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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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蒂奇它……死了……”
“为什么要伤害我的蒂奇。”
她疲倦地捧着带血的毛发。白洁的小腿上,一块一块干涸的红色。
“蒂奇没有伤害任何人,对吗?蒂奇很温柔。她是那么地乖巧,从遇见我的第一次开始,她就很乖……很乖……”
“任何人都没有伤害过蒂奇……蒂奇……睡吧……”
“蒂奇!!”
小少女痛苦的眼睛里映出万花筒般的骨头。那洁白的,崭新的,会笑的影像。那单纯的小狗至今仍镌刻在朦胧的心里。清楚地记得,那是多么无辜……
“姐姐,你为什么要杀了蒂奇?”
她跪在地上,远远地呐喊。
“为什么?……”
“因为我爱蒂奇吗?”
“因为她和我玩得时间太长了吗……”
“永远都不可能再和我玩了,蒂奇。姐姐,我恨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现在觉得我比你瘦,很得意,很高兴,我这是不是很□□啊?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伤害是一种奢侈。对于伤害的害怕会变成幽灵,寄生在你的体内。如果不能伤害别人,就去伤害自己。愚蠢的我,只会残害自己最爱的人。因为痛苦让我变成恶魔。不要原谅我我的蒂奇,小可爱会在天堂里变成云朵。
那一天姐姐崩溃了。那一天,姐姐穿上了裙子。那一天,姐姐,再也没有穿过裙子……
“我送你去殷沓沓家吧。来,上车。”
幽猫饼贴心地给吴樱秾穿上外衣,将她拉到温暖的车厢里。吴樱秾捂着嘴连连摇头,跳到车下,她吐了。
“怎么还没开车就吐了呢?”
幽猫饼纳闷。吴樱秾吐完了,甩着手,拼命到处找能漱口的东西。幽猫饼从车里拿了瓶水给她,她一口气喝光了。喝完了才想起来,它妈的,忘漱口了!
“真不好意思啊。”
下巴上流满了水的吴樱秾狼狈地跟花膏道歉。“我只是……”
“啥都不用说了。”
花膏将车门关上,车钥匙往兜里一塞。“走吧,我陪你走过去。”
吴樱秾说,小姐,不用你这么热情。虽然很感谢你,不过我……还是一个人走过去吧。说着说着吴樱秾就又吐了。她跪在地上,手撑着鹅卵石。不远处传来的吡吡啪啪的鞭炮声掩盖了她吐的声音,花膏就站在她身后。吴樱秾一边吐一边手在后面挥,意思是你不要看我,现在有点恶心……她吐完之后,花膏又递上了水,吴樱秾腿一软给跪下了。
“你对我太好了。”
她跪着喝水。静静地等她喝完,花膏将水瓶拿过来一扔,“你的感动点也是越来越低了,这样就算好。殷沓沓对你好吗?”
“好……”
可好了。一提起殷沓沓,吴樱秾眼里就会充满羞涩的目光,害羞的幸福,那异样的红润,心花开放的标志。但是今天她脸不红了,煞白,嘴唇也是白的,她努力用牙齿咬了几下,肿肿的血色。
“幽猫……花膏……以你外人的眼光看,殷沓沓对我好吗?”
“我又不知道你们的事。”
幽猫笑着走掉。她的心很痛,因为这故事总是不清不楚地循环着一些垃圾似的东西,而自己也被拖进了这一坨东西里……
“幽猫,你别走,我知道的,我不应该跟你提她。跟一个女孩在一起就不要提其它女人,对吗?因为这样女孩子小小的自尊心会因为被忽略了而感到难受的,我知道。”
你还是这么敏感,幽猫饼想着,她嘴里却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老是说些奇怪的话。”
“因为我是同性恋。”
吴樱秾笑。
“我们同性恋都很敏。感的,尤其是,女孩子。女孩子什么都知道的。”
垃圾似的感情,我垃圾似的感情。花膏戴着手套,红色和白色的,吴樱秾说,圣诞节买的吧。花膏嗯哧了两下说,嗯,圣诞,节买的。樱秾又看了看她的表情说,不对吧,你骗我。
“对是李言给我织的。”
花膏掩住了脸。她忍着笑,樱秾也忍着笑,“她,织手套?”
