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频顾惜1-21(缺3)-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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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的扶他起来，“那你一直一声都不吭。”有点埋怨，更多的是不舍。
“你把我当什么了！多大得阵仗没见过，这一点小伤就唧唧歪歪的。”顾惜朝说的风淡云清，戚少商却听的不是滋味。知道他也是刀口舔血的人，可每次还是忍不住怜惜他，但这怜惜也是不能让他知道的。这是一个和自己比肩的男人，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在他看来，怜惜也是对他的侮辱，他要的，是绝对的平等对待，绝对的尊重。
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弯下了腰“我背你回去。”
顾惜朝满是惊讶“你开什么玩笑！我自己会走。”
戚少商难得的强硬“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我背你回去，一个是我打晕你背你回去，你任选一个。”尊重他不等于陪他胡闹，看他连站都站不稳，还要让他走回去吗？
“你，”
“选不选，要不然我替你做决定了”
看着戚少商已经举起了掌，顾惜朝一咬牙“你还不趴下。”哼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甘不愿的趴在他的背上。要是让他打晕了再带回去，那人可就丢大了。
稳稳的托住背后的那个人，戚少商标准的一幅小人得志的嘴脸，大踏步地朝神候府走去。
月上中天，街上人影寂寥，连摆夜市的小商贩都已经收摊回家了。长长的街道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影子。戚少商看着交融在一起的影子，分不清那个使他的，那个是自己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地满足，所谓的幸福，也许就是在他累的时候可以背他回家吧。
顾惜朝一直没有声音，就在他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听到背上有一声浅浅的叹息：“你不应该对我这么好的。”
“对你好，只有愿不愿意，没有应不应该。我愿意。”
“我还不起。”
“我不要你还。”
“不是你说不要，我就可以不还的。”
“如果你真的要还，那就答应我一件事，不要把自己置于险境。”
顾惜朝无奈的笑，“你偏偏求了一件我办不到的事。”
戚少商不说话了，泄愤似的加快了脚步。
“你也不要生气，其实你也知道，傅宗书的伏法，并不代表事情的结束。”
“你知不知道我那天逼宫，那道禅位诏书是要给谁的？”
“你们都以为给傅宗书是不是？”
“要不要我告诉你是谁？”顾惜朝忽然笑的很得意，像小孩子恶作剧成功之后的得意。
他凑在戚少商耳边“我告诉你，是”
戚少商猛地扭开头，“我不听！”
顾惜朝被他的激烈反映吓到了，沉默
戚少商沉默。
两人沉默了很久。
“傅宗书只是一颗弃卒而已。”
“就像我一样”
“但我还有些用处”
“至少比他有用”
“所以今天才有这么多人杀我”
“六扇门是很安全，”
“可我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出来”
“你保的了我今天，保不了一辈子。”
“就像，路这么长，你能背我走多远？”
“到我走不动为止”戚少商的声音很低，却像发誓一样庄严。
顾惜朝在他的脖弯笑成一团，笑的浑身都在颤抖。
“大当家的，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这是不可能的”
“就像，”
“现在，”
“你该放下我了。”
戚少商抬头，神候府就在前面。
而在神候府前面，
还有一个梨花带雨的息红泪。
终于写完这一章了，这一章的产生是很诡异的，跟我事先设想的是完全不一样。本来只是很单纯的写两个人在一间屋子里躲敌人而已，顺便告个白，可没想到，以提到黑屋子就很兴奋的偶，觉得那个环境实在太适合JQ的发生了。等我清醒过来，那一段就已经写成那样了。还有回家的那条路，偶构思了好久，决定把它写的无敌霹雳之幸福，但不晓得，怎么两人越走越悲哀。
这不是我的错，一定是我本本搞的鬼，所以，有什么问题都不要找偶，都是本本的错。
还我的幸福甜蜜来。（对本本狂吼的某人上）
18
戚少商放下了顾惜朝。
顾惜朝从息红泪身边慢慢走过，走的极慢，腿还在疼，但背却笔直的如青松般，傲骨铮铮。
