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金铃记gl-第3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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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否则莲儿等会儿定是要骂的。”
银锁一听,果然惊起,随即发现身上没有衣服,只好缩成一团。她身为仆役,总不好叫金铃帮她拿衣服,但要她赤身*穿过内室走到自己房间,也太羞耻。金铃知她窘迫,爬起身拿了自己的衣服给她。要帮她穿,银锁只是摇头。要她自己穿,她又叫金铃扭过去。
金铃道:“昨夜已经看得通透得很了。”
银锁面上一热,低声道:“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银锁快速穿起衣服逃出房间,莲儿起来看见她,奇道:“你怎么又穿少主的衣服?”
银锁语塞,难道说“我昨晚被少主脱光了早上没衣服,只好穿她的”吗?
莲儿却疑心她偷东西,非要拉住她问个清楚。金铃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说道:“那天被钉头锤刮破的,给她了。”
其实银锁一人劈柴已是十分不习惯,又不好意思往后张望,短短一个清晨,过得度日如年。一听金铃的声音,连忙扭头去看,眼底的欣喜,全都叫金铃看去了。
金铃亦看着她,带着浅得几乎没有的笑容。莲儿感觉自己颇为多余,于是退回了厨房。
早饭过后莲儿寒儿又都出去了,家里又只有她们两个。银锁快手快脚收拾干净家里,又窝在金铃身边等她吩咐。金铃仍在看昨夜那卷“四个字的书”,银锁忆起金铃曾说“要在书中找找能让你那般舒服的法门”,心中既羞且窘,觉得那定是一本春宫,但心里总有个小猫爪子挠得她想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她悄悄直起身窥视,金铃头也不回,说道:“看得懂吗?”
“那上面写得都是字我怎么看得懂……我我我我没有在看……”
金铃对她说:“坐过来。”
她并不容银锁有异,伸手揽住她的腰,半是强迫地让她膝行到桌边来。银锁自昨日开天辟地以来,十分盼着与金铃耳厮鬓磨。金铃来搂她,她自然愿意,于是慢慢蹭过来,听凭她处置。她故意与金铃贴得很近,以期能蹭一两下。
金铃握住她的右手,从匣中取出墨条,在砚台上和水磨起来。墨准备停当,金铃又教她握笔写字。
“你叫龙若,你的名字便是这么写。”金铃握着她的手,写了龙若二字。
银锁兴致勃勃,问道:“那金铃二字怎么写?”
金铃于是又握了她的手,写下“金铃”二字。她的字承袭南人的特点,婉转娟秀。
金铃兴头很足,偏要教她写字,便照着手上这卷来写,边写边教她念“兵者诡道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查也故较之以技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
☆、第485章 一轮月四
南平王罕有地看见金铃的笑脸,舒心不少,心道:我这女儿生得这么好,笑得这么甜,那个做娘的肯定消受了不少,现在才想到我,回头我要好好同她算算这个账。
“叫你陪我们几个老头子,真是难为你了。”
金铃抿嘴沉默了一会儿,道:“孩儿不孝,不能在家陪爹娘,却常常陪着义兄在外胡闹。”
南平王叹气道:“你二人都比我有出息得多。社稷大业,你们费心多与我这废物……”
“人有所能,亦有所不能,爹不可妄自菲薄。”这不过是安慰之言,但从金铃口中说出来则有特别的说服力。南平王稍稍心安,忽地对金铃说道:“江陵在风雨飘摇之中。”
金铃奇道:“为何忽然这么说?”
