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秀田家女+番外 作者:不爱钱只爱财(潇湘vip2014.7.26正文完结)-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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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开车帘,三个女人挤在一侧都歪着脑袋紧张的望向她,一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包袱,贼眉鼠眼的模样让姜暖瞬间就觉得自己像拉了一车人去贩卖的人牙子!
摇着头上了车,姜暖挨个扫了她们一眼,终于说出了一句让她们安心的话来:“都跟着我回家吧。”
骡车慢悠悠的走了起来,离着品香楼越来越远,那三个女人几乎是同时的呼出一口长气来。面上僵硬的表情也跟着缓和了几分。还是那个岁数大些的妇人先开了口:“跟做梦一样,幸亏是遇到大小姐您了。”
点了点头,姜暖没有说话,骡车有规律的摇晃让此刻的她很安逸,所以她把身子靠在了身后的车厢上闭了眼想小睡一会儿。
挤在一侧的三个女人互相对了一下眼神,又都紧张起来。“大小姐,我们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石榴小心翼翼地问道。被卖过的身份,她们都是被家人遗弃过的人,心中的自卑感是显而易见的。因此,一看到姜暖先在的样子,只闭了眼不说话,她们便会自然地想到自己身上去。
“我只是累了。”听出那声音里的谨慎,姜暖费力的睁开眼坐直了身子:“这段日子一直很忙碌我休息的有些少。趁着路上这点功夫养养精神。”尽管不想说话,她还是很耐心地和她们解释道。怕自己太过安静吓到这些禁不得半天风吹草动的女人们。
“哦,那您接着睡吧。我们不说话了。”听见姜暖并没有嫌弃她们几个人的意思,石榴便踏实了许多,身子往里挪了挪也不紧紧地靠在那个年长的妇人身上了。
“不睡了,回去怕是还有的忙。正好我们说会子话。”姜暖又挨个仔细瞅了瞅她们几个才继续说道:“你们都叫个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大小姐您看这个。”那个岁数稍大的妇人连忙把一直抱在胸口的小包袱打开,从中拿出一张叠的整齐的纸张来双手捧着递到姜暖面前:“我不识字,在娘家时叫香莲,姓吕。也不知道是哪几个字。”
接过她手里的纸张,姜暖打开一看,原来是她的那张卖身契。上面写的名字是‘吕香莲’。“你嫁过人?”看着那张纸姜暖有些吃惊,原本以为这个看着岁数很大的妇人怎么也有三十多岁了,看过卖身契才知道她今年不过二十一岁的年纪!
“嫁过。”吕香莲眼神黯淡了下去:“还生过一个儿子,两岁的时候拉肚子拉死了……孩子他爹又输了人家钱,就把我给卖了。”她低着头小声说道。
把手中的的卖身契又照原来的折痕叠好,姜暖拉过吕香莲的手轻轻地放了上去:“收好了,咱女人的命要攥在自己手里。”
吕香莲的手掌宽大粗糙,却是指尖冰冷的。被姜暖温暖的小手一握,她竟哆嗦了一下,鼻子酸酸的泛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来,有些想落泪。
“大小姐,您看看我的,石榴,对吧?”毕竟年纪小些,心里的苦事没有吕香莲多,石榴也拿了自己的卖身契出来,她蹲到姜暖身前,用手指着卖身契上的名字给她看。
“原来你就是姓石啊。”姜暖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榴花初染火般红,果实涂丹映碧空。说的就是石榴,你这名字好听啊。”看到这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小姑娘今年才十四岁,姜暖便不自觉的把她当成了孩子,用手揉了揉她乱蓬蓬的头发:“十四了,也是大姑娘了,你怎么不知道要好呢?瞅瞅这头发乱的……”
“呵呵。”石榴被姜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头发厚,每次都梳洗都要收拾个半天。”
“你叫啥?”看着那个手里也拿着卖身契揉搓了半天的大眼睛小姑娘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姜暖想起来了,她就是自己第一次见到马氏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
“她叫秀儿。”石榴伸手从她手中夺了那张被她揉得皱皱巴巴地纸来递到姜暖手里:“她比我还小一岁呢。”
“呦!秀儿这名字可是霸气啊!”姜暖一看自己手中卖身契上写的名字就乐了:“刘秀,汉武大帝!”
