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杖玉球-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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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儿不知道田冬背后挨了一掌的事情,不过眼见田冬十分痛苦,心里也是发急,她才不过六岁,自然全无主意,只好与田冬两人相互搀扶往前,好不容易挣到小屋前,田冬忍痛敲了敲门道:“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怎知田冬敲了两下,门居然没关,正缓缓的向后打开,田冬与如儿向内走了几步,见到这间小屋只有内外两间,简陋非常,不但什么都没有,更是没人。
田冬失望的道:“没人在……”
如儿现在也是饥渴交加、疲累不堪,拉着田冬道:“田哥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田冬道:“先休息一下吧,等一下我说不定会好一点。”
两人正要席地而坐,忽然地底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你们是哪里来的?”
“我们是崇义门的。”田冬怔了怔,不假思索的回答:“十天前被一个老怪物捉走,还好我们逃了出来……你……你是谁?在哪里?”田冬本来就打算问崇义门如何回去,听到人声自然连忙回答。
“崇义门……老怪物……”那女子诧异的道:“莫非是‘鹫峰隐士’?”
田冬一楞,这人如何得知?这时忽见地面一角往下陷落,一个打扮美艳、妖妖娆娆二十余岁的青春少妇忽然由那个洞口穿出,轻灵的落在两人眼前,微笑对如儿道:“你就是顾门主的孙女?”
田冬和如儿两人一下子都张大了嘴,这人怎么知道这么多?
那人见两人愕住的模样,扭着腰肢微笑温柔的道:“如儿,我是你爷爷的朋友,他有托我帮忙找你们,没想到居然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
田冬看得颇不习惯,这女子说话为什么嗲声嗲气的?自己娘亲和大嫂可都没有这种习惯,不过这人至少是好人,田冬松了一口气道:“阿姨……”
“要叫姊姊。”女子皱眉打断田冬的话,随即展颜一笑道:“先下来,你们饿了吧?”
如儿连连点头,企求的道:“姊姊,有东西吃吗?”
“当然有。”女子抱起如儿,对田冬道:“快下来吧。”
田冬忍着疼痛,缓缓的往下走,那女子在田冬身后将盖子盖起,这才缓缓的下来,田冬一看,下面地窖灯火明亮,桌椅齐备,还堆放了大大小小的菜种,那女子将如儿放下,转身准备食物,两人闲在一旁时,如儿忽然对田冬道:“田哥哥,我好像看过这位姊姊。”
如儿这么一说,田冬也有这种感觉,但是田冬见过的女人,除了三扁担村中的几户人家,和如儿的母亲吴玉柔之外,其他就只有崇义门中的一些仆妇,其中决没有这样艳丽的人物,田冬不禁有些迷糊起来。
那女子不久便取出了一些乾粮和饮水,拿到两人面前,两人这时已经饿急,只当作这个是山珍海味,急急忙忙狼吞虎咽的塞入肚中,女子笑吟吟的在一旁观看,偶尔问问两人逃出的事情,如儿自然语焉不详,田冬本想解释,可是见那女子似乎对如儿较有兴趣,不大理会自己,田冬因身体不适,本就不大想说话,所以也没提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填饱了肚子之后,一股倦意涌来,如儿的眼皮已经不断的点呀点,打起瞌睡来了,田冬也觉得疲惫难支,那女子见到两人的模样,安排了两人休息,随即离开地窖,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布连云给田冬服下的果是灵药,药力在田冬进食后,熟睡的时间缓缓发散出来,虽然大有帮助,不过田冬背后还是一阵阵的疼痛,一阵阵恶梦不断,一会儿是古朴恶狠狠的向自己打来,一会儿是背不出经脉的道理,被两位师叔修理,一会儿梦见被赶回家中,父母兄长正责备自己,一会儿又梦到那晚在密道中偷窥,忽然被古朴一掌捉出密道,田冬这一下忽然醒来,才发觉这些都只是在作梦,地窖中灯火昏暗,除了自己与如儿之外更无他人。
田冬眼看身旁睡的安稳的如儿,不禁觉得好笑,正想重新入睡的时候,忽然一股恐惧的念头涌来,好像心忽然往下不断的坠落,田冬冒了一身冷汗,却不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躺下足有片刻,田冬好不容易才重新入眠。
不过这一趟依然睡的不大安稳,田冬正不断重复被古朴一把提起的梦魇之时,忽然间居然变成那个女人提起自己,一面道:“睡饱了没啊?”
