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羽风流-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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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逸羽眉开眼笑的样子,君康逸见了欢喜,笑道:“千落?你昨天和薛太师家的薛宏起了龌龊,可是为了她?”
“呀?这事爹爹怎么知道了?”
“翼王世孙斗恶少救花魁的段子今天都传遍玉安了,爹爹我还能不知道你的义举?”君康逸言笑晏晏,颇为打趣。
“嗯?有这说法?不至于吧,我也没干嘛啊。”君逸羽有些傻眼。
“你是没干嘛,爹爹我只是听说你翼王世孙君公子武艺高强,飞身上了歌台,几句几脚踢走了薛二少,挥毫留了篇好文章给花魁,就飘飘然潇潇洒洒的走了。”
“额?倒也不算,只是千落的才情让我佩服,不想让人欺辱了她去。再说了,那薛公子也是因为叔父出面了,他不想得罪我翼王府才溜走的。”
“嗯,我都听你叔父说了原委。薛宏跋扈,看着薛太师的面子,平素是懒得有人理他,既然欺负到你头上了,那也只能怪他不长眼色。你那文章,爹爹也听了,还是不错的,说来也怪,你去灵谷十年学的是武,这文笔功夫怎么也这么厉害?”
“爹爹,你别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灵谷书多,孩儿没事自己看的,师叔也教,师傅他们还给孩儿寻了个不错的教书先生。再说了,孩儿有你和娘亲这么聪明的爹娘,想笨也笨不了啊。”
“你这孩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
君康逸笑骂一记,良久敛了神色,指了指桌上道:“这是你的,拿着吧。”
君逸羽这才发现桌案一角有一个包袱,“这是什么?”
“你的官服官凭。”
“嗯?”君逸羽听得此话,顺手打开,包内深绿色文官服色,正是宫廷待诏的六品官服,当即奇道:“下午才说的事情,这么快就来了?皇姑陛下她可真积极。”
“旨意今天下到吏部,爹爹我顺手就给你办好了。”
“这样啊,也好,给我省事了。”想到自家爹爹是吏部尚书,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嗯。”君康逸应了一声,斟酌良久才接着说道:“羽儿,你有才干,要想入朝做官也好。之前你皇爷爷也和我提了多次,我一直给你拖着。现在既然你皇姑姑已经··”
“爹爹!”君逸羽听出君康逸话中的意思,连忙打断了“你知道我的身份,怎么还说这个。孩儿不想做官的,这待诏也就是今天皇姑和我开的玩笑,不过就是陪佑儿他们读读书罢了。”
君逸羽可不想被绑定在官场上,这话说得又快又急。君康逸愣了半响才算吸收了他的话,“羽儿,身份不打紧,女儿身又如何?你皇姑如今不也坐上了皇位?你若是想,尽管去做就好。难得你的好天份,处事也还算有分寸,若是碌碌无为,爹娘也会为你觉得可惜的。爹爹现在可是无比庆幸当初给你定下了男儿身份,避开了和亲,你的本事,有这身份,也好发挥,不像你皇姑她,唉!”
君康逸以为君逸羽怕身份泄露才推脱的,当即出言开解,君逸羽听得哭笑不得,“爹爹,我没本事,也真不想当官啊!”