南平王低声叹息,“梁国暗弱,内斗甚剧,倘使北边两只豺狼稍有余力,则江陵不保……七哥实非名君,不但如此……唉,金铃。”
“我在。”
南平王不由得握住她的手,“我一见你……便觉投缘。”
金铃只觉得他方才并不是想这么说,而是临时改口,只听他南平王续道:“我和阿贞的女儿死得早,是以对你也唯有一个期待。”
“愿闻其详。”
“只望你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金铃低下头,心道江湖子弟江湖老,江湖上腥风血雨,能独善其身已非易事,何况长命百岁,但看见南平王期望的眼神,只得点头道:“……好。”
南平王似是松了口气,“是以若是江陵告急,我希望你……不要冒险回来。”
“可是……”
“我自己会想办法逃出去的,你莫忘了家里还有荀儿,他是兄长,有难事理当是他上前……”
“义兄是军人。我则不同……”她见南平王还欲争辩,忙道:“谁的性命我都会保下……爹放心,倘若江陵告急,她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南平王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旁边那与两个手下谈笑风生的小娘子,又看了一眼金铃。
“有我二人在,”金铃的表情仍是淡淡的,“天下没有救不出的人。”
她说话向来令人信服,他又见过银锁谈笑间杀人如麻,不由得信了九分九,只仍是坚持道:“只要你好好的……”
金铃笑道:“我自有分寸。只怕我想死她还不准。”
银锁像是听见了,忽地探过头来笑道:“你明白就好。”
南平王像是陷入了沉思,又像是最终放下心来,仲声与成竹二人逸兴遄飞,成竹拉着银锁不住说话,仲声已喝得有些醉了,说话开始前言不搭后语,却非要拉着南平王讲事情。
他要成竹拉走仲声,又将金铃和银锁二人亲自送回王妃处。王妃闻到两人身上一股酒气,责备道:“阿郎怎地如此不威严,怎地灌两个女儿家喝酒?”
南平王手忙脚乱地解释道:“不是我!都是那两个老家伙……”
金铃只得替南平王解释,方才得了王妃谅解。王妃又嫌南平王身上酒气冲天,非要拉着他出去散酒气。两人急急忙忙离开这小院子,走远了王妃才往后面望去。
南平王打趣道:“平日里生怕金铃同你生分,何以如今又怕她跟上来?”
王妃做了个鬼脸,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金铃与我甚亲,我怕你嫉妒我才叫她去多陪你,你却灌她酒!”
“不是我……”
“好了不同你玩笑。另一个小姑娘如何?”
南平王想起那夜里银锁带着卷轴来找他,心说不好使不得,便颤声道:“若为男身,必是豪杰。怎地……?难道是又要收个义女?”
他咬着“又”和“义女”二词,先将王妃可能有的火气赶紧引开。
王妃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否认。
“阿贞,你又不是真的没女儿……这不是已经有一个了么?”
“这个也挺可爱的,我很喜欢。我是想啊,把她和……”她伸出两手食指,忽地并到一起。
南平王福至心灵,道:“啊,你想将她和荀儿凑做一对?只怕荀儿心高气傲,瞧不上蛮女……唔,大家闺秀他看不上,说不定就是喜欢凶一些的……”
王妃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皱眉道:“是和金铃凑一对。”
“这是何意?啊,你若想给金铃收个小妹,我当然是随你的。”
王妃笑了起来,靠在他肩上低声道:“得你一句话,便成。”
银锁对着他们跑过去,气势丝毫不弱。为首两人挥起了棍子,银锁矮身滚地,在两人膝窝里各来了一拳,两人失了重心,摔了个狗啃泥。听起来摔得颇重,砸在地上发出闷响。当即便有一人口中冒血,缩作一团,看来是咬到了舌头。鲁不平毫不手软,跳起来便往另一人身上砸去,正正砸在他脊骨上,踹得他一阵干咳,摊在地上死狗一样直喘气。
三人瞬间去了两个,余下那人正要高声大呼,憨厚魁梧的公孙大人肉风火轮一般从天而降,将人扑倒,对着他脑袋没头没脸一阵抽,当即将那人打晕过去。
公孙大喜道:“老大,你看我怎么样?”
鲁不平点头笑道:“嗯,勇冠三军。”
出师大捷,众人气势高涨,大受鼓舞。阿七从房顶上冒出头来,问道:“老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是战是逃?”
“嗯……”鲁不平低头沉吟,道:“我们在房顶上,他们在巷子里,见我们良久没有动静,必会派人探查,宇文攸,你脚程快,先过去看看,我们马上就到。”
他指挥银锁也上屋顶,两人拉了宇文攸那份破烂,远远吊在后面。不一会儿宇文攸回报对方还剩十六个人,陈德和他的“八部众”都在其中,人人都抄着棍子,有的上面还戳着铁钉,挨一下是要命的。
鲁不平问银锁:“怎么样,小龙王?要打吗?”
