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羽风流-第1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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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太上皇,是荣乐郡王来了。”
“羽儿来了?他的伤大好了?哈哈,太好了,快让他进来。”
“是,太上皇等等,已经派人去叫了。”
乍听君逸羽来了,延平大长公主微有讶异,知女儿对荣乐郡王颇有不满,两人初次相见,可别出什么幺蛾子才好。警告的看了卢琬卿一眼,延平大长公主理了理衣摆,自回坐椅。
瞧见君承天喜上眉梢的样子,又得母亲的眼色,卢琬卿偷偷撇了撇嘴。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物!
“是你!”
入门听到熟悉的哭声,君逸羽加快了步子,“皇爷爷,萱儿在这吗?她这是怎···”走近才注意到到君承天身旁另有其人,未等认出,便听到了惊疑声,看清君承天身旁的紫衣少女时,君逸羽心叫“不好”。
“怎么?卿儿认识羽儿?”
“哥哥——”
君逸羽一时不知做何反应,见君若萱糯乱叫着向自己张开了小手,他连忙弯身将她自君承天怀中接过,擦拭起了她红眼眶下的小泪珠。搂住君逸羽的脖子,君若萱却是“吧唧”一口亲在了他脸上。
欢喜于颊上的软软触感,君逸羽来不及扩大脸上的笑意,便得了卢琬卿冷冷一瞥。“认识,如何不认识!”卢琬卿满腔都是怒火。认出君逸羽就是与上元夜与自己争夺七彩莲花灯的人,那天自己对他说了“公子今日元夕词,小女子窃以为比之荣乐郡王的中秋词不遑多让,敢问公子名号,好教天下人知道,我大华俊才,非只一人”那样的话,在他听来,岂不是天大的笑话!长到这么大,她还没受过这样的戏弄!让她如何不恼!
作者有话要说:卢琬卿是第一次写,敏佳郡主不是第一次用上了,她与君逸羽的过节,见163、164。
别看到美女就说我让君逸羽拈花惹草=_=此处没有桃花劫,只是正常的剧情发展和剧情铺垫=_=
☆、第177章
【身躯微微一震,君承天想开口赶走君逸羽;抬头看见他眼中的关切时;却似透过那双点尘不然的琥珀色眼睛穿越了浩渺时空,看到了那个温暖他生命最初的女人。】
一拍额头;君逸羽作恍然大悟状;又疑惑道:“啊!小姐怎么会在宫里?不知小姐是?”唔;她是敏佳郡主的事;是熙儿告诉我的;可不能让她知晓我知她身份;别让她猜到熙儿和我私下出宫了。
“哼!”卢琬卿偏头轻哼并不作答。
“都说萱儿和荣乐亲近,刚刚还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荣乐一来便没事了;今儿可算是让本宫见识了。”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延平大长公主虽然不知如今这情况是为何,却也知场面不好,连忙笑着出来打哈哈。
“小王见过延平大长公主。”君逸羽抱着君若萱不好作礼,只能弯了弯腰。
“羽儿,该叫姑祖母。”
“我···”君逸羽诧异的看了君承天一眼,他就不明白了,以前不都是叫大长公主的吗,也不知从哪天起,皇爷爷竟要人改起了口,不比家里叫习惯了,延平公主生女儿晚,也不过刚入五十,看起来四十多的样子,乍然要他管人家叫姑奶奶,他怎么叫得出口哟。
看君承天眼色坚持,君逸羽无法,低低一声“姑祖母”出口。
“好,好,抱着萱儿呢,不用多礼了。”延平大长公主倒是知道这改口为那般,和卿儿的婚事已经不成了,改叫姑祖母和皇家更像一家人不是?翼王府倒不让人讨厌,皇兄喜欢,她便也没意见。别说,这“姑祖母”听着了,还真似乎亲近了两分。
和气示意君逸羽免礼,延平大长公主又指了卢琬卿道:“荣乐与本宫的女儿见过?”
“原来小姐是敏佳郡主,失敬失敬。”
卢琬卿定定坐着,无甚反应。
“这···”
没见卢琬卿给君逸羽还礼,两人似有过节,似又不识的状态,惹得延平大长公主颇为奇怪,她还来不及问出,君承天已经先一步开口了,“卿儿,你和羽儿怎么回事?”他这外甥女儿心气是有些高傲,但也不至于失礼,羽儿都对她两次见礼了,她对羽儿怎的这样?不是说认识吗?