“你?也罢!爹爹怎么能忘了你那散漫性子。好,爹爹和你娘亲什么都随你,只要你自己开心就好。只是这待诏的官服官凭都在这了,你就先领着,你皇姑既然说是让你陪读书,想来不会费你什么事的。”看到君逸羽点头,他才接着道:“你皇姑她不容易,你若是愿意,出来做点事帮帮她也是好的。若是不想做官,宫里喜欢你,你没事多去看看也好。”
“这是自然,皇爷爷皇姑萱儿他们,孩儿也都很喜欢的。”
“嗯,那就好。你一去十年,爹爹本来还担心你回来和家里人生分,如今看来是爹爹多虑了。”
“血缘亲情,哪会那么容易疏远。”
“嗯”君康逸欣慰的点点头,又道:“羽儿,你回来一个多月了,既然不想入朝,那以后有何打算?给爹爹说道说道,爹爹我也好心中有数,为你照料着。”
“这··”君逸羽面露难色,他虽然接受了现在的身份,可总缺乏一些归属感,除了游历天下,他对未来还真没什么打算,“说实话,爹爹,孩儿没什么别的念想,我领了师命要外出游历,孩儿自己也想多出去走走,踏遍大好山河。父母在,不远游,你和娘亲只有我这一个孩儿,孩儿十年在师门,已经是不孝了。孩儿这才回家没几天,也不敢做这打算,且先在你们膝下承欢,也就是了。”
“爹爹知你孝顺,你若是想出去,爹娘这倒是无妨,只要你开心就好,只是你爷爷那··”想到翼王的身体状况,君康逸眼神一黯,后面的话也没说了。
君逸羽了然,心下也是难过,爹爹的意思是爷爷的身体一向不好,怕是大限也不远了,作为世孙的自己不管从哪一方面考虑,都应该留在家。君逸羽从回京起就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出不去了,早做好了这心理准备,当下宽慰道:“爹爹,不用说了,我省得地,爹爹你也放宽些心。爷爷这一辈子英雄,不亏。孩儿学了灵谷医术回来,我来给爷爷调养,必保爷爷这几年无虞。”
“嗯,爹爹知道你最懂事了,你每天都去爷爷那问安请脉,你奶奶还夸你来着。你爷爷的身体,是早年损伤狠了,太医都无甚好法子,羽儿你也不用太过勉强了为难自己。羽儿,天色不早了,若是没事,就去睡吧。”
“是,爹爹你也早些睡吧。”君逸羽应了一声,也不再多说。翼王的身体他看过了,太医们是无人愿意顶着掉脑袋的干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他自信自己来为翼王调养,只要没有大变数,想来保个三四年不是大问题。
看着君逸羽要出门了,君康逸斟酌着又交代道,“羽儿,你爷爷身体不好,这个节骨眼上你的身份泄露不得,平素一定要多注意,万不可告诉旁人。再有,你出门多少还是带上两个人,你独来独往的,你娘亲虽然知道你有武功,也担心得很。你回来不久,又不常在外走动,京中识得你的人不多,带些人手让他们长点眼色,也省的再遇上不开眼的人生了龌龊。”说道最后,想到有不开眼的开罪了自家宝贝孩儿,君康逸长期身居高位的威严自然散发了出来。
“知道了,爹爹,除了你们就只有师傅知道我的身份,孩儿一定会守好秘密的。还有,只有孩儿欺负人的份,不会受人欺负的,爹爹你就放心睡吧。”君逸羽说着话摆摆手就没了人影,只留君康逸摇头笑着自语道:“这孩子···”
☆、第 46 章
回得逸羽园,陵柔果然还没睡。
她独坐在外间的桌前,就着桌上的烛火,专心做着绣活儿,连君逸羽进来了都没有发现。烛光柔和映衬着她本就秀丽的面容,加上那份认真专注,显得分为秀美。
“在绣什么呢?”君逸羽玩笑心起,突然蹿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她。
“啊”陵柔身子一颤,惊呼一声,却是扎到了手指。
“呀,出血了!”看陵柔指尖冒血,君逸羽来不及多想,将它含进了嘴里。
“少,少爷……”指尖的滋润和温暖,让陵柔的脸都红透了,好在烛光昏黄,不虞被人察觉。
“好了。”君逸羽擦干净陵柔的手,“对不起啊,陵柔,我就想和你开个玩笑的,没想到你那么认真,都扎到了。”
“没事,是陵柔胆小,不关少爷的事。”
“这么晚了还不睡,这是绣的什么呢?”
“闲来无事,随便绣的。”
“随便绣绣都这么好啊。”雨过天青色的布料上绣着的墨竹,虽然还没完工,却已颇显雅致,君逸羽忍不住啧啧称奇。
陵柔轻轻的笑了,她一向心灵手巧,女红刺绣上,都习惯听人夸奖了,可君逸羽的赞叹之语,却让她由衷欢喜。
“花样别致,颇显清雅,真心不错。你这是绣的什么?”
“荷包,没事自己绣着玩的,少爷要是喜欢,奴婢绣好了就送给少爷好了。”
“给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君逸羽惊奇反问,旋即又点了点陵柔的脸颊笑道,“算了吧,你这荷包绣得这么精巧,指不定是送给心上人的,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虽不是君子,却也不想夺美。”
“少爷——”陵柔娇嗔的喊了一声,这些日子和君逸羽日渐亲近,君逸羽平素就爱开些小玩笑,陵柔早就有些习惯了,只是今天打趣的是亲事,女儿家听了难免脸皮薄,遇上这么个主,实是让人无奈,“说了是闲着没事绣的啦。”
“行,不说这个,别脸红啊,嘿嘿,反正你还小,亲事少爷我给你盯着,不着急,以后慢慢找,一定给你找个中意的。”
陵柔听得跺脚,口口声声的不说,她这说的都是什么!
