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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

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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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讨厌绝症了。绝症病人是世界上最恶心的存在。明明知道治不好,但还是要治。心情一天一天变得更坏,更害怕,你知道这是怎么样的恐惧吗。你也恐惧吧,我们一起恐惧,这种分担恐惧的感觉很糟。我只想逃掉,但是,又没法逃。”
  花膏抚上她的脸,眼神依旧锐利。李言抽抽答答地说,“你,为什么不让我死掉呢……”
  “因为我没办法阻拦自己啊,应该说我没办法阻拦内心的道德啊。道德告诉我救你,并且要爱你。这就是我恨你的原因,你总是站在道德那一边,这没办法。我恨你。”
  李言很害怕。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死掉呢。”
  “因为我爱你。痛苦的虚伪的爱。”
  花膏像是刚才一样笑了。“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伪装漂亮——伪装成内心漂亮的样子,以与外表配合。但是我用了很久才意识到,虚伪的东西是没办法变成真实的,就像我不爱你却硬要爱你……结果就变成了恨。我只是春宵一度,去嫖妓,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对你产生什么感情。”
  “一开始就对我没感情吗?”
  “你这个笨蛋,不是说就是因为一开始有所以才麻烦的吗。因为有了那种轻飘飘的假性爱情,所以才不得不对你做接下来的一切啊!简直是停不下来的噩梦。”
  花膏抓狂了,李言很惊恐。
  “这……这……”
  “这才是事情的真相,我真想早点告诉你,这样你也不会说出这么蠢的话来。幸福?我爱你?你一直都被蒙在鼓里。真相是我只想让你后悔,我真的想让你知道,我为了你——舍弃了原来就不怎么样的人生,来换取这更悲惨的人生。遗憾吗,为了这么个丑女。我只想只想让你知道真相——因为我想看你现在的表情,震惊,悲痛,麻木,充分体现了惊慌失措的快感——”
  “我不是什么神,我是人罢了。你就是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你为自己编造了完美的情人。而我则被迫去扮演。”
  她用淡淡的语调说着这惨不忍睹的事实。花膏抓着李言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的脸。
  “于是我去演了。我也很入戏。我想一定要让你高兴。虽然我是恨你的,可我也喜欢看你开心的样子。这就是我一回忆起过去就觉得很虚假的原因,你把我变成了一个好演员。我完美地领会你的意图,完美地表演,虽然力不从心,仍然强捱苦撑。那些精致但是漏洞百出的戏,一场场都像梦游,我像是在睡梦里打着瞌睡就上场演了,演完之后自然不记得自己演了什么。那儿还剩下什么,还剩下什么——只剩下虚伪,我为自己营造,为你营造的虚伪的王国。最后我不行了——那个女人,晚纱来找我,告诉我一切都玩儿脱了。”
  她摊了一下手,表情还是那么丑。
  “我怎么办?我反复思索着,感觉很绝望。我没有新的办法,只能选择我一直熟悉的做法了——既然破釜,不妨沉舟。来吧,我还剩什么,你看着都拿去吧。你还想要什么——我知道你要什么。”
  她诡秘的微笑几乎让李言要疯叫起来。
  “我的脸,我的脸是你最想要的东西。有了这张脸你可以不期望救世主——你可以自己扮演救世主,这场戏其实不需要两个人,从头到尾只需要你一个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言尖叫起来。
  “她问我这样吗,我说好。那天风很大,天气很好。”花膏惘然地看着上面仿佛那儿真的有蓝天。“我觉得我穿着裙子的样子很飘逸,风把我吹得像是一朵扎实的蒲公英。我在想,好了,这下一切都好了,我有一种解脱了的轻松感,但是我知道——这感觉是因为报复。报复开始,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我有这种预感——虽然她跟我说,你以为这是隐藏摄像机吗?有人会记录下这一切,然后洗好,剪出来,拿到大电影院去,收一张票50,下面坐满了观众,人手一份爆米花,观看?没有欢声笑语和赞叹,没有。这不是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你的主观意愿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是不存在的事情——不被了解,就是不存在。所谓存在,是要被人知道,才能叫存在的。一个人都不知道——那就是不存在。”
  清风送爽,桂子月明。那是中秋节。女孩子恶狠狠地说,“你不会得到什么的。”
  “那就让我得不到好了。”
  “骗人,你就是在骗自己。你以为这是一个爱情故事吗?不,世界上有许多事是不会搬上大荧幕的,你在电视上看过感人的故事,所以你以为所有感人的事都会被人知晓,但其实你知道的只是万木一叶。你希望被看到吧?你怀揣着伟大的圣母情操,但直到你发现最后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件事——你会露出像是蟑螂一样的表情哭笑不得。”
  女人转过脸来,凌厉又带着不祥的恶意。
  “是啊,我就是这样想的。我就是觉得这样的我很感人。虽然她不知道。”
  “不你就是觉得她会知道。”
  女孩打断她。
  “我不觉得她会知道。她不会知道的。”
  女人更加生气了。“她不会知道的啦。”
  “那你不就白死了嗯?”