卿儿?敏佳郡主的名字吗?君逸羽笑笑道:“皇爷爷,没事。我和郡主在宫外见过,只是那时不知她是敏佳郡主,有些误会,无妨的。”
“皇舅问我呢,谁让你说话了。”伪君子,谁和你无妨,妨碍大了!你竟是荣乐郡王!荣乐郡王哪来的姐姐!还说什么与西武公主情投意合,还作什么“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讽刺顾泽,你比顾泽更不如!我就说奇怪呢,你把莲花灯给那女人时浑不似姐弟味!还真不是!
“卿儿,怎么和荣乐郡王说话呢,不得无礼!”延平大长公主斥责一句,心内摇头不已。君逸羽幼时延平大长公主便见过,她倒喜欢那时的小玉童,长大了出落得出落拔萃的,加之表现似足了他爹的专情,拿来当女婿真是再好不过的人选。后来阴差阳错着君逸羽再不能娶自家女儿,她原还遗憾来着,可如今瞧着,卿儿在荣乐面前这冤家模样,万幸婚事未成,否则,又是一对怨偶!
君承天好笑的摇了摇头,“那这回羽儿来说说,你们两是在哪儿见的啊?是个什么误会,把我们一向大度的卿儿气成了这样?”
君逸羽也正奇怪呢,不就是从你手里赢走了莲花灯吗,那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儿成了这样?是了!她那天口气里就似不满荣乐郡王的,不会是因为顾泽的事吧。这个时代的女儿家,婚事是第一大事,她也到了该出阁的年纪了,结果婚约被我搅合了,说不准,还真说不准···想自己耽误了人家的终身大事,君逸羽一时间歉意满满。
感受到君若萱乱动想小手,君逸羽抱她在怀里逗弄的掂了掂,惹得小家伙咯咯笑,这才对君承天回道:“我与郡主在灯谜会上遇到,那时不知她是敏佳郡主,与她比试过猜灯谜。”
君逸羽只轻描淡写着含糊了几句,君承天不由得猜想起来。卿儿聪明,性子也有些争强好胜,那,是她比输了,才对羽儿这样?
君承天正想多问几句,却听自家妹妹拍掌叫道:“猜灯谜?是上元节吗?听说卿儿与一个少年比试没分出胜负,后来又比诗词,被那少年赢了去,那人是荣乐?”
女儿的婚事连番被耽搁,延平大长公主上心得厉害,尤其上元过后卢琬卿竟派人打听起了一位少年公子,她自是留意到了的,还曾叫来女儿的贴身侍女青凝打听,是以一听灯谜会就联想了起来。
没想自己说那么简单延平大长公主还能知道始末,君逸羽愣了愣才老实答“是”。
得了君逸羽肯定,延平大长公主却是“咯咯”笑乐了,君承天看得满头雾水,“延平?”
“哈哈,皇兄,这事儿你必也听说过的,今儿上元玉安不是出了首绝妙元夕词吗,就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那首,这就是荣乐比试赢了卿儿的词。坊间都说这词能比过荣乐,没想还是荣乐写的,哈哈,你说好玩不好玩?”
“还有这事?有趣,当真是有趣!”
卢琬卿还想着要不要说出君逸羽身边跟着个女子的事,好让自家母亲和舅父也认清他伪君子、伪专情的真面目呢,没想两人欢笑入耳,这哪是笑坊间人,分明是笑自己啊!“娘,别笑了!天不早了,陪我去给表姐请安吧。”
瞧见女儿脸上隐隐的怒气和羞恼,延平大长公主再一回想,又是掩口。她可算知道,女儿为什么对荣乐有那么大的不满了!
也不拆女儿的面皮,延平长公主点头,“也好,皇兄,那我和卿儿先走了。”
“嗯,去吧。”
望见君承天脸上残存的笑意,延平大长公主心念一动,瞟见君逸羽虽觉不妥,却又不想错过皇兄这些时日难得的好心情,还是道:“皇兄,长平的事,您再···”
“延平,你若再说这事,便别再叫我皇兄!”君承天面容沉寂,笑容瞬间消融无踪。
“娘——”卢琬卿偷偷拉了把延平大长公主。
“不打扰皇兄休息,延平告退了。”感受到腰间拉力,延平大长公主轻叹一声,转身而去。
“公主慢走,敏佳郡主慢走。”怀抱君若萱,君逸羽低身相送。
卢琬卿对君承天行了一礼,也追着延平大长公主的步子出了门去,只是转身之时,没忍住狠狠白了君逸羽一眼。下回有你好看!
