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羽风流-第1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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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夙愿,相信我的熙儿能帮我完成,你母后必也和我一般,相信你能为她报仇的。”
“母后的仇,儿臣不会忘的。”知道自家父皇半生的执着都是为母后报仇,这也是他唯一的要求,君天熙应和一句,接着说道:“我朝久无大战,此次出征,必得稳妥大将押阵才好,儿臣有意让唐劭为帅,父皇以为如何?”
“唐家忠心可用,唐劭为帅,正当其所。”君承天眼露赞许。
“那好,儿臣这就去下旨,要尚安进来伺候父皇可好?”
“熙儿,且慢。”君承天伸手阻止君天熙离去。
“父皇还有吩咐吗?父皇放心,母后的仇孩儿时刻记得,就算此番截杀胡皇军队不能让父皇得偿所愿,异日儿臣也当亲征北伐,为父皇雪恨。”
“父皇说过信你的,自然任你施为。我要说的,是给你皇伯和舒皇兄的治丧的事,你皇伯要薄葬的,依他,也给舒儿先在乾陵立一个衣冠冢,至于追谥之事,你自己定夺就好。”乾陵是为君承天营造的陵寝。嘴里夺回君康舒尸身的话说得再是坚决,君承天也知道,战事一起,只怕很难让爱侄入土为安,才有了“衣冠冢”之语。
“儿臣遵命。那儿臣告退了?”
“熙儿,你没有什么话要说与父皇吗?”
君天熙偏头微思,并未想起漏失,摇了摇头,“若有旁事,儿臣会再来向父皇请益的。”
“非是请益。”
“那是?”
“熙儿,你真的不打算说与父皇吗?”看君天熙眼露不解,君承天移目床顶,叹息道:“你皇伯走时,我看到你和羽儿了,你和他是怎么回事?”
君承天的话让君天熙瞳孔一紧,旋即放开,淡淡道:“父皇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问我。”
“你真的……”
虽已猜到三分,但从君天熙口中确定,君承天还是免不得不可置信的偏头,话未说完,君天熙便已再次为他肯定道:“是,儿臣无意欺瞒父皇。”
“朕不同意!”
“儿臣知道父皇不会同意。”
“那你还……”
“所以儿臣本不想现在告诉父皇。”
“熙儿,你……”话说到这个地步,君承天不难听出女儿的决心,抚胸喘息半响,才继续说道:“既然本来想瞒着我,道理想必你都知道,熙儿,你不能!谁都能做你的皇夫,羽儿不可以!不说翼王府和西武,只说你,你做了羽儿十多年的皇姑,而且你别忘了,羽儿和西武灵毓公主的婚事,还是你亲口应下的,你想背上千古骂名吗!熙儿,你一向听父皇的话,答应父皇,将羽儿当成自己的血亲侄儿,一直!”
君天熙垂眸,不做江山主人,不做万民父母,不为父母舍弃,亦不为子女谋划,只为自己的话,他是她唯一的祈愿,早在上元夜送那盏七彩莲花灯逐波而去时,甚至更早的时候,她的心意便已无可更改了。
“此事父皇不用再说,儿臣不会答应的。他于儿臣,便如母后之于父皇,父皇为了顺利给母后报仇,能不惜一切代价,隐忍二十多年无悔,儿臣身上的污名还少吗?为了他,多一条骂名,儿臣无惧。”顿了顿,君天熙对上了君承天的眼睛,“儿臣知晓利害,不会贸然开罪西武,必先替父皇达成心愿,但我和他的事,还请父皇不要插手。父皇不是也曾说过吗,又不是真的血亲,有什么打紧。”
“那话不是说你,是说敏佳和……”君承天反驳了半句,脸上浮起了愧色,“熙儿,这些年你牺牲不少,是父皇对不起你,你是天子,除了羽儿,想要什么都可以,父皇只再要求你这一次,答应父皇。”
“父皇,这一次,别再逼儿臣了。”君天熙测了测身体,避过了君承天略有请求之意的眼神,“父皇不知,儿臣这十多年来,饮酒之后最恨旁人靠近,只有他例外。实话说与父皇,除了他,儿臣什么都不想要。”
“熙儿!”饮酒之语让君承天惊讶睁眼,“你……知道?”
