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同人)长风迫降之速-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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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得通，因为枝小姐的身孕好像是在更早先一点就发现了，而少爷并没有回报给家里的意思。
说实话，小姐现而今的计划我沾手不多，一是帮不上忙，二是我也有各种社交场合要应付。因为小姐既要背地里进行计划，又要出现在江户上流社会的各种宴会，已经分身乏术。所以我几乎代管了她的社交项目，她只用保持微笑出场即可。
而那个计划，合作的人是高杉。
我刚刚想到这里，头顶响起直升机的轰鸣声。我们还没有任何反应，梯子已经被从空中甩下来。
直升机舱门打开，一个男人站在那里探出半身张望着。他深紫色的头发在气流的漩涡中四散飘飞，印着蝴蝶的袖子也是。
小姐已经看到了高杉。“走吧，喜春雨。”她说。
我其实很少有机会乘坐直升机，当我进到机舱里面，就很想四处张望。但是碍于高杉一直逡巡不定的目光，我还是拘谨地坐着。
令人没想到的是，高杉仔细观察了一会我家小姐的脸色，居然有点担忧地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按照高杉的性格，这样温情的话基本是难以想象的。
只剩下一个的碧绿眼睛，用狭长的眼眶掩住了平日的危险，现在看上去意外得诚恳和柔顺。
“没有，我没事。”小姐将眼睛闭了几秒钟，复又睁开，“江户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想接下了的短暂一瞬可能被我捕捉到了，高杉露出了黯然神伤的表情，但确实只有一刹那。比起彼此说些体贴的话，即使高杉都放下身段了，小姐也更愿意关注她所在意的事情。
高杉说：“暂时还没有大的混乱，本来以为可以放心把骚乱进一步扩大的，结果你家的小少爷还真是热心。其实光从热心一点来看，我以前觉得你们挺相似的，现在又好像不是。”
少爷热心于局势还是热心于小姐，这个事情谁都知道。但小姐到底热心于什么？政治、自身的权势、青空家的地位、国运还是……眼前这个不甘心的男人？
我家小姐握紧了一只拳，“小风在哪里？”
高杉盯着她的脸笑了，语气恶劣得有点讨厌：“他回江户就是为了找他心心念念的姐姐，当然是向风聚之处，那个人在的地方。”
“美人舞袖盈风，就那点倒霉的气啊，好像已经足够绞杀一切了。”高杉如唱戏文，意有所指地说着。
小姐的回复相对于高杉的兴味似乎有点煞风景，“晋助，又不是小孩子了，和小风争这个没什么意思的。”
男人楞了一下，生硬分明的面侧忽然柔和了。
事实上，我都能从这句话里解读出小姐对于高杉的偏袒：不要闹小孩子脾气了，现在是因为少爷有危险，她才会这么在意的。
小姐说：“我知道，晋助，来这个乡你可能心情并不好。你愿意来这里我也很惊讶。”
我好像又闻到了辛秘的味道。
“在那之后，你也来过这里？”他的声音变得脆弱沉湎。
我知道“在那之后”指的肯定不是现在，那肯定是从前的事情，但是如果小姐本人以这样的方式和高杉对话……我什么都不会了解的。
“嗯，和那个姑娘见了一面。”
又是姑娘。
小姐继续说：“晋助，这种事情后悔是没有用的。不如回头看看，即使这样，自己还不是成长了么？”
高杉扫来的视线宛如真正的刀子。
成长不是他眼睛上的伤疤。注视着高杉的这一刻，我感觉他又在哭泣。但他神情坚毅，联想少爷之前画里的高杉，他确实……真的没有长高呢！
十七、我对世界的爱都在这句动人的遗言里
你不知道。先升天者先得自由。
*
在小姐的计划里，那批武器原定的交易地点是在江户新建好的公墓附近的。公墓虽然建好，但是短期内还没有交付使用。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那里现在极度冷清。
交易武器的情景，一般是所谓的“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当然，今天也是。
在直升机降落的地点，浪人们已经和天人开始了战斗，枪声和兵刃入肉声清晰可闻。我每每在这样的情景下都牙关打颤。
……开开、开玩笑，我是个管家，不是战士！