银锁想了一想,忽然道:“前面有人来了。我去。”
鲁不平跟着她从房顶上蹑手蹑脚地蹭过去,低头一看,果然有两个人从前面的巷子里过来,银锁从那两人背后一跃而下,按住脑袋往中间一撞,两人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那边久不见人回去,略有骚动,一听之下果然人数不少。宇文攸忽然跑过来小声道:“老大,大部队过来了!”
鲁不平赶紧把银锁拉上来,银锁问:“有落单的吗?我挑落单的收拾。”
宇文攸道:“有,后面还有两个。”
银锁大步跑过去,鲁不平也跟了过去,临走前嘱咐众人趴下躲好。下面有十四号人浩浩荡荡走过,剩下的五个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静静看着他们过去。
等鲁不平跟过去,发现银锁又已经将二人放倒,干脆利落,一点声音都没发出。鲁不平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道:“小龙王,你真是太厉害了,我这声小龙王绝对没叫错。”
银锁微笑道:“那是,我要是不能打,早就被人打死了。”
鲁不平也是自小流浪,深有体会,心有戚戚地点点头,道:“我们快回去吧,他们该发现那两个人了。”
果不其然,前方忽然喧闹起来,想来是发现了那两个“死人”,只听有人高声骂道:“鲁不平!你小兔崽子没种出来单打独斗,净在背后放阴招,你也就是个耗子!连*都是耗子尺寸,你就缩着吧!看老子把你揪出来!”
银锁也趴在瓦上,道:“他们该上墙了。”
阿七忽然道:“他们上墙了!不是吧?这人诚蠢,他爬的那地方是个茅房,屋顶不结实……”
他还没说完,忽然勃然变色,道:“他看到我们了!他要叫人了!”
宇文攸反应竟然十分迅捷,两手一错一颗石子就从弹弓里弹射出去。那人在房顶尚未站稳,眼睛就挨了一下,他惊呼一声,竟然踩穿了屋顶掉下去。只听扑通一响,紧接着一声惨呼,接着便有人叫骂道:“小兔崽子,你爬进我们家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哎呀,哎呀,别打了别打了我是不小心掉下来的我真不是要偷东西真不是要偷东西陈老大救我!救我!大头陈!你不能见死不救!”
鲁不平此时急忙吩咐道:“弹弓都拿出来!若是有人指出我们在哪,就给我打!小龙王,若是有人上我们这面墙,烦请你把他们揍下去!”
“好,交给我。”
果然有人换了个地方爬,鲁不平让宇文攸射击,宇文攸又一下命中眼睛,那人捂着一只眼睛叫道:“他们在那!在那边房顶上!”
中间有个身材很是高大的人喊道:“给我上去把他们揪下来!”
鲁不平压低声音对银锁道:“那个人就是陈德,是我们的死对头了。给我打!狠狠打!打光石头就抄家伙上!”
银锁没有远程武器,见有人上来了,就一脚踩在手指上。有人捡了地上的石头往上面扔,阿七就收起来分给大家,鲁不平这边占据了制高点,一时间呈现压制的状态。但有人从对面爬上去,七八个人一并跳过来,银锁一时间踹下去两个,还有五个人抢占了高点。鲁不平大喝一声,抡着棍子吸引那五个人的注意力,阿七手持小刀,刀刀切在腿弯上,不一会儿又有两人从屋顶上摔下去。
☆、第486章 一轮月五
两女相恋惊世骇俗归惊世骇俗,但云寒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一个人看上影月右使而不被乱刀砍死,天下只怕就只这一个,多么难能可贵,更重要的是此人能让影月右使看上,更加难能可贵,哪还能计较是男是女?就算是女子,也只好将就将就。
云寒向来狗腿,银锁觉得好,他多半没有意见。更何况那是不死金身,唯一一个能压制影月右使之人。
只是赫连的态度多有不同,虽然他仍未将此事报告教主,但绝不会像云寒这样着意撮合。
银锁对云寒态度里微妙的变化倒是浑然不觉,只觉得就这么跟金铃静静地坐在一起也挺好的,不禁趴在桌上低声笑道:“大师姐,你若嫁来做少夫人,大约就是这样的待遇。”
“不是你嫁到王府做郡马么?已得了我娘的许可。”
银锁对她皱起了鼻子,“你在王府是小郡主,在我的地盘上就是少夫人。”
金铃笑而不语,少顷,俯身在她耳边问道:“我明日就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