“若非父皇有意安排,唐昭他们,借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冒犯于朕。”君天熙眼底微有痛色,“大华需要子孙昌盛,父皇当年也需要儿臣姻盟稳固、子嗣延绵,才好扶儿臣坐稳储位,儿臣不怪父皇。除了珊儿,后来的酒,都算是儿臣自己心甘情愿喝的,与父皇无关。儿臣亦想不到此生会有……心仪之人,但对君逸羽,已然不再是亲人之情,已经无法放手了。儿臣说这些,不望父皇成全,只是让父皇知道,我意无改,父皇别逼我。”
君承天沉闷良久才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你对羽儿……那羽儿对你呢?他总叫你皇姑,你能肯定,他对你也有男女之间的思慕之情?熙儿,你皇伯死前还只念着我,知道羽儿闲云野鹤惯了,还命令他的嫡长孙发誓效忠于你,父皇欠你皇伯他们,实在不能亏欠翼王府更多了,你也不想让他陪你担负整个天下的非议吧。”
“他?”君逸羽这几个月对自己的态度不远不近,君天熙自觉知道他的难为,再未相逼,至于君逸羽对自己的情义,君天熙早在今岁上元便已自信了自己的眼睛。旁的不说,他那样的人,怎么会任意软弱?偏偏今天抱着她哭得彻底。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父皇知道的,若非万不得已,儿臣不做没把握的事。”收敛了心头的担心,君天熙听君承天所问,口上似有松动,索性一语双关做了回答。
不做没把握的事?那便是肯定羽儿有情哦,将要面临的后果,也想好了?君承天苦笑一记,将自己缩回了被窝,摆手道:“熙儿,你事忙,先下去吧,父皇……再想想。”
“是,儿臣告退。”
“熙儿,容父皇再提醒你一句,舒儿折了,翼王府如今的状态,实是不宜风波,你今日待羽儿,便有些过了,好在无人留神,我病了,明日不去翼王府吊丧,你,自行掂量。”
“父皇,儿臣省得的,朝事忙碌,儿臣明日,会让佑儿代我行丧。”
☆、第207章
晨光初初流入羽园,点亮的是这座精致院落里从未有过的古怪气氛,羽园的丫鬟们昨天半夜便被萧茹叫去帮忙连夜准备丧礼相关的诸事了,此刻留在羽园的,包括扔在昏睡的长孙蓉,也不过五人而已。
君逸羽的卧房外间里,君康逸才张了张口,君逸羽便已率先说道:“爹爹,娘亲,我们外面说话吧。蓉儿昨晚被我用回还丹救了回来,还在吸收药力,人没醒。”昨晚在长孙蓉的产房听到萧茹的声音时,君逸羽便已经做好了面对爹娘责问的准备,虽然知道长孙蓉听不到,她还是不想打扰到她。蓉儿,好好睡,等你醒来,我必不让你有半分委屈。
“羽儿,你真的……!”
君逸羽不缺情义的“蓉儿”,让君康逸眼现厉色,只是严肃的责问还没说完,萧茹便偷偷扯住了他的衣袖。萧茹在君康逸耳边悄声道:“康逸,你答应我好好和孩子说,我才告诉你的,我们和羽儿去外面谈吧。”
君康逸偏头看了看爱妻,又复杂的看了眼被君逸羽挡在身后的里间入口,想到里面卧床的人,又想到灵堂里的两块牌位,他眼底晦色更添,对君逸羽甩下一句“随我出来!”随即一刻不停的拂袖转身。
“是。”
“羽儿,爹爹很生气,你等会儿别和他嘴硬,该认错就认错,改……”
“谢谢娘亲,我会和爹爹好生说的。”听出了萧茹话里的意思,君逸羽打断了她口中的“改错”。她知道自己和长孙蓉的事让爹娘犯难,甚至是失望;了,但有着现代灵魂的她,并不觉得自己喜欢上女子是错误,也不觉得对一个为自己付出良多的傻女人负责是错误。若说错,错的是她没有早些发现真相,错的是叔父那夜的“醉酒”,或者再加上,戏耍于人的错乱命运。便是命运又如何呢!她险些永远的离开了她,直到将要失去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在意!万幸师傅的回还丹救下了她,给了她又一次机会,即便她们错乱的身份在一起有千难万难,她也决不退却!
