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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红楼同人)[红楼]宠后之路-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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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翠英这么说,李月云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些,不由又提到史玉莹,冷笑说道:“这丫头眼高手低,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得这个结果也是该当。”
  说来李月云指使史玉莹去诬赖冯婉瑜偷簪子,也不指望她真能成事,只要能落了徒元徽的脸,让人人都猜疑他要娶个小偷为妻就行。
  想她李月云一清清白白的姑娘,外头却在传她和徒元徽不干净,有人偷偷告诉李月云,这谣言便是从徒元徽那边的人口里传出来的,不肯娶她便罢了,何必要再糟践人,李月云本是个极要强的,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在大雄宝殿进完香,李月云由翠英扶了去到华光寺后院的叙经堂,从外面看进去,此时已有不少善男信女盘坐在蒲团上,正听着上座住持讲经。
  让翠英在外头等了,李月云独自走到里头,先四处打量了一下,这才来到一个空着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和其他人一样,李月云垂头打坐,似乎在极认真地听着宣讲,只没人发现到,她正用余光望着自己右前方一个穿着僧袍的男人。
  翠英在外头石凳上等得快睡着之际,便瞧见有人三三两两地出来,看了半天,没发现自家姑娘的人影,翠英便知道,姑娘定是又去向住持请教了。
  李夫人私下里已问过翠英数次,是不是二姑娘起了脱离红尘的念头,翠英实在答不出,觉得既不像,又是像——真要出家,二姑娘的闺房里怎会连一本经书都没有?真没这个念头,为何三不五时要往华光寺跑?
  叙经堂的院子里,李月云对着一位居士模样的人笑道:“我便知,逢到初一、十五,四爷一定会到这儿来。”
  慎远居士徒元晔叫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李姑娘,在这华光寺,还是直呼在下慎远吧!”
  李月云说道:“听住持说过,您佛缘甚深,有一回十爷领我过来,正瞧见您在和华光寺的和尚们辩经,虽我听不太明白,可瞧得出来,那帮和尚都不是您对手。”
  “李姑娘过奖!”徒元晔淡淡笑了笑,道:“今日秋意正浓,该是枫叶红染之时,李姑娘若有兴致,不如去欣赏一下吧!”
  “要不四爷你陪我去?”李月云毫不羞怯地邀请道。
  徒元晔面上七情不露,道:“在下今日还要随住持释义梵经,多有得罪。”
  “上一次四爷是要做功课,上上次四爷陪住持会见梵僧,这一回又要释经,”李月云不满地道:“三邀四请的总不肯答应,怕是四爷不给我面子吧。”
  “李姑娘,既在华光寺,便无什么四爷,若是你愿意的话,下回让十弟过来陪你好好游赏。”
  李月云甚是不满,说道:“看来四爷是硬要将我往外推了,您家那十爷脸上刻着‘我一肚子鬼胎’,我才懒怠和他打交道。”
  “李姑娘误会了。”徒元晔心下疑惑,看来徒元诚竟是不得李月云这弃妇的欢心,倒是缠上自己了。
  “这方内方外,四爷可都是一个忙字,反正哪哪儿瞧不见人,”李月云咯咯直笑,拿眼直瞟徒元晔,“算了,我也不讨嫌,知道四爷这是打心底瞧不上我呢!”
  “在下绝无此意,”徒元晔连忙解释,“李姑娘聪慧过人,又性情直爽,爱憎分明,在下对李姑娘很是敬服。”
  “原来四爷还挺了解我的,”李月云一甩头,干脆直勾勾盯住徒元晔,“既如此,下回华光寺,咱们便算约下了?”
  说完,李月云就走了。
  堂堂皇子念经书,骗谁呢?倒是个能忍的,又是皇后养子,也算嫡子了,徒元徽既然落她脸子,那就别怪她带着李家投靠别人,十皇子徒元诚就算是四爷的人,日后也顶天是个王爷,她也不过是个王妃。
  四爷才是真命天子,她才不会应了徒元诚。
  徒元诚在四皇子书房早已等候多时,正欣赏他墙上挂着的一幅《美人莳花图》时,只见徒元晔穿着僧袍从外头进来,徒元诚笑着迎上前问:“四哥,今日可又遇上那李月云了?”
  “这女人如何探听到我在华光寺?”徒元晔着意看了徒元诚两眼,暗示是他这十弟在背后捣的鬼。
  “天地良心,”徒元诚忙举起双手告饶,“小弟可不是那等吃里扒外的,谁知李月云这么有心机,居然敢到华光寺堵您?”