话声虽然温柔,但是田冬仍然一下子惊醒,却见那女子果然站在两人身前,正推着自己和如儿道:“还没睡饱啊?”
田冬心中一安,点点头起身,忽然想起了在哪里见过这名女子,田冬一下子面色大变,望着她推着赖床的如儿,田冬连忙大声叫道:“如儿,起来了、起来了。”
如儿一起床,见到那女子立即甜甜的叫:“姊姊……”转头望向田冬道:“田哥哥……
我梦见回家了耶。”看来她作的可是一连串好梦。
那女子见如儿叫的甜,轻轻捏了一下如儿粉嫩的面颊,笑着道:“好甜的小嘴,又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不知道会迷死多少人。”
如儿一嘟嘴道:“迷死人作什么?我最讨厌死人了……”
那女子见如儿说的可笑,摇摇头道:“傻孩子,迷死人不是真的死人……”
如儿不管这么多,拉着那女子道:“姊姊,你叫什么名字?”
“我呀?”那女子倩然一笑道:“姊姊叫做杨玉翠,你可以叫我玉翠姊姊。”
“玉翠姊姊。”如儿笑嘻嘻的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杨玉翠摇头半哄着如儿道:“如儿,刚刚我去探听消息,那个老怪物正在狼胁岭四面出现,一定是等着你们回去,所以暂时我们还不能回崇义门……要是你想要什么,跟姊姊说,姊姊一定帮你弄来。”
“喔……”如儿有些失望的道:“那……怎么办?”
如儿没了主意,转头望向田冬,杨玉翠这才发现田冬一直没说话,于是转头对田冬道:
“你怎么了啊?”
田冬连忙摇摇头,想了想又开口道:“玉……玉翠姊姊,我们现在在哪里?”
“这里是东阳渡口东面十里的小村庄,你们是怎么来的?”杨玉翠道。
“那个人捉我们来的。”如儿道:“咻…咻…咻,好快喔。”
田冬插嘴道:“玉翠姊姊,东阳渡口在郴州府的哪里?”
“北面一、两百里吧。”杨玉翠没大理会田冬,跟着对如儿道:“如儿,那个老头跑这么快,你会不会怕啊?”
如儿连连点头道:“好怕喔……玉翠姊姊,我娘会不会来接我?”
“再等几天就来了。”杨玉翠笑着道:“要是你娘不来,等那个老怪物走了以后,我就送你回去。”
如儿听见古朴就怕,也不敢说要回家,只好望望田冬道:“还好有田哥哥陪我……”
杨玉翠又望了田冬一眼,微笑道:“姊姊还有事情,你们在这里不能哭闹喔。”
“不会。”如儿勇敢的点点头。
杨玉翠摸了摸如儿的头顶,指示了两人如厕的地方,转身又离开了地窖。
如儿颇觉气闷,站起来挥舞着手臂道:“田哥哥,我们来练功夫。”
田冬心中正乱,摇摇头道:“如儿,我不大舒服,你自己先练,我要静坐一下。”
如儿也数日未静坐了,于是凑热闹的道:“田哥哥静坐,我也静坐。”于是一板一眼的盘膝坐了起来。
田冬苦笑一下,只好跟着盘膝,心中却不断的想,这个杨玉翠姊姊分明是当初与奉天寨一起上来的人,而且站在古英寒身旁不远,自然是坏人,想来也是想把如儿骗走的。
所以自己一定要带着如儿想办法溜走,问题是事先要不要告诉如儿,如儿刚刚与她这么亲热,要是忽然知道了实情一定会面色大变,说不定会被发现,田冬思索片刻,终于决定不能跟如儿说,既然已经决定,心里也比较踏实,田冬定下心来静坐,一面催动体内的内息治疗内伤。
田冬任督已通,加上灵药相辅,伤势复原较快,过了几天,除了隐隐疼痛之外,也没什么大碍,只不过这些天两人一直呆坐在地窖中,实在是十分无聊。
如儿闷的难过,等田冬好些之后,成天拉着田冬练功夫,田冬可不敢施出“璞玉掌”,这种功夫田冬只懂得如何全力施为,这是因为“璞玉掌”一招一式都必须使用不小的内息,以田冬现在的内息来说,自然必须全力出手,这也是古朴必须先替田冬打通任督二脉,并灌注三成功力的原因。
当然以田冬现在的内息,加上由“璞玉掌”所学到的经脉施力技巧,田冬对于“崇义十六打”也大有体悟,现在如儿也自然不会是田冬的对手。
杨玉翠偶尔下来送送饮食,大多数时间也不在此处,有时会有一些声音由地上传来,但是很快的就归于宁静,两人只知道上面似乎一直有人,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杨玉翠一人。
这一天,如儿总是打不到田冬,也慢慢的觉得闷了,突发奇想的道:“田哥哥,你教我‘崇义十六打’好不好?”