“汉武大帝是谁?”秀儿和石榴同时问道。
“他是……”姜暖在心里想了想才说道:“是个故事里的很厉害的人物。”这个还是不能多说话,一不小心就又把另一个时空的古代皇帝给供了出来,姜暖只能草草的解释一下了。
“噢。”秀儿的小脸一下红了起来,想是觉得自己的名字竟然能一个很厉害的人物一样,也觉得美滋滋地。
车厢里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几个人也敢小声的与姜暖说笑几句了。
“大小姐,我们不能白吃您家的饭,以后府里的活都是我们几个的。”吕香秀对这个又救了自己一次的大小姐是由衷的感激。只恨自己嘴笨,说不出好听的感谢的话来。
“嗯嗯。”旁边的两个小的也应声虫似的点着头。
“我家里的活儿不用你们干。你们也不用吃我家的饭,以后你们自己挣银子养自己。”姜暖一边说着一边撩着车帘往外看了看。
“还要把我们送到别人家去么?”石榴才高兴了一会,猛一听到姜暖的这话又惶恐起来。
“唉!”姜暖皱了一下眉。对于这些没有一点安全感的人她发现说话还真得多注意些:“看到今天我去品香楼了吧,我是租了一间他们的地方以后卖自己家里做的点心。现在只请了两个婶子和我一起忙活,你们要是愿意,就一起混吧。我也没细算过,包吃住,两个月给你们算一次工钱一两五银子。”
“您管我们吃住还给我们银子?”吕香莲觉得大小姐一定是疯了,这不是明摆着赔本的事儿么。
“嘿嘿。”姜暖也知道这是一个非常难解释的问题了,绝对不是几句话就能完全说清楚的,所以她很不正经的说道:“你们几个不是知道我过去有病么,其实没好……到现在我也老干这种疯事儿。你们可得在我家好好干啊。要是不尽心尽力的,惹我不开心了,我就请别人回来做了……”
“我们一定好好干!”几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始‘宣誓’了,唯恐这个看着确实不怎么正常的大小姐现在就把自己轰下车去,那才是她们最怕的。
一个人出门,回来时却领回好几个人来,这让等了阿姊好久的阿温有些茫然。他靠在姜暖的腿边对着那几个一直冲着自己笑的点头哈腰的女人看了看,然后说道:“阿姊,这些人都是干嘛的?”
这个问题也是愣在院子里的青山娘和如意娘想问的。东家出去半天是从哪里弄回来的这几个女人啊,看着都挺邋遢。
“阿温乖不乖?有没有想阿姊?”姜暖领着阿温边说话便朝正屋走去:“两位婶子,我可是把铺子的地方选下了。连契都签下啦,你们的蛋糕蒸了多少了?”
离着院子还老远的时候姜暖就闻到了一股香甜的蒸蛋糕的味道。估计家里这两个人也没闲着。
“东家,这东西看着没啥,一做得多了胳膊都有些酸呢。”果然如姜暖想的一样,“就怕您盘下了铺子我们做的少了不赶趟,今儿我和如意娘忙的连晌午饭都没做,让他们几个对付了一顿。”
青山说着用手揉着发酸的胳膊跟着姜暖一起进了正屋。
蛋糕的制作过程其实并不复杂。制作的关键就在于抽蛋糊。这件事要是放在现代只要用电动打蛋器或是西式打蛋器就好了。可这东西到古代哪里找去?所以姜暖用了一个土办法来解决这个难题,就是把一大把竹筷子绑在一起,做成了最原始的‘打蛋器’。这东西虽然没有不锈钢做成的好使,但只要掌握了技巧,依旧能把空气抽进鸡蛋液中使蒸出的蛋糕蓬松而软软。
“我就知道能把两位这么能干的婶子累到,所以又请了几个帮手回来。”姜暖说着冲院子里傻愣愣地站着手脚都不知道放到哪里的几个女子喊道:“都进来,大家认识认识。”
说着她对青山娘和如意娘说道:“这几人都是我府里过去的老人,后来我家里败落了就把她们送去品香楼帮工,也省的跟着我一起饿死。如今总算是安稳下来了,她们还是想跟着我混,我就都给带回来了。以后我们可是绑在一起的一伙人了。”
对于三个人曾经被买过身份,姜暖并没有提。那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也怕青山娘和如意娘会看不起这几个已经很命苦的女子。所以干脆就忽略了这部分。
“以后家里的事儿就是两位婶子给我盯着,外面的事都归我。大家就绑在一起干吧。”姜暖看着屋里的这五个女人表情有些凝重。
东家的话先是给青山娘和如意娘吃了一颗定心丸,让她们觉得自己才是东家最依仗的那个人,心里小小地虚荣心被充实的满满的。再加上姜暖的介绍,说吕香莲,石榴和刘秀是姜府的旧人,所以青山娘和如意娘没有一点抵触地就接受了这三个新来的‘自己人’。
互相认识了一番后,青山娘拉着姜暖就朝后面走去:“您新添置的那几个盘子我们是都用上了,就是切不了这东西。您来看看吧,我和如意娘都试过了,用刀一切就会把边压瓷实,看着可是没有您切得那种松软的样子。”
大大小小的六个女人全部涌进了厨房,后回来的那四个立时都惊得瞪起了眼睛:“婶子们真是神勇啊!”姜暖看着整齐地码在案子上的十二个木托盘不禁冲着青山娘和如意娘挑起大拇指,“说好的只半天活儿,你们这是在家忙活了一天吧。”姜暖心里一热,看着那些蒸的十分成功的成品她觉得古代挺好。虽然一切都变得那么原始落后,但大家这份古朴实在的心让她太喜欢了!