“嗯。”
“嗯。”
太好笑了,两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严肃的太阳躲在了云后面,雪像是棉花洒下来,混合着地上红色的炮仗残骸。
“你冷吗?”
花膏要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吴樱秾,吴拒绝了。她跑向红绿灯,指着那盏灯说,“幽猫,你还记得吗,那天我们经过这条路时我书包上的小挂饰丢了……”
“不记得了。”花膏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我好像有些东西很容易忘记。不过你一说,我好像记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那个小姐姐,撞了我一下,所以我的挂饰就掉了,然后被路过的车子给碾碎了,我好伤心呢那时候。”
“不对吧……她没有撞你。”
“记忆触动了一个角,花膏挥着手,“不对,她没有撞你。我记得是有一个女的。”
“是吧……我跟你说那是殷沓沓。”
“那怎么可能呢。”
花膏笑,“你记到哪儿去了。”
“就是她。”
吴樱秾从口袋里拿出个李子,擦擦,放进嘴里咬一口。“真的,我跟你说。”她的声音有些恶狠狠,“就是她,没错,我记得,难怪那时我觉得她那么地……”
“不可能,你一说,我就记起来了。那天我拿了奖学金请你吃饭,那次的钱特别多所以我记得。那个女的看起来太大了,至少那时候我觉得是20多岁的样子。那不可能是殷沓沓,那时她才几岁,你那时候才十几岁她比你小她才十岁左右。”
“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吴樱秾想了一会儿,又不计较了,“说不定她就是个鬼。”想着她是鬼还很开心,“她就是这么神奇。总得有一些不同的地方,我才能证明,她跟人家不一样……是吧?”
“等一下……”
花膏拍着头,“我想想,这不对……不过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
花膏请吴樱秾吃饭,她说殷沓沓半夜之前肯定不会回来。“你这么早去她家等着也是干等,是吧,不如我们下午出去走走。来,先一起吃个饭吧。”
“谢谢你。”樱秾很感激。这年头会请自己吃饭的人不多了。“我们AA吧。”
“没关系,叙叙旧嘛。”
花膏很大爷地带她进了一家……小饭馆。还挺小的也挺破的,破到吴樱秾心里无负担。她想可能是叙旧的关系,地方也很旧。她们还在读书时经常来这种很小的餐厅吃饭。虽然说“餐厅”这个词可以指任何吃饭的地方,不过,用苍蝇馆子这个词更能表明这些地方的本质……
“餐厅,哈哈,苍蝇馆子。”
吴樱秾坐下哈哈傻笑。花膏问她,你笑什么,吴樱秾说,餐厅,这个词听起来很高档的样子。是不是因为我们习惯于把那些比较上档次的地方称为餐厅,而便宜的,不上档次的就称为“吃饭的地方”呢?听到餐厅这个词,简直觉得面前有个蜡烛,还有穿白衬衫黑马夹的侍应生拿着菜单低声问先生小姐点餐吗?……这个样子。
“是哦……”
花膏说。吴樱秾满心以为会听到“你说得对……”这样的附和。结果花膏蹙着眉说,“你还是这么发散性思维。”
“发散就发散呗。”
吴樱秾握住了她的手,叭地伸过去,抓住她肥肥的小手。花膏是个胖子这我们已经说过了,吴樱秾是个胖子……不对,吴樱秾跟她一比,是个瘦子。樱秾唯一能给自己的安慰就是,我比她瘦,我比她瘦。
“我现在觉得我比你瘦,很得意,很高兴,我这是不是很婊。子啊?”
吴樱秾傻呼呼地问花膏,“朋友应该是互相鼓励,互相珍惜的,不是互相攀比的,对吗?”
“是,小□□。”
花膏给她倒了杯茶。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吴樱秾马上松开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
☆、恨是强烈的爱,在午夜恣长发芽,月光的姿态星星的颜色。我手
“小姐您好,现在点餐吗?”
