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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边城故事-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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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大忠等人因反应迟了一步,最初全都被迫纷纷后撤,显得手忙脚乱,直到片刻之后,才稳住阵脚。
  一来北路人多势众,二来陈大忠、牛本初、沐世光等也全是高手中的高手,双方激战不过盏茶工夫,北路已反败为胜,取得优势。
  绿衣蒙面女子一见大势不妙,只得率领高云飞和另三名手下落荒而逃。
  陈大忠等三位堂主那里肯舍,立即率众掠进,很快便将绿衣蒙面女子一伙人全数逮住,并未走脱一个漏网之鱼。
  口口  口口  口口
  罗奇眼看北路方面押着绿衣蒙面女子一行五人去远,才拍了沙老五一下肩膀道:“咱们也跟着走吧!”
  沙老五摸了摸嘴巴道:
  “他奶奶的!这样看来,咱们这次无形中帮了北路一次大忙。”
  半个时辰之后,便已到达红灯会驻扎的营区。
  尚未进入大帐,白素娟便迎了出来。
  白素娟对罗奇能这么快就再回来,真是既感激又兴奋。
  进入大帐内,白素娟亲自沏茶招待。
  “罗大哥,想不到你竟在路上替我们立了一次大功。”
  “可查出对方的身份来历?”
  “陈、牛、沐三位叔叔正在向他们问话,马上就会过来向我说明。”
  “姑娘为什么不也过去看看?”
  “我即使见了他们,也不可能认识的,暂时还是不亲自出面的好。”
  又谈了不久,陈大忠、牛本初、沐世光果然已同时回到大帐。
  陈大忠走在最前,一见罗奇和沙老五便抱拳一礼道:“多谢罗爷和沙五哥帮了一次大忙,这下子咱们得救了。”
  白素娟急急问道:
  “三位叔叔,这些人到底和洪大全是什么关系?”
  陈大忠先卖个关于道:
  “关系可大了,也密切极了!”
  “莫非他们是?……”
  “那女的是洪大全的老婆柳如花,那年轻的是洪大全的儿子,叫洪云飞。他说姓高,那是骗罗爷和沙五哥的。”
  “另外三个男的呢?”
  “都是他们家里养的打手,他们说是家丁,也没错。”
  白素娟略一沉吟道:
  “三位叔叔从前可见过洪大全的老婆?”
  陈大忠道:
  “三、四年前南北两路尚未分家时,洪大全老婆每隔一两年便由内地来探眷一次,每次一住就是好几个月,属下们怎会不认识她呢!”
  “那女人有多大年纪了?”
  “照说总该接近四十了吧!但她保养有术,至今看起来还像二十几岁似的,说她是个大姑娘,也有人相信。难怪洪大全迷她迷得很厉害,别人有老婆在关内,都没接过来,只有他,每隔一段时间,必定把老婆接过来团圆团圆。”
  “她原来就有一身武功吗?”
  “当初谁也不清楚她有武功,谁知她的身手十分干净俐落,先前一出手就重伤了咱们一位弟兄。”
  “那位弟兄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抬回营帐,正在替他疗伤,虽然死不了,将来却也成了残废。”
  “待会儿我会亲自过去看看那位弟兄。还有,那个叫洪云飞的,真是洪大全的儿子吗?”
  陈大忠皱了皱眉道:“那小子不过二十左右,照说柳如花应该养得出那么大的儿子,但却又令人难以相信。”
  白素娟哦了声道:“这又是什么原因?”
  “据属下所知,洪大全讨柳如花做老婆,绝对不到二十年,而且从前柳如花每次由关内来探望洪大全时,从来没带过孩子,连洪大全也从未对外表示过他有儿子,这就透着奇怪了。”
  “也许他是故意保密吧?”
  “岂有此理,有儿子是好事,谁不想对外宣扬,就以我来说吧!如果有儿子,不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才怪呢!”
  “原来陈叔叔重男轻女?”
  陈大忠脸上一热,道:“属下绝没这种想法,女儿和儿子同样重要,尤其能有姑娘这样的女儿,我情愿不要儿子。”
  他说到这里,才觉出失礼,忙又接道:“对不起!属下说错了话,真该死!”
  白素娟笑道:“陈叔叔说的没错,我虽然名义上是领导人,私底下却和你们三位叔叔的女儿,并没什么两样。”
  陈大忠红着脸道:“姑娘这样说话,简直要把我们折死了!”
