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点等你-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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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听他们说爸爸，爸爸他就是妈妈从你的妈妈手里抢过来的？姐姐，你恨我妈妈吗？”十几岁的小孩子有着超乎他同龄的成熟。
姚静姝微愣，恨吗？或许曾经有吧。姚静姝摸着这个弟弟的头，此刻倒觉得跟他有几分同病相怜的亲近感。“那，耀宗恨妈妈吗？”姚静姝轻声问道。
“恩我不知道。他们都说妈妈是坏人，爸爸很少跟我提起妈妈。妈妈从小就不管我，扔下我一个人跟着爸爸长大。我应该是恨她的。可是，可是姐姐，我有时候晚上会梦到妈妈，梦到妈妈抱着我，哄我睡觉，给我讲故事。我不敢跟爸爸说我想妈妈，我怕爸爸会生气。”姚耀宗稚气未脱的声音喃喃道。
姚静姝搂过弟弟在自己的怀里心底涌出一股心酸。“每个妈妈都是爱自己孩子的。你妈妈也是爱你的。她她或者只是选择了她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们不该恨她。”姚静姝轻轻的对姚耀宗说。孩子还小，他应该有个快乐的童年，或许不该教他去恨。
“姐姐，那爸爸呢？爸爸说，因为他做了错事，所以姐姐不愿意见他。可是爸爸真的很想姐姐，家里留了好多姐姐小时候的照片，爸爸每天都当宝贝一样看着。姐姐，我小时候也经常做错事，爸爸都会原谅我。姐姐，你也原谅爸爸这一次好不好？”姚耀宗趴在姐姐的怀里小小的声音说道。姚耀宗打记事起就跟着爸爸很少接触异性。第一次被女人抱，姚耀宗感觉姐姐的身上特别香，好好闻，抱着软软的好舒服。姚耀宗希望能和姐姐多多接触，所以他必须努力替爸爸说好话，让姐姐原谅爸爸，这样自己就能经常看见姐姐了。于是姚耀宗继续卖力的说：“姐姐，我有好几次偷偷看见爸爸躲在屋子里拿着你小时候的照片在哭。姐姐，老师说父母有再大的错也是父母。弟子规上也说我们要孝敬父母。姐姐，爸爸到底做了什么错事你会那么多年都不理他？”
姚静姝推正姚耀宗的身子站起身来。姚耀宗吐了吐舌头心里暗叫‘糟了，姐姐生气了。’姚耀宗坐在那里弱弱的不敢再看姚静姝。
“还不走？回去晚了你爸该着急了。”姚耀宗看着冷下脸的姚静姝壮着胆子问：“那，那姐姐呢？”
“我送你回家。”姚静姝说完先一步走了出去。
姚耀宗站在原地眨吧眨吧眼睛，这是要跟着自己回家的意思吗？欧耶！要是让爸爸知道自己把姐姐给带回家爸爸一定会高兴死。姚耀宗高兴的直接蹦了起来。姚静姝摇摇头懒得理会身后的小人儿那过分激动情绪。
第119章 父亲的支持
一路上姚静姝打听了一下姚耀宗他们近几年的生活情况。才知道姚启发几年前就被单位‘一刀切’提前从岗位上半退了下来。姚耀宗的妈妈跟人跑了以后姚启发没有再找，一个人带大年幼的姚耀宗。房子也从原来的大房子换成了普通的两居室楼房。姚启发怎么会混得这么惨？姚静姝一直以为那么有本事的父亲应该不至于把日子过得那么糟糕吧？估计那些年他那败家媳妇没少让他糟心。姚耀宗又叽叽喳喳说了一些在学校的事情。他说像今天这样被外校的人堵着要钱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同学们都不愿意跟他玩，所以姚耀宗在学校经常被同学们排挤以至于经常落单。再加上姚启发会给儿子带些零用钱买午餐什么的，兜里常备有钱当然就被外校的人盯上了。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姚耀宗家门口，这个地方对姚静姝已经是全然陌生的。突然姚静姝就想退缩了，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见父亲。不是因为还有怨气，只是不知道见了该说些什么。自己现在心里满满的装的都是安语诺的事情，实在没有太多心力去应对父亲。姚静姝正踌躇的功夫姚启发刚好推开家门打算出去去寻迟迟未归的儿子。两厢对视，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凝结。
姚耀宗左看看右看看静默在那的两个人，拉了拉爸爸的衣襟，然后牵上姚静姝的手就往屋里拽“姐姐，姐姐，进屋进屋。”
姚静姝尴尬的冲姚启发点了点头被姚耀宗硬拉进屋里。十年未见女儿，姚启发回身关门的手都带着略微的颤抖，赶紧背着女儿和儿子快速的擦了擦溢出眼角的泪。