君逸羽给自家娘亲的道谢倒是诚心诚意,看爹爹刚才的样子,能忍过一晚才来,必是娘亲的功劳吧。想到这些,君逸羽回头托陵柔照料长孙蓉,得她点头后,追上了转身出门的萧茹,从背后抱了抱她,又补了一句“孩儿真的很感谢娘亲”。
萧茹轻声一叹,将君逸羽从背后拉了过来,帮她抚平了衣领,什么都未再多言。
随萧茹走出门外,君康逸已负手等在了院中,在冬日枯败树木的映衬下,他的背影,是前所未有的萧瑟。君逸羽的眼睛突然有些泛酸,但想到身后仍沉睡不起的女人,又暗暗捏拳,稳住眼中软弱,她衣摆一震,直直跪在了君康逸背后,在地上砸出了“嘭!”的一声闷响。
“羽……”
萧茹关心一唤,君康逸回身扯住了她的脚步,扫了君逸羽一眼,冷冷道:“说吧。”
“如娘亲昨晚所见,想来爹爹也知道了,孩儿喜欢蓉儿,与她情投意合,请爹娘成全!”君逸羽叩首到底。
“羽儿,你一向让我们放心的,这次是入了什么魔障!你还说昨晚,你可知道,你犯糊涂不要紧,你娘为了给你收拾烂摊子,昨晚杀了三位无辜的产婆,整晚都在做恶梦!”
“娘亲……”君逸羽难以置信的抬头,有心之下果然看到了萧茹眼下的青色,垂目喃喃道:“对不起,娘亲无需如此的,孩儿昨晚敢出现,便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不怕旁人知晓,我想和她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应对?你有什么应对!”听君逸羽不知好歹,君康逸的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她的头训斥道:“你还说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你知不知道,她是你的亲叔母!你叔父才死,你要让他在地下都睡不安吗!如此罔顾伦常,我这个给你做爹的,死了都会无脸去见你爷爷和叔父!还有,我和你娘把你当男儿养大,不是让你胡闹的,你还说喜欢她,她是女子,你别忘了,你也是……”
“康逸!当心隔墙有耳!”
“你也是女儿家,两个女子之间,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得了萧茹提醒,君康逸环视四周一眼,吐了口浊气,这才压低些声音把话说完。
“古有分桃断袖,娘亲若是男子,爹爹便不爱她了吗?”君逸羽的反驳还搭上了自个,引得君康逸不可避免的老脸一红,待要说话,君逸羽已继续道:“我和蓉儿之间的感情,与男女思慕之情无异,至于叔父,蓉儿和叔父不是两厢情愿的真夫妻,孩儿不觉得自己是在*。”
心知自家孩儿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君逸羽的话,惹得萧茹掩口,她与长孙蓉在府内共处得多,原就觉得长孙蓉和君康逸之间有时不似夫妻。蓉儿和小叔……
君康逸反诘道:“胡说八道!若不是真个夫妻,昨晚生下的孩子哪来的!”尽管从君逸羽口中听到了“情投意合”的话,但君康逸还是相信长孙世家的声名,相信长孙家教养出来的女儿不会女行有亏。长孙蓉的孩子,只会是她夫君的!是二弟的!
君逸羽心口一紧,手也不由紧了紧身下泥土,闷声道:“那是叔父酒后乱行,是叔父对不起蓉儿。悠儿会是我和蓉儿的孩子,我来做悠儿的爹爹,我想蓉儿也会希望……”
“砰!”
“康逸!”
“爹爹……”捂住左脸的火热疼痛,君逸羽不敢相信,她的爹爹,从来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的爹爹……扇了她一耳光?
“羽儿,手拿开,快让娘看看。康逸!怎么还动手了,孩子的脸都被你打红了!看,指印都有了!”
“茹儿,别管这个逆子!”君康逸强压下眼底的不忍,“我这一巴掌,就是要打醒她!你知不知错?!”
“孩儿不知何错。”君逸羽直起身体,满脸都是倔强。
“你!”君康逸欲要上前,却是萧茹怕他愤怒使然下再对君逸羽动粗,抢先拽住了他,君康逸只得在原地颤抖着呵斥道:“想抢你叔父的妻不够,连他的女儿你也要抢!你知不知道,我们欠了你叔父多少!外人都说我们翼王府出情种,只有你叔父是例外,他们不知,你叔父也是!当年若不是因为你,我何必为了王府香火苦心积虑,暗中安排他和周氏的事,生米煮成熟饭你叔父才纳了她,有了飞儿!你叔父为此一直怪自己定力不够,殊不知,是他信任的大哥算计了他!还有,还有这次!若不是你,你叔父京中待得好好的,何必兴冲冲地的去毅州!不去毅州,他也不会……”
君康逸话后故事,让君逸羽脸现震惊,“情种?所以爹爹早就知道?爹娘原就知道蓉儿和叔父不是真夫妻?”
萧茹摇了摇头,君康逸却道:“知道又如何,她是你叔父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如今连女儿都有了,已经是夫妻了!所以你,早些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