  只听牛本初道:“别说这些了,现在大家必须商议商议怎样处置他们。”
  白素娟不便迳做主张,反问道:“牛叔叔的意思呢?”
  牛本初道:“有了柳如花和洪云飞,这是最有利用价值的人质,咱们必须好好利用。至于如何利用,那就要由姑娘决定了。”
  白素娟望向罗奇道:“罗大哥的意思呢?”
  罗奇道:“有姑娘和三位堂主在这里,尽可好好商议商议,在下实在不便越俎代庖。”
  白素娟忙道:“罗大哥,别忘了咱们该是一家人,说什么越俎代庖。尤其这场大功是你和沙五叔立下的,小妹当然该先听听你的意见。”
  陈大忠等三位堂主立即也随声附和。
  罗奇略一沉吟道:“如果要我说,人质必须愈快利用愈好。”
  白素娟道:“小妹也是这种想法,可是又如何利用呢?”
  “姑娘若把人质老是押禁在这里,洪大全又如何知道?”
  “罗大哥的意思,是派人通知洪大全,要他来谈条件?”
  “用不着派人去,不妨把那两名家丁和轿夫放走,他们到了温宿,洪大全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陈大忠点点头道:“罗爷说得有理。放走三个人,至少还可以给咱们省点粮食。”
  白素娟默了一默道:“罗大哥认为洪大全会亲自到这里来谈条件吗?”
  罗奇道:“洪大全当然不可能亲自来,但却一定会派一名重要人员来,说不定又是姑娘的叔父白一忠。”
  “咱们该提出什么条件呢?”
  “这就要由姑娘决定了,好在至少会有五、六天的时间,让姑娘考虑。”
  白素娟交代陈大忠三人道:“三位叔叔辛苦了一夜,不妨先回到自己营帐休息,今晚咱们要设筵好好款待一下罗大哥和沙五叔,也为三位叔叔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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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白素娟依原定计划,把那两名家丁和轿夫放走。
  用不着交代,这三人自然会把事情办好。
  柳如花所乘的驮轿也被掳了来,除了得到两匹骡马外,更发了一笔财。
  原来驮轿内既有珠宝,又有银票,另外更有几坛好酒和七、八条毛毯,以及柳如花所用的锦被绣褥。
  早餐后,陈大忠决定去看看柳如花和洪云飞。
  柳如花和洪云飞分别被囚禁在相隔不远的两个山洞里,把他们分隔,不外是防止两人之间有所串通。
  两人的洞口外都有人负责警卫。
  陈大忠先进入囚禁柳如花的山洞。
  洞内点着油灯,只见柳如花正背靠洞壁坐在一条毛毯上。
  她的行动虽然尚称自由,伹却只能在七、八尺方圆的范围内活动。
  这是因为她的足踝上系着一条铁链,另一端固定在石桩上,除非有神兵利器,否则绝难将铁链弄断。
  柳如花从小到大,那里受过如此苦情,明明听到有人进来,却故意连看也不看一眼。
  陈大忠重重咳了一声道:“洪大嫂,你好吗?”
  柳如花听出是陈大忠的声音,睁开眼,咬了咬牙道:“我并没得罪过你们,你们凭什么把我掳到这里来?”
  陈大忠不动声色道:“你说的不对吧!昨天你一刀砍断我们一名弟兄的右臂,还说没得罪我们?我们把你掳了来并未动刑,已经算是很优待了。”
  柳如花冷叱道:“那是你们先惹着我,你们凭什么无缘无故搜查我的驮轿?难道在塞外就没有天理国法了吗?”
  “你说得倒真轻松,没有天理王法的是洪大全,不是我们。”
  “你们和他有仇,为什么把我也扯进去?”
  “因为你和他是一家人。”
  “不错!我和他是一家人,但你们和他照样也该是一家人。红灯会本来就是一家,就因为你们不听他的指挥,才分成南北两路。陈大忠,你们早就该好好检讨检讨了!”
  陈大忠不但未被激怒,反而忍不住笑道:“好家伙!你竟猪八戒下山——倒打一把,听来好像头头是道。”
  柳加花啐了一口道:“我说的那里不对?”
  “你该明白,红灯会当初是什么人创立的?”
