,不为别的,因为方信知道徐沐受了伤。金宝与庄氏的对战、李夫人怀孕的消息、徐沐离开金宝集团……种种迹象只表明了一件事。如徐沐那样傲气,在马凌远之后再次遭遇背弃,不知道他会怎样面对这场变故。难过的不是说再见,而是先说再见的总是别人……香港没有他,新加坡没有他,就连欧洲市场和美国业内也都不着痕迹地查过,这一年不知道他躲到了哪里,怎样默默舔舐伤口……想到徐沐,方信就想到自己,有些际遇是如此的相像。
夜里,方信支开汤执,驱车开到曾经去过的罗嘉利道,将车停在门口,抬眼便看到院子里露出的昏黄灯光,让人有种温暖的感觉。徐沐……应该在里面吧!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在黑暗中坐了一会儿,刚想打开车门便看见宅子大门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门前的灯光柔和,映照出似曾相识的脸庞,这是……方信仔细分辨,是……“静雅”的叶家晖?只见他站在关闭的门前,默默地站着,良久,才发动了停在路边的汽车。方信低头想想,笑了。关上车门,调头离去,看来,徐沐并不需要自己的安慰。既然朋友安然无恙,自己当然也就没有出现的必要。
新加坡整洁宽敞的街道上,方信心情愉快地飞驰,这还真是个公平的世界,徐沐痛苦的时候还有叶家晖,自己失意的时候,汤执恰好出现……得与失之间还真的做不出合适的选择……
昨日之岛 3
方信毫不怀疑这是个良辰吉日,看,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去往“静雅”的路上连红灯都少见,一路顺畅。身边坐着汤执,没有人能否认他是地产界的风流人物,有他出现的宴会都会凭添光彩,何况这样的人愿意做他方信的陪同。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方信一点都不敢怠慢,不但自己会表现出色,而且还带了汤执这样的人去——今天,是江舒文的大喜之日,是方信爱人的结婚之日。
爱人?是的,爱人。爱人要结婚了,站在身边的人不但不是我,甚至,连站在那里的资格都没有……方信笑着,心里发苦,不管怎样,这是最后一天,没想到走到最后是这么容易的事情,这么快就来临。
恨他?这才是最不容易的事情,即使走到了最后,仍是他伤了自己的心;无奈,这才是最煎熬的感受,有再多的力气也使不出,撕心裂肺地喊叫也只能换来空荡荡的回声;默然,这才是最悲哀的选择,咬紧牙关不出一声,任心中翻江倒海,也要面不改色……
汤执能感觉到身边人的十分紧张,他侧头看看方信,笔挺的西装、镶金的纽扣、淡粉色的衬衫、精致的领带,袖口掩映着镶钻的手表,从上到下没有多余的装饰,但整个人却散发着引人注目的光彩,还有……汤执仔细分辨着……还有一丝凄然的绝望。
不过是明地和广德的婚礼,再说自己长年不在香港,这也算不上什么非来不可的场合,但是方信开口,汤执理所应当的奉陪。
“几天后有一个朋友婚礼,能陪我一起去吗?”那天晚餐,方信力求语气自然平淡,看似无所谓。
汤执看了看方信,“好啊!手里的事情也办完了,正好陪你。”
方信轻哼一声,“手里的事情?来香港只是为了你的业务?”
“当然!还有……大哥最近时常提起你,这么久了,也不回家看看!”
“那不是我的家!”方信一锤定音。
“真的打算在香港生活?”汤执问,“就算是这样,也要有个平稳的生活好让家里放心。”
平稳的生活……平常一句话,深深刺进方信的心里,手里的叉子停顿了几秒,直到引来汤执探究的目光,方信才强自镇定。平稳的生活……曾经以为会有,曾经以为幸福就在眼前,甚至还不自量力地计划着、憧憬着……付出所有的感情,依然抵不过……
要么她,要么我!舒文,你可以选!曾经说得那么自信……真是可笑!
信,我不是为了她……
不管为了什么,江舒文舍弃的都是方信!
汤执伸手掰开方信拿着叉子的手,方信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将手攥得生疼,一道红红的印子印在手上,看向汤执,只见他微笑着看着自己,“小牛排要是这么难切,我可是要向酒店投诉了!”
方信神经质的一笑,干脆刀叉都扔掉,“我吃饱了。”
汤执招来服务生,轻声吩咐,一会儿,一杯浓浓的酸奶摆在方信眼前。“记得你很喜欢吃的。”汤执说。
瞥了眼酸奶,方信负气般瞪着汤执,轻哼一声,“现在不喜欢了,人的口味会随着时间改变的,别以为我还是小孩子!”
汤执只是微笑,“对不起,不过浪费了不好。”
“哼!”方信用一副解决垃圾的表情一口口吃掉,汤执没有错过他唇舌之间回味的表情,这个小家伙,还是很喜欢吃酸奶的。
“记着,上午10点来接我!”方信提醒汤执不要忘记陪他参加婚礼的事情,说完又加一句,“还有,怎么帅怎么穿!”
“好。”汤执什么也没有多问。
什么也没有问,多年来第一次接到方信的邀请去做一件事情,汤执有些感慨。和方信的每次接触时间都不长,不够接触到方信的生活,但方信的父亲方青州却时常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个令人头痛的儿子。学业完成了却不回公司帮忙,不喜欢女人却在男人身边游荡,其他子女积极地要继承家业而他却不屑一顾,离得太远,没有什么可拿来诱惑的,自然就难以约束。
“这些我都能忍,唯独传宗接代这件事,”方青州叹着气,“这些年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