君逸羽莫名的摸了摸鼻子,回身看到一瞬间似乎倾颓了许多的老人,他的眼底染上了些叹息。
“萱儿,我们去找爷爷好不好?”握住君若萱的小爪子,君逸羽低声眨了眨眼睛。
君若萱黑亮的眼睛里尽是懵懂,看君逸羽眨眼,她却也跟着咧嘴,任君逸羽握着自己的小手,她“吧唧”一声,又把君逸羽的鼻尖涂上了口水。
“萱儿”,宠溺一唤,君逸羽不去擦拭鼻上的湿润,也亲了亲君若萱粉嫩的小脸颊,只是心内生了心疼。萱儿似乎有些自闭,之前好些了的,怎么现在除了叫“哥哥”,又没听她说旁的话了?听娘亲说,叛军闯入皇宫让萱儿受了惊?受惊的何止萱儿呢?皇爷爷那,恐怕非止是“惊”吧。
“嗯?”微有不满的握住头上作乱的小手,君承天转头看见小手的主人,挤出了一丝微笑给小孙女。
捏了捏君若萱柔嫩的小手心,君承天看向怀抱君若萱的君逸羽,知他才是始作俑者,“羽儿,萱儿想你好些天了,带她出去转转吧,也去看看珊儿和佑儿。还有你皇姑,你为她受了伤,她也担心着。皇爷爷正好一个人歇会儿。”偏头吩咐时,君承天不复和声,“尚安,把奴才们也都带出去,伺候萱儿的几个,记得让她们跟着羽儿去。”
“是”,尚安领命,开始驱逐养性堂内侍立在各处的宫人,几十年主仆,他知道主子现在的心情并不明媚,虽有关心,但听命而行才是他做奴才的最大的本分。
“皇爷爷”,君逸羽并未如尚安般依言而动,待得宫人全数退走才轻轻道:“皇爷爷伤心了吧。”
身躯微微一震,君承天想开口赶走君逸羽,抬头看见他眼中的关切时,却似透过那双点尘不然的琥珀色眼睛穿越了浩渺时空,看到了那个温暖他生命最初的女人。乳娘,这是你的子孙啊。乳娘,天儿的同父妹妹和她的丈夫造谣说天儿是您的儿子呢。他们不会懂吧,天儿竟希望这是真的。只是他们,不该侮辱乳娘的人格。天儿会用他们的血,还乳娘清白!
☆、第178章
“羽儿;坐吧。”心神触动;到嘴边的话也发生了转变,君承天挪了挪罗汉榻上的身体,给君逸羽空出了一个位子;“皇爷爷不伤心;皇爷爷为什么要伤心?”
“我是高宗的弃子;周岁未满便被送到了宏国,与他们无甚亲缘;哪个君王手下没几条人命,不过是杀几个罪民,为什么要伤心?”
“羽儿只知道;长平大长公主是皇爷爷的妹妹。”君逸羽语染轻叹。只看君承天如何待的翼王府,便知他是重情之人。骨肉至亲,终是在意的啊。否则,几十年帝王城府,何至于如此?
“我是你曾祖母养育的,只有你爷爷陪我长大,你们才是我的亲人。”虽是凝望着君逸羽的眼睛,君承天的目光却有些飘摇。
许是感受到了祖父的异样,懵懂如君若萱也只安分的窝在了君逸羽怀中。紧了紧怀中女童,君逸羽想到了她的母亲,再看向对面的老人,他终究叹息道:“皇爷爷有没有想过,这次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君氏皇亲追随君达伟?也许就是因为皇爷爷如此作想呢。”
“羽儿,你···”惊奇于君逸羽的话,君承天眼底更有些怒火,可看到君逸羽与君若萱的亲密姿态时,又压抑了下来。良久,君承天低叹一句“羽儿,也只有你会和皇爷爷说这些了”,无疑是认可了君逸羽的话。
“羽儿,你也要为他们求情吗?出云峰上,刺杀你的刺客,是因为中秋宴上你与襄城侯的过节,他爹君达伟派去的。这次在北场,刺客可又害你重伤了。”
君逸羽摇头。他虽然不愿见鲜血,却也不会盲目为叛贼求情,否则,若遗留后患了再引动乱,反只会造成更多人的死亡。他只是,不愿见这视自己如亲孙的老人一辈子自困于心结,更不愿君天熙担上弑亲的恶名。“参与谋叛罪有应得,只是这次流的血已经够多了,尤其皇族,足够他们长教训了,过犹不及,若引流言再起,该使君华不安了。还有长平公主,不管皇爷爷怎么想,世人眼中,她总是皇爷爷的皇妹。”
君承天听罢感叹,羽儿这孩子,的确有天份。君逸羽特意加重的“君华”,君承天如何听不出来?又如何想不到?原就有质疑他血统的传言,若对君氏太过手狠,只怕世人口上不说,心中也会有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