花膏拿了菜单,将它转给吴樱秾。她让吴点菜,吴樱秾又将菜单转给她了。“你点吧,我不会。”
“点个菜还有什么不会的。”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吴樱秾在那个女的转身后又拉住了花膏的手,花膏笑,说你怎么跟我女朋友似的。
“是女朋友才能拉手吧?……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怎么说呢,我就想,就想拉你的手。我就想摸摸你……真的。”
吴樱秾有点激动地,手不停地动,像抽搐那样,又很轻微。花膏的手像是年画上的胖娃娃,脂肪堆出的鼓鼓的手背,非常可爱。
“花膏……我……”
吴樱秾喘着气,一口气喘到底,再吸气。她仿佛有一种平静的感觉,估计是种缺氧的感觉。她将花膏的手拉起来,放到脸边,差点一口亲上去,发现不对了,就停住了,整个很难受的感觉。
花膏不停地笑,有点尴尬的那种笑,“因浓,你说点什么吧。”
“我说点什么,说点啥好呢……”
吴樱秾抬头四处乱看,她一只手在桌面上,四指收起来,用关节敲打着桌子。快速的。
“我想你啊。”
呆了很久,吴樱秾难受地说。
菜上来了,花膏说,吃啊。她把手从吴樱秾手里抽了出来,樱秾也感觉出了自己的寒碜可笑,低着头,摸摸自己干巴巴的手。花膏怜悯地看着她,又把手递过来了。
“要不拉着我的手吃饭?你饿了吧。”
不要你可怜我。吴樱秾憋着气想。
但是她也是真的无法对花膏生气……
代表着不能憎恨的回忆。
“我……”
吴樱秾端起花膏给她倒的可乐,看着杯子里,气泡一颗颗浮上来,沿在杯壁上,晶莹透明,黑宝石般一颗颗。她咬着嘴唇,很难说出话的样子。
花膏说,“小秾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需要一个爆发点。吴樱秾窘迫地想,我可以把可乐倒在她头上,没关系,她欠我的。她会还的,她不会介意的。
“我可以泼你一点可乐吗?”吴樱秾问。花膏点头……还没点吴樱秾恍然大悟地尴尬状挥了挥手,“不是,是可以泼你一脸可乐吗……”
“都可以,都可以。”
花膏宽容地指指桌上的饭菜,“你没发现我都点的是凉菜吗,这可以保证你就算拿菜泼我我也不会被烫死……来来来,走一个。”
“这是拿我当猴儿耍呢。”
吴樱秾懵懵地笑了起来。花膏看着她的样子,也难受。
“那怎么样呢。”
两个人陷入了僵局。吴樱秾发现她现在不管是谁都这样,一句话说完都有接不下去的危险,不是觉得不合适,就是觉得没话说。是呀,老觉得不合适,这话不合适,那话不合适,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话,那很麻烦……真的很麻烦……
“你说,人应该看自己喜欢看的,不看自己讨厌的,让自己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吧,任何人都是这样生活的,没有人会故意去找一些自己不爱看不爱听的东西,是吧。可我这是怎么了呢,老是处在这样的境界里,看到的,全是不喜欢我的,不喜欢我就算了,那层次,差它妈太多了,就全是李言这样的,也罢了,可我就像被狗咬,老是被老鼠什么的咬,算什么回事……”
吴樱秾笑了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当以同怀视之?”
“你知道我这八年是怎么过的吗幽猫饼?……不对,是花膏。我这八年真是……要说其实也没啥,打打工,自己用用,我过得也不苦,是吧。真不苦,可我郁闷。花膏,你能给我看看你的通感网络设计师资格证书吗?”
“那个我没有带在身上。”
花膏平静地说。吴樱秾拿起了可乐,预备泼她一脸。花膏乐了,“来吧,泼吧泼吧,我知道你想干这事儿。”
“我不泼!”
吴樱秾悲愤交加。她手一抖,那可乐洒在了自己身上,于是她一鼓作气地手腕一抬将可乐淋在了自己头上。“哗!”咖啡色的液体沾湿了她白色的外套。
花膏有些意外,再想想,也释然了。因为吴樱秾就是这样的人。
“你就是这样的人。”
花膏拿起餐巾纸给她擦,吴樱秾拒绝了。在可乐的沐浴下她表情平静得悲痛,震惊,无法言喻。内心的平衡点被打破……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但是你们让我不知道那个想要的我,在哪里。
“我一直觉得我挺能耐的。所以我……想爱我所爱的人。我以为我的爱情应该是充满力量的,痛苦的追求,因为我一直追求着缪斯,我心中的艺术女神。苦苦求而不得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我喜欢它,因为我只经历过没有到手的幸福……那正是因为得不到才幸福……”
吴樱秾带着哭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