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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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更中二点吗?”
“彼此彼此,中二控的交流。”
这场动人的久别重逢在吴樱秾用啤酒瓶狠狠地砸向花膏的头之后结束了……啤酒瓶掉在一边,居然没碎,花膏用手挡了一下。她没有如吴所想束手待毙,而是反抗了一下。她虚无的眼神,是不是说明,她过得也不好。投靠恶魔,是不是就会有鲜花和果实吃呢?
“我不会再报复你了。”
看着被甩到了厕纸篓里的酒瓶吴樱秾望着天花板,轻轻呼了一口气,走了出去。门在她身后弹性地关闭,花膏看着她的衣角消失在门缝里。
“既然失败了我就不会再尝试一次。何况我本来就不想伤害你,你知道吗?你永远是我的朋友,永远。”
虚伪的人永远在虚伪,虚伪的人永远变不成真实的人……
花在开是因为生存……因为巧合……并不是因为美丽。花并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是美的才开放的。它只是被自然孕育而已。而人会觉得花好看,也并不是出于自身的选择,而是因为被自然赋予了“花是美丽的”这样的意识而已。
所以人的自由也只是被控制而已。
被控制得深了就会觉得那是自己的意识。
那就是彻底的洗脑。
在我们沦陷之前,那大概是在出生之前吧,即便是追溯到那样久远的时候,也不可能改变这种被控制的宿命。人生而为人,大脑生而为大脑,产生的所有思想,理智与情感,全部,都是被设定好的程序。人只是高级的机器人,只不过被赋予了“我觉得我拥有选择的自由”这个命令而已。
人不可能拥有自由。那就是痛苦的开端。对于自由的向往时时穿刺着胸膛,不论我去向何方……
殷沓沓站在天台上,吹着强劲的风。呼啸着的野风从耳边刮过,并不寒冷,在冷与热之间取得了一个完美的平衡。她看到江面,看到潮水一波一波地涌上来,又一下一下退去。江对岸零星的灯光像是渔火。她转过头,看到杨兰的面容。杨兰依旧拿着白玫瑰,那白色的花在黑夜里显出一种幽绿色的色泽,苍白的腻……
“你怎么还是拿着这花?就那么喜欢白玫瑰吗?”
殷沓沓问。杨兰眼神垂下了,看着层层花瓣围绕的中心。“这个啊……白色的玫瑰……啊……这个……”
殷沓沓安静地等她说完。杨兰在嗯嗯啊啊了半天之后,抬头看到殷沓沓还在看她,忽然露出迷人一笑。不过别误会,她那种笑是因为突然而然的不适应。
“我还以为你会骂我呢。”
“为什么要骂你呢?我是那样的女孩吗。”
殷沓沓理了理头发,杨兰说,你的动作真美。
“光是这种话没有用的吧。”
殷沓沓轻柔地笑着。杨兰说,你笑起来很柔和,像是春风,像是花瓣飞翔的感觉。
“我自己并不这样觉得。”
殷沓说。
“你是太美了所以不觉得吧。”
杨兰把白玫瑰递给她,殷沓没有收。“我快要走了呢,杨少。”
“为什么要像他们一样叫我呢?”杨兰有点难受的样子,“你很美,但也和那些假人似的姑娘一样,净拣一些好听的场面话说。”
“是吗。”
殷沓沓不自觉地又笑了。她在想些什么?杨兰看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到她的想法,但是徒劳。她的眼睛像是一片湖水光滑,宁静,美好,泛着油画一样的质感。她说你真好看,是出自内心的。人对于自己不熟悉的东西,在看到某一个片面之后,如果那恰好很美,就会对此产生狂热的爱。杨兰想,她大概也和那些姑娘一般无二,并不那么独特,只是眼下,肤浅的那第一印象还在发挥着作用,还不能把自己从那种渴慕的单相思中解放出来而已。她并不特别,破除这种迷信就可以了,但是,眼下,还不行……
“大家都爱听好听的话。”