面向眼前的战场，小姐和高杉露出了几乎一样的眼神，但我真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小姐，你别去啊，你不会打架！我的内心呼唤着小姐转身，但是她已经一往无前地跟着高杉跑了。
顺便给我这么一条命令：“喜春雨，撤离的路线你是知道的，藏在之前预定的隐蔽点。一会你还有重要任务。”
我只能满怀恐惧地钻出直升机，抱着头靠近那个隐蔽点。这个时候我不断悲叹命运的可怕，不光是为了此时的枪林弹雨，更是为了眼前的未来。
计划的提前暴露，带来的后果是小姐背后的势力和天人的正面冲突。这在她的斗争生涯中，应该说是第一次。
所以到底是谁让少爷提前知道了计划？！原本是只用睡一觉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说到睡一觉，我其实应该掩面哭泣的。我们这些无用的人，居然全都要靠一个漂亮的女人去陪别人睡一觉来偷生。我其实早已过惯了这样的日子，但是，不知道是跟随小姐的年月增长，还是最近知道的往事……我现在想哭。
在高杉第一次参军以那样荒唐的方式收场后，他再次走上战场，已经组建了属于自己鬼兵队，并且和自己的伙伴在战争中活跃着。
在那次旷日持久的战争中途，我家小姐也带着我上过战场。她真的有勇气牺牲，当然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虽然有献出生命的意志，但是只是作为后勤人员出一份力而已。
这属于青空家不能提的秘密，因为参加过战争的小姐，理当被视作叛乱分子处理掉的。但是她却能在幕府投降的前夕，堂而皇之的回到江户，并且保护着一部分藩士，将工作转入地下。
全凭她有一副绝好的肉体。
那时候，回江户的前夕，她这样对我说着：“我们必须要当一次逃兵了，喜春雨。”
那双黑色的眼睛里仍然是不变的果决。你可能无法理解那是一个怎样的决定，我家小姐并非投降派，她甚至曾经狂热地希望投身于战争。但是她还有别的羁绊，比如这个青空家，她那个总是不让人省心的大少爷。
事情的选择对于她来说可能很简单——陪恨得要死的敌人睡上一觉，藏好自己的利刃，等待有一天把刀从枕头底下抽出来，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你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战场啊……我的小姐。
我听着外面激烈的战斗声，握着拳头想哭。
战争后刚刚回到江户的那段日子，是我和小姐一起经历的最艰难的时光。很多人明知道我们曾经上过战场，而且在战争结束前又变换了立场，成为了胜利者阵营的伙伴。但是谁也不能说什么，小姐已经依附上了天人，同时也重新被亲善天人的幕府接纳。
他们只能用凌迟式的目光看着我们。不甘心的浪人们，用嘲笑的目光看着我们，我们是投降倒戈的懦夫；高位上的天人们，用嘲笑的目光看着我们，虽然我们明面上已经成为他们羽翼的一部分；上流社会的女士们，用嘲笑的目光看着我们，我们只是一个靠攀附男人上位的画师家族。
所有人都看着我们。
那时，我唯一没有想过的是，高杉在战争结束前，看到小姐回到江户的新闻，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也许只是烦躁地咬紧牙关，总之，他还是战斗到了最后。
我家小姐当天就去参加了一个奢华的派对，并且带着一个男人回家。但那个男人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他没过几个月就死于“意外”。
也就是那次战场一别后，小姐和高杉断了往来。当她不去联系他的时候，他也绝对不会主动来找她。
她身负所有骂名，还是要在给予她骂名的天人面前毫无保留地绽放。最漂亮的花朵，都有这样悲伤的颜色。她身着华裳，报复一个又一个看过我们的人，几乎消灭了一切知道秘密的高层人士。
一个又一个没有阳光的夜晚……就像现在。
待到下次破晓，她却不能再有更多和天人把酒言欢的夜晚了。虽然早已是仇敌。
这次的武器，是用作高杉的鬼兵队强袭江户的准备。这个计划假如最终达成，结果几乎只有破坏。但是现在别提结果了，我们能不能保住自己还另有两说。