  徒元晔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想来太子爷没有娶她,倒是明智之举。”
  “那您还让我接这个烂摊子,”徒元诚表示自己很委屈,“真不担心兄弟以后就死在那女人的鼓掌之中?”这女人之前就勾搭过他,后来瞧见徒元徽了,就转去勾搭徒元徽了,徒元徽不要他,本以为自己还去亲近她,她应当高兴才是,谁知道她竟然看上四哥了。
  这女人简直半点女子闺德都没有。
  徒元晔平静地说道:“接烂摊子还说得太早,她没瞧得上你!”
  “这女人眼光其实挺不赖,”徒元诚涎着脸凑到徒元晔近前,“若没猜错,李月云是看上了四哥您,先时我也没发觉,还以为她要回我身边来,后来每回见面,她老在打听四哥您的短长,又总爱往华光寺跑,我这才明白过来。”
  徒元晔漠然地“哼”了一声。
  “小弟也是糊涂,可不就在华光寺,我原想和李月云显摆一下四哥的本事,便带她去瞧您辩经,怕是那时候,李月云便情根深种了。”徒元诚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徒元晔淡淡地说道:“莫不是这是故意的?”
  “小弟哪敢算计哥哥,”徒元诚一时捧腹,“着实是四哥您仙姿佚貌,玉树临风,一下子迷住了那女人,少不得这美人计,您得受累亲自使了。”
  他的确有这心思,不过他还开始费心,人就被四哥勾走了,徒元诚也真够心塞的。
  “那也单看她值不值当爷费这门心思?”他正烦着,最喜爱的女人根本不搭理自己。
  “听皇后说,宫里又闹了一出,史家送的那个落选秀女也不知哪来胆子,居然找太子妃的茬,结果被太子爷当场抓到,杖责了五十,全身是血地送了回去,名声也坏了。”
  徒元诚点头:“这事我也听说了,皇上还下旨斥责史侯家教不严,连甄贵妃也被罚闭门思过,四哥,您不觉得皇上宠太子爷有些过了吗,为了这种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竟对多年老臣大动肝火,可不是要伤了百官的心。”
  徒元晔似有似无地点了点头:“皇上爱子心切,虽是人之常情,也确实做得太张扬了些。”
  “四哥,昨儿个小弟在襄阳楼吃酒,正好通政使司副使张京也在,就听他喝高了之后,一个劲地发牢骚,说这官当得没意思什么的,”徒元诚笑说:“后来旁边人告诉我,张京的姐姐嫁给了史侯的兄弟,也就是史家那秀女的叔父。”
  徒元晔一笑,“想是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自然,”徒元诚自是意会,“这张京回头便是小弟的过命交情,您说过的,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自当一个个拉到咱这边来。”
  徒元诚走了好一会,徒元晔依旧靠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心里莫名其妙地琢磨起了弘圣帝和徒元徽之间的父子相处之道。
  徒元晔自忖出身不高,从小到大皆小心翼翼,唯恐哪里行差踏错,便是后来成为皇后养子,也是埋头低调做人,莫说上房揭瓦,调皮捣蛋,便是每走一步路,都要细细思量。
  即便如此,他依然逃不过宫规处罚,虽然比之其他兄弟已是少之又少,但仅有的两次,藤鞭打在屁股上那种痛,深刻地印在了徒元晔脑海里,而更让他念念不忘的是,这唯二的受罚,竟都是为徒元徽受过。
  这种痛楚,徒元晔会记在心里,但绝不会放在口中,但是其他兄弟却没他那么深沉,如今被赶出京城的徒元绥,每每一提到自己替徒元徽挨鞭子的事,便要气得咬牙切齿。
  不足为外人道的是,当兄弟们抱怨弘圣帝只拿徒元徽当儿子看时,徒元晔总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想法——求而不得,心灰意冷,而这也是他为自己寻到的背叛父亲意志的借口。
  如果在他孩提之时,这位高高在上的父亲能给他一点点这般的疼爱,哪怕只得着徒元徽所拥有的一成,他也不会生出取徒元徽而代之的心思,绝对不会!
  ※※※
  内务府兰翎卫周云厚家中,他们一家刚刚搬来京城,周云厚还没有正式入职。
  刚来这天,周家便来了客人。
  这便是詹事府林文烨和他的夫人林赵氏来访,还带着冯玉儿留在林家的丫头杏月和云秋。
  因为无缘进门的弟媳丽秋,贾如意头一眼便瞧见云秋,高兴地将她一把拉住,道:“你这小丫头何时到京里的?对了,一定是跟着婉瑜儿一块过来的,我可都听说了,我家侄女儿当上了太子妃,可惜她在宫里,想亲口道个喜都不成。”
  云秋也是开心,说道:“冯姑娘品貌不凡,如今得了这么好结果,可不是大家伙都替她高兴!”