“惜朝，你回来了”一声欢呼，追命已从门后跳了出来“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我一出门就遇到你回来”追命叽叽喳喳的如麻雀一般，不动声色的扶过顾惜朝，将他的重心移到自己身上，叫声是莽撞的，动作却是轻柔的，慢慢的扶着他走了进去。
息红泪一直没有出声，确切的说，自从戚少商出现以后，她的眼里就没有容下别人，就那么痴痴的忘着，仿佛天地间就只有他们两人。
“少商。”息红泪叫道，这一声仿佛已在心里被她呼唤过了多少遍，一叫出来，似喜似悲，似嗔似怒，柔情绵绵，让戚少商竟一时无语。刚好这个时候追命扶着顾惜朝跨过门槛，只见他差点跌到，戚少商一下心就提到嗓子眼上了，看追命接住了他，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那惊鸿一瞥里，他看见了顾惜朝嘴边的一丝冷笑，以及那寒若星子的眼。
红泪身后也有人发出了一道杀气，是赫连小妖 。其实息红泪一直都不是一个人，她等了多久，赫连就陪了她多久。红泪的一声“少商”，激的小妖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枪，发出了一道杀气，但也就是一刹，就和顾惜朝的那一笑一样，瞬间消失。
“你怎么在这？”戚少商是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本来都没走多远，半路上听道傅宗书的案子好像又出了岔子，不放心，又转过来看有没什么帮忙的”息红泪慢慢的说，丝毫没提她的泪痕是怎么来的，没有提她等了多久，没有提她有多担心，她没有一句埋怨，抱怨，哀怨。她一向是个聪敏的女人，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戚少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我没事，又让你担心了。”看看红泪身后的小妖，“赫连兄也来了。”
赫连小妖毫不客气的哼了一声，却是为红泪鸣不平“她一个女孩子，你也放心让她一个人回碎云渊。这山高水长的，出了事你能担待？幸亏我不放心回头来看。戚少商，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小妖的心里从来都只有息红泪。他也没提，忘了自己一路的风尘仆仆，辛苦心碎，记住的从来都只是息红泪的委屈。
“都是痴儿”戚少商在心里悠悠的叹道，“造化弄人，只能让彼此守望着，爱着一个人，伤一个人。”
难得的机会，戚少商决定今天要把话跟红泪说清楚，于是向赫连一拱手“借一步说话”拉着红泪到了一旁的巷子。
“少商，我们回去吧”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的，息红泪知道接下来的话都不是自己想听到的，本能的想逃避。 “诸葛大人等你们好久了”息红泪扭头向转身。
“红泪，”戚少商一把抓住她，“对不起”
“对不起！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息红泪扭过头来，竟是满面泪痕“你知道，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一声对不起。”
息红泪此生最恨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五年前的她，娇羞的穿上自已一针一线缝好的嫁衣，等那个人来接自己，等到日头东升，等到日头西落，等到宾客云集，等到众人散去，等到那一对喜烛蜡炬成灰，却只等来一句“对不起。”因为他要抗辽，所以对不起。因为他要救兄弟，所以对不起。因为他是英雄，他是大侠，所以他只能给她一句又一句的对不起，她只能得到一句一句的对不起。恨透了那一句对不起，每次对不起，自己就失望一次，心碎一次。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可今天才知道，原来心还可以更痛。
“是不是这次对不起之后，我们就彻底的结束了。”息红泪笑着问，大颗大颗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滑落，美的让人心醉，美的让人心碎。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明说？用什么对不起做幌子。”
“你说啊？你说啊？”
“你不爱我了？”
“你不爱我了！”