  女孩用刺刀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嗯?”
  “我已经白活了。”女人流着眼泪笑道,“又何妨再白死一次。”
  “虚伪!”
  “晚纱——你和我的区别就是在这里。我说了我觉得她是真的不会知道,就是真的觉得她不会知道。你是不是觉得一切都要被理解才能有意义,我告诉你就算不被理解也很快乐,你别看我这么凶巴巴的样子——”
  佩剑仓然有声,长得像是鱼瘤一样的锈迹,哗啦啦全部脱落下来了。剑身露出银光,在空气中呆了一秒,化作粉末消散于尘埃间。
  “别看我这么凶的样子,其实我已经完全放下了——”
  她的脸看起来真的很凶。
  “我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情,给她吧,把我的都给她。”
  带着嘲讽与不平,恶毒的攻击。
  “都给她吧。我没关系的。”
  “虚伪……”
  女孩难以释怀。
  “你不是要我的脸吗,给你,拿走啊!!让我看看你翱翔蓝天的样子啊!!有了它,你就能自由了吧!!”
  “那我就拿去给她了。”
  女孩镇定下来,恢复了没有表情的样子。她取下胸口挂着的玉佩,置于掌中,在污浊的空气里玉佩闪着光芒,绿色的,和草一样的颜色。她念出了誓词。
  “以我纯净的灵魂发誓,将李哀蝉的美貌作为附加项加于转生后的香字身上,此事一经实现,不可更改。”
  “不可更改,弄得跟谁要改一样。就这样吧。”
  最后她虚脱地倒在地上。右手已经烂掉了,泡成了很大的像是人参一样的样子。眼睛也烂掉了,只剩下一颗能用。但就是这样的身体还保持着对曾经的美貌的控制力,只是过了今天,这一切就不属于自己。
  “飞翔吧……去吧……”
  她怀着对那个家伙的留恋。“去吧……让我看看你自由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穷逼

  窦有莺坐在公交车里。她看着窗外,鞋子湿透。穿的是洞洞鞋,这次买错了,买了鞋底和鞋面是可以分离的那种,这个设计的后果就是只要地面上稍微有点湿鞋子就会把水吸上来,走不上几步路鞋子里就湿了。窦有莺把脚从鞋子里退出来一点,张开脚趾缝,企图在空气里尽量晾干自己的脚。但鞋子是没指望了,上车是啥样,下去时还是啥样,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冒着没有公德的心理压力晾干的脚就又要伸进湿冷的凉鞋里,她就感到有点颓丧。
  车子外面是拥挤的人流,各种自行车,助动车停在红灯前。她没有带伞。她就是这样,“我就是这样。”窦有莺后悔地想。每次看到天放晴就觉得之后天也会晴,即便查了天气预报是阵雨转阴阴转阵雨,还是会忽略雨伞。这下好了,下车就等着死吧。她看着车窗外的人和车子。
  去年也是这样,鞋子被雨水湿透了。她坐在公交车里,看着外面。那是一个夜晚,她一个人从外面回来,车子像是一艘快要沉掉的船,洪湖水浪打浪,全是水,哗啦啦地在马路上行驶,都快要熄火了。
  冒着中雨,窦有莺来到了宠物店,一推门进去,一股狗味儿。
  “哎,老板,我来拿昨天下午开始寄存的金毛的。”
  金毛在笼子里很不自在,转来转去地掉头,看到窦有莺来了,充满期待地两爪一伸就站了起来,趴在笼边缘上。
  “走喽,咱们回家去。”
  窦有莺把金毛牵出了宠物店。一个穿着黄色雨衣的狗和一个没穿雨衣趿着拖鞋的人就这样走着。窦有莺把金毛牵到了公司里,走进电梯,她才想,我刚才说错了,为什么要说回家呢?这金毛家也不住这儿啊。
  她和金毛来到办公室,见到了殷沓沓。殷沓沓说,“农民窦,你看你穿得这么垃圾。”
  “嗨,小姐。”
  窦有莺甩了甩湿淋淋的头发,咧着嘴灿烂地笑,给金毛除掉了雨衣。金毛也甩了甩毛。
  “和杨少谈得怎么样呀?”