  “我当然明白,红灯会是白天义创立的。”
  “那么白前会主下世以后,该由谁来接掌会主?”
  “你说呢?”
  “当然该由白素娟姑娘接掌,同时这也是白前会主的遗命。”
  “陈大忠,你究竟是什么思想?”
  “你说我是什么思想吧?”
  “你根本就是奴隶思想,红灯会会主,应该是谁有能力就让谁干,连皇帝都可以推翻,难道红灯会主是世袭的?”
  陈大忠真料不到柳如花竟能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顿了一顿道:“那要看接任红灯会主的是什么样的人了。皇帝固然可以推翻,但被推翻的,必定是无道之君。凭洪大全那种人,也够什么资格接任红灯会主?”
  “他当然够资格,这几年来,他领导南路红灯会上万人马,不是干得有声有色吗?白素娟如果有能力领导,就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了!”
  陈大忠对柳如花实在有些说不过,终于冒了火,喝道:“他奶奶的!算你嘴硬,只是你现在落到老子手里,老子有权随意处置你,除非你不怕死,老子现在就给你点苦头尝尝。”
  他说着,顺手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棒,迈步便向前走了过去。
  这一着果然有效,柳加花顿时沉不住气,连忙软下声音道:“陈大哥,你真好意思这样对待小妹吗?”
  柳如花的这一着也照样有效,尤其她虽然徐娘半老,却依然貌美如花。这一软下来,那表情很够男人爱怜的,陈大忠还真是有点受不了,情不自禁抛下木棒,却故意极力扳着面孔道:“我连教训洪大全都好意思,教训教训你,又有什么不好意思。”
  “陈大哥,别忘了小妹是个女人。”
  “我的眼睛没瞎,当然看得出你是个女人。”
  “女人是让男人爱怜的,不是给男人打的。”
  “那要看是坏女人还是好女人?”
  “你看小妹是坏女人还是好女人?”
  陈大忠干咳了两声道:“你么?很难讲,对洪大全来讲,也许是好女人,对我却没有一点好。”
  柳如花腼腆一笑道:“谁说人家对你不好?”
  “好在那里?”
  “从前南北路没分家时,小妹每次由关内来,都带了不少好吃好用的东西,每位堂主都有一份,你不但有一份,而且还是小妹亲手交给你的,对不对?”
  这话倒不假,以往柳如花每次到大漠来,确实都带着不少礼物,不少人都得过她的好处。
  陈大忠干咳了两声道:
  “洪大嫂,难道我得到那么一点点好处,就会感激你吗?”
  柳如花不由红晕飞颊,低声道:“小妹不知什么样的好处,才能让陈大哥满意。”
  这两句话以及柳如花说这话时的表情,分明带着挑逗意味。
  陈大忠嘿嘿笑了几声道:“你心里应该有数。”
  柳如花双颊越发红艳,再低声道:
  “陈大哥请靠近一点好吗?”
  “洞里只有两个人,说话听得见就成,何必靠近呢?”
  “如果不靠近,小妹就不说了。”
  陈大忠果然向前走了两步。
  “陈大哥请坐下!”
  “为什么还要坐下?”
  “小妹是坐着的,你也坐下,咱们说起话来才方便。”
  陈大忠此刻已听话得很,依言坐了下来。
  两人相距不足三尺。
  柳如花低垂下粉颈,转动着眸子道:
  “陈大哥希望小妹替你做些什么,只管开口!”
  “我并没希望你能替我做什么呀!”
  “小妹是说……女人能做的事情。”
  陈大忠顿了顿道:
  “女人能做的事情,男人照样也能做。我的手下弟兄至少有两三百个,有事情我会找他们,何必找你。”
  柳如花呶了呶嘴道:
  “小妹是说有一种事情只有女人能做。”
  陈大忠哦了声道:
  “那是什么事情呢?我怎么想不起来?”
  “陈大哥是故意装不知道。”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人人都想装成什么都懂,那有装不知道的?”
  “那么小妹……问问你……你……想不想那件事?”
  “什么事?”
  “男人和女人都能做的事。”
  “嫂子,你干嘛和我打起哑谜来?”
  “人家什么时候和你打过哑谜?”
  “男人和女人能做的事,实在太多了,何止十种万种,世上的各行各业,都是人做的。
  就以我来说吧!从小到大,天天都在做事,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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