看着戚少商的沉默，息红泪明白了。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聪明，连自己骗自己都不可以。从他的眼里，已经看不到爱了。可笑的，连怪别人都不可以，想大哭，想大叫，想问是那个狐狸精骗了他的心，勾了他的魂，想问自己哪点比不上人，想问他为什么不爱自己乐。事到临头，却连一句质问都发不出来。因为她只是知道，他不爱她了。无关乎别人，不是她不够美，不够好，不够迷人，也不是他喜新厌旧，薄情寡义，他只是不爱她了。
到现在，说什么都多余，息红泪扭头就走，她有她的自尊，泼妇骂街的事她做不出来，她也不想自己看起来像个被人施舍的可怜虫，所以，她只有走，走的越快越好，这伤心地，不留也罢。
“红泪，”戚少商一把拉住了息红泪“有些话，我想我现在不说，也许一辈子都没机会说了。我不想瞒你”
“我一直在想我们的事”
“我想我们究竟怎么了，我问自己，我还爱你吗？”
“我开始不知道，可我现在知道了。我是爱过你，可是现在我不爱了”
“我当初迫不及待的要去毁诺城娶你。红袍问我选兄弟们还是选你，我毫不犹豫的说选息红泪，我以为那是爱，可我现在明白，那不是。”
“我欠你太多，我想还你，就算千刀万剐也在所不辞。”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像在夜里走久的人忽然见到了太阳，就那样被你的笑灼了眼，勾了魂，”
“我想我是爱你的。”
“那次为你摘悬崖上的那朵花，我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我差点就掉下去了。那时我想就算我掉下去死了，能换你一滴眼泪也不屈了。为你叛出雷门，前景渺茫时，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快活，因为我知道你也喜欢我。那个时候，我是爱你的。”
“也许五年的时间太久了，有些东西悄悄变了。”
“我遇到了一个人”
“从遇到他的那一刻时，我只有一个念头：我完了。”
“我想见你，可你没在。我知道，有些事一旦错过就不在来了。”
“我想我们错过了。”
“千里逃难的时候，所有人都说我们和好了，只有我知道，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娶你，我爱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种责任。而你，我不知道，你等我五年，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武林第一美女的自尊，你这么好我怎么可以不娶你，你是在等我还是跟自己赌气。”
“我们经历重重埋伏，几次死里逃生，我渐渐明白，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像兄弟，像手足，可托付，可信任，但我更看不清我们的感情，我不知道我们还算不算情人。”
“我不爱你了，我不想骗你。更不想委屈你。你配的上一份最完整最纯粹的爱情，我给不起，便不应瞒你。”
“我不想推托责任，我欠你，要杀要剐随你。就是你的伤心小箭，你爱射几箭就射几箭，我决不躲。”
“但我不能把我的命给你了。我答应过一个人，我的命只能给他。”
戚少商说的很坦然。他一向是个坦然的人，他自认为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那有什么好遮掩的。
息红泪怔怔的站着，她知道戚少商是个深情的人，深情到无情。却没想到他竟可以无情至此。他竟连一丝幻想的余地也不留给她，一口一个的“我不爱你了”，让她彻底死心。
息红泪抹了脸上的泪痕，一笑“你从来没欠过我什么。爱这种事，从来都是你情我愿。建毁诺城，射你伤心小箭只是因为心里还有你。既然现在已经缘尽，你以为我还会纠缠？”说完转身就走，身影仍是说不出的潇洒风流。在背对着他的时候，手悄悄地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早知道眼泪不能解决问题，所以倔强的不在他面前滴落一滴，只不过这么多年的爱恋，怎么可能说收就收。她不是戚少商，做不来“你若无情我便休这种事”，但她是息红泪，武林第一美女，她有自己的底线，她不允许自己那么可怜。所以她只有走，因为她怕再多耽搁一刻，就会情不自禁的扑到他怀里哭着，闹着，一声声的质问为什么他就不爱她了呢？
小妖狠瞪了戚少商一眼，如果不是要去追红泪，只怕那一枪早就扎了过来。憋了那么久的话，终于说出来了，如释重负。戚少商笑笑，之所以敢跟红泪说的那么绝，是因为知道红泪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垮的，还有，就是因为她身边其实一直有一个人在默默的守候，所以戚少商根本不用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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