“您快别夸了,先看看这个吧。”如意娘把码在最高处的那个托盘拿了下来,往灶台上一摆,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您那手咋长的,切得蛋糕那么齐整,您看看这是我和她陈婶子切得,都给按瘪了……”
那一盘整好的蛋糕已经被切了一半,被切得地板砖似的蛋糕摆在里面,看着确实丑了很多。
姜暖一看这蛋糕的形象就知道她们是用菜刀按照平日里切菜的方法切成这德行的了,她嘿嘿笑着先去外面洗了手,然后十分得瑟的冲着青山娘和如意娘挑了挑眉挤了一下眼睛,看得人家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后才神神秘秘地在碗柜顶上摸索一番,拿下一根一寸宽的细齿锯条下来:“看见没有,切这个可不能像咱切菜地时候死按着,要用巧劲,而起家里的菜刀也太短了,要用这个!”她把手中的锯条在众人眼前晃悠了一下,感觉自己很像一个持剑的大侠,
木头托盘底上都刷了一层素油,所以里面蒸好的蛋糕坯子在冷却后很容易就可以倒出来。现在‘姜女侠’就在示范用锯条切蛋糕。只见她左手轻轻的扶住那一大块蛋糕坯子右手推拉着锯条从前到后整整齐齐的就‘锯’下来一条,边缘整齐利落。
“哈!我说我们老是切不出您那刀口呢,原来东家是锯的!”青山娘说着从姜暖手中抢过锯条,照着她的样子一试,果然成了!
然后她把锯条递给了如意娘:“你试试,比菜刀好用多了。”
姜暖从案板上把自己才切下来的那一条蛋糕掰成几块依次递给石榴几个,她自己也往口中塞了一块说道:“尝尝,以后你们在家就做这个,等会先准备晚饭,然后我教你们几个学着做做,明天就跟着陈婶子和葛婶子在家忙活吧。”
吕香秀几个口中吃着从未尝过的蛋糕,望着大小姐鼓鼓囊忙活个不停的小嘴,知道这回自己算是到家了……
毕竟是第一次开门做生意,姜暖对于蛋糕虽然有信心,但是对于它的销路怎么样却是没有一点底儿的。思考了一下,连带着教会那几个新来的,所以她昨天晚上又开火蒸了三锅出来。第一天开张,要是准备的太少脱销了可不好。
一大早,几个女人排着队一人端着一托盘切好码得整齐的蛋糕,像嫁闺女似的把姜暖送上了骡车。在大家默默地注视中,姜暖坐在一车的蛋糕中进城了。
又在品香楼站在门口迎客的小伙计的注视下,把那一车的蛋糕和车把式一起一趟一趟地都运进了属于她的那个单间。屋里原有的桌椅已经被搬走了,只剩了三张条案依窗放着。姜暖先用搌布把条案和窗台擦的干干净净,然后才把摞在两把椅子上的蛋糕摆在了条案上。刨去今天留给品香楼的那五斤还剩一百二十多斤,姜暖看着那些香喷喷地蛋糕像个即将上战场的士兵一样左右活动的身体:“今天老子和你们拼了!”
“这是要拼命啊。”赵掌柜笑呵呵地从门口走了进来,环视了一下屋里的情形说道:“您这个可是个新鲜想法,单独只卖点心的铺子,这