  殷沓沓坐在桌子后面,有点虚弱的样子。她站起来,走到金毛旁边,蹲下身子去摸它。
  “之前忘问了,这条狗公的母的啊。”
  “母的;看,这么胖,因为做过绝育了。”
  “来,小母,摸摸。”
  殷沓沓撕了笔记本的一角给金毛吃,金毛吧嗒吧嗒地吃进去了。窦有莺从狗嘴里硬生生将纸掏出,无奈地说,“你不能每次都这么坏啊!”
  “拿这个金毛来给我看干嘛啊。”
  “觉得你们挺投缘的。”
  窦有莺拍拍金毛头,金毛坐好了。有莺说,哎呀不是让你坐着,这么听话干什么。她解开了牵引绳和狗嘴套,摸了摸狗下巴。一条大而湿润的舌头伸出来舔着她的手。
  “哎呦~”
  窦有莺和金毛碰着头,一派天伦之乐的光景。金色的绒毛顶在她的脑门上,毛都戳进了眼睛里。
  “我是想来跟你说,你和吴樱秾好好过吧。我不想她了,我想通了。”
  “你想通什么了,下水道吗。”
  “下水道里有美人鱼,还有我深深的幻想。那都是幻想罢了——以后,我要努力真实地生活。”
  窦有莺竖起了大拇指。殷沓沓没什么表情,她在想着真实与虚幻的边界。
  曾经,我们一起去过的地方,我们一起讨论过的话题。我们一起躺在草地上,就像有镜头在头上旋转,花瓣飘洒,绿茵身下……全部是幻想。没有镜头,也没有旁观,只是我的虚幻。但是现在我已不再恨你。窦有莺打定主意,拉起了殷沓沓的手。殷沓沓甩开她的手。
  “你总是这么别扭,小姐,小姐脾气。”
  “我小不小姐,跟你有什么关系。”
  殷沓沓对她眨眨眼,将手放在她的手心里。“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你不过是寂寞。”
  窦有莺摆摆手,“城市病。是成长的代价——殷小姐你还在成长。当你长成像我一样的时候,你就会释然了——”
  “释然个什么啊?”
  “释然一切。释然你所能感觉到的一切。”
  窦有莺搂着金毛对她笑得很甜。“因为你还小……所以不知道。”
  真实与虚幻没有边界。曾经以为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真实与虚假之间绝不会有暧昧,那根本就是对立的,怎么可能会混淆。但是现在已经不清楚了,真实与虚幻。分不清了,脑子里失去了判断的准绳,变得自己也搞不清楚。
  真的很忧伤。
  殷沓沓背着单肩包走在路上。夕阳迎头照着。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前面一个人,挥着手里的东西,对她笑。
  “殷小姐,给我的机会,让我请你吃晚饭?”
  殷沓沓拉了拉包肩带。吴樱秾以红绿灯为背景站在离十字路口不远的马路中央,以一种适合傍晚的氛围微笑着。
  “好啊,去吃饭吧。”
  晚餐在一个高雅有情调的餐厅进行。吴樱秾带殷沓沓来到了市里最贵的餐厅,之一。看着她手忙脚乱地应付服务生客气而疏离的问候,殷沓沓就觉得跟人来错了地方——这句话的正确说法是,来了地方和错误的人。吴樱秾光是站在这儿就像是一个稻草人般可笑了,这饭还能吃吗。
  吴樱秾也感觉到了出身高贵的殷沓沓对出身贫寒的她的暗戳戳的鄙夷和不自然,坐下后拿出了钱包,从钱包里拿出一沓子钱,摆在桌上,一张一张地数。
  “我带够了钱,能请你吃一顿的。”
  确实好多钱。殷沓沓用手指按按那些钱。
  “你哪儿来的?”
  “我也是有正经工作的人。虽然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在做,不过以前总有一些积蓄。我把我所有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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