“少爷能不说这个吗?”
见陵柔有些急眼,君逸羽当下打个哈哈道:“行行行,不说了。那咱们说好了啊,你这个绣得好看,赶明儿做好了送我,可不许赖账。”
许是长期居住在灵谷的原因,君逸羽爱竹,且偏爱清雅的颜色,陵柔为了绣这荷包,特意设计了这墨竹花样,又找了雅而不俗的雨过天青色料子,私心里本就是想送给君逸羽的,此时听她讨要,虽然依旧是玩笑的语气,却不难听出那份真心的欣赏和喜欢,陵柔开心的点了点头。
“那就说好了啊。对了,陵柔,你天天在府里,是不是无聊了啊?”
“没有啊,少爷怎么会突然这么想呢?”
君逸羽指了桌上那一大堆绣品,“要不你怎么都无聊得绣花了。你以前在我娘亲那,都是帮着管事的,现在在我这,我这园子里本来人就留得少,也没太多事,那可不就让你无聊了?”
陵柔听得好笑,心中暗想:“少爷虽然是女儿身,可实是半点女儿心思女儿样都没有的。”便对她说道:“少爷,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这就跟你闲暇爱看书习武一样,这女红本来就是女儿家的消遣啊。”
“这样啊,也罢也罢,我不懂这些,你只要开心就好,我就怕你天天在家闷坏了。”说到这君逸羽灵光一闪,“陵柔,爹爹要我以后出去要带人,要不我把你带上吧,肯定比你绣花有意思。要不我们明天出去玩吧?我回来这么久,还没和你出去玩过呢。”说到这君逸羽有些歉疚,陵柔天天照料她的生活,她竟然忽略了她,让这么个小姑娘天天无聊得绣花,着实是不该啊!
陵柔听君逸羽自说自话,虽然好笑,却也感动于她为自己着想的心思,“好了,少爷,我知道了,你要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好吧?天不早了,少爷快去洗澡了早点睡吧。”陵柔哄孩子似的,将君逸羽往内间的浴室门推。
君逸羽半推半就任陵柔推搡着,临到浴室门口了,还补充了一句,“陵柔,我是说真的,小小年纪的,天天闷着不好,你和我一块出去多好啊,那些贵妇小姐的不也常常上街玩吗。”
“知道了,您进去吧,水一直温着的,衣服也给你放架子上了,你快去吧。”陵柔感动又无奈,少爷明明比自己还小两岁,话里话外却老喜欢说别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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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朝不设坊市,商业繁荣,尤其京都玉安,城内百业兴旺,大街小巷店铺林立。其中,若论商贾云集,邸店林立,贸易最为繁盛者,当属东西二市。
这一日,东市北大街,马蹄嘚嘚敲击着青石地面,悠悠驶来一辆双驾马车,只看那线条优美、形体健壮的拉车骏马,便知道马车主人必是出自豪门。那马车前后紧跟着四个青衣小厮,长相伶俐,也是骑着骏马。
“停车,就在这下吧。”马车内传来一个清澈的声音,乍一听男女莫辨,倒颇为悦耳。
“吁——”驭者显然是驾车的好手,停车的吩咐刚刚传出,马车已稳稳地停住了。
四个骑马小厮当即下马,只是还不待他们安置好马凳子,马车车帘掀开,众人只觉眼前一闪,车旁已经出了一名男子。
许是跃下马车的缘故,这人一身月白丝袍,无风自动,简约干净中更是透出了一股飘逸出尘之气。男子身姿颀长,俊秀的面貌很是年轻,望之不过十五,原来是个翩翩少年郎。
见这少年下车,小厮并驭者五人齐齐迎了上来。
少年摆手示意无须多礼,还不待说话,却听车上幽幽传来一声“少爷——”隐隐有些埋怨嗔怪的意味。
少年一个眼神,五人心领神会,自动分出两人,一人打车帘,一人架马凳,却见车内钻出了一个秀丽女子。
你且看她约莫二八年华,身着丁香色撒花烟罗衫,那轻薄舒适的面料一看就不是凡品,头上珠饰虽然只有简洁的两三样,识货的却能知道这样样都不是寻常人家能消受的。从这衣饰和风度判断,只觉这女子应改是名门闺秀,可万不该她头上梳的却是时下侍婢常用的双平髻,让人见了好生纳闷,这般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