殷沓沓将手放在身前,交叉握住,她望着江面,又望向了星空。夜空里的星星按星座排列着,逼真,凌乱中带有整齐。每个星座之间都用细线连了起来,就像是科普画册上那样。满天神话的星座,这让殷沓沓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人,在初见面时,她就提到了星座,她说星星后面有巨大的神之野兽,她的眼睛永远包含着胆怯与一种试图尝试再进一步,但无能为力,因此看上去总是别有用心的尴尬的样子……
“杨少会喜欢听不好听的话吗。”
“我想要听真话。”
杨兰不安地说。此刻她的心情被风吹得很明显,那是一种烦恼。像是青苹果一样,很酸。
殷沓沓稍微考虑了一下措辞。“总有一些时候……我们会想要听更真实的话。或许我们在虚假里生活得很久,想变换一下生活的基调。但是人是不能突破某种边界的,太接近那儿的话,人的理智会无法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但是女人是容易被影响的低级生物……
紫罗兰的花在旋转……像是地球仪……巨大的玻璃雕像矗立在卧室的中央,闪烁着沁人心脾的恐惧。那晶莹剔透让人无法割舍,一遍一遍地看,依偎在它的旁边,不敢靠近却又想要去触摸它。
“其实我一直想要对你说,我爱你。”
殷沓沓坐在出租车上看着手机短信,短信显示发信时间为一个小时前。一个小时前她把手机关了,那时正在和杨兰说教。为什么自己会变成一个啰嗦的传教者呢?那感觉一点也不好。背叛,她说人不能背叛自己,就算伤害别人,也不能背叛自己。
但是女人是容易被影响的低级生物……
“你今天冷吗?”
殷沓沓发短信问。对方回复,“为什么要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那句话在我看来也和这句一样莫名其妙。”
殷沓沓哼着歌儿关掉了手机。出租车在夜半的高速公路上飞驰着,飞得极快,殷沓沓快要睡着了。在快到家的时候她卒然惊醒,想起要买个东西,喊司机,
“师傅,等等,掉头!”
车子把她拉到了花膏的小店门口。殷沓沓付了钱下车,她刚刚想到的是要买一个装饰性的小程序。店门口挂着红灯笼,灯笼下还坐着店长。殷沓沓走上去,刚一敲门,一低头不对啊,你怎么在这儿?
“这么冷的天你坐在这儿吃棒棒糖?干嘛不到里面去?”
殷沓沓看着花膏,花膏和一袋子东西坐在一起,她默默地摇了摇头,那承受着生活的重担的表情让殷沓沓狂笑。笑完之后殷沓沓觉得觉得自己有点毛病。
“我是来买东西的。”
“直接进去吧星色在里面。”
“那你为什么在外面?”
“她不让我进去。”
“搞笑了,你做了什么事情?”
“我说了一句话。”
“你说了什么?”
“算了不说了。”
花膏拿出一瓶酒喝光了。殷沓沓踹踹食品袋,“你说呀!卖什么关子啊听的人很难受的!”
“我说,抱抱我。”
殷沓沓蹲下来给了她一个拥抱,“是这样吗?”
“咝……”
她像是疼一样吸着冷气。殷沓沓说,“我想买个A3……”
“你进去吧星色会给你的。”
“算了啊,我不想进去……”
殷沓沓和花膏对视片刻。两个人心里想的都是,里面现在的温度会变到零下几度?
殷沓沓回到了家,也看到有人坐在台阶上。不同的是她家很大,台阶相对也比较大,某人坐在那儿显得人很小,穿了黑色的羽绒衣也不显得包得像个棕子了。
“你瘦了。”
殷沓沓对吴樱秾说。吴樱秾很高兴,“哎,真的吗?”
樱秾听人说自己瘦了就会非常高兴。
“人到了冬天会胖的,其实我是有点胖了吧……不过看起来有点瘦……可能是这样……”
吴樱秾口不应心地说着,殷沓沓按了密码,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吴樱秾也跟着进去了。
“为什么不进屋呢,外面这么冷。”
吴樱秾又没有钥匙——殷沓沓发现自己说话没动脑子。但是吴樱秾好像也不怎么动脑子,她讪笑着,用那种讨好的姿态说着,“我想等你回来……”
“如果我不回来呢。”
殷沓放下包,白色的手提包。吴樱秾不失时机地拍马屁,“你的包包真好看!”