  贾如意刚进京就得了侄女婉瑜入选太子妃的消息,震惊得回不过头来,本以为一个良娣就顶天了,没想到……没想到……侄女儿会有这般造化。
  太子妃,日后就是国母皇后啊,她们也成皇亲国戚了。
  贾如意震惊不已,周云厚自从冯婉瑜半夜来访,他就做好了心里准备,这得了消息,心里更是一紧,他这侄女儿手段了得啊。
  这样一个小官之女竟然能哄得太子让其做太子妃,日后……
  周云厚已然完全做好了心里准备,日后必然要向着娘娘了,他家族兴旺指日可待。
  也辛亏冯家不是人才,不然这样好机遇哪里能轮到他。
  贾如意不由叹道:“太子爷果然是疼我家婉瑜儿的,如今这丫头可真算跃了龙门了!”
  杏月完全知道冯玉儿看重周家,日后要提拔为嫡系倚靠的,当下笑道:“夫人放心,日后姑娘进宫了,定然会召见您进东宫坐坐。”
  “那可敢情好!”贾如意高兴说道:“说来我家那位把这喜讯带回来后,我可连着两日没睡好,一闭上眼,便瞧见咱家婉瑜儿娘娘穿着朝服正朝我笑,我都这般了,更别说我家那位姐姐,她可真是苦了大半辈子,谁都没想到,人家竟是一位有后福的,想来这便是所谓否极泰来。”
  杏月点点头。
  “夫人,姑娘入了选,就已经是天家人了,一路都有侍卫宫人跟着回苏州,我和云秋便想先回苏州府,您有没有信要带给我们夫人?”
  贾如意连忙点头,说道:“我们一家子搬来了京城,也不能立时回去。”
  这会儿,她的丫头搬来几个妆匣,说道:“侄女要出嫁,我这当姨妈的少不得给她添个妆,虽比不得宫中那些金贵,多少也是一些心意。”
  杏月和云秋立时跟过去瞧。
  “这是云鬓花颜金步摇,配上婉瑜儿容貌,想来增色不少,”贾如意一个个拿出来给她们瞧,“还有这个,金镶珠石蝴蝶簪,瞧上面这石头,在日头底下,闪闪发光的。”
  这时杏月打开一个宣窑瓷盒闻了闻,“这胭脂味道真好,”随后又拿到云秋跟前,道:“你瞧瞧!”
  云秋一时竟有些愣住,紧着闻过后,忙问,“姨夫人,这是从哪儿买的?”
  贾如意笑道:“一家叫胭丽坊的铺子,我过去挑脂粉的时候,小二说他们是京城最大的一家,最便宜的一盒胭脂便要一两银子,胭脂卖相很不错。”
  “夫人,这是姐姐做的。”云秋忽然哭了起来。
  另外两人皆愣住。
  “你不会弄错吧?”贾如意疑惑地问。
  “不会,”云秋紧着摇头,“姐姐平素制胭脂的时候,都是奴婢在一旁帮忙,我不会弄错,这味道是姐姐自己调出来的。”
  杏月叹了口气,说道:“这么看,丽秋必是还安全。”
  “回头我家那位从南边回来,让他想法子查查那家铺子的底细。”贾如意在一旁安慰。
  云秋看了杏月一眼,连忙摆了摆手:“您不用查了,奴婢知道姐姐的下落。”
  “上回我一个人到城里去寻姐姐唯一的兄弟,”云秋用袖子抹了抹泪,“然后她那弟媳纪大奶奶和我说,姐姐挺好的,如今嫁给了一位达官贵人,正安着胎,让我别再找了。”
  “达官贵人?”贾如意立时追问,“是谁?”
  云秋低声说道:“纪大奶奶并不肯说,只叫我以后别到处乱张扬,免得给姐姐惹下麻烦。”
  贾如意叹了口气,说道:“可怜二弟了!”
  云秋也只能跪下来代替丽秋给周家赔罪。
  贾如意连忙扶起人,丽秋和云秋从来没说过,但是从冯玉儿认识云秋来看,云秋又自称奴婢,她怎么也明白这云秋和丽秋都是东宫的宫人。
  这她岂会怪罪!
  杏月和云秋又说了一会儿话,见贾如意屋里几个孩子要照应,便出到外头,结果正瞧见周云勤垂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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