少爷提前知晓了计划，赶回江户，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姐姐身陷险境。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但他知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完全没有斗争经验的人？！他知不知道自己根本不能管理好小姐手下的浪人？！要不是他在乡下弄出那样的事情，小姐还在江户坐镇，少爷想帮忙，当然没有问题。
他甚至不知道，小姐听说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其实是很高兴的。他也不知道，小姐欢天喜地地赶到乡下，见到一个和自己相像的姑娘，心里有多震惊。
是的，小姐是那样一个人，她怎么想都不会轻易让旁人知道。那是因为，她一个人确实可以做好一切。
旁边的战斗声越来越激烈，我努力压低身子，也藏住眼底的泪水。
也许小姐多年包藏祸心，早就被人所觉，但她处理得很好，只要不被人拿到把柄，就不会有问题。可是，这次少爷把计划提前泄露，几乎就是把她藏起来的利刃交到了敌人手上。
我又想，说不定现在小姐正在跟高杉说，以后我就跟着你们去浪迹天涯吧……
虽然好像是个不错的结局，但我不想过那样朝不保夕的生活啊啊啊啊啊啊——
江户生活真的超幸福的，跟着小姐混，她会摆平一切，我只要按命令执行，就能过常人无法想象的富裕生活。
是的，是的，靠着一个女人的血泪很无耻……但我就是那么生活的啊！
“喜春雨！”
忽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一扭头就看见高杉有点狰狞的脸，“快走！！”他对我吼道。
我不得不赶紧从伤春悲秋中回过神，高杉的身后是我家小姐，她搀扶着一个人……挺高大的男人……我家少爷！！
远处的枪鸣频率低了一些。这时我又看见高杉很快冲到了小姐的身后，他连续挥刀切断了飞来的手榴弹，并且刀尖一挑，改变了爆炸的位置。
“轰——”
强烈的气流中，高杉的背影有点单薄，他其实比我家少爷看上去瘦弱多了。他没有收刀，而这时，我发现他换了一只拿刀的手。
小姐的声音也很焦急：“喜春雨，快走，背着小风！”
昏迷不醒的少爷一下子被交到我的背上。我虽然不能打架，但是体格还好，背上少爷我就开始跑。
小姐在我身边，不时担忧地看一眼少爷的脸。而高杉负责断后。
我们没法按照原定路线回家，只能往更偏僻的郊外跑。其实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总之停下来的时候，身后已经没有追兵了。
高杉的腿部似乎被流弹击中，天知道为什么他跑了那么远都没吭一声。而且我也不知道小姐怎么注意到的，反正我看到最后是她扶着高杉的。
在场的人都在喘息着，包括我背上的少爷。
“姐……姐。”
我以为是昏迷不醒的少爷忽然这样念叨着，我连忙把他放下来，让他平躺在地上。
这个脸蛋上沾了泥土和血迹的男人依旧风度不减，我家少爷嘴唇完全苍白，即使如此，他依旧是个惊艳的美男子。
“我可以……说，最后一句话么？”
小姐的脸上再次呈现出异常的冷静。但和吉原的那次不同，她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眶通红。
小姐把脸颊贴近了少爷的脸，让他能专心地对她一个人说话。这可能是少爷成年以来的第一次，我家小姐如此靠近他。
少爷的嘴唇上下开合，宛如渴死的鱼。那句话声音不大，但是在寂风吹过的旷野，却意外清楚。
“如果还有来世，我想和你睡一觉。”
少爷口齿十分清楚。我注意到旁边的高杉背脊僵硬。而小姐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低下头，看见少爷满足地笑着。
他笑的时候，露出脸上明显的皱纹。少爷的脸甚至比保养得宜的小姐的脸还要沧桑些。
“你又在骗我。”他说。
在风中，所有人的眼睛中都有着动摇的光。一群像野兽一样活着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这么想，在场的几人，高杉是个毋庸置疑的激进分子，小姐虽然老谋深算，但也一直如同野兽那样为了自己的理想乡在战斗。但面对现实一直退缩的少爷……他也许也是凭着天生的认定和执着在活着吧。
他们在别人眼里……都是禽兽。
小姐说：“来生还挺远的，小风，我们现在回就家。”
少爷闭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