田冬一阵意外,点头道:“当然好……只是你怎么会忽然想学?”
“我一定是没学过才会都输给你。”如儿嘟嘴道:“你看过娘教我‘汤池拳法’,不公平。”
田冬摇摇头道:“教你就是了,哪这么多理由……?而且‘汤池拳法’我只知道样子,又不懂心诀,怎么算学过了?”
“这样好不好?”如儿喜孜孜的道:“你教我‘崇义十六打’,我教你‘汤池拳法’的心诀。”
“随你……”
田冬心想虽然崇义门说过不能传授给外人,但是如儿自然无妨,至于“汤池拳法”学与不学倒是无关紧要,那套拳法主要是为了防身,田冬并不明白有什么用途,所以并不是很有兴趣,但是既然无聊,田冬也把如儿默背的口诀仔细记了起来。
没想到一体会,田冬忽然发现“汤池拳法”并不像“崇义十六打”一般,这道拳法经脉循行方式极为特殊,复杂的程度居然不下于“璞玉掌”,而田冬的“璞玉掌”已经无法再有突破,这套“汤池拳法”却是越钻研越有进步。
田冬一下子沉浸在修练“汤池拳法”中,偶而指导如儿的“崇义十六打”,两人过起招来如儿只有越来不是对手,尤其是田冬施用起“汤池拳法”,如儿根本难越雷他一步,每次都气的如儿哇哇乱叫,拉着田冬打个不休,还好“汤池拳法”倒是收发由心,田冬要装输也比较容易,只好两、三场中输个一场,图个耳根清静。
过了十余天,两人正在拆招,杨玉翠忽然下来道:“如儿,要不要回家啊?”
如儿大喜,连忙跳过去抱着杨玉翠道:“玉翠姊姊,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这些日子如儿越来越是想家,每次拉着杨玉翠不断的哀求,杨玉翠一直都是敷衍了事,没想到今日忽然主动提出,如儿大喜,田冬却十分意外,杨玉翠真要带两人回去?
这些日子田冬忍着不告诉如儿这件事情,更不敢提玉球的事情,但其实是十分难受,他毕竟才八岁多,将事情一直埋在心里实在十分痛苦,要不是这段日子心神专注在修练“汤池拳法”,田冬的日子会更难过。
杨玉翠引着两人出地窖,两人一看,那空无一物的屋中现在有四位虎背熊腰、身形相近的壮汉,正望着两人,杨玉翠道:“这四位大叔要送我们去,先谢谢他们了。”
如儿与田冬道:“四位大叔,谢谢你们。”
其中一位忽然笑了笑道:“杨副……杨枯娘是姊姊,我们却变成大叔,真是奇怪。”
杨玉翠媚目一寒,随即娇笑道:“我偏偏是姊姊,不服气吗?”
那人见到杨玉翠眼中的寒芒,连忙一躬身道:“不敢。”
“上车吧。”杨玉翠道:“麻烦几位了。”
随即带着田冬与如儿往外走,三人登上了停在屋前的一辆普通马车中,那四人有的骑马、有的驾车,很快的马车便开始半奔驰的前进。
如儿见到车厢四面的窗户都用厚布封往,好奇的想看看外面的景色,没想到杨玉翠将如儿一抱,和声道:“如儿,不能打开窗子,要是被老怪物发现了,姊姊打不过他,这样你一定会被他抢走,姊姊可舍不得。”
对如儿来说这句话是万灵丹,既然往外看会被捉走,如儿是绝对不敢打开看的,还好四面都有透入一些余光,车厢中也不甚暗,不然岂不是比地窖还不如?
车子不断的前进,田冬心中越是担心,他见阳光是由车厢右面斜向射入,就知道这马车是向北方或是西北方走,当时杨玉翠明明说过崇义门在南方,往北走不是越来越远?但是田冬知道说了也没用,只好闷着不作声,心中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过了一个多时辰,外面逐渐的喧闹起来,似乎是进入了一个较大的市镇,车行也缓了下来,杨玉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