姚静姝在姚耀宗强行的挽留下，与姚启发和姚耀宗吃了一顿分别十年的团圆饭。一晚上有姚耀宗异常兴奋的活络下气氛还不算太过尴尬。姚静姝拒绝了姚耀宗留她过夜的请求，在姚静姝一再保证会再来看他之后才被姚耀宗恋恋不舍的送出家门。
“你做的菜还跟小时候一样的味道。”姚静姝率先打破许久的静默，与姚启发一前一后的漫步在小区附近的公园里。
“是吗？我以为会不合你的口味。你吃的很少。”姚启发低沉的声音透出岁月的沧桑。十年的时光，原本伟岸的身躯如今已微微有些驼背。
“恩，我一直吃的不多。”姚静姝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
姚启发看着女儿这几十年都未变的小习惯，一走路就爱踢脚边的石子没一刻老实的时候。转眼几十年，自己错过了这个宝贝女儿的成长。人老了就爱怀念，姚启发经常会怀念女儿小时候的样子，对这个宝贝女儿姚启发有着深深的愧疚。“听说你去美国了。”
“恩，刚回来。”姚静姝淡淡的回答。
“小静，这些年过的好吗？”姚启发颤着声终于问出了这些年心里一直想问的话。
“还好吧。”姚静姝说着仰望星空，看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光，原来国外的星星跟国内的星星还真是有差别呵。
“小静，前几年你妈妈来找过我。”姚启发说着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接下来的话。
姚静姝看了眼姚启发轻‘恩’了一声做个回应。对于妈妈会主动找上父亲她还是挺意外的。
“小静，妈妈她她跟我说了你的事情。”姚启发看着女儿微变的脸色，小心的措着词。“妈妈说或许，或许是我们的错。因为从小对父爱的缺失让你，让你缺少对异性的依赖。小静我”
“够了。”姚静姝大声打断姚启发的话。“我不想听什么大道理。如果你是想来说教的那就省省吧。我喜欢小诺只因为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与男人女人无关。我只是喜欢小诺一个人，而且，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姚静姝冷眼瞪着姚启发，此刻的她如一只刺猬一样竖起满身的利刺进入戒备状态。
姚启发看着自己充满怒气的女儿，那与自己神似的眼神有着跟自己一样的倔犟。姚启发露出一脸幸福的笑容，“孩子，都说女儿跟爸爸亲，爸爸从来也是这么觉得的。当你刚出生我从医生手里抱过你那一刻，那么小小的一个你柔软的我抱着你连大气都不敢喘。”姚启发说着陷入那久远的记忆。“当初是我一时醉酒做了糊涂事，可我从未想过跟你们娘俩分开。我拿钱让那个女人堕胎后就再没见过她，谁知道她竟偷偷把孩子留了下来。当你妈跟我提出离婚时我死都不同意，我舍不得你妈和我的宝贝女儿。当初是你妈的一句话说服了我。她说：姚启发，既然你已经对不起一对娘俩儿了，就不要再对不起一对儿了。你应该对她们负起责任。这样你的女儿长大了才不会鄙视你。”姚启发看着姚静姝，第一次，第一次在女儿面前留下了他悔恨的泪。“孩子，爸爸做了错事不求你能原谅。爸爸只想告诉你，这一生爸爸只希望我的宝贝女儿能够幸福。不管是谁，只要能令我的女儿开心，幸福，让我姚启发做什么我都愿意。所以小静，告诉爸爸，你跟小诺在一起真的幸福吗？”
姚启发的话令姚静姝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爸爸是爱自己的，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难道爸爸不是因为重男轻女才将她们母女抛弃的吗？看着姚启发此刻的泪水，姚静姝心底竟有些阵阵的揪痛。这个从来都高大威武的父亲如今竟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哭的像个孩子。恨吗？童年里那份心底的恨意其实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去。姚静姝撇过头去深深的吸了吸鼻间的酸涩，一直残存在心底的阴影是时候该将它抹去了。
“爸爸，我爱小诺。此生都爱。不管幸不幸福，那都是我无悔的选择。”阔别十年，爸爸这个称呼在姚静姝这几乎都快成了陌生的词语。再一次叫起心境豁然开朗。
姚启发听着女儿叫着自己，堆满泪水的脸带着幸福的笑。“好，爸爸支持你。只要我的女儿快乐，爸爸就快乐。”姚启发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给予女儿一个来自父亲强而有力的后盾。