“好看吗,好看给你了。”
殷沓沓拉开拉链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在桌子上,然后把包包扔给吴。
“呃,不是,我不是要这个包……”
她在看了殷沓沓的表情一会儿之后用推测的语气说,“你是,不想要这个包包了吗?那,那我拿着哦?……”
殷沓沓直接躺在了地上,吴樱秾吓坏了,一个箭步蹿上去,抱住她的背喊,“小姐你怎么!殷小姐你还好吗~!是不是太累了!”
“我太累了,让我休息会儿。”
这是殷沓沓说的,很疲倦。吴樱秾将她轻轻放在地上,然后左看右看,她看到沙发上搭着块毯子连忙跑去把毯子拿在盖在殷沓沓身上。殷沓沓有轻微的发抖,吴樱秾带着哭腔说,“你是不是太冷了呀?”
“我喜欢你是因为你的自由。就像在天空飞翔一样,无拘无束的鸟儿……”
“我吗?”
吴樱秾伸出手,轻轻碰她的脸。殷沓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服,她的表情轻快地浮着。她的表情,就像是浮在水面上的浮冰一样。那表情很难说清楚是什么,看起来很轻松,可是又似乎带着沉重……
“我曾经拥有自由。”
吴樱秾憧憬地说,“那时我有着梦想,坚信梦想会实现,可是后来……”
后来你变得怎么样了呢?殷沓快要睡着了。她提醒自己睁开眼睛,坐起来,但是身体却一动不动,她知道自己不行了,正在衰弱中。这是一场暂时的衰弱,可是这种悲剧却会很久,因为它是一种循环,不断重演,在得到的名与利的场合,在美丽的表象下……她现在很想做的是卸妆。嘴巴干燥,嘴唇也裂开了,但是厚厚的唇蜜下溢出的血也不太看得出来。
“后来怎么样了呢。”
殷沓沓随口问道。她的脑子停止了转动,不过在那一瞬间,她有的是失望。这家伙,肯定会说,我现在已经没救了,我现在已经绝望了这样的话吧……
废物。
“我也将再次拥有自由。可能自由就在下一秒,也可能,现在不能自由,再过五分钟,就会获得自由,自然的自我。自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要想开就可以了。”
吴樱秾带着开心的表情这样说。这是一个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失语——抑郁循环
“听着吴樱秾,我快要没力气了。我一直在试着拯救你,但是我不是神。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我一定是累死的。管你真的很累,就像管一条野狗一样……你知道我为了你很累吗?”
殷沓沓以呆滞地表情跟她说话。吴樱秾有点惊讶又有点难过的样子。“我,我知道。”
“你知道个P。”
心情不好就很想说脏话。樱秾说,殷小姐,你随便说吧,你不要难过,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今天花膏告诉我你有抑郁症,我才知道……原来你也这么不容易。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呢?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了安抚我的心情,但是自己也很痛苦?”
吴樱秾在说着难过的话但她的表情有一种掩饰不住的轻松感。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早说呢?虽然我不懂事,但是我也是会照顾一下别人的心情。的。”
吴樱秾讲话的表情太古怪了。殷沓沓都坐了起来,说,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会照顾你的。我不会再任性了。我一定会像你之前对我那么好一样对你那么好。我真的会的,我发誓。”
吴樱秾看起来太不可信赖了。殷沓沓在看了她三秒之后,警告她,“说实话。”
“呃……”
吴樱秾尴尬了很久之后,她说,“你都知道了?”
“说,实,话。”
殷沓沓掀掉毯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吴樱秾,还是那个难受的表情。
“我……我知道你有抑郁症,很高兴……”
“谁告诉你我有抑郁症的?”
“花膏。”
吴樱秾看殷沓沓扭着手腕,喊,“啊啊,你不要去揍她啊!她是好心,她好心跟我说的!她说我太欺负你了!”
“真是难为哥哥不疼我,但嫂嫂很爱我啊。”
殷沓沓又转了一下脖子。这下吴樱秾看出来了,“感情殷小姐你这是在做活动呢……不是要打人啊?”
“打人和活动的区别是什么,怎么看出来的。”
“你没有杀气。”
吴樱秾不肯定地说。她飘忽的眼神写着不诚实,不确定。殷沓沓抓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不准动。“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不好意思……”
吴樱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