姚静姝没有想到最先支持自己与小诺这不同寻常的恋情的居然是自己的父亲。这让她从选择走这条路以来的阴霾中看到了一丝曙光。“谢谢爸爸。”这是一声发自肺腑的感激。感激来自挚亲对自己的祝福。姚静姝不求全天下人支持自己这样另类的爱情，她只求能够得到亲人们的支持，因为他们是自己最在意的人，他们的祝福才是自己最需要的力量。
打开心结姚静姝又与父亲一起说了一些她在美国的事情。
“爸爸，我这次回国是觉得自己有实力给小诺撑起一片天了。可是，小诺要跟人结婚了。”姚静姝悻悻的说。这件事情让姚静姝想起来就揪得肠子疼，她怎么也想不通小诺为什么会甩掉自己去嫁人？
“孩子，当初我跟你妈妈离婚的时候，我选择净身出户而你妈妈却什么都不要。她说不要让另一个家庭再跟我走一遍贫寒的日子。我爱着你的妈妈，我的精神无法集中在耀宗他们母子身上，我只能用全部的物质来弥补耀宗他们娘俩。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弥补和亏欠之中。自从耀宗他妈妈离开，我反而轻松了不少。她带走了我弥补的所有，如今就只剩对你妈妈的亏欠了。”姚静姝逆着街灯看向父亲，几丝白发印染下透着他对母亲满满的思念。这一刻她相信父亲始终是深深爱着母亲的。而这份充满无奈的爱令姚静姝感同身受的生出许多惆怅。
“所以孩子，不是所有的爱都可以得到圆满。每个人都会有他不可言说的无奈。爱不是占有，爱是包容。这世上也可以存在一种爱，那就是站在角落里看着心爱的人，默默送上心底最真的祝福。或许有些苦涩，但苦涩背后又何尝不是满满的甜蜜？因为至少曾经拥有过。”姚启发说完笑着摸了摸女儿柔顺的长发。谁说女儿配不上‘静姝’这个名字？！自己花了一夜取的名字如今是还嫌配低了女儿现在的娇容呢。
作者有话要说：
父爱如山，很多时候不是不爱，人活一世一步错步步错，或许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着许多无法言喻的无奈——对生活的无奈。释放心底的阴影或许才是真正幸福的开始。
第120章 妈，我不会结婚
姚静姝回到家中已经临近午夜。父亲送自己到家门口就转身离去。站在窗口看着父亲隐没在黑夜中凝望着自己家的窗口，姚静姝想这或许不是父亲第一次做这样的动作。看着那有些略微佝偻的身躯姚静姝感到深深的自责，当初父亲的一巴掌打断了父女间十年的联系，想想也是自己太过任性了。
郑素芹一早就收到女儿要回国的消息，每天数着日子盼女儿回家。当初是自己同意让她跟着闺蜜一起去国外的，这些年娘俩明显生疏了许多。或许女儿还在怨自己吧，怨自己拆散了她们
“小静，瘦了。这些年你受苦了。”郑素芹摸着女儿消瘦的脸颊眼底盈满泪水。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她都能原谅自己的父亲了又有什么可不能原谅母亲的呢。更何况母亲也没有错。
“妈，我过的挺好。时姨他们对我都很好。吃的好，住的好。同学们都是半工半读而我却不用为学费犯愁。”这一点姚静姝说的不假。在美国这些年，物质上安向阳从未亏待过她。让她免去为生活为学费堪忧的苦恼后能够空出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再加上有奈尔森那张无限额透支的小金卡，姚静姝在美国这几年可是没少折腾。
姚静姝环顾五年多未归的家，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没变过，看着这里的一切各个角落都有着自己从小到大的记忆。
“妈，家里的电器都老化了，差不多该换的就换了吧。”
“都还能用呢，花那钱干嘛。不用。”郑素芹习惯看着它们回忆女儿从小到大的过往。
“妈，我现在有钱了。要不然咱直接换个大点的房子吧。我看咱家这多了不少新盖的小区，看上去都挺不错的样子。明天我们去看看。”不能在母亲跟前尽孝，只能尽力用物质来弥补，这是每个人试图填补心理上亏欠的一种表达方式。
“不用，不用。小诺也说要给我换套房子。都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有感情，哪都不换。”提到小诺郑素芹看了看女儿的脸色。叹气道：“小诺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不在这些年她知道我一个人孤独，每年过年都会来陪我一起过年。我知道她工作忙叫她不用年年来陪我，